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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溱没说什么,转身便走,我顾不得苏夜,出门追闲溱,一跑出去,脚下踏在一片绵软的东西之上,我尚未低头看,整个人便完全陷了下去,一阵混沌之后,我隐约看见秋由女仙在我的面前,坐在面前的高台宝座之上。?
☆、阴阳玄术化危难
? 一人的一辈子,只得一次进入回魂梦,若干所得也好,一无所获也罢,再没有第二次进去的可能。
我失了神跑出秋由一族地界的时候,只记得秋由女仙说,幻境之中的时间同现实里面差距极大,或许一刻便是几年,幻境中几年,或许也就是现实中的一刻,我在幻境之中虽紧紧跟着闲溱出来,而闲溱却是早我三日出这幻境,现下已不知道去了何方。
我漫无目的跑在海边上,我进入这幻境虽只是几个时辰未到,而现实之中,早就过了一个月有余了。
我看见姬棠一身黄衣坐在荒海边上一棵树下的时候,整颗心终于落了地,我仓皇地过去问她,可看见闲溱了。
不想她同我一样诧异,眼里闪着惊疑的光,蓦地站起:“他一直跟你在一起,你现在却来问我?我在这里等你们二人三十九日,你却说他不见了?”
“闲溱早在三天前,便出了这幻境了。”
不问我也大致知道了,闲溱出来之后,并没有来找姬棠,就连姬棠,也不知他去了哪。
猝不及防间,姬棠忽然一巴掌扇来我的脸上。
“今后你不要再同闲溱在一起了!”她清澈的声音中夹杂了哭腔。
我虽觉得很疼,却不怨她。
她施了轻功术法,从我面前翩然离去,再不看我一眼,这是我的过错,自然只得我自己受着,她担心闲溱的心情,丝毫不比我差到哪里,她甚至要记得,她等闲溱,等了三十九日。
我离开便是一个月,云矜和慕容估计早就回了六道山,他们此番下山,也耽搁了够久的时间,令我诧异的是,我竟在海边的一家小酒肆找到了周翯,也就是说,他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没有离开过。
他的面容很是沧桑,头发凌乱,脸色也发黄,全然不似之前同云矜和嗣音在一起开玩笑时候的模样,酒肆之中白日里没有多少人,他一人在一靠窗的角落里,端着瓷杯子喝酒。
我走近,轻轻喊了一声:“周翯。”
他看见我,原本死气一片的眼睛露出了一丝的光芒来。
“溟郁姑娘,你这几十日是去了哪里?”他站起来,可能是因为激动,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我草草同他解释了回魂梦的事情,但是并没有说我们在回魂梦之中的经历,还问他有没有看到闲溱。
他说这一个月他都住在这里,眼下盘缠也快要花光了,但是除去这里,他也无别处可去,毕竟在邕国的范围内,他已经成了头号通缉犯,回去便是死路一条,眼下处境甚是凄惨,至于闲溱,连姬棠都寻他不到,周翯自然更是没看见,而云矜和嗣音他们十几日前便动身回六道山了,再要相见,不知是何年何月。
我说:“你一直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得想个去处才成。”
我想起来什么,又问:“月沐华呢?”
“前阵子听说有妖物现身于人间东方的东海之滨,他听闻之后便说要去东海那边,眼下也是走了有十几日了。”他还加了一句:“我每日来这小酒馆之中喝酒,有的时候,会见那跟着闲溱公子的姑娘也一同来喝,只是从不与我一同喝。”
我知道他说的是姬棠,有的人喝酒并不是因为想喝,而是不喝不行。
他要端起瓷杯来,将最后的酒一饮而尽,我及时制止了他。
“我身上有两枚龟甲,我要先将这两枚龟甲带回承元宗去,交由承元宗的人处置。”
他诧异:“但是溟郁姑娘不是要用这两枚龟甲找出那个凶手么?交给了承元宗的弟子,那凶手怎么办?”
“我们这般四处奔波,日日居无定所,走了许久也未见那凶手的踪影,我准备将龟甲给承元宗的人,承元宗地方好找,那凶手定然会自己找上门来,这比我们带着龟甲四处瞎找要方便得多。”我想了想:“等到了那里之后,我准备先在那里住一段时日,等着那凶手自行上门来。”
周翯点点头:“这方法不错。”
他犹豫了一下子:“溟郁姑娘,我同你一起去可好,反正我现下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他说得确实不错,而且两个人一起上路多少还是有些保障的,顺便可以趁着这段时日,让周翯好好想想他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我看着他这未经世故便沧桑不已的模样,心想他到了承元宗,要入承元宗门下做一辈子道士,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只是,我没有闲暇想别人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都是一团乱麻,解不开,剪不断。
要从这里去承元宗,难免要经过邕国的地界,我同他行了三日,到了邕国边境的一个小城镇,因为天色还早,我们便商量着今夜不在这里住下,再往前走一段,这两日,我们也都是住在野外,而且他身为通缉犯,住在这里也多有不便,城中多处都贴了他的画像。
他同意了,他在沿途中编了两顶青竹斗笠,我们便顶着这斗笠,走进这城镇之中,刚进了城中,周翯便看见有告示,便停下来去看了一阵子。
现在看告示同样是危险的行为,幸好周围没什么人,我以为他是看见了自己的通缉令,然后说不定会发表一些“怎么这通缉令上将我画得这般丑”的言论,我见四下无人,慌忙将他拉走,拉走他的时候,我也好奇看了一眼那告示,并不是周翯的通缉令,而是有两张,一张是征兵,一张是增税。
周翯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我也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我们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走出城镇,来到荒郊野外,这附近群山连绵,山上肯定有山洞,我们便决定在山洞之中过夜,而这回周翯爬山竟也没叫苦叫累,这实属难得之事,只是在夜色染了山间诸景,云层取代星辰覆了满天的时候,他小声问了我一句:“溟郁,你觉得方琰此时会在做什么?”
我装作没有听见,毕竟这话本就不是用来问我的。
今夜的黄昏沉得很快,大概是要到冬天的缘故,在南海之处的时候并不觉得冷,而如今我们北上,秋风是一阵比一阵萧瑟,一阵比一阵荒凉,天上的星星也不似夏天的时候多了。
我不是闲溱,没有他那般心细敏锐,也是等周翯大叫了一声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我们早就被追兵包围了。
说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通缉周翯这事情本来就闹得满城风雨的,而要去承元宗必须得经过通缉周翯的地方,我们虽小心,但是架不住路人人多眼杂,哪个一贪图赏银,报了当地的官员,我们便是迟早要落得如今这般下场,只是如今两枚龟甲再召不出幻兽来,毕竟一枚龟甲只能召一次幻兽,且现在不用想谁会来救我们。
我原先身边一直跟着厉害的人,如今才意识到,我现下这般处境才是现实,若是只有几个人,我还能对付,能护着周翯逃走,但是如今这些人将我们所在围得水泄不通,那晚上在树林中的噩梦又闪现在我的眼前。
远远便看见追兵赶了上来,随着为首的人大喝一声:“前面那人定是周翯无疑了!”后面的鱼贯而至,林子里黑灯瞎火,只见隐隐约约的火把晃动,离着我们越来越近,人声也越来越嘈杂,我虽不愿杀人,但是今日若不杀人,便难以护着周翯逃出去。
忽然间,耳边呼啸而过一阵风,夹杂着几十支箭,我对这速度尚能察觉,但是一边要护着周翯便难了,周翯只是仓促地对我说:“这些人是来抓我的,你快些离开,去找闲溱来救我。”
我苦笑:“即便是我,这么多人我也出不去,况且我不知闲溱在哪里。”
地上是零零散散的箭支,已经有一队人手执火把,手中拿着刀,朝着我们冲了过来,人群中纷纷传着“活捉这两人有赏!”眼见这是情急之势,我念动咒语,只盼这回能跟在惊魂言中一样顺利,能引出阴阳之术来。
一圈人围着我们,几十人蓦地冲上,持刀要砍,我已使出凝水之术来,凭空而出的水势瞬间凝成冰霜,护在我和周翯身侧,只是施咒的时候赶不及,其中一人手快,一刀下来便先砍在我肩上,周翯紧紧靠在我的身后,我顾不得肩上的伤,只得凝聚真气,丝毫不得分心,维持着这水阵。
光守不行,人越来越多,水阵终会消失,我试着施咒,凝神聚气,将这水阵幻化成两条巨龙,一阴一阳,朝着周围掠去,周围人声躁动,叫喊一片,我竭力先逼退围着我和周翯的这一群人,周翯亦夺了一把刀过来,自行防卫周边。
刹那间,我又开始觉得丹田之处,有真气往上涌,与在回魂梦之中的感觉一模一样,我双手颤抖,闭眼大喝一声,那阴阳两条龙跃上天际,成游龙飞天之势,一面是赤火炎炎,一面是聚水成霜,周围尽是凡人,抗不住我这妖力,纷纷丢了火把刀剑便逃,口中还不忘嘶嚎着:“妖女!妖女!”
我脑海之中浮过许多的幻象,心里却只有一个字:“杀!”
这力量来得急切,短暂而强势,水火双龙未收,追兵已是四散溃败,就在我控制这阴阳之术游刃有余的时候,体内那股力量却是膨胀起来,要把人撑得浑身炸裂一般,我猝然收功,一阵真气忽然回了体内,不禁吐了一大口血在地上,周围已经没人了,我看看周翯,好在他惊魂未定,未发现我受伤。
我忙从包裹之中抽出一块布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行裹住肩上的伤,遮住伤口所在,好在这回身体中的难受不比上次,丹田之中涌上来那一阵灼热之气马上便收了下去,我回身,对周翯道:“人已经走了,短时间怕不会有人追上来了。”
周翯还浑身颤抖,双手紧握那把从追兵手中夺过来的刀,刀上沾了血,他声音颤抖道:“溟郁,我杀人了。”
我拍拍他的肩,抬手的时候,肩膀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缓了缓才说:“你若不杀他,他便要来杀你。”
他面色惨白地看着我,我说:“人虽走了,却也不宜贸然便冲下去,我们往山中深处走,寻个僻静之所歇息一番,明日寻小道下山。”
这些人被我的妖术吓得惊慌失措,我估计他们一下子不会再敢追上来,这是我第一次,不靠闲溱逃过一劫,只是肩上的血越来越多,疼痛丝毫不减,渐渐也浸湿了外面那一层我刚裹上去的布,好在这下子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离着黎明时分尚早,我尽量走在后边,不让周翯瞧见我受伤,以免让他担忧而乱了方寸。
他匆匆在前面行走,走了许久,才发现一不深不浅的山涧,我头有些晕,着他先找了柴去山洞里生火,对他说我去另一处寻柴火,说是去另一处寻柴火,其实只是想找个地方,看看我的伤口,若是运气好,这山上有草药那更好,我同老虞学过一些医术,依稀能辨认出一些草药。
我在这长满荒草杂木的山中走了一阵子,已经看不见周翯了,我便背靠一块山间的青石,把裹在我肩上的布拿下来,拉开衣服,发现这下子怕是瞒不过去了,血早就染红了我的整个衣袖,那人砍的时候怕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我肩上一道血淋淋的伤痕,从手臂到锁骨之上,我庆幸方才我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