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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抱着楚景瑅滚下了山岩的另一边低谷坡,将士尽可能的楚景瑅完完全全的抱在自己的怀中,然后自己的身上承受着每一个岩石的伤害。
楚晟琰松开了缰绳狠狠的抽着马尾,然后回到了车辇之中将花绛从绒被之下抱了起来,再将车辇内的所有褥子裹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与花绛包得紧紧的,出了车辇,在马儿奔向悬崖的那一刹那,楚晟琰紧紧的抱着花绛,闭上了眼睛。
050你回眼 只把风烟遮暗眸(上)
没有出乎意料的,好像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确然,军陷缧绁,即便是这样他也在力拼她逃奔,只想有一丝的希望,那么带着她逃奔,哪怕是狼狈的,那又如何呢。
从悬崖抱着她纵身一跃的那一瞬间,那个时候,如果时间会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刻,又何尝不够好呢,她的身子散发着冰冷的让人发寒的体温“朕一定会让我们都活下去的,至少朕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楚晟琰轻轻的在花绛的耳边轻柔的说着一个帝王对一个女子的承诺。
默默的闭眼接受着一切,至少她在自己的身边。
男子的手缓缓地抬起来,在自己银狐面具上轻轻的用长长的指甲划过,发出的声音并没有原想的那么的刺耳,反倒听上去让人的心情会变得稍微好一点,男子将花绛轻轻的从被裹着的绒被绒毯中抱了出来,然后转身“主上……”手下不明白的看着男子,想要说什么但是他也明白有些问题是自己没有资格问的。
男子没有说一句话,冰冷的银狐面具冷冷的遮在男子的脸上,看不清楚下面是什么表情,抱着花绛继续走了“给他疗伤。”男子短短的一个停顿,好似他的脚步从来都没有停下过。
手下回过身子,看着远处躺在草丛上的男子,男子满身都是淤青,主上带了兵马在山崖下寻找了这么久,一直以来就是为了寻找这两个人吗?按穿着来看,这两个人应该是南国的人,主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但是这些问题不是他作为一个手下可以问的问题,对于主上的心思,自己这些做下手的是不能够妄自猜测的。
男子的银狐面具遮住了自己面庞上所有的表情,这样的伪装何尝不是最好的一件工具,遮住了心痛,遮住了一切不想被人看穿的表情。
若是这般他都会保护着她的生命,那么救活他,大概或许也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吧。
男子将花绛稳稳当当的抱着,便车辇都不愿意坐“主上,你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啊,还是坐在车辇上吧,否则您的身体一定会撑不住的。”手下焦急地看着带着银狐面具的男子,自从知道这是他们的主上的时候,他们便没有见过这个人将自己的银狐面具摘下来过,他摘下银狐面具,也就意味着自己不再为这个国家做出牺牲,那一刻,他的面具就可以由帝君为他摘下了。
“不用了,走着就行,她的伤口不能再受到外界的刺激了。”他不上车,他手下的部下陪着他走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因为这个敌国的落难女子,让所有的人都承受着这样的劳行之苦,手下的怨言却也只能咽在腹中“离莣山还有多远?”
“启禀主上,照这样的速度。”手下的话中刻意的带着别的寓意,但是男子都将这些忽略过去了,毕竟让自己的手下付出这些不必要的辛劳本来就是说不过去的“恐怕还有走上十余天。”
十余天……她还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分明就是她自己逃脱不了自己的心魇,分明就是她自己不愿意爱惜自己的生命,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在意她呢?
“本主自由分寸,这样,你带着其余的人沿一条隐秘的路回去吧,最近两国战事,不是很安全,本主自己带着她去就可以了,本主会想办法走一条捷径的路的,尽量保证时间的缩短,再说你也知道在要在莣山天蛰那里拿良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下手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银狐面具后的那道目光更像一柄利剑,狠狠的斩断了自己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诺。”行了军礼之后便转过身“你们跟着我走!这边走!快!”
莣山的山脚之下,有一条栖河,在这条栖河之中有一条天蛟,天蛟可上天可入海,速度若鹏惊人,若是能乘着天蛟,那么去莣山并不会废多少时间,只是这天蛟……想要将它引出来恐怕……
天蛟嗜血,是众人周知的,只是……
男子轻轻的感受着柴夫步步踩点的脚步,此时他去砍柴,他的夫人应该在家开始忙碌,等待着晚上他回家与他一起吃饭,但是,这样的梦境为什么自己不能有,有时候,人总是会做一些,玉碎……瓦也不全的事情,譬如,他将自己的手指上带着的利爪狠狠的挖进了柴夫的胸腔之中,鲜血狠狠的溅射了他一脸“唔……”
用他的血来做食引,引来天蛟,在他的心里,她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世间总是这样,一些人心凉至身,一些人拼命的付出,依旧不能暖热那个人的心。
两日,两个白日,一个黑昼,他在这栖河边为她杀了十六条无辜的性命,但是她除了接而不断的梦魇之外,却依旧无动于衷,有时候他疲惫的真的想要杀了她,不让自己这般的劳累,但是好像爱上一个人就开始犯贱,做不到不为她付出。
水面的平静几乎都要让自己坚持不下去了,男子将尸体往回拽了拽,尽量让尸体在岸边,分担一些自己手臂上的力量,有时候有些事情太过突然,突然道自己都没有办法准备。
比如,它的到来。
水面被天蛟背上的骨脊狠狠的化开来一道又一道的水波,迅速的向两边扩开,然后突然从水中腾空,狠狠的咬住了尸体,并且它身上坚硬的齐麟将男人那个来不及收回去的手臂狠狠的划得血肉模糊。
他顾不上疼痛,所有的疼痛都变的麻木,变得迟钝,从地上滚了一个圈,顺势过去将花绛揽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将自己的袖袍甩开狠狠的缠住了天蛟的尾部,就这样两个人一同被天蛟带了出去。
因为受到了束缚,明显感觉到不适应的天蛟发疯一般的在天空中乱舞着,想要摆脱自己身上的不适应,但是却依旧没有办法将后面让自己不舒服的东西摆脱的了。
男子将花绛狠狠固定在自己的身下,然后不顾齐麟的锋利手抓着不断的爬着,顺着往上爬,自己抱着花绛一寸一寸的移动到了龙头之上,这时自己的体力已经几乎所剩无几了。眼看着天蛟就要潜入水中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男子用天蛟身上的齐麟将自己的手腕处的静脉狠狠的划开了,将自己的手臂伸去了天蛟的头顶,血水一滴一滴的滴下,滴在了天蛟的眼眦中,滴在了天蛟的糙肤上。
天蛟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血腥味,然后抬起头看着自己上方一滴一滴滴下的血滴,然后追随着,一直前进,一直前进。
男人抱着花绛滚下天蛟的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身体内的血液一丝一丝的被流干,伤口被风干了许许多多的次数,都是自己一道一道的重新在天蛟背上的齐麟重新划开一遍又一遍。
体力完完全全的被耗尽,来到莣山顶峰的时候。
两个人就这样滚落在山树之中,然后昏死过去。
两个人是被天者的徒弟就活过来的,当然只救醒了男人,然而花绛却一直还在昏迷之中,看着银狐面具的男子要起身“哎,别动,你的伤口很重,你胳膊上被天蛟伤的我已经帮你包扎了,还有你失血太多了,我已经给你度了一点她的血,所以你们两个现在的身子都很弱,不要乱动,还有,她的毒还没有解开,一会师傅带良粟回来会救她的,你就放心吧,你对她的好,师傅都记在心里了,师傅说了,一定会帮你救活的。”
银狐男子长舒一口气,终于……
051你回眼 只把风烟遮暗眸(中)
主上撑起身子看着天者将良粟所成的药引输入了花绛的体内,然后长而轻的缓了一口气“放心吧,没有过救治的最佳时期,所以用良粟是可以医治的好的,她大概,活的太辛苦了吧,所以才会这样逃避。”主上想起了和花绛曾经的一幕幕,但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她不是他的女人,他亦不是她心里所爱的人,真是滑稽。
天者与主上静静的等待着花绛的苏醒,弟子在一旁看管着汤药,每过一个时辰,天者就会让弟子将良粟所成的药熬好后给花绛输食三分,因为没过一个时辰,良粟的功效便见长一重,所以用这样的入药方法才是最有效的。
不知不觉,他就这样看了她整整一昼。
天亮,好像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阳光了,尤其在这样的季节“恩——~”天者为花绛把完脉后,会心的笑了笑“呵呵呵呵。”然后便将花绛的手重新放回了被褥之中。
主上不解的看着天者“她……”看来已经度过了危险的时期,可是不是应该缓一口气了吗?“这……笑因何意?”主上将自己所疑惑的还是问了出来,等待着天者的回答。
“哦,呵呵。”天者的笑容充满了善意,也充满了清澈“您还不知道吧,这,姑娘之前的脉搏过于虚弱,不过如今已经完全恢复了,就是一直以来都在与自己的内心做一定的挣扎,所以已经疲惫了,一会睡醒了就没事了,不过还是要注意,身子毕竟不是完全康复,所以……”天者将自己的衣袖整了整,然后接过了弟子手上的扇子,自己再药器面前扇了起来“姑娘现在的脉搏已经正常了,所以,可以清楚的肯定,姑娘已经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了,之前不敢确定,因为姑娘的脉搏太虚弱,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了,真是,恭喜您了。”
天者的话,让主上没有防备的不忍大脑昏眩了一下,幸好弟子赶过来扶住了主上,主上轻轻的推开了弟子的关心,然后三步并两步的走上榻前去,从被褥中抽出了花绛的小臂,将自己的右手四个手指压在了花绛左手腕的脉搏处。
她的脉搏,果真是怀孕的脉象。
——滑动如珠的脉象。
天者好像觉察了什么,便对弟子使了个眼色,自己和弟子一同的将房间留给了主上和花绛。
主上望着花绛慢慢恢复了血色的面容,轻轻的将花绛的小臂重新放回了被窝之中‘你可知,你怀了他的孩子。’他说不出的话,里面噎满了苍凉。
主上将花绛抱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房间,天者便在外面桃花树下喂食着自己的小宠“天者,这些天给您添麻烦了,无以为报,请接受晚辈一拜。”
主上正要跪在地上,却被天者拦住了“说的哪里的话,老夫一向看重人世间的重情重爱,所以不必谢老夫,是你自己的心救活了她。”
主上的目光透过银狐面具变得零散,有些话,在嘴里含着,太过苦涩了“刚才有些失态,请天者不要笑话,每个人接受自己成为父亲的反应都不一样,所以,晚辈笨拙,请天者莫要见怪。”主上的目光收回在了花绛的身上“我想带她回家中养伤,她曾经说过,她想要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家乡的花朵。”
“哈哈哈。”天者长笑,然后蹲下身子,继续给自己的小宠喂食着食物。
主上抱着花绛,轻轻的从一旁走过。
“相思不解他人情啊~”天者的话远远近近的飘进了主上的耳中“马车已经备好了,保重。”他的心莫名其妙的就好痛好痛。
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