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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勤劳的民族,说起来该人人富足才对,但真是的情况却是绝大部分人给少数人当“苦力”,得不到相应的“工资”不说,就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这也没办法,谁叫国人数量太多了呢,所谓“物以稀为贵”,人多了便不是人了,人也就不值钱了。某丑国总是拿国人的人权说事,但上头几个人根本就鸟它,国人也不响应它,因为对所谓人权,大家根本就没有概念。随便你怎么说,大家全当放屁。
阿他不懂人权是个什么东西,要是能吃还好,要是不能吃,他觉得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去多点干活,毕竟讨论也得先谈论肚皮不是。阿他也不想去深究什么人权,更不想去发表什么言论,一方面是他的话没人听,另一方面即便有人听了,立刻会有官家的“笔杆子”冒出来吹牛皮,而且还吹得有板有眼的。这些“专假”、“叫兽”歪理一大堆,阿他自知说不过他们,所以平常恨不得把嘴巴缝起来,生怕吐出一个“不”字出来。毛主席曾经说过:“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要先造舆论,总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不论革命、反革命,都是如此。”这足见舆论的强大,也足见上头对这句话充分领悟,于是但凡听到有人说“不”字的,“专假”、“叫*兽”们立刻就要冒出来,从舆论上,从意识形态方面将之彻底压死。
人权的事不好说,还说说“相亲”。如今说起“相亲”二字,镇子里的年轻男人们就像处女一样敏感,他们自己相亲不成,便喜欢看别人相亲,于是那些相亲节目火了。每到晚上节目开始的时间,年轻男人们就像一群喜欢看动画片的小孩儿,准时地守在电视前收看,随即开始讨论。阿他一直不太喜欢这种相亲节目,总觉得是在“挑猪肉”,那个被选的人就是块摆在板上的猪肉,被人说这里好那里好,被人指指点点。他觉得这种事原本是该出现在“菜市场”的,搬上电视去不太合适。而且年轻男人们聚在一起讨论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无非就是说谁脸蛋漂亮,谁身材好,谁胸大,谁屁股翘。他们中讨论得最活跃的当数陆仁佳、萧炳易、夋重兵三人。有一回萧炳易看上了一个相亲节目中的一个女嘉宾,于是就想去参加那个节目,但没想到几天后网上开始疯传那个女嘉宾不堪入目的裸*照。陆仁佳和夋重兵知道后就嘲笑他没有眼光,萧炳易觉得脸上无光,就好像那女嘉宾给自己带了绿帽子似的,骂道:“这娘们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暗地里是个骚比!咳,呸!”
后来年轻男人们都有了一个共同的思想,这些相亲节目就是娱乐节目,当不得真,若是当了真,那是要被人说成傻子的。而那些女嘉宾或者男嘉宾就是“商品”,卖得出去就卖,卖不出去就一直放在那儿。阿他觉得他们就像在看喜剧片一样,哈哈笑个没完,心中十分鄙夷,暗道:“一群光棍儿!自己耍不到婆娘,也看不得别人耍婆娘,呸!将来老子耍的婆娘一定比你们的漂亮一万倍!”只是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心里茫然了片刻,也不知道茫然什么,七秒一过,便又毫无烦恼了。
第四章 菜市场
更新时间20111013 17:13:23 字数:3008
虽然镇子被人戏称为“光棍镇”,实在不好听,但除此之外,镇子还是有许多值得称道的地方的。在镇政府的门口就挂满了各种奖牌,多得几乎挤满了一面墙壁,什么文明镇、卫生镇、道德模范镇……各种名目都有,这足见镇子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每当挂起一面奖牌,领导们都要大搞特搞,要剪彩不说,还要叫来群众拍手、放鞭炮,叫电视台记者来采访、摄像,做完这些还要和群众一一握手表示亲民与受拥戴。而这些画面自然就要成为第二天新闻报纸的头条,用大字体醒目地写道:“我镇在圈圈叉叉领导带领下再获一枚奖牌,可喜可贺”。
姑且不论这些奖牌是怎么来的,其中水分有多大,但在人们思想里,只要得了奖就是好的,而得的奖越多,自然就是越好。领导们深刻理解了这一点,所以差不多就要到市上“上访”,报告镇子里的“成绩”,顺便送点不成敬意的“薄礼”。这关系到他们升官发财,他们当然要积极一点。当然,几个领导也不是“光说不做”,还是办了些“实事”的。就像前不久国家号召基层文化建设,几个领导就积极响应了,拨了几十万在镇里建了个图书馆,搬了好些书进去,装饰得“漂漂亮亮”。但这图书馆平时却从不开放,只在听说有国台记者下来走基层时,几个领导才安排开门,赶忙叫张老汉和吴老汉这些个文盲进去假装看书。
又譬如上面有领导要下来视察,这种事通常都要提前一个月通知的,这一个月时间里就像十年的“特殊时期”,一切不和谐的因素都要消灭掉,决不能出任何篓子。就连领导要见那些人,要说什么话,被见的那些人要怎么回答,群众什么时候拍手,摄像机从哪个角度拍,这些都有明确指示的。这足见几个领导不仅可以当领导,还有当导演当编剧的潜质。而上面的领导也只是走到镇口看一眼便回去了,却从不进镇子细瞧。镇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些个领导也就是做个样子,例行公事罢了。但镇子里的人还是很乐意领导来是视察的,因为每当有领导来视察,镇子里比过年还要热闹。
说起热闹,镇子里最热闹地方非菜市场、茶馆、饭馆这三个地方莫属,尤其是菜市场。这个菜市场虽然是国家免费建的,但几个领导说了这却不是免费用的,每个卖菜的每个月都要交包月费,不然不许卖。而菜市场摊位有限,那些有钱的早早就交了包月费,平时趾高气昂,看不起那些摆地摊的。而那些摆地摊的通常都是些老头儿老太太,他们的菜也都是从自家地里摘的,拿到菜市场上卖了,挣点棺材钱。而大家就喜欢买这些老头儿老太太的新鲜菜,认为他们的菜是没打过农药的,这可惹恼那些交了包月费的。于是菜市场里经常能看到那些交了包月费的“虐待”那些个老头儿老太太,骂道:“老子卖菜交了钱的,你个老东西敢来抢老子生意,想死咯嗦!”说着,一脚把老头儿老太太的菜踢飞,踩个稀烂。老头儿老太太们打不赢他们,只能老泪纵横地把烂菜叶子捡起来兜在怀里,一瘸一拐地走了。这在菜市场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周围的人都看得麻木了,但仍觉得好笑,全都围拢过来看热闹。
阿他早上都会来菜市场来接活干,但他却从来走进菜市场里面,也从不用去找,一来是因为菜市场里面很脏很臭,没有外面空气好,再来是那些交了摊位费的大都不需要帮忙。他就等在菜市场门口,站在那些摆地摊的人群中等着。通常这个时候他都会买两个热乎乎馒头,蹲在墙根处吃,等着有人找他干活。
来菜市场的不止买菜和买菜的,还有来扒钱的,张二娃就是其中一个。那狗日的以前坐过牢,出来过后死性不改,又干起偷鸡摸狗的事。镇子里的人都不敢惹他,不仅是因为他家里有关系,更是大家思想里都害怕坐过牢的,因为坐过牢的都杀过人。即便知道就是他扒了自己的钱,镇子里的人也不敢吱声,只好自认倒霉,肚子里咒骂。上回有个刚来镇子不久的外地汉子,见张二娃扒人钱,就上前教训了他一顿,事后却被人砍成了残废,警察也只是来看了一眼就没过问了。关于这件事,镇子里的都知道是张二娃做的,但害怕被报复,所以谁也不敢作声。张二娃虽然从没说过这件事是他做的,但他得意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是”,而且从那以后,他就更猖狂了,有时手气不好扒不到钱,干脆直接动手抢了。
阿他吃着馒头,四处看,忽然目光莫名其妙地就看到了张二娃,恰好看到张二娃扒了一个老太婆的钱包。他身子一哆嗦,手里的馒头差点掉在地上,因为张二娃发觉他正在看他,于是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在张二娃看来,阿他的眼睛是不配看他的。
阿他赶紧缩紧脖子,等着挨打,但张二娃并没有直接动手打他,而且用手臂勒着他的脖子,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进了巷子里,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哎哟哎哟!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啥子都没看到!”阿他吓得浑身发抖,缩在地上求饶。
张二娃却是不管他求不求饶,拳打脚踢照例打了,最后跳过去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才满意了,恶狠狠地道:“以后不准用你的狗眼睛老子,不然老子看到你一回打你一回!”说完,他往阿他身上吐了口口水这才离开了菜市场。
阿他有些茫然地坐了起来,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一手板着手指头数道:“一、二、三……七!”待数到七时就是已经过了七秒,他选择性的记忆发生了作用,于是高高兴兴地走出巷子,重新蹲在墙根下吃馒头。
刚没蹲下多久,忽然陆仁佳匆匆忙忙从镇口方向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喊:
“城管来了!城管来了!王二狗骑电动车过来咯!”
菜市场门口摆地摊的一下骚乱起来,慌慌张张地逃跑。菜市场里面那些摊主见了这幅场面,哈哈大笑。阿他这个时候非常从容地将没吃完的馒头放进兜里,因为活要来了。
“阿他!阿他!来帮我搬桌子!我给你五块!”
“阿他!阿他!来帮我挑箩筐!我出十块!”
“阿他!阿他!阿他!……”
这是阿他最得意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有求于他,他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他不慌不忙地把价钱最高的活干了,然后去帮价钱第二高,第三高的……待王二狗骑着电动车慢悠悠来到菜市场时,那些摆地摊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二狗没看到摆地摊的人,脸上的横肉在颤抖,吼道:“又是阿他帮了他们的忙吗?”
菜市场里面的摊主赶忙跑出来,指着阿他说:“就是他!就是他!”
阿他害怕了,想往后退,连忙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
王二狗肥头发紫,额头青筋暴起,像个圆球一样冲了过去,一脚把阿他踹翻在地,然后抽出身上的警棍打:“你个狗日的敢坏老子的饭碗!老子不罚他们的款哪儿有吃饭的钱!看老子不打死你!”
“哎哟喂!哎哟喂!我错了!我错了!哎哟!”阿他抱着头,缩在地上惨叫。
菜市场里的摊主看了十分得意地笑,抱着膀子在旁边看热闹,十分解气道:“看你还敢不敢帮忙!该背时!”
王二狗打累了,喘了口气,就去翻阿他的口袋,将他刚才的钱悉数缴了去,又重重踹了一脚方才骑着车走了。
周围的人觉得无趣,便又回去卖菜了,一边走还在一边谈笑。
阿他全身酸痛,坐起来时又是一阵茫然,看着周围来来往往地人,他更加茫然了,忽然神经质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到这时七秒又过了,他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只当是自己摔了一跤,向饭馆走去。
中午的时候,很多人前去饭馆吃饭,饭馆生意好得很,老板人手不够,就叫阿他过去洗碗。别看阿他没什么本事,但洗碗却是很麻利,往往一箩筐碗,顶多十几分钟就洗完了。反正他又不用这些碗吃饭,一般都是在那个大洗脚盆里涮一涮,再在清水里涮一涮就算是洗好了。这是他上回去城里,在一个大酒店后面的巷子里跟一个洗碗工学的,但那洗碗工并没有教他,而是他从那里路过,见那个洗碗工洗得快很惊讶,只看了一眼,就记住她洗碗的手法。这又让阿他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