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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么用?
那个时候,我的心中有一个人,我的身边有一群人,我的面前,还是一方三春暖阳,我有梦,有欢笑的时候,我便以为我什么都有了,现在想来,我那时真是蠢得不行。
我方才还要潇洒离开这里,闲溱方才一反常态对我冷漠到底,话语中一丝温情也无,好在方才在他面前的时候,我并未怎么失态,至少,没有哭。
我没有顺着原路返回,慕容和凤尾鸟也没了踪影,心中涌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很像在幻境之中的时候,我听见自己弹奏《宫商月满》的那时候那种感觉,凭着这热气,我继续扶着山壁往上走。
我原以为是幻觉,这却是真的!有人在这里,在我的附近,弹奏一曲《宫商月满》。
我加快速度往上走,本来只是心中涌出一阵要炸裂的感觉,此刻,这感觉却顺着身上蔓延,到头,到手,到身上的其他地方,我终是忍不住,一声吼叫,声音几乎要将我震得昏聩,那琴声跟着我,在我的身旁环绕。
“是谁……”
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眼前闪过,顺着这乐曲,当初,我曾练习这乐曲练了几个月,每一个符号都是刻在脑子里的,而老虞消除了我这段记忆,而现在,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东西明晰起来了,越来越清楚!
我又一次大叫一声,全身上下都跟着难受起来,我跪在雪地之上,膝盖一阵冰凉,我想把手指嵌到头里面去,却发现,手指被烫过之后,虽是已经不那么疼了,却还是使不上力气。
“溟郁!”又是闲溱的声音,这回的声音,却与方才的有些不一样。
我大叫第三声的时候,我眼睛上缚着的布随风被吹落了,不知飘到了哪里去,四周的风忽然大了起来,树枝摇动的声音,山石崩落的声音,万事万物,都化作不明晰的影像,朝着我砸过来,要将我埋没。
我扯着声音嘶吼,看着眼前的闲溱,他面色苍白,一步步走近我:“你既让我走,又来找我作甚?你……”
刚要说下一句之时,我忽然发现,我的眼前,清晰地出现了闲溱的声影,一袭映雪的白衣,在白雪之中飘然而来,眼里是比夜色更黑的深邃。
我来不及说话,忙伸手要摸我的眼睛,却发现,我手上皮肤完好,手指头依旧是原来的模样,根本不像被烫过,难道……
我看见归长陌在闲溱身后出现,手里抱着琴,一身黑衣与闲溱的翩翩雪白成了对比。
“闲溱……闲溱……”
我不住地往后退,忽然感到身后脚下一空。
“啊!”归长陌忽然大叫了一声,要过来的时候,被闲溱拦下了。
我身体止不住地往后倒,开始只是慢慢地,闲溱扑了过来,紧紧抱住我,我伸手搂住他,耳边的风忽而大了起来,我们正直直往下坠。
“你……”
这里已经不知有多高,下去,便是万丈深渊,而闲溱冲过来,紧紧抱着我,那一丝温暖,忽然回来了。
“闲溱!”上面传来姬棠的吼叫声。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是什么东西碎了!我看见闲溱将什么东西捏碎了!闲溱的眼神忽然充满了血,我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一双眼睛,而到此时,我却仍未习惯,眼睛能看得见一切,看得见闲溱紧紧抱着我,我们一起坠落,下一刻,便会粉身碎骨。
上面忽然冲下来一个黑色的身影,手中携着一柄长剑,朝着闲溱插过来。
归长陌!
闲溱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我眼前一黑,脑子虽清醒,眼前却忽然漆黑一片。?
☆、八谱归位鸿古现
? “汝承吾之意念,当携九魂妖血之力觉醒,护妖界一方周全,不得有违!若有违此誓,当受形神俱灭之刑!”
黑暗里,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话。
身体里有几股热流在窜动,很是难受,要么是浑身的热气在游走,要么是彻骨的冰寒在堆积,堆积到一定的程度,便要轰然炸开来,待这一阴寒,一炙热皆归于平静之后,我才睁开眼来。
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我不省人事之后便不知被人带到哪里,每次我身在何方,都要别人来告诉我,我才能知道个大概来,归根结底,我每每昏厥皆是这具身体的问题。
但这回不同,很快我便认出来了,这里是黎音域,我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明晰,更甚之前。
屋顶的天花板是一丛丛泛着幽绿的叶子,密密麻麻,一片依着一片,中间是流动的莹光,这莹光仿佛是活的,一会儿从四面聚拢,如一只眼睛,一会儿又无声无息地漫开来,往别处游弋去了。
整间屋子是圆形的,四面空旷,外头天色虽不明,这里却被这些绿色的莹光染得通亮,好似人间的白昼,我躺的地方正是在这屋子中间的床上,床的旁边,置了香草香木,闻这味道,有提神醒脑之功效,床的边上,立着一面铜镜,正搁在一白玉琉璃台上,我起身,朝着那铜镜走过去。
铜镜里清晰地映出我的脸来,我在真鹭山复活初次醒过来的时候,也曾如此,对着一面铜镜,看我的脸,当时看了许久,终于呼了一口气,幸好还是原来的模样,宫里有人经常夸我长得好看,若是这张脸毁了,那当真是不小的损失。
现在,我在这面铜镜之中看着我的脸,似是跟以前一样,却又不一样了,我的眼神之中,多了许多以前没有的东西。
我忽然很想笑。
长发披散在身后,未经梳理,从前我时常打理我的头发,总要时不时翻出一把金剪刀来随便剪上一剪,可是之后,我跟老虞在一起的三年,下山的一年多时间,我都没有再打理过我的头发。
我将头发缠在手指头上,绕上几圈又松开,露出微笑来,刘疏凌曾说我眼神之中透着一丝妖异,这妖异是不善之物,如今看来,我以前可是真没有细细端详过我的双眼,我时常看别人的双眼,那些待我真诚之人的双眼,那些哄骗我的人的双眼,各种情绪皆有,唯独我自己的眼睛,我第一次好好看了看。
哈哈哈!刘疏凌说得不错,这便是妖异,若这双眼睛都不能说是妖异,世间怕是再无一双眼睛,有这妖孽之气了。
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身后。
“溟郁?”她的声音软软的。
我转身站起,即便不看,我也知道,来的人是归月萌,她方才在门口站了许久,我也早就觉察到了,就连我的知觉,也更胜以往。
“你今日精神不错。”我对她说。
她精神的确不错,虽然脸色还白得跟死人一样,但是至少不似上回那般,动不动便要睡过去。
她身着一身素绿色的衣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不似我这般披头散发,丝毫不经打理。
“哥哥要我看着你,说是等你醒了,便要你把这碗粥喝下去。”说罢,她回身,一路小跑,跑到一桌前,端起一白瓷碗来,再晃晃悠悠慢慢走过来。
“你哥哥去哪了?”我看着她端着碗走过来。
她低了低头,不语,而我接过她手中的碗,里面是一碗晶莹剔透的梅花粥,上面有好些梅花的花瓣,粥还有些温热,我端着碗,一饮而尽,粥里微微透出的香甜,顺着我的舌头滑下。
“你做的?”
她又抬起头来:“哥哥教我做的,但是这一碗粥是我自己做的,哥哥说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朝她点头:“我喜欢。”
她马上露出了笑:“你喜欢,下回等我身子再好一些了,我再给你做!”
我盯着她看了许久,她也看着我,气氛很是微妙。
“你的病是怎么回事?”我问。
她双手握在一起,沉着眼眸:“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喜欢睡觉,经常一睡就是很久,哥哥也不肯告诉我……”
“你哥哥在哪?”我又问一遍,她方才不说,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她面色忽然警惕起来,死死看着我,就是不告诉我,我心头涌起一阵不好的感觉。
“你告诉我!”
她抖了一抖,也没有再隐瞒:“鬼界……鬼界刚才打了过来,哥哥说他要去应付鬼界,便要我先看着你……”
“鬼界?”我细细想想,不由得笑了起来:“哈哈,我们拿了他们的青冥焰玉,归长陌又杀了他们那么多鬼卒,他们自然要找过来寻仇。”
归月萌忽然抬头:“你说哥哥他杀……他又杀人了?”
“这回他杀的可不是人。”我说:“这鬼界倒是来得正好,我且去会会!”
归月萌一直看着我,一脸不解的样子,看来归长陌可是对她隐瞒了不少的事情,我要走出这屋子的时候,她却忽然叫住了我。
“我说要看看,那就一定要去看看,你阻不了我的。”我对她说。
她声音虽温和,却还是很沉得住气,毕竟她是个聪明人:“我不是要阻你,只是,我觉得……我虽然只是第二次见你,但是,你身上的气息,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很不一样。”
我自己其实也知道,此番醒过来,我全身上下都跟以前不同了,颇有一种得道成仙脱胎换骨的感觉,只是,还不知这究竟是得道成仙,还是堕入魔道,我之记得,黑暗中有个人一直对我说,我既然承了他的九魂妖血,便要一同继承他的意志,护得黎音域周全。
离渊,我本就是靠着这个人活过来的。
“你身上,多了很重的戾气,上次你们离开之后,究竟是怎么了?”她在我身后问。
我没有回答她,走出了屋子。
鬼界不知是集结了多少人马,挑在这个时候来找麻烦,黎音域之中,所有的妖都从屋子之中出来了,手执武器,全身上下都警惕着,其中不乏小孩子和年老的妖,我走过他们之中的时候,他们全都抬起头来看着我,他们的脸上,都有各种怪模怪样的纹路。
归长陌守在黎音域的入口处,一袭黑衣站在那群黑压压的恶鬼面前,仿若天神在裁决一群罪恶之众,天色晦暗,云海翻腾,阴风四起,有鬼卒出没的地方,大都是山河阴冷,常年无光的不详之地,如今,大批鬼卒杀过来,黎音域也变得阴风阵阵,草木萧瑟起来。
为首的一个怪模怪样的黑脸鬼正细细数说着罪状:“鬼界与你黎音域毫不相干,你黎音域却来我鬼界,夺我青冥焰玉,屠我鬼众一百四十有余,今日我等便要将你黎音域夷为平地,为阎罗大王出一口恶气!”
说罢,这黑脸鬼身后的鬼众全都沸腾而起,倒是归长陌丝毫不将其放在眼中,他屹立在黎音域入口处,长发被这阴惨的妖风吹得凌乱不堪:“你要战便来战,黎音域还怕你这些乌合之众不成?既有当日之因,孤早就料到有今日之果,既然要来寻仇,那就废话少说!”
“归长陌!你不过一小小黎音域之主,竟这般口出狂言,轻视我鬼界,找死之徒!”
“今日孤便站在此处,你们谁敢往里面踏上一步,孤便让你们整个鬼界的鬼众统统去轮回井投胎!”
“你这找死之徒,三千年前,我鬼界和你黎音域本就……”
我走了上去,那鬼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否则不会说这么多废话,还要将三千年前鬼界和黎音域的世仇拿出来数说一下,正还要陈述几条罪状之时,见了我,这黑脸鬼戛然住口,归长陌也看了过来,看见我,他亦是一阵诧异,但随即又转而平静,嘴角浮出一奸计得逞的微笑来。
“瞧你这模样,看来孤大事已成。”
“面对这些鬼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