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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前是太黑没有看清,只注意到了他的一双眼睛,这时候映着烛光,被削去一半的鼻子、布满刀伤的脸、裂开的乌黑嘴唇和森森白牙都突兀地出现在眼前,苏莞烟被这样的面目吓了一跳,心里十分不合时宜的感叹只怕是地府里的恶鬼也就是此番样子。
“没那本事就不要来装样子!”韩辛辰的话像是吹在耳朵边上,苏莞烟张嘴还来不及多加解释,整个人便被从破碎的窗口扔了出去。
后背着地颠得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仿佛换了个地方,苏莞烟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才稳住,刚要挣扎着爬起来就看见另一辆马车旁草垛里趴着的珠月朝自己招手:“公子,快过来!”
与丫头片子一起藏草垛似乎是有些怂,但考虑到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该表现的也表现得差不多,向来识时务的苏公子决定留住自己这片大好青山。
苏莞烟被从窗口扔出去的瞬间,韩辛辰脚下吃劲儿蹬地跃了起来,少了不必要的花架冲着红眼睛的脖子直接砍了过去。
贵族士族最喜欢一套一套的东西,眼前这王爷简单粗暴的招式反倒让红眼睛有些没有准备,仓皇地向旁边跳开一步,青峰宝剑撞上三指宽的超长刀柄,肩膀被剑尖划开一道深口。
“好玩儿好玩儿!”疯癫癫的人被伤后不见恼怒,反而变得异常兴奋,眼睛也红得更加厉害,伸出舌头舔舔发乌的嘴唇,怪笑着说:“捉兔子哪有捉狼好玩!我要先杀了你,再杀了你的小狐狸!不对!我要先玩玩,再杀了吃肉,看看你俩的血谁的好喝!”
“狂妄”,韩辛辰皱起眉头懒得与这脑子结构异常的疯子较真儿,算准了他武器过大在狭小的车厢里施展不开,提剑便直逼下肋。
巨大的弯刀瞬间被抡起来,马车“啪”一声被劈成两半。韩辛辰用手挡住飞起的木渣子,借力向后翻身稳稳落在地上。眼前的灰尘尚未散尽,不知从哪扑过来的弯刀已然逼近眼前,韩辛辰心下一惊,刚要还击,眼前白光闪过,身穿银甲、手持长枪的秦羽与红眼睛的疯子搅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拖到现在才更文,原谅小河吧!
话说今晚应该还有一更,最晚明早可看。。。
快来和我说说话吧,不然吐吐槽,提点建议什么的也是极好的。
☆、第二十七章 死士
弯刀从上向下劈过来,秦羽本能地用长枪去挡,半弧状的刀刃恰勾住盘蛟的枪身,红眼睛咧嘴笑笑呲出惨白的大牙,手上施了十分力向上一甩,拉得对方脚下踉跄险些失了武器。
“小白脸老子不和你耍”,红眼睛扬高音调,斜眼扫过一旁冷眼观战的韩辛辰,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兴奋地双手发抖:“我要杀了他!他有意思!杀了他最有意思!”
秦羽向来不善言辞,常年绷着的脸听到这言论也不由皱起眉头,声音还是一贯的冷冰冰:“闭嘴!王爷身份尊贵其实你这等下人能污蔑的!”
“杀了他!杀了他!”红眼睛嘴里反复地嘟哝同一句话,眼睛红得发亮似乎已经失了理智,歪着嘴笑得像中了魔怔。
和这种疯子不必多费唇舌,秦羽借着那疯子的力道向前一翻,落到他背后,回手长枪袭向腰间。
此人看着疯魔,动作却异常利落,双脚点地,精瘦的身子腾空从长枪上越过,接着横扫弯刀,直逼对手面门。两人都使用长武器,近身站于谁都不利,三两个去回合后,自动拉了一丈有余的距离。
红眼睛招式阴毒狠戾,秦羽胜在稳中有变,你来我往不知过了多少招,却根本分不出个高低上下。
韩辛辰右手提剑,冷眼看了半晌,这时候抓住缠斗良久的红眼睛稍有懈怠,一脚踩在废了的车辕上,身体高高跃起劈向了他的脑后。
来人速度太快,红眼睛觉察到时青峰剑已经到了脖子后,全身躲开是不可能的,但吃饭的脑袋瓜也只有一个。就像是常年狩猎的野兽本能,红眼睛想都没想就微微侧身用肩膀扛下了削向脑袋的剑锋。
崩开的鲜血溅了韩辛辰一身,战斗力满满的红眼睛垂拉下一只手没了嚣张气势,龇牙咧嘴地抱着肩膀连翻几个跟头窜得老远,牙齿咬得桀桀作响,神色倒恢复了许多:“好卑鄙!你们玩阴的!”
“与人才讲卑鄙不卑鄙,与禽兽只讲方法好使不好使”,韩辛辰垂下眼,拉起袖口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冷声道:“追!不留活口!”
蒋崇琴说是回大都,可在距离锦阳府百里外的江东小镇已经足足逗留将近半月。气候比他来时已经凉下去不少,小风一吹散了淤积的暑气。酒楼二层下面是几棵沙果树,青涩的小果子藏在浓郁的枝叶间看着就叫人牙酸。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蒋崇琴揉揉连续跳了两天的右眼皮,心里没来有地无限烦躁。店家上的豌豆黄是这小镇上最地道的茶点,闲来配上一口浓茶实在享受不过,只是今日这甜腻就像是糊在嗓子眼上,让人咽不下,吐不出,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时间离用午膳还早些,再加上要打仗的紧张局势,店里冷清清的,实在没什么人。冲到楼梯上的小伙计跑得一身是汗,一眼扫见蒋崇琴便飞奔过来,急急道:“公子,人死了!”
“说清楚谁死了!”蒋崇琴闻言如坠冰窟,一把拉住伙计的衣襟,脸几乎都贴在了上去:“你说清楚,到底谁死了?”
“刺客,那些个刺客没到落霞坡就被杀了”,小伙计终于顺了口气,咂咂嘴感叹道:“据说死的可惨了,不是被削了脑袋,就是被从中间劈成两半……”
虽然刺客被杀有些蹊跷,但最令他担心的却不是此事:“苏莞烟呢?他没死?”
“应该是没事,反正没有苏公子的消息。”小伙计看着谪仙似的蒋公子脸色来回变化,估摸着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声解释:“听说昨晚楚军被刺客偷袭,可除了楚王毁了辆马车就没听说什么特别大的损失,今一早正常拔营继续向北走了。”
一步险棋险些铸成大错,不过好在老天不愿收他。蒋崇琴将心收回肚子里,弹弹袖口这才问到伙计说的重点:“你说我们的刺客全被杀了?”
“嗯嗯”小伙计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重复了一遍正经自己的大消息:“全被杀了,就在锦阳府城门三里外。”
三里?来人手下够快啊!蒋崇琴找来的刺客并非如承诺中的京城暗卫,但能不动声色地全灭安平的手下,这些拿钱卖命的亡命之徒也算是有些能耐。如今像宰鸡一样被人分分钟砍得七零八落,对方的身份也一下子暴露出来。
“昨晚偷袭的人使用长柄弯刀?”蒋崇琴扬起尾音像是在问,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看不出一丝一毫询问,慢悠悠地为自己满了一杯浓茶,入口苦涩,而后却是沁人心脾的芳香,再垫上一口酥软得豌豆黄,初秋的上午燥虑消散,一派怡然自得。
“公子神算”,小伙计目瞪口呆地看着足不出户却像是无所不知的蒋崇琴,傻呆呆的崇敬全写在脸上:“公子,什么都知道简直赛过活神仙了!”
能惦记上他的就那么几个人,还用得着算吗?蒋崇琴一肚子的话却不愿与小伙计多说,修长的手指敲敲桌面,笑道:“收拾收拾,我们回京。”
江东水草虽好却不产马,因此马匹的价格从来居高不下。苏美人暗暗板着手指头算算,距离最近一次骑马也隔了有好些年,一夜未睡又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上午,这时候是屁股疼,大腿根也疼。
头顶太阳在马背上颠簸一上午,于韩辛辰倒觉得没什么,只是回头看着一脸菜色的苏莞烟心里忽地生出几分异样情绪:“在此先歇歇吧!”
一听到韩辛辰的命令强忍了一路的苏莞烟恨不得立马跳下去,找个地方卧下伸个懒腰,睡一觉,再就地打个滚才算舒服。
“报!”
苏莞烟脚还没有落地就看见昨夜去追刺客的人反回来了,领头的果断是在阳光下晃瞎的银甲小哥。
“怎么样了?”韩辛辰把缰绳交给身边的侍卫,整整衣袍问得似乎是很不经心。
秦羽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沉声道:“末将无能让他跑了!”
“跑了?”韩辛辰情绪明显一变,立在秦羽身前停下动作,想了片刻才缓缓道:“怎么跑的?伤成那样都能把你们甩了,秦羽,你本事越来越好了!”
听得出他的讽刺却又无言回答,沉默的男人既不求饶,也不请罪,低着头横竖不再开口。沉默里都似乎是在叫着劲儿,大有着你不说我不说,谁先开口谁就输的幼稚劲儿。
苏莞烟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无比明智的选择了默默陪着他的王爷殿下沉没下去。安平适时地□□来,轻轻拉了下王爷的袖口,勾着背,笑道:“没有抓到也未必不好,正好叫他回去通知他主子以后少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言罢,安平又掉过头看向秦羽,眼里的谦卑散去,倒多了些长辈对小辈的慈爱:“没追到归没追到,总也不至于一无所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是为臣为将的标准。王爷,何等尊贵,你个闷葫芦不能总等着人来问!”
“昨夜与王爷交手的人是'疯子勾'”,秦羽冷着张脸,接了安平的话往下说:“此人乃秦王手下的心腹,组织了效忠于韩辛酉一人的死士群,多次暗杀朝中大臣。我们追他至落霞坡附近,他轻功了得闪进树林几下就看不见了踪迹。”
“老二果然恶心,连这种怪物都能养在身边做心腹”,神展开的楚王爷眨眨眼,思路一跃千丈甩了凡人不知几条街。
死士啊!听到没有那是秦王的死士!跟本不是打算陪他作戏的假刺客,苏莞烟只觉得又被拖回了昨夜那恶鬼面前,越想越怕,手心脚心不由生出一层冷汗。
等不完苏莞烟感叹自己是福大命大,祖宗保佑,楚家祖坟上飘青烟,忽然被韩辛辰一把捞进怀里,手指绕着他的发梢,嗤嗤笑道:“话说昨天论功行赏苏公子可要排第一,舍身救主真是把本王感动得不行呢!”
“莞烟是王爷的人,这些不过是份内的事”,苏美人到底不是珠月那种两句话就能哄着卖了的小丫头,脚跟子刚一站定,脑袋就理清楚了思路,弯着眼睛附和着笑道:“王爷喜欢就好……”
“美人嘴甜,看着多舒心”,韩辛辰握紧了苏莞烟的手,唇角扬起连眸子里都多了丁点喜色:“皇上爱妃死得早,老二喜欢养鬼,老三成天和病病歪歪的凌淮陌混在一处,如此看,本王倒是兄弟里最有幸的一个。”
明知道他二人不过是相互作戏,但安平就是觉得扎眼。人活得久了,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直觉,尤其是这两日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正在不受控制地慢慢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一更,明天争取两更不然玩不成榜单任务了。。。
大家有什么意见请告诉小河,我一定认真听取意见。。。
☆、第二十八章 通州城
韩辛辰的楚军还在路上与山石激流抢时间,通州城里的守军便是在如狼似虎的秦军攻势下求生存。
“不过一座死城看他能守多久!”说话人身高九尺有余,一身黑色护甲,跨坐在烈马墨脱上,便是在强悍的众将中间小山一样的体格也让人一眼认得出,此人正是秦王韩辛酉。
正所谓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与他那老好人扮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