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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玄聆放缓摇玉笛的动作,也安静下来。
“傲笑红尘,你先前喊吾作甚?”夜色再一次降临,秋玄聆忽然开口道:“若有话问,吾心情不错,也许会诚实点……”她的脸上若有笑意,声音也很平静,格外让人愿意相信。
傲笑红尘不觉间微微转过头,良久才道:“吾若问,你会说吗?”
秋玄聆怔了怔,“如果可以,我自然会说。”她玉笛在手,轻敲掌心,声音虽轻微却有节奏,伴随笛过风声。
一时越显夜色寂寥。
傲笑红尘内心挣扎,真要问,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是懊悔只凭过去之印象,其实自己根本不了解身边这人,非但不知其过去做过哪些事,更是不知身份——秋玄聆,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无端出现在吾之身边,徒然扰乱吾傲笑红尘,多年清净……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否又在骗你?”
秋玄聆突然开口,语中再次带上笑意:“你开始怀疑了么,怀疑我之身份来历,怀疑当年我接近你,是否别有心机?”
这句本该稍显冷意的话,却被秋玄聆说得自然如同在问今日你吃了吗。
傲笑红尘猛然转身,目光复杂,凝视秋玄聆的脸。
“当年,你可是故意接近吾?”傲笑红尘声音很慢,语气很沉,态度很严肃。
“不是。”秋玄聆声音平静。沙漠相逢,非是刻意,只能说是机缘偶然。
“那么……吾刺你那一剑……”人由死转生,傲笑红尘不是不曾疑惑,只是心中情绪,让他不愿去怀疑。
秋玄聆沉默半晌,良久叹道:“你确实刺了我一剑。”血之傀儡,连同主心,相当于本身之外的化体。当初那一剑穿心而过,秋玄聆并非是没有付出代价。
“你之真名,可是秋玄聆?”傲笑红尘脸色稍缓,语气依然严肃。
秋玄聆眨眼,“秋树繁华尽入尘,且听天意聆弦声。一叶知机蒙神念,不染凡俗至长生。”她缓缓念道:“这四句诗,曾是百多年前,繁华一时某玄门教派之主的诗号……”繁华殆尽,叶入尘埃,弦声天意,聆谁心音?
“秋玄聆之名,即由此而来,或许未来……也不会更改。”玉笛掩唇,眸色暗红,夜色遮去其中深意,秋玄聆面容平静,唇含笑意:“这个回答,可以吗?”
傲笑红尘沉思片刻:“吾之问题,问完了。”
“对了,玉扇玄隐这四个字,日后最好别对外人提起。”秋玄聆似是恍然想起,以玉笛击入掌心,抬头望向傲笑红尘正色道,百年虽长,保不准还是有人记得的。
“嗯。”傲笑红尘神色更缓几分,已是不再如刚才那般严肃。月光之下,银发剑者葛衣朴素,面容刚毅,眉宇沉凝,竟也有几分不同常见之帅气……
秋玄聆怔一怔,忽而又道:“傲笑红尘。”
……傲笑红尘,这四个字,前世时光,谁曾想过今日与自己,距离会是这样近。
傲笑红尘抬头:“何事?”
“你……不问问我,当年,所说的话……”比如倒在你怀里,试图轻薄你的脸之类是真是假,秋玄聆抬手玉笛挠挠脸,忽然有些难以出口,莫非脸皮依然不够厚?
傲笑红尘眉头再次皱起,面色微有挣扎:“你……”耳后有些热意。
秋玄聆一声长叹。
“吾确实,很喜欢你。”浅浅声音落于月下。秋玄聆语带笑意,月下红衣如血,黑发齐肩,玉笛晶莹洁白,三种颜色,三种意境,却是笼于一身……直到很久以后。
傲笑红尘怔忡,依然回忆不起那一刻秋玄聆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只记得她面色很淡,笑容很浓,宛如盛开在黑暗里,一朵花……
秋玄聆仰起头,饶有兴趣地等待回应。
傲笑红尘定定地在月色之下站了许久,喉中有些干燥,眉头忍不住再次皱起,唇动了动,终于沉闷吐出一个字:“嗯!”
“噗。”秋玄聆眨眨眼,玉笛掩唇。
(^o^)/
(~~傲叔果然最有趣,傲叔果然最可爱,傲叔果然最萌了~~)
傲笑红尘脸色一黑,抖了抖脸皮,猛地再次转过身,随即传来万分肃穆的声音:“前方玄空岛似乎有些动静,莫非,是叶口月人又有行动?”
“啊~~哈?”秋玄聆眨眼微笑,拿玉笛戳自个儿的脸玩。
傲笑红尘微微侧身转头,这一次连表情也开始肃穆起来了,沉声急促道:“不知其他几路有无发现动静,吾趁夜过去一探,秋玄聆你留在此地,继续观察,切莫离开!”
秋玄聆:……
“走好~~”她抬手玉笛摇一摇,笑容很欢脱。
傲笑红尘唇动了动。
“秋玄聆!”他突然肃然沉声又道。
秋玄聆抬头眨眼。
“吾……看起来……很老?”傲笑红尘挣扎片刻,终于问出口。
秋玄聆一呆。
傲笑红尘转身就走,红尘剑呛然自鞘中应念跳出,眨眼间人踏剑上,咻地化作飞虹横空,没入夜空不见了。
秋玄聆:……
“莫非,难道是因为傲叔这两个字?”秋玄聆含笑拿玉笛挠挠脸。这位走得真快,这个问题她还未想出答案哎~~~
咦?
面色一怔,秋玄聆蓦然抬头盯视对面,玄空岛上竟然是真有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秋:这章超标了。
溪:好友你这是得瑟么……
☆、所谓不告而别
玄空岛上隐隐火光晃动,随风传来之骚乱,正是说明岛内有人闯入。秋玄聆目光一闪,遥望对面,涛涛云海,风里传来不寻常的气息。
她沉吟片刻,手中白玉笛一旋,有些拿不定主意……百年时间,并不算太长,不过此时武林,该不会有人会专程注意自己这位无名小卒……
白玉笛旋转之动作一顿。
也许,这亦是一个好机会。秋玄聆脑中念头急转,以傲笑红尘御剑之速度,若是半途不耽搁,当应该能在半刻钟内赶到玄空岛,而胆敢闯入岛中不顾卧江子之计划者,除去一心要为剑盟报仇的任飞扬,不可能再有他人。
玄空岛守卫森严,如今各列将领该都在岛中,以任飞扬一人绝然只有落败身亡的下场,如果自己能够抢先伸出援手,或许能在中原正道中得到承认,获得一席之地。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白玉笛蓦然化为一缕轻烟,缭绕左手五指,渐渐聚结为暗色焰形符文。
秋玄聆表情不动,瞳孔一暗已是倏然如血赤红,手腕霎时凝现出一条玉链,坠五枚玲珑小巧暗色火焰,火焰跃动如枫叶,仔细看去却是一簇簇精密符文所连缀。
‘七情荼靡,六欲邪罗,尘俗浊音,洗一世魂髓……’
秋玄聆眉梢一挑,左手五指忽而摊开,缓缓抬起手腕,玉链一声清脆,一枚暗色火焰无声无息悬浮上指尖,方位正是隐合玄空岛——
蒿棘居,嫌麻烦扮柔弱的溪慕血忽然微微心悸,神色一冷猛然翻身坐起,一只手慢慢地抚上自己的心口。被衣裳遮掩看不到的肌肤内部,一点凉意正缓缓地挥发出来,一片暗色形状如焰色的树叶淡淡浮现在心口位置,透过衣裳散现微光。
“秋玄聆……”
溪慕血皱眉喃喃,这具身体,竟然与此时彼端的秋玄聆产生一丝感应,虽然微弱,却能让彼此清晰觉察出彼此之存在。莫非渡魂重生,昔日练就的无生蛊体,无形中同造就自己生机者有了天然之联系不成?
溪慕血脑海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然而还未等她理清思绪,就听见茅屋外传来轻声熟悉的脚步声。
是素续缘。
木门果然被随之推开。
素续缘手中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汤,顶着一张略熏柴灰眉眼温和的俊脸,人未至声先道:“溪姑娘,这是续缘所配之新药,其中有几味,我尚拿不准用量与配方……还请继续指教……”清雅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哄诱,素续缘一抬头笑脸真挚而温暖。
溪慕血默默低头,强行压下嘴角的抽搐。
经过半日相处,她基本已猜出秋玄聆那个混蛋在临走前交托素续缘的话,什么既然身躯比之过去结实不妨干脆试试底线啦,什么解毒试毒对你溪某人来说乃是家常便饭啦……就算原话不是这样,意思也绝对是这样!
……
秋玄聆,你真的可以给我去滚了。
“啊。”
溪慕血尽量保持冷静和镇定:“素续缘,其实,你可以不必这样勤勉……”药味冲鼻,声音越加不稳。
“续缘只是深感自己之不足。”素续缘面色温和可亲,动作谦逊有礼,黑眸亮晶晶,神情满是让人不忍拒绝的期待,上前一步递出药碗:“姑娘,还请赐教了……”
溪慕血:“……我喝。”无法拒绝,泪流满面。
玄空岛。
任飞扬额角不停地流下汗珠,拄剑喘息。
独自一人闯入叶口月人之重地,原以为能替四位师父报仇,然而四周不断围过来的叶口月人仿佛无穷无尽,却一点点地消磨去他的体力。
莫非,自己竟是要剑折与此?任飞扬心头一倔,不顾眼前已是模糊,奋起最后一丝力量,持剑冲向前方,咬牙吼道:“再来!我……不服啊——”
‘任飞扬速退!’
飘渺之中,忽然任飞扬耳边响过一道声音,听起来语气悠然仿佛有着几分熟悉。
任飞扬一怔之间旧力已失,手腕一软,长剑当啷一声落地。
四周叶口月人见机不可失,领头将领一声杀令,便见无数刀剑带起风啸,当头劈向毫无反抗能力的任飞扬。
——悚然心惊!
就在这一刻,四周景色宛如时空定格。
只见数百名叶口月人宝甲下神情僵硬,手持兵刃离任飞扬仅仅一步之遥。
眼前似吹过一阵无形的风,所有人从脚到头连同兵刃盔甲忽如流沙般地消散,便生生在任飞扬眼前化为无形灰烬—地上甚至不留半点痕迹,唯有一滴深蓝血。
寂静。
‘退!’熟悉声音再起,忽而转为急促。
一道巨大诡异的符文突然以任飞扬为中心自地面腾空而起,迅速汇聚成一枚暗色火焰状枫叶,光芒流转间竟似无数古老符文所凝聚而成,这光芒猛地一闪,竟是挟裹起任飞扬连同地上长剑如流星转瞬,疾驰向夜空。
恍惚之间,任飞扬宛如听到那个声音急急在他耳边叙说:‘任飞扬……吾是秋玄聆……’
‘告……诉傲笑,若,原地见不到……’
‘……去见阿溪,说吾可能要去一会故人,不必……等……’
铮!
一声尖锐剑鸣,符文伴随最后的字句瞬间消散。御剑行来,傲笑红尘眼看前方玄空岛方向窜出一道光芒,下意识以指为剑,却见光芒随之溃散,一大只任飞扬猛地从中掉落下来!
傲笑红尘一惊,下意识伸手接住,只见任飞扬虽然身上并无伤口,却是功力耗尽人已几近虚脱昏迷。
任飞扬挣扎抬眼,见接住自己的人是傲笑红尘后神情一松,想起先前所听之话,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又仰起头道:“傲……是……秋……”
“任飞扬,你还知道危险吗?!”
“……这一次,若非是碰巧九幽不在,又有傲笑红尘前辈及时赶到,你任飞扬早已死在叶口月人刻意的轮番攻击之下!那个时候,你有无想过只剩你一人的剑盟?!”
来到几人约定之一处隐蔽处,卧江子是真的有点想发火,只不过在看到眼前任飞扬蔫头蔫脑刚从昏迷中清醒的模样时,满腔不悦尽数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飞扬,你好好想想吧。”
尘道少一旁摇头:“唉!早跟你说过,冲动不能解决事情。”
任飞扬忍不住抬起头,动作一剧烈牵动伤口又是嘶地吸气:“仇家就在眼前,叫我如何能不冲动,如何能克制自己?”他用力握紧双拳:“不报师仇,任飞扬妄为人徒!可是你们呢,叶口月人都快要骑到头上了,也不见你们有何动作,还不如我一人杀上悬空岛——”
“然后枉死在叶口月人的刀下,任飞扬,到了那个时刻你又如何在九泉之下和你几位师父交待?”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