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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氏大宅只剩樊歆一个人,樊歆倒是想去工作来着,《琴魔》年前便已完结,她凭借魅姬一角人气大涨,不仅圈粉无数,更是收获好评滚滚,有意找她谈影视的片商成堆找上门来,但全被慕春寅推了。慕春寅的理由很坚定,年后三个月内不允许她接任何工作,专心在家休养。对此樊歆强烈抗议,可头条帝轻飘飘丢出一句话,“那种烂片有什么好拍的,把伤给我百分之两百养好,五月份开演唱会。”
樊歆一怔,“演唱会?!”入行两年,她还没有开过演唱会呢!
“你出道两年,推出的两张个人专辑都卖得不错,开演唱会也算是顺势而为。”头条帝说着瞟她一眼,“当然,你不想开的话,那些烂片随便接,你……”话还没说完樊歆人已经不见了,他扭头一瞅,就见樊歆端端正正躺在沙发上,拿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我不去,我要在家为演唱会养精蓄锐!”
……
就这样,樊歆开启了自己养精蓄锐的生涯,每天在家除了休息就是练歌练舞,直到有一天,曾经一起拍戏的小年轻打了电话来,说他们来了Y市,要樊歆请他们吃饭。
作为团长当然得尽地主之谊,樊歆笑盈盈应了,将这事也知会了莫婉婉一声。莫婉婉笑着问:“你要不要喊温浅一起来,咱都跟他一个多月没见面了!”自上次剧组杀青宴结束后,温浅便去了国外,据说忙到昏天黑日,年关都不曾回国。
见樊歆没应,莫婉婉道:“片场上他好歹救了你一命,知恩不求报,当面说句谢谢是应该的。”
樊歆无奈道:“根本不用我喊他好吗?小年轻们已经热情的邀约了他……”
……
三天后,樊歆请小年轻们在某酒店吃饭,温浅果然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身姿款款笑容端庄的大美人,小年轻们鼓掌欢迎——齐湘也是他们请来的。
莫婉婉在旁瘪嘴,“这娘们怎么也跟来了,牛皮糖啊!”目光扫扫齐湘瞅着温浅一副脉脉深情的模样,又呸了一声,换了个离齐湘最远的位置坐。
因着莫婉婉这一举动,局面略显尴尬,好在小年轻们够会活跃气氛,没一会就在“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嘿!嘿!”等等猜拳中热络起来。
吃完饭已是夜里九点多,几人酒足饭饱就此作别。小年轻们跟温浅先行下去取车,樊歆去了洗手间,包厢里只留齐湘与莫婉婉两人。
莫婉婉叼着根牙签,大咧咧翘着二郎腿,看向坐在靠椅上慢条斯理补妆的齐湘,“齐湘,老缠着温浅有意思吗?他心里早就没有你了。”
齐湘刚吃过点心,唇彩有些花,其实并不明显,但她无法忍受哪怕一丝半点的不完美——她对着巴掌大的镜子慢慢涂唇彩,果冻般的唇彩放置在汽水盖大的精致小匣子里,色泽鲜嫩如春日樱花,而她十指纤纤,拿着极细的小刷子精雕细琢往上描,姿势优雅如古代仕女在描工笔画。
她描完唇彩,这才从容道:“藕断丝还连——不知莫小姐听过没有。”
莫婉婉翻了个白眼,“齐湘,你还是跟从前一样,觉得世上一切都该属于你,只要你想要。”
齐湘弯起唇角,露出珠贝般的八颗牙齿,“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不可以吗?”
莫婉婉嗤笑着:“在你眼底,人跟感情都算是东西吗?”
齐湘仍是笑着:“只要我想要,那就是东西。”
※
三月份虽是初春,但夜里仍是寒风料峭。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幽幽暗暗,小年轻们上自己的车之前,有人用崇拜的口气请温浅跟自己合个影。
看在他是新人团的份上,温浅没拒绝。小年轻们大喜,掏出手机凑到温浅身边留念。拍完后三人聚在一起看照片,其中一人道:“哈哈,剧组的每个人我都留念了,拍得最美的就是咱团长。”
因着跟樊歆有关,温浅凑过头去也瞟了一眼,见他有兴趣,小年轻们把片场的照片全翻出来给他看,“看,这是团长在背剧本呢,好认真!这是她在吊威亚……”
几张樊歆的照片翻过便是其他人,小年指着手机轻笑:“这是李崇柏,那天他跟樊歆姐吵架,脸都气绿了!”
温浅对李崇柏无甚兴趣,正欲抬步离开,视线却突然在相片上顿住。
照片上是凌乱的剧组,镜头里的李崇柏气呼呼,他身后不远处是一个平房,平房位置应该离剧组较偏远,隐约只看得到半堵墙面与一扇窗,窗里头呈现小而模糊的一团,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细枝末节,可温浅却将画面逼近了仔细看,发现那团是个人影,似乎穿着白色衣裳。
见温浅一直瞅着左上角的平房,小年轻问:“温先生盯着道具室看干嘛?”
温浅问:“这是道具室?”
“对。”
温浅一脸严肃,“你确定?”
小年轻莫名其妙,“确定啊,我在片场上呆了好些天,不会记错的。”
“照片是你几点钟拍的?”
“大家吃午饭时,大概一点钟吧。”
温浅紧盯着照片左上角,半晌后扭头过去,眸里一半顿悟一半忿然,“……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答案是头条帝。
来,我挨个发红包!
没猜中的也有啊,重在参与,哈哈哈~(我不会告诉你们,其实我是怕温浅党寄刀片……)
☆、第68章 Chapter68 报复
乌蒙的夜空无星也无月,城市陷入安静的夜色里,荣光九楼却依旧灯火通明。
办公桌后的温浅盯着桌上的照片,须臾他吩咐道:“阿宋,替我查查这个叫张伟明的人。”
“张伟明?这人跟道具伤人案有关?”
“**不离十。”
阿宋接过文件夹,用难以置信的表情问了句:“温先生,这事……您确定是她?”
温浅压压下巴:“之前她掩饰得太好,而我又被假线索误导,一直没想明白……现在看到这照片,一切都明白了……剩下的细节疑团,就等找到张伟明再来剖开。”
顿了顿,他补充道:“当然,事情没完全水落石出之前,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阿宋点头,“知道。”
温浅端起桌上冰水,徐徐抿了一口,水晶杯剔透而他握杯的手指白皙如玉,在灯光别样的好看。他喝着冰水沉思片刻,又说:“还有,派几个可靠的人在暗处护着樊歆,但别让她发现。”
阿宋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您是怕万一因这事跟九重杠起来,他们会对樊小姐不利?放心,盛唐慕总在呢,每次出行那保镖的架势……您没必要多此一举。”
温浅摇头,“九重的人心太深,多道保险总是心安一些。”
话落他沉默下来,房间一时安静无声,听得到风刮过窗户的轻响。须臾,他低低出声,轻得像是自语。
“我不能……再让她出任何意外。”
……
夜色岑寂,同一片夜空下,也有人三更天还未睡。
Y市最著名的富人区,豪华别墅的洗浴间传来“哗哗”的水声,足足持续了两小时,浴室里的人才里出来。
等久在外的助理殷勤递过毛巾,“齐湘姐,你怎么洗那么久?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齐湘赤着脚走到客厅,雪白小巧的趾头涂上了殷红的指甲油,随着她轻慢的步伐,似绽放在地毯上的小花。她头发湿漉漉披着,一双乌目却愈发显得明亮,她说:“没什么,在里面想点事。”
“想什么这么久?在里头待久了容易缺氧。”
齐湘没答话,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去了露台,一面走一面说:“小林,替我订下周五去悉尼的机票?”
“下周您不是受邀去巴黎看走秀吗?”小林愣了会后突然反应过来,“下周五温先生要去悉尼,所以您也想去?”
齐湘没答话,她站在露台上,神色凝重。
料峭夜风将她额上的刘海吹得颤动不停,她的视线落在茫茫黑夜之中,思绪却回到了今夜的餐桌上。
觥筹交错间,小年轻们给樊歆敬酒,樊歆不会喝酒,出于礼貌倒了半杯啤酒,一只手却截住酒杯,递来一杯果汁,“女人别喝酒。”
出声的人是温浅,表情很平静,眼神里却有什么情愫一点点地,在这热气袅袅的席间,宣泄开来。
彼时她坐在他身旁,扣紧了手中竹筷——刚才她喝了几杯,他都不曾理睬。
先前她从未觉得樊歆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论是长相气质还是家室学历,自己都更胜一筹。要真挑出点与众不同的,也就是樊歆的性子比较倔强罢了,当然,这在她眼里并不算什么讨喜之处。
可就是这样一个无甚特别的女人,不仅高高在上的慕春寅宝贝般捧着,便连温浅也不对劲了。他一贯清高自傲,对谁都淡漠清疏,可唯独对樊歆,他眸里时常有柔软的光亮。
譬如就在今晚的聚餐上,他的眸光时不时就往樊歆身上掠去,将她喜欢的菜移到她面前,在她出汗的时候递纸巾,噎着了的时候送水……很小的细节,不动声色却如涓涓细流无处不在。
而那天失火后的电梯间,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罕见褪去了万年不变的沉稳,急切将她拥入怀中。
那一刻他脸上的庆幸与欢喜,满满地,藏不住。即便是六年前他与自己相恋之时,也从未见他如此开颜过。
一叶知秋,形势越发严峻。
……
冷风吹过,阳台上的齐湘终于收回思绪,她微微张唇,声音被风吹散,听起来有些飘,却又无比坚定,“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
数日之后的深夜,一架开往悉尼的飞机平稳飞行在高空中,机舱外乌蒙一片。
头等舱上的齐湘喝着饮品,姿态优雅地看着窗外夜色。那上了唇彩的薄薄红唇,在白色吸管上留下嫣然的吻痕。
她身侧助理兴冲冲地道:“齐湘姐,要是温先生知道您为了去看他,推掉工作,还穿越大半个地球,他一定会感动的。”
“但愿吧。”齐湘眸里透出一丝憧憬,将计划再酝酿了一遍。
※
齐湘是半夜抵达悉尼大酒店,但与她想象的截然相反,推开门的温浅没有动容,表情极淡。
甚至在那目光里,齐湘看出了戒备。缓了缓,她问:“怎么?不欢迎?”
温浅微拧着眉,“这两天你不是有工作吗?”
齐湘凝视着温浅,话里有话里,“工作从来不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事。”见温浅仍是面色冷漠,道:“我知道你忙,不会打扰你。小林去找酒店了,我先在你这歇歇,坐了好久的飞机,人好累。”
再一指自己的皮草外套,略显尴尬的道:“外面下了雨,我的外套打湿了,行李在小林那,你能借件衣服给我搭吗?好冷。”
温浅默了默,拿起一件西装,丢了过去。那随手扔去的姿势,透出些许不耐。
齐湘接了过来。而后从包里掏出一盒药,递给温浅。温浅抬头,视线在药盒上扫了一眼,又顺着药盒望向齐湘。
都说女人的娇媚从蕾丝开始。齐湘倚在桌旁,单薄的打底衫贴在玲珑有致的躯体上,料子是细腻的水溶蕾丝,先前外搭皮草时可显精致的奢华,一旦褪去皮草,打底衫的一字领设计露出锁骨与香肩,又是另一种妩媚。
见温浅盯着她,她似乎意识到装束略显性感,羞赧地将温浅的西装搭在了肩上。男西装配淑女蕾丝,这原本是不伦不类的搭配,可她一混搭却显出别样的风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