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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
她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她被封杀出国后,第一条新闻不是事业上取得了什么成绩,而是因为枪口救人……简直人生如戏!
她关掉了那些“维也纳女英雄”的新闻页面,这时老太太又来消息了。
“Star,我为你骄傲!但下次别再这么再冒险,有问题第一时间报警。”
樊歆心想,那会我是想报警来着,可人家二话不说就拿枪抵我脑壳上了,哪有机会报……笑了笑,她实话实说——“我没想做英雄的,当时可吓死我了!”
老太太回:“我也吓死了。”
樊歆噗嗤一笑,没打算回,起床去洗漱。没想到老太太又来了一句话。
——“Star,好人会有好报。”
……
老太太这话当真准,原本樊歆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可是几个小时后,她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居然是慈善会的评审会打来的,还是那高高在上的霍尔先生亲自打的。
“Star小姐,我为你英勇事迹感到敬佩,你说的对,无所畏惧的勇气可以创造奇迹……我们一致认为,你的勇气与对孩童的爱心,符合我们慈善会最重要的精神宗旨。我们也相信你的勇气与聪慧能再次创造音乐上的奇迹,我们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一个月后,欢迎你带着作品再来维也纳。”
挂掉电话后樊歆蒙住会,随即笑起来。
这还真是好人有好报!
……
此后的日子,樊歆便进入了下一个待解决的问题。
——独立创作一首作品。
虽然得到了机会,但这个任务的艰巨不言而喻,好在迎难而上一贯是她的作风,她去了老太太的宝藏房间,尝试着翻找了一下,还真得了不少关于作曲作词的书籍,大喜过望的她一头扎进书海,打算用心琢磨自学成才。
当然,自学成才没那么容易,当她遇到看不懂时她会不耻下问四处求教,比如从前圈内的一些作词人作曲家,此外她也请教过老太太,老太太不愧是英国顶级学院的资深教授,虽然是教声乐的,但作词作曲也有所涉及,这不禁让樊歆再次庆幸自己人品爆发,几盘中国菜就勾搭上了如此优秀的导师!
于是乎每到夜里,樊歆会在看了一天的书后将不懂的地方总结归类,然后去网上找老太太求教,老太太虽然在温哥华,但对樊歆又多又杂的问题从来都耐心有加。
随着时间的推移,樊歆越发察觉老太太深藏不露,她不仅知识渊博,讲解问题的思路更是循循善诱深入浅出,三言两语便让人茅塞顿开,樊歆对她既敬佩又感激。
当然,除了音乐上的交流沟通外,两人也会聊天八卦,谈谈美食,谈谈各地的风景,偶尔也聊生活上的琐碎,譬如公寓里的花,鱼缸里的金鱼,当天的天气,大小琐碎中老太太对樊歆的吃住最为关注,总问她吃了什么,睡的如何,那样絮絮叨叨的亲切,真心的牵挂不言而喻。有一次樊歆被她问的不行,将自己晚饭的照片传了过去,金红两色的玉米火腿,|乳白色的鲫鱼汤,翠绿的小白菜……老太太那边发来一句话——“看起来很美味!”
樊歆笑着回她,“等你回巴黎,我做给你吃!”
老太太回了两个字,“期待。”
过了会,老太太又发来消息,话题却转了,“窗外的星星好美。”
虽然不知道温哥华那边的星空是怎样,但樊歆抬头看了看自己这边的窗外,巴黎的夜空呈深邃的墨蓝色,几颗星星如水钻般镶嵌在天幕,闪烁着迷离的光。于是她笑着回:“我这边也很美。”
那边突然沉默了,房间安静下来,静得听到屋外的风声拂过露台上的花朵,那清幽的,含着花香的仲夏之夜。
长长缄默后,那边终于回了一句话。
“Star,I miss you。”
当收到这句话时,樊歆的心跳一霎莫名加快。这样深情款款的话原本由情人间说出才最有力度,可老太太玩笑般的开口,她却有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岑寂的夜里,她看着窗外的星空,捂着胸口怔了很久,最后想着老太太奔放的性格,说这些话也不足为奇,便一笑了之,关了对话框后便去洗漱沐浴。
待洗完澡躺到床上后,樊歆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温哥华与巴黎时差九个多小时,巴黎这边是茫茫黑夜,温哥华便是白天……光亮的白昼,老太太怎么看得到星星的?莫非是黎明星吗?
没想通透,她打算等老太太过几天回来后再问,随后困倦袭来,她卷着毯子迷迷糊糊睡去了。
……
这个疑惑在几天后揭开。
还有一件事,亦随着疑惑一起浮出了水面——她才知道,自己的邻居,究竟是谁。
☆、第87章 Chapter87 揭穿
那是一个像往常般努力学习的夜晚,腰酸背痛看完一天的书后,樊歆揉着肩背正要去洗漱,耳畔却听见一阵奇怪的声响。
一墙之隔的地方,传来极轻极轻的声音,像是脚步。
奇怪了,老太太根本不在家,这脚步哪来的?
下一刻樊歆瞪大眼……莫非进了小偷?
巴黎虽说是全世界公认高大上的浪漫之都,但实际上治安并不好,街头抢劫频频发生就不说了,平均每天的入室盗窃案就有几十起。
她越想越心惊,把耳朵贴到了墙上,果然,那边的声响还在继续……动作很轻,仿佛怕惊动旁边人似的。
樊歆越想越不对劲,以防万一,她拨打了报警电话。
电话挂了后,那边动静还在继续。樊歆有些急了,警察再快也不可能立马就到,而老太太家有不少值钱的物件,随便一个小口琴都是高档品牌货!人家既然把钥匙给自己,那她就有义务保护她的财产不受侵害。如果这小偷在警察来之前就偷的钵满盆满得手离开,那老太太就亏大了。
想了想,她轻手轻脚出了门,去楼下找了几个邻居,三大五粗的三个外国热心小伙,听说可能来贼了,义不容辞帮她上去看情况。
几人刚走到老太太屋门口,听得门锁轻轻一响,似乎是里头人要推门出来。
靠在门边的樊歆心里一紧,怎么,果然这小偷这么快就得手了?准备离开?
她赶紧给那小伙们递过去一个眼神,意思是如果人出来了帮忙控制一下,万一真是个贼,可不能让他带着东西跑了。
想是这么想的,可外国小伙领悟错了,大大的错了。
门锁的声音还在继续……咔擦一声响,一个男人推门而出。守在右边鲁莽的洋小伙不待樊歆的反应,既不看也不问,抡起手中棒球杆就朝屋里的男人脑袋挥去。
“砰”一声准确无误砸到后脑,那人一声痛哼,倒在地上。
好像晕了。
樊歆看着地上的人,瞪大眼猛地一声大喊:“温先生!”
※※
置身于雪白的医院,樊歆耷拉着脑袋坐在诊室外的走廊上,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居然带人把温浅错当小偷打晕了!……打晕了!晕了!晕了……
虽然并非故意,可是太丧心病狂了。这可是温浅啊!
她将目光投向检查室,弥漫着消毒水的空间里,醒来后的温浅在里面做头部检查,几个医生紧张地围着这位年轻的顶尖音乐家,拍片子,做脑部CT,仔仔细细检查外伤口,生怕这颗艺术界的顶级名流就此陨落……没脸进去面对温浅的樊歆,只敢在外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所幸没有大碍,不然她只能剖腹谢罪了。
阿宋也在长廊上候着,看着樊歆一副“好想去死一死”的模样,他的眼神带着无限同情:“樊小姐,这么久你都没有察觉温先生的存在……我真替他感到悲哀。”
樊歆抬头看他。
阿宋接着说:“我可从没见温先生为一个人这样……这三个月,你去哪他跟哪,从中国到法国,再到奥地利,再回法国……你坐飞机,他坐后几排,你坐火车,他做隔壁车厢……你住公寓,他住对面,你住酒店,他在你对面房间……”
樊歆默了片刻,问:“他干嘛跟着我啊?”
阿宋瞅她一眼,“你说呢?”
樊歆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阿宋还在感叹:“啧啧……这不顾一切又温柔缠绵的劲,哪还像从前那个高冷淡漠的他啊!”
话落他噗嗤一笑,似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温先生做检查时我拿着他手机,不小心看到他跟你的最后一句话,他说Star,I miss you!……这么深情款款的话,我一个大男人都被感动了,然而你的回应就是,带人一棍子打晕了他!!”
樊歆:“……”
……
温浅并没无大碍,做完检查后,包扎好外伤口就出了检查室。
路过走廊长椅上的樊歆时,他淡淡一笑,说:“没事,只是小伤。”见樊歆埋头不敢看他,又补了一句,“我是因为公务才留在巴黎的,你别多想。”
樊歆低着头没答话。
其实她心里在想,这理由太蹩脚了,因为公务留在巴黎,怎么那么巧就住在隔壁?
想是这么想,但心里却莫名腾起动容。
他是怕她尴尬,才这么说吗?
……
回到公寓还是半夜,已经暴露身份的温浅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便光明正大进了对面的公寓,分别时还跟樊歆挥手,“Good night。”
可樊歆哪能Good night,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想着温浅的伤势抱歉内疚,一会想想温浅住她对面,惊诧又难以置信。
前思后想,她渐渐把一切都通了。
从她来巴黎之初,他便跟了过来,老太太只是他的幌子,在取得樊歆的信任后,老太太便功成身退去了温哥华,于是温浅便代替老太太的位置,不动声色住了下来,而那些书,那些乐器,那些她以为的巧合与幸运,都是他为她事先准好的,甚至安东先生寻找最美歌手的事,也是他借圈内人的口传给她的,而那些来自“老太太”热情的教导,每晚上网络上愉快的交流,也都是他登陆老太太的账号在操作。
想起网上那些对白她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迟钝如她,还真把他当做了老太太,混熟了说话没有禁忌,有一次来大姨妈了甚至告诉对方她肚子痛。对方不仅问她有多痛,还在半小时后,派某个中餐厅店员送来了一大杯“生姜红糖茶”和止痛药……
现在回头想想,真是想死……
※
翌日早樊歆顶着个黑眼圈起来,脑子里虽仍乱糟糟地想着温浅的事,但还是按照往常的作息出门吃早点。
可是推门便看到了温浅,晨曦打在他身上,通透又明媚的一片……她脸蹭地一热,觉得局促,快步走了。
对于温浅,她有些局促,有些紧张,总之无法坦坦荡荡跟他做邻居。
她知道他是刻意跟来,想请他回去,不要再跟着自己。可温浅昨天那句话几乎堵死了她的路——他冠冕堂皇说,我是因为公务才住在巴黎。她没法反驳——难道要她说:“我知道你不是为了公务,你就是为了我!”万一他死不认账,那岂不是显得她自作多情?
如果他坚持不走……难不成要她走?先不说找房子搬家多么费精力,如今为了写歌的事,她忙得没日没夜,根本无瑕分心。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温浅铁了心要跟着他,凭他的能耐,她换了房子他一样能跟过去。
樊歆矛盾了。
这矛盾的结果就是鸵鸟政策的产生,她抛开这些烦恼,干脆不再想这事,就当温浅不存在。自己还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