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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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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沙迅速将这座崭新的修罗场掩埋,那些余热还未散尽的尸首和广袤的大漠融为一体,没有人敢打开城门清扫这些亦或亲朋亦或战友的遗体,不久之后,这些腐尸将风化成无从分辨的白骨,白骨之上,又将迎风长出一片新草。
    ……
    “不是让你在客栈等着?”墨白站在我面前,漫天风沙中手里还提着未入鞘的长剑。
    眼前晃过他单手执剑斩断流矢的从容姿态,我抬起头:“你不是说你手中的剑是拿着玩的么?”话虽调笑,我却第一次觉得这个人,他是多么不简单。
    世上之人,忙忙碌碌一生终究一事无成,能有一件事出类拔萃已是凤毛麟角,而这个人,他是大唐画圣,名家巨贾趋之若鹜;还能赈济一方,劳苦百姓歌功颂德;手中长剑也使得出神入化,竟能一柄长剑挡住箭雨无数。他到底还有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是我不知道的。
    在笙掌柜和客栈里的客人纷纷跪在墨白面前时,我很震撼,不全是因为百姓突然对他下跪,而是百姓对他下跪时的心情。我出生在皇族,虽然活的并不长久,也受了数不尽的跪拜,但他们拜我,只因为我是公主,因为我的身份地位,就如同他们敬畏帝王,仅仅因为帝王是帝王。而这些百姓对墨白是发自肺腑的,是信服,是敬仰。
    这个人,我想,他远比依靠地位和权威而受天下人朝拜的帝王要强大。
    两日后,李瀍在雁门关以一身戎装加冕称帝,改年号为会昌,史称唐武宗。三万守军列阵于雁门关外,浩淼荒漠旌旗猎猎,战马齐嘶,三军将士披戈执锐,一路送出城外九十里,队伍蜿蜒宏伟,宛如一条正向着苍天飞去的青龙。
    背景是黄沙飞扬,苍穹辽阔,前方是大唐江山姹紫千红,将士们的歌声激荡在天地之间。
    茫茫瀚海,亲亲我家。滚滚尘土,悠悠我|穴!朗朗乾坤,男儿热血,浩浩苍穹,佑我柔然!
    送别一位帝王,却没有对帝王的歌功颂德,而是一首在这片苍凉大漠上代代传唱的战歌。想象着,每一次在李瀍出兵打仗的时候,这磅礴嘹亮的歌声定都会响彻战场上空。而李瀍,他虽荣登帝位,但在三万将士心中,他还是那个执刀而出,和他们一起滚过刀光剑影的镇边大将军。
    我想,李瀍穿战袍登基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他离开雁门关,并不是远离战争,只是进入了另一场战争而已。
    宫廷的斗争,从未输给过血雨腥风的战场。而他的将士们,希望他们的将军,在这片即将迎来的新战场上继续凯旋而归。
    只可惜,这场宫廷中的战争,将变成他一个人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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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们来猜猜这位紫衣姑娘的身份吧,大家一定感觉得到她没那么简单对吧!

  ☆、第三十二章 泠泠落雨

城门外舍命相救的紫衣女子名叫瑶湮,伤的虽重但没有伤及要害,医官开了药方已无大碍。此次返回长安,阿瀍将她一并带在身边,同乘一辇。
    我如愿来了一趟西境,心愿完成,停留半月后也启身告辞雁门关,一路游山玩水返回栖凤山。
    墨白颇为洞察人心:“你好像很担心这个瑶湮。”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出心中感觉。她是李瀍的恩人,长得又好看,李瀍对她倾心也是应该的。可她这样倾城绝色的容貌,出现的又这样巧,总叫人有些心神不宁。
    随着李瀍的登基,那个属于文宗李涵的时代已离得遥远。
    再也不会有人记起曾有一个处心积虑登上皇位,却又自己服毒而死的帝王,也不会有人再深究他为什么自愿放弃费尽心机才得到的皇位,更不会有人记得曾有一个翠竹般清秀的公子做过历史的客串。
    逝去。
    开始。
    九月菊吐出新蕊,梧桐落木纷纷,黄叶漫山遍野,墨白在山中停留两日后作别,道赴友人之约前往宝泉饮酒赏菊。
    宝泉与凤翔不过两日路程,我幻想他还会回来,但他怎么可能还会回来。我蹲在栅栏门外枯等了半个月,半个月后意识到他不会再回来,坐在门槛上哭了整整一宿,领悟到既然墨白不是李湛,于我而言就只是一个过客,擦肩而过,没什么可伤感,于是第二天朝霞铺到山边,晨鸟隐在山林深处放歌,我抹掉眼泪,将与墨白的遇见当作昨夜一场大梦。
    会昌初年冬末,自栖凤山一别已有半年。半年算不得长久,对我这个没有时间观念的死人而言更是弹指一挥,但半年间山外大千世界却足以发生很多事。
    李瀍在后廷独宠瑶湮,半年之内已封为妃位。瑶湮于李瀍有救命之恩,又有倾城之色,在后廷独大也是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的是西境蛮族。
    听闻回纥内部纷争已久,恰逢大漠突发疫情,大片牧场的牛羊全部死亡。亲王内盍趁机挑了个名头发动叛乱,说天降疫情是上天不满回纥王的统领,遂降下天罚。蛮族信奉神灵,对内盍的这套说辞深信不疑,加之夙沙炎在雁门关外铩羽而归已经激起蛮族部落的不满,于是内盍深得民心,一夜之间举兵杀主。
    那一夜夙沙一族全族被灭,只有一个公主逃入大漠,至今仍下落不明。
    篡位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我不能忍受,但篡位发生在别人身上,我看它就当是看了一个故事,看后只有一声感叹,拥有再高的权力,一夜之间也能一无所有。
    两日后就是李湛的祭日,我已不是皇族,皇陵对我而言已是禁地,但我想,至少应该离他近一些。
    阿央昨日下山至今还未回来,再等下去怕耽误了王祭的时辰,只好孤身前往。
    皇陵建在令佛山上,令佛山山形酷似一尊弥勒佛,故当地人也称之为弥勒山。这座山也因形似佛像而被赋予灵气,大唐最大的佛寺之一浮生寺就建在它的绿树环绕间,我想到寺中为他上一炷香。
    山间风雨变幻不定,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刻就山雨袭来。我立在蜿蜒青石阶上无处躲避,春来时候,乍暖还寒,冷雨沁入肌肤,我虽然感觉不到冷暖,但受冷后也会感冒,摩梭被淋湿的衣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雨水敲打沿途桃树,将叶子洗刷的青翠欲滴。
    我站在半山腰上进退两难,想是该冲上去到山顶的浮生寺避雨呢,还是该转身冲下去到山脚的酒楼避雨呢?
    正在徘徊,头顶撑起一把纸伞,伞面上冷梅初绽,徒然令人想象冷香萦绕。熟悉的感觉包裹全身,回过头,一步台阶之隔,玄色的锦袍上花纹繁复,修长手指撑着纸伞,长袖顺着微扬的手臂微微滑落,露出袖口里的金边。墨发无风自舞,银箔面具下遮挡的脸庞,是我想忘也忘不掉的好看模样。
    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墨白,我张了张口,有千言万语想要说,还没出口就一个喷嚏把话挡了回去。
    尴尬地埋下头,好不容易重新遇到,结果刚一遇到就打喷嚏破坏气氛,我羞得脸红,身上被裹上玄色的锦袍,我抓住锦袍偷偷抬头看他一眼,他薄凉的唇勾起笑意:“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将锦袍裹得更紧,吞吞吐吐:“来……来摘山桃……”
    他偏头看了看路边桃树,认真道:“好像桃花还没开。”
    “……”
    半年间阿央坚持不懈地开导我,我已不再从他身上寻找李湛的影子,主要是我没想过还能再遇见他。盘问之后得知他自宝泉会友之后,友人不幸染疾,十日后一命呜呼。友人一生在外漂泊,无妻无子,临终想要落叶归根,嘱托墨白在他死后将骨灰送回岭南老家。岭南与宝泉相隔千山万水,为让友人死而瞑目,他往返一趟花了半年,如今从岭南归来,正打算取道令佛山回凤翔看望我。
    听到这里我很开心。
    墨白说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山上清寒,而我已经感冒,不宜上山,于是打算下山到酒楼喝一碗热汤。
    同走在一把伞下,我与他离得这么近,漫长蜿蜒的一路我却只嫌太短,湿漉漉的青石阶上,雨水倒映出伞面的红梅,想起多年前三冬大雪,我走在李湛身边,也是这样近,就像一对恋人雪中漫步,身后留下一串清晰足迹,路的尽头是盛开的红梅。
    回头望崎岖山路,尽头消失在朦胧山雨中,山的另一边,就是李湛的陵寝。
    恍惚间觉得自己眼花了,晃晃脑袋再回头细看,朦胧山路中央一抹血色长裙,手中一把油伞也是嫣红,雨滴凝成水柱滚落青石阶,在裙裾前溅起细小的水珠,被嫣红油伞映成透明的红色。
    那抹血红与我隔着长长山道,却能清晰感受到一股凄凉却又炙热的诡异气息,如同地狱冥火般燃烧在淅淅沥沥的落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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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谁出现了?故事情节在这里终于要展开啦~明晚八点更新哦~
    谢谢大大们的支持~

  ☆、第三十三章 难掩真相

我停下脚步,扯住墨白的衣袖,虽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也觉得毛骨悚然。
    他的手臂被我拽的轻晃,手中纸伞倾斜,伞面不再遮挡视线,他也看到那一抹向我们袭来的嫣红血色,举过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紧握衣袖的双手。
    血色长裙穿过蚕丝般细雨,裙底已被沾湿,红伞轻轻抬起,伞下女子抬起手臂指向我身后,脸上一半戴着金色面具,另一半美丽如妖:“敢问姑娘,那个方向可是长安?”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红衣女子错开一小步擦身而过,我不能置信地回头望女子的背影,红伞下长发如瀑,女子走下几步石阶,突然停住,缓缓转过头,在我的惊讶神色中弯起唇角,笑容像宣纸上一滴红墨渐渐散开,声音融进模糊冷雨:“凡尘偌大,可怜人却总能遇到可怜人。我变成了家破族灭的亡命徒,而你,清源,变成了死而复生的活死人。”
    我一时不敢相信。虽然墨灵的意识游丝是强行嵌入画中,不同于活人的意识融于血肉,但此番差异没有常人能看得出,而她只一个擦肩就识破我是个死人。
    若不是招魂秘术修习已达到高深境界,绝无法一眼窥探到我的灵与常人迥异。我定了定神,回给她一笑:“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夙沙炎。”
    回纥内乱中,夙沙一族被灭,唯一下落不明的公主正是夙沙炎。内盍在荒漠中撒下大网搜捕夙沙炎,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蛮族的公主已跨过回唐边境,进了大唐国界。
    同为下山,夙沙炎并未与我和墨白同行,她问我长安的方向,看她形色匆忙,像是迫不及待到长安去。
    雨直到深夜才停。下山的一路我一直谨慎观察墨白的反应,我原本想瞒着他,毕竟没听说过哪个死人为自己已经死了感到骄傲自豪。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夙沙炎一语说破,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原以为墨白会大为震惊,甚至吓得两股战战,可他平静的一点反应也没有,撑着竹伞,偶尔低头看我时唇角笑容万年不变,寻了客栈还嘱咐店小二为我熬了一大碗姜汤。
    我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可能不惊讶,心想该不会是惊讶的太厉害反被吓傻了,但观墨白为人,也不似胆小成这样。
    大雨将天上地下透透彻彻浇了个痛快,空气变得格外清凉明净,月光透过格子窗,一缕一缕射到铺了绒被的寝榻上,我枕着手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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