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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沉默,默默转了个边,不爱搭理某儒生。
不解心轻咳,连忙抬手摸摸玉剑:“罢了,反正吾已答应替你寻找恢复之法。”歇息一会儿,他总算从先前动手杀人之不适状态中缓解,低头慎重又对眼前玉剑告诫:“但冲动杀人,总不可取!”武林以和为贵,难道不是正道之途。
玉剑轻轻嗡鸣,传来嘲笑意识,大意是某太菜。
不解心认真反驳起身:“你这句,太甚。”他上前一步已是反手握起剑柄,迟疑片刻,突然拔剑向外挥斩。只见空气中明显波纹,咔嚓一声一棵树迎风坠下粗枝啪地掉在地上,树干留下深深剑痕。
儒生愣了愣,原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也能够拥有如此武力。但还没等不解心露出欣慰神色,就见手中玉剑一阵乱颤,铮然一道剑风不受控制再度划出两字:
废柴!
剑恨铁不成钢如此怒吼。
“呃……劣生觉得,这个比杀鸡更厉害?”不解心扭头望望树上留下的剑痕,低头不确定地看看手中玉剑。
连麻雀也不曾杀过一只的儒,如今竟能隔空断树,难道不算厉害吗?
剑:……
玉剑默默挣脱手中掌握,向外挪移剑身三寸,这次扭转剑柄彻底不想搭理某儒了。
中原南部,曲流之江岸。
玄宗双道者定天律与穿玉霄本欲前往封云山再度查看封印,不料途中遭遇魔界使者吞佛童子,朱厌邪威不减当年,一招蚀心魔火似有意无意将两名道者逼向江岸。江水有舟,竹舟立游人,新出武林不系舟任沉浮抬手以水克火,救玄宗双道与千钧一发之际。或许是忌惮又或者摸不清插手者之来历,审时度势之后魔界使者吞佛童子冷笑一声收起朱厌转身化为火光退去。
天涯一杯酒,欲饮世情殊,扁舟心不系,江影任沉浮。本就对苦境武林不甚熟悉,玄宗双道子并未起疑心,终究被不系舟任沉浮言语说动,接受其之帮助登上竹舟为未来解封而继续奔波江湖……
与此同时,阴阳日月昏。
佛剑分说以自身根基阻挡魔城魔火,不料火中魔魂突然激烈暴动,一时火光炽盛,气流迸发。唇边缓缓流下血丝,佛剑分说身形不动双掌运尽修为,额角汗珠未等滴落已被热焰烤干。正危急刻,突听一声沉喝“烽火红尘路”,便见剑风倏然削弱魔焰,一名白发肃然道者纵身持剑挡住第一道魔火。剑走红尘路,持正气缀为连绵剑网,正是离开严水庄途中途中听闻魔火肆掠,并未前往琉璃仙境而是直接来到此地的傲笑红尘。以剑为屏障,傲笑红尘毫不犹豫挡在佛剑分说身前,不发一言却是默契联手,接连数日耗费元功已是内伤沉重的佛剑分说终于能得一丝喘息时机。
‘多一人,又能支撑几时呢……’火焰魔城中魔火稍敛,伴随一道阴沉低缓之诡异声音冷笑传出,便见火焰稍微平息,一道雷火隐约由魔城正门向外窜出,魔火怨灵哭号声再度恢复原样,急速蔓延之火焰转而开始以数量来消耗佛剑分说与傲笑红尘之功体。
时间又过两日,公开亭数里外,后来一处树林内常有莫名呼啸之声,有路过之武林人不信邪往之一探,未入得林内已被莫名窜出之锋利剑风所伤。
不出半日,本为通往公开亭近路之树林,已成为人人避之而不及之所在。便见林木森森,阳光斜照,树影幽长。
“喝!”
一道锐风穿透林木阴影,啸然斩断树影,寂然无声。
淡青儒衣已有多处磨损,亦沾染泥土,不解心单膝跪地,玉剑以白色粗布裹住剑柄握于掌心。儒生闭眼,额前发丝被汗水浸透,倏然收手剑做刀势刺入地面,同时轻吐胸臆一口浊气。
便见地上树影一阵乱晃,数声咯吱异响,距离人立之处数丈开外,不偏不倚呈三角而立之三棵老木轰然倒地,一尺之距断口平滑如镜。
玉剑铮然一声,不满露锋芒。
儒生不解心转手松开玉剑,揉了揉手腕,摇头无奈:“不够?”
剑斜插入土,嗡嗡作响。
“只是去魔火来处一探,而已……”不解心注视玉剑,试着说服其中灵魂。
剑鸣似冷笑:以汝的水准,会死。
“你教吾的,原是刀法……”别以为劣生非是武林人,便不知其中基本常识!
以剑做刀,很难吗?
玉剑轻嗡温柔冷笑,两日磨合,意识又清醒几分,似是寻回过去一丝影子。不解心正待反驳,突然抬头看向四周惊疑:“这是?”
空间异变,光线徒然一暗,云层窜动紫雷。
——有风飒然吹动林叶,愈发显得一空寂静,静到能听见由远及近的铁链声。
隐约间让儒生回忆起魂识被困剑中识海之情景,然而此时此刻,又分明身在现实……剑鸣一震,似有预感而不断颤动。
嗡,铁链声再度接近,是电光窜动撕裂空间之声——便在寂静树林内,突然现出一处缠绕紫雷之黑洞,一声低嘶狼啸——
玉剑铮然示警,剑锋朝前再度落地,猛然挡住犹然不知危险来临的儒生。
不解心缓缓低头,注视玉剑,疑惑道:“是你造成?”
本欲掀起肃杀之风,玉剑一抖剑身一歪,差点又想怒吼。
……笨蛋。
‘这样任由狼烟行动,好吗?’火焰魔城深处,两道同样深沉诡异之音调对话继续。第二道苍老声音似沉吟片刻缓慢回答:
‘也好,可作为试探……’
无形无影之空间,一面似骨枯木垒砌之墙。
被融入鬼爪下方之骷髅僵硬活动上下颚,发出沙哑诡异之音,而位于六尸鬼木墙下方,似蠕动经络连缀之另外一个灰色骷髅声做阴沉苍老,正是异度魔族六大长老之二,冥见与鬼知。
一道红芒忽而划破黑暗之空间,无声无息没入隐于裂隙背后的火焰魔城。
‘你,回来了。’沙哑语调一变,正是冥见。
有低沉冰冷之声音回答:“任务已完成。”红芒落地人影稳稳立于鬼木墙前方,一身白衣肃穆,火焰般鲜红长发披散肩头,不动如山之冷漠面容,正是魔界使者吞佛童子。
‘嗯。’鬼知语调苍老暗哑:‘你之心绪,似有不稳?’
吞佛童子微微扬眉:“哦?”
‘狼烟已出,可要前去接应……’冥见语气不变,缓缓试探。
心念一转即刻了然,吞佛童子朱厌背往身后,不见神色有丝毫变动:“是任务?”语气深沉。
‘并非。’鬼知暗哑回答。
吞佛童子扬眉尽显魔之冷酷,淡淡回答:“伊之事,吾若插手,恐有反效果。”
朱厌不敛锋,狼烟何曾归。
一剑一戟,本为竞争!
‘嗯……确实如此。’双先知略微沉吟,似是木墙内部瞬息交流意见,随即传来鬼知低沉苍老之声:‘吞佛童子,你可先回后方,稍作休息罢。’
抬手微微一礼,吞佛童子不言不语一如往日沉静优雅,转身身形霎时离开枯木墙。
几息之后。
魔城内部,一处似酝酿无尽炽热火焰之通红诡异熔岩,一道粗大链条连接熔岩池岸,一直延伸至虚无渺茫之黑暗空间。白衣红发朱厌醒目,吞佛童子脚步不疾不徐,越过池边某处巨石稍微一停,平日用来拴住狼兽的半截铁链仍在,却不见了那人身影,看来果然是出城而去。
不觉略显讥讽勾了勾唇角,吞佛童子冷漠目光越过此地,径自投向炽热熔岩之中一处寂静黑石,石中不知材质的链条缠绕白发披肩之寂寞人影,此人端坐黑石之上,双手各自紧紧扯住链条两端,黑衣兜帽彻底掩去面目。
“吾,回来了。”微振白衣盘膝坐地,朱厌平放在膝上,吞佛童子扬眉神情依然不变,唯有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不平静,声音低沉冷漠:“吾之心中……有疑问。”不曾想,尽难忘,魔之记忆,可曾有心?
公开亭外,幽暗树林,已成一片肃杀地。黑洞缭绕暗紫雷电,将四周变为诡异之空间,伴随铁链之声,白色缠绕符咒之狼兽一步踏出,带来无尽狼烟魔氛。
玉剑不受控制剧烈震动,似剑中灵魂受到同源吸引而痛苦挣扎,连同儒生强忍脑海刺痛,满头冷汗单膝支撑手臂跪地。
而远在中原南端,一处位于天葬坑不远的荒芜地,茅草屋。
窗外倒映暮色。溪慕血手持竹笔,垂眸注视白纸久久无法落墨,忽而心中若有感应,一时不察折断笔杆。她一震抬头,目光凝视窗外红霞。
红霞如血……便在这一刻。
天际凌空飞来点点碧光,竟是当日交给屈世途之竹筒内的传讯蛊虫——
作者有话要说:——吞佛你可还记得白梅坞里的傻剑雪~~~~
这是来更的第二章……
☆、烽火留痕昔日路
绵延山脉中一片密林。
一道灰衣身影倏然闪过,瞬息掠过森森林木,快到让人眨眼以为是错觉。随即密林另一端传来紧迫人声打破宁静,仔细听却是:
“追……”“莫让此人再逃了!”“是这边,快,抄上去——”
足步踏碎落叶,转眼又是三道人影,黑发白发不等,手持拂尘头戴道冠,竟然皆为本该修行世外的道者。山林隐秘易于躲藏而不利追踪,只是错过一步已是失去灰衣人之踪影,这种状况在追逐多日已是时不时发生,三名道者不约而同缓下脚步,锐利目光紧盯四周不放过一切可疑。
一时静得连微风吹过草叶之声也能清晰可闻。
便在此时,风里多出一丝轻微摩擦声,靠近右边一名道者突然胸前飞溅血花,一声惨呼已是被一枚弩箭所射中心窝,当场气绝身亡。“贼子敢伤人!”“啊,同修!”剩余两名道者瞬间反应,一人怒容追向弩箭射来之处,另一人面露悲恸拂尘挂臂抱住已是冰冷的尸体。
便在这时,另一处方向忽而有动静,像是有人全力朝远方逃遁。略一犹豫,忠于职守的第二名道者当即放下同修之尸体,“哪里逃!”愤然一声喝,身形已是追去。
枝叶颤动,随即恢复,这一处林地除去地上鲜血,再度重归宁静。忽而一簇藤蔓小心翼翼被拨开,继而试探性地露出一只眼,绿叶后灰衣人略有所思望向两名道者各自被人引开之方向,心中迷惑不解:奇了……是谁暗中相助?
“不管了,趁机出山要紧。”
喃喃一句,灰衣人形貌普通憨厚面容露出狠辣一瞬,扑腾两下纵身跃上树梢,瞅准方向,脚步不停急速朝山坳外围冲去。
这片山脉绵延数千里,位于南武林偏西之地,然数天时间由主峰一路下来,此时灰衣人大窝瓜已是接近山地外围,若身后无人追赶,只消一刻便能出山,人如化水入海,从此遁入江湖自在。然而一只脚才刚刚踏出外围稀疏树林,灰衣人窝瓜却是身形一僵,恨不得再度回转山林内,不见外界情景。
“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麟不减风采……”林外赫然立着一道华丽身影,背对灰衣人,手持镶珠紫扇,一身点缀珠华瑞气万千之浅紫华衫,宛如万物皆为陪衬,一声悠然诗号慢慢转过身来。
虽无动作,灰衣人滑稽单足僵立,却有种由身至心被人锁定的恐惧感觉。他抽搐面孔,试图挤出无害而憨厚的笑,心知自己再无可逃,而先前暗中相助之人来历也有了解释。
停了停,窝瓜老老实实放下一只脚,恭恭敬敬地垂头行礼,语气一时镇定而苦笑:
“玄门教下,见过龙首大人……金安。”
——数日后,山脉最深处,高耸入云的主峰天渡峰。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天道归一,断极悬桥!”一声诗号伴随靛蓝身影落入深山,并未探究数日之前此地一场追逐战,而是足起云气,直踏峰顶。
遍地砾石碎瓦,半残而存的依山楼阁残留百年繁华,唯有墙面斑驳血迹残留一夕破灭之记忆,而从上往下看,一道几乎将整座山峰劈为两半的刀痕,依然留有熟悉之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