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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晚宁不解。
柳薇薇呲之以鼻,“谁让你不看的,这都不懂!”不过她又凑近些,低着晚宁耳朵说起来:“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让慕晨伤心,唯一的儿子伤了心,只要他说想走,他父母肯定同意啊!”
晚宁着实佩服起柳薇薇的跳跃思维来,“你见过哪个木头会伤心吗?”她转头问。
柳薇薇一反常态的认真起来:“你少含沙射影啊,我知道这想法是不靠谱,但你爸就快回来了,有办法总比没有好,死马当活马医吧,咱总得赌一把啊!”
她这样子让晚宁越发觉得有趣,也就先抛开是否合乎逻辑,只是笑着问:“怎么赌?”
只见柳薇薇清清喉咙,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你去追慕晨,让他喜欢你,然后再狠狠的甩了他,让他伤心!”她越说越激动,完全没注意到晚宁垮下来的脸。
“大个儿跟别人谈恋爱你心里恨透了吧?”晚宁极度柔声的问。
“可不么,那个没良心的,要是我得到机会,非这么折磨他一回不可……”她适时住了嘴,看着晚宁火冒三丈的脸,“哎呀,好主意谁用不是用啊,何况你是我朋友,嘿嘿……”眼见着形式不妙,她起身作势要跑。
“那你亲自出马追慕晨去啊!”晚宁起身追打。
“这个还真不行,他可能就喜欢你这一款的……哎,许小胖,你下手也忒狠了吧!”
两个少女嬉笑追闹,惊扰了一旁泛黄的叶子,它们也就随着秋风,漱漱的飘落下来。
晚宁最终接受这个荒唐的建议,还是因为母亲的谎言,她说:“今天得和张阿姨去趟省城,不回来了,你自己晚上要锁好门啊。”
而她之所以确信这是谎言,是因为问了张阿姨家正读高三的姐姐,从她那里得知,张阿姨正在照顾生病的母亲,根本无暇外出。
她终于下定决心,但毕竟这是全然陌生的事,她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该怎么下手?”她问。
“下什么手?”柳薇薇回问过来。
晚宁脸憋得泛了红,才开口说道:“追慕晨啊,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切,馊主意你还做。”柳薇薇呲她,不过很快又摆出资深专家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主动出击,死缠烂打!”
“不会吧?”
“你就瞧好儿吧!”柳薇薇一脸得意的说。
慕晨学习成绩优秀,但却有个从初中延续至今的毛病,就是早晨永远睡过头,所以他每天几乎都得踩着铃声进教室,而且早餐根本来不及吃,只能在学校门口解决。然而最近他来得更晚了,连买早餐的时间都没有,很多时候只能悲惨的饿到中午。
这天慕晨又十分准时的出现在校门口,眼睛狠狠的扫了一眼煎饼摊,腿脚却一刻不停的继续往里走,还有一分钟,他必须得跑到教室才行。可谁成想事急偏遇拦路虎,晚宁仰着一张笑嘻嘻的小脸直瞅着他,也不说话。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片刻,慕晨还是先忍不住了,“有事等会再说,要迟到了!”
晚宁险些绷不住,沉下一口气,又换上笑脸,“你没吃早饭吧,看看这是什么,当当当当……”她先前背着的那支手上赫然拿着新鲜出炉的鸡蛋饼。
慕晨呆了好一会儿,居然像见着地雷了一样,往后退了两步,“不用,我不饿。”
“这就是普通的鸡蛋饼,你快拿着。”晚宁往前伸伸手,想递给他。
“我真不饿,赶紧进去,真要迟到了。”他没接过来,反而想越过晚宁往里走。
“哎哎哎,我特意给你买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晚宁一急之下,就丢了刚才娇弱弱的模样,揪住他的校服衣袖,死活要塞给他。
就在这时,清脆的铃声响彻校园,慕晨停下挣扎,晚宁也不拽了,俩人都呆愣愣的瞅着教学楼。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许晚宁?”慕晨整整被拽歪的衣领,有些气愤的说。
“我有什么目的?你爱吃不吃,谁爱管你!”她把鸡蛋饼往他手里一塞,倒先气呼呼的走了。
鸡蛋饼在慕晨手上散发着温热,真的是新鲜烙好的,还有诱人的香气,熏得他更饿了。
可还不是因为她迟到了!
“你在这方面是缺心眼儿吗?你不会把早餐拿教室来啊,还非得挨着迟到?孺子不可教啊!”柳薇薇无语问苍天。
“让大家看到不是很没面子!”晚宁十分挫败的靠在阳台上说。
“非也,非也,就是要大伙都知道,那才好办事哩,你就听我的吧!”柳薇薇一幅十拿九稳的样。
“咋办啊,柳大仙?”
“给他取个可爱的外号!”
放学的路上,慕晨和耿闻还在探讨物理问题。
“一段过程的平均速度和它在这个过程中各阶段的平均速度没有直接关系,所以才要根据……”慕晨忽然停下。
因为晚宁和柳薇薇后来居上,挡在他俩跟前。
“天都快黑了,你们俩还不快回家吗?”耿闻一本正经的说。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才需要保护呢,我今天心情好,正好送你一程啊!”柳薇薇不由分说,连拉再拽的就把耿闻带走了。
晚宁往前走两步,慕晨往后退两步,始终保持距离,晚宁突然来了气,正想发作,柳薇薇的警告在耳边回响起来,就生生的把火气给压了回去,脸上又挂上笑。
“小早儿!”她故意用娇滴滴的声音说。
临近十月的天凉爽得很,可慕晨的额头竟然沁出了汗,他想抬手去抹,又忍不住心里的疑问:“什么意思?这也是北方话?”
“这是给你起的小外号啊,晨,就是早晨啊,所以我想叫你:小早!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晚宁照着薇薇的指示,特意眨了眨眼睛。
慕晨的脸色变得铁青,冷冷的扔下一句:“不要叫了!”就扭头走了。
晚宁反复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然后笑着追过去,他走得太快,她不得不又拽住他的校服袖子,气喘吁吁的说:“这你……可管不着了,我想叫……就叫了,小早、小早、小早!”然后冲他一笑,才转身朝着自家方向走去。
慕晨偷偷去看她的背影,余晖将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他这才伸手去抹额头,然而那些细碎的汗珠早就被风吹没了。
即便慕晨一万个不愿意,但拜许晚宁所赐,这“小早儿”的名号还是在短时间内传遍了校园,而且他越是词严厉色,她越叫得起劲,他索性也就不太理会了。可在同学之间越来越邪乎的传言,还是教他头疼,所以一逮到机会,他还是教训起晚宁来。
“这里是学校,你最好收敛一点!”他说。
“我要是不呢?”晚宁一幅无赖样子。
“你……”他气结。
“我怎么了,继续说啊。”晚宁又笑嘻嘻的。
一旁路过的同学见了不免掩嘴轻笑,慕晨就慌乱的走开,晚宁也不安分,扬声追问:“我到底怎么了嘛?”
慕晨□□育课,累得满头大汗,正想去水房洗洗脸,却有人堵着班门口等他。
“累了吧,给你!”晚宁递过一条湿毛巾来。
旁边的男同学齐声起哄,有吹口哨的、有笑闹的、有鼓掌的、还有忸怩作态跟着学的……
慕晨一下子就红了脸,一把拽过晚宁,直走到楼后才放开,只是脸拉得更阴沉了。
“你不要闹了!”
“我闹什么了,你说说啊?”
“你一个女孩子,这样……这样不好。”他到底还是说不出狠话。
晚宁心里矛盾起来,最想昭告所有人自己真实想法的是她,而做着最违心事情的也是她。可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必须忍耐,所以她毫不羞涩的与他对视,轻声说道:“我做自己该做的事,又没危害到谁,哪有什么好不好的。”然后趁他不备,抓过他的手。
慕晨瞪圆了眼睛,而她只是把毛巾塞进他手里,就转身走了。白色的沁凉毛巾贴着慕晨蒙灰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阴沉了一整天,雨终于在放学的时候下了起来,虽不太大,却也阻碍了粗心大意忘记带伞的同学,比如许晚宁。
其实这雨量,就算跑回家也不至于浇得多湿,但天已经凉了,她真不愿意接受这冷雨的洗礼,就索性躲在学校附近的店铺廊下,一边听歌一边数着雨滴。
一把大伞突兀的延伸进来,阻断了雨滴的降落,紧接着一双淡蓝色牛仔布匡威鞋走进晚宁的视线。她抬头,刚巧看到慕晨正欲躲闪的目光。
“没带伞?”他问。
“嗯。”
慕晨没说话,只向着伞里对她扭扭头作为示意。晚宁一时没能会意,站在廊下并未动作。
慕晨举着伞站在石阶下,显得更局促了,“走啊!”他说。
晚宁这下明白了,对他一笑,便迈下石阶,钻到伞下去了。
“你要听吗,这首歌我特别喜欢。”晚宁摘下一支耳机递给他。
慕晨想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塞进耳朵,悠扬的英文男声便通过耳朵流淌进心间,他们唱:“We had joy;we had fun;we had seasons in the sun。。。。。。”
“好听吗?”她问。
他点点头,问道:“这歌叫什么名字?”
晚宁故意别过头去,仰头看着彩虹条纹的伞布,幽幽的说:“之前给你听,你不是说不喜欢听歌么?”
接着就是沉默,只有雨声和耳机中醉人的歌声。很久之后,慕晨说道:“我想来想去都不明白,从初中开始,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明白。”
“嗯?”晚宁摘下耳机来,想听的更清楚些。
“你……究竟为什么这样对我?”慕晨看着她问。
或许在柳薇薇教她的所有策略中从没包含这一问,或许是今天的雨来得太突然,又或许是耳机里的音乐太动听……总之,晚宁怔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然而一曲唱毕的寂静时间提醒了她,她想起了一切的初衷,于是她抬头对上慕晨的眸子,字字清晰的说:“因为,我喜欢你!”
这下怔愣的换成慕晨了,她呆呆的看着晚宁,直到汽车呼啸而过带起的风鼓动着伞边,他才回过神来,却更加慌张,一把将伞塞进晚宁手里,扭头便要走。可一支耳机还塞在他的耳朵里,这一扯把两个人的耳朵都划得生疼,晚宁甚至小声惊呼起来。
然而他只是简短的看了一眼,就急匆匆的冒雨跑开了,他淡蓝色的布鞋一下子溅满了污水。
晚宁有点哭笑不得,于是玩味的大喊:“我还没告诉你那首歌的名字呢,听好了,那叫《Seasons in the Sun》。”
然而,却依旧只能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晚宁还是第一次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挫败的同时竟也生出了一股落寞。
“我有那么恐怖吗?”她调皮的抬头问天。
透过彩红伞的边缘,只能看到天空中满布的乌云。晚宁又笑了,小声呢喃:“阳光季节啊,可是阴着天呢。”
是啊,阳光季节,怎可以阴天呢?
☆、还蒙在鼓里的人们
“干嘛给我,你自己去呗!”柳薇薇嬉皮笑脸的甩手拒绝。
晚宁面露绯色,不由得恼怒起来,“就让你转交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哪儿那么多废话!”
“呦呦呦,有人害臊了,还不敢承认哦……”柳薇薇拉长了声音,故意嘲弄起她来。
“一句话,帮不帮忙?”
“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