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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亲吻的加深,唇齿间浓厚的酒气逐渐渗入心脾,她不喜这味道,却无力将他推开,只想着永远也莫要分开才好受些。
意乱情迷中,花楚只听伴了喘息的声音道:“花楚今日好乖。”
低沉暗哑的嗓音回荡在花楚脑海里,让她换得几分意识,终于后知后觉自己到底是被下了何种下作的药物。
不安的想要将他推开,却是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自始至终她都闭着眼睛,无力抬起沉重的眼脸。黑暗中越来越重的呼吸声,让她心慌,让她害怕,让她手足无措的呜咽出声。
听得她的呻/吟,段沉幕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见她怯怯的朝远离他的地方挪。洁白的亵衣上洒满妖娆的红色蔷薇,胸前风情在轻纱罗衣的半遮半掩下诱人心神,手臂无力的下垂,透明的纹花衣纱滑下,露出精致的锁骨与雪白的香肩,臂弯处鲜红欲滴的守宫砂似是等人采撷的红豆,引人遐想。
段沉幕丝毫不掩饰眸中愈发浓厚的欲望,看她像个羞云怯雨的姑娘娇喘微微,欣喜的重又将她揽在怀里,吻过她额头上半开的蔷薇花钿,吻过她始终紧闭的美眸,心疼的挑开她紧紧咬在唇瓣上的贝齿,再次沉迷于她的柔软香甜。
雨点般浓烈濡湿的亲吻落在身上,花楚挣脱不开,遂无力的依偎在他怀里,亲昵的唤道:“流溪。”
感觉到他的僵硬,花楚主动吻上他,口齿不清的唤道:“流……溪…………流溪……嗯……流……溪……”
唇瓣被他狠狠咬住,伴了怒气的喘息声传入花楚耳里,她吃痛闷哼,却换来更多的清醒,像个狡猾的小狐狸,任他不复先前的温柔,狂烈的肆虐在她唇上,一声又一声挑了空隙轻唤流溪的名字。
段沉幕终于忍不住,松开她,失手重重打在她的脸上。
花楚软软的倒在榻上,脸上现出红红的指印,每根手指留下的痕迹都让她痛得脑袋嗡嗡作响,却是松口气,依着他骄傲的性子,今晚定是不会再碰她,清白保得住了。
剧痛将体内玉露丹的药性完全激发出来,花楚趴在榻上,意识一刻比一刻清醒,也渐渐恢复力气,终于得以睁开眼睛。
柔软奢华却陌生冰冷的床榻,段沉幕背对着躺在她的身边,闷声不语。死一般的沉寂,让花楚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始终不见他再有何动静,花楚壮了胆凑过去看他脸色,见他似乎是睡着了,浓眉却是皱在一起。
犹疑不定时,因之前出了好多汗,现在汗落,穿的衣衫太过单薄,一个没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花楚被自己发出的声响吓得半死,仓惶起身,缩在床榻的角落里,无助的盯着他看。见他还是没动静,想到他今天似是喝了不少酒,怕是已沉睡过去。
想到这里,花楚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若真把她逼急了,大不了她不活了,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说干就干,花楚爬到段沉幕身边,取过他腰间的玉坠,出了帷帐后,花楚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又是一阵悲戚。俯视她身上的衣物,若是这样走出去,怕是姑娘家的名声就全毁了。
沉思片刻,她走到门口,打开窄窄的一道门缝,将玉佩递给门外侍候的宫人道:“殿下要出宫,立刻去备顶轿子来。”
宫人应声退下,花楚则又返回榻旁,将段沉幕松散的外袍褪下,披在了自己身上。目光落在他颈上深深的牙印状的疤痕,花楚心里五味陈杂,一怒之下拖着他的胳膊将他拖到了地上。
不是喝多了吗?那就摔地上清醒清醒罢!
连双鞋子都没有,无奈,花楚只得套上段沉幕不止比她大了一寸的鹿茸靴,用头发遮了大半个脸,出门踏入宫人们备好的轿子里。
好在段沉幕平时是个威严且不多言的人,她出去时宫人们都恭敬的垂了头,所以应该没有注意到不对劲。见她一言不发的进了轿子,便起轿朝宫外走去。
轿子晃晃悠悠的行走着,不久后,听得动静,似是出了宫门,花楚半挑开轿帘,朝外望去。
已是夜深,月亮不知被谁遮了去,只有微弱的点点星光洒在宫墙外面的道路上。宽敞的道路与来时的景象不同,如今只剩下一辆马车停在路旁。
马车旁边,一眉目如画的蓝衣男子静静的立在那里,若不是夜风吹起他的衣带,飘飞在朦胧的星光里。都让她误以为那是一座火烧不化,水冲不跨的雕像,不管是百年、千年,周身的物事都与他的等候无关。
花楚鼻头一酸,飞身踏出轿子,停落在自家马车上,推开车门钻了进去。
边流溪见状,走到那些不知所措的轿夫跟前道:“你们主子命你们先行回去。”
待他们走远,边流溪走回马车旁,吩咐同他一起等在这里的车夫开始赶路后,便也推开车门入了车厢。
见他进来,花楚没有说话,只是抱膝缩在车厢的角落里,转过脸面向马车的车壁,不看他。
感觉到他的靠近,花楚紧紧的贴着车厢,恨不得能有个缝隙钻进去。见他指尖从身后绕过来勾在了她的衣领上,花楚哑了声音道:“走开!别碰我!”
边流溪却不仅不听她的,还得寸进尺的挑开了她衣衫上的一粒盘扣。花楚惊异的回头,怒道:“你想做什么?!”
随着她的回头,之前故意遮掩在脸旁的乌发划过耳际,垂落在身后。红红的眼眶与脸上红红的指印便在车内夜明珠的照射下无处躲藏,狼狈倔强的模样刺得人眼疼。
边流溪一句话未说,猛的闭上眼睛遮住了眸中情绪,指尖重重的落在她的锁骨下方,点了她的|穴道。
花楚一动不动的看他闭着眼睛,继续解她衣衫上的盘扣。苍白的指尖似是有些不听使唤,颤抖着愣是无法挑开扣带。
干脆两手捏住她的两边衣领,用力扯开。
绸缎碎裂的“刺啦”声像是一把尖刀,将衣衫扯落的同时,也将她的心狠狠划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尴尬身份
碎裂的衣片从身上滑落,花楚已是气红了眼。看边流溪从车厢的暗格里摸索出一套她平时备在里面的衣物,着手替她换上。
他冰凉的指尖无意中碰到她的肌肤,让花楚不自觉的打冷颤。已是初夏,即便是夜间,也不会让人感到凉意,他的手却像是冬日里凝结的冰柱,比他手上冰凉的锁链还要再添几分寒意。
自始至终他都闭了眼睛不说话,安静的点了她的|穴道,沉默的帮她换了衣衫,又淡然的解了她的|穴道。
一恢复自由,花楚便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情绪有些失控道:“羞辱我!连你也羞辱我?!”
说完便将他拉扯到身下,挥拳就是一通乱揍。满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既然他撞上来,花楚自是不跟他客气,边揍边骂个不停,脑中混乱一片,以致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骂了些什么。
打累了,慢慢冷静下来,花楚眼中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承载不下,大颗大颗的滴落在边流溪依旧紧闭的眸子上。泪水划过他颤抖的睫毛,划过他苍白的唇角,肆意的横流在他被打得青一片紫一块的脸上,显得滑稽悲凉。
花楚拿过车上的夜明珠,从车窗扔了出去,车厢内便漆黑一片。在黑暗的掩映下,她松开边流溪,复又缩在角落里,抱膝无声的落泪。
没多久就到了太尉府,马车一停下,花楚便逃也似的推门出去,头也不回的走入府中。
而赶车的车夫则是忐忑不安等另一位主儿下车。短暂的沉寂后,一个钱袋被丢出来,正好滚落在他的脚跘。
“听说你当初来凤安是为了赚钱给母亲治病?”
清冷的声音飘荡在夜空里,无风无波,却带着足以让人汗流浃背的漠然狠厉。
车夫吓得跪在地上求饶道:“边管事饶命,小人什么都不会说的,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全都靠小人养家糊口,求边管事给条生路啊。”
他在太尉府待了也有三个多年头了,自是知道府上忌讳的东西。刚刚公子在车内可是把柳淑妃、九皇子、甚至皇上,都狠狠挨个儿骂了个遍,那些话换作普通人,随便拎出来一句都是杀头的大罪啊。
如今被他听去,依着府上谨慎严谨的处事风格,怕是凶多吉少啊。
“拿着这些钱回老家绥阳罢,不用回府上了,希望从明日起,凤安再没有你的影子。”
“是,是,谢边管事饶命。”
车夫捡了钱袋匆匆离去,天亮前约莫着能赶到城门口。虽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太尉府对他也是知根知底的,他可不敢耽搁功夫。
边流溪踏下马车,垂眸解下马鞍,从怀中取过火折子吹亮,在手中打几个转,掷向由檀木打造的马车。
熊熊的火焰很快将马车及车内物事全数吞噬,化为点点灰烬飘散无踪。边流溪面无表情的安抚过微有些受惊的马儿,牵着它慢慢朝府中踱去。
花楚回到房间,随手端起桌上的凉茶饮下,破裂的唇瓣上滴落的鲜血溶于茶水中,难闻的血腥味儿让她皱起眉头,心烦摔掉茶盏去了青园。
躺在石屋的卧榻上,花楚蜷着身子,将软枕抱在怀里,呆呆的出神。
八岁那年,她进宫入学,却不喜欢那里。爹爹在九月初照旧要去岭南练兵,却不照旧把她也带上,要把她留在府上,让她每日进宫入学。
她本就依赖爹爹,从小到大从未长时间离开过他,再加上在宫里陪她玩的人不多,所以她哭闹着要跟去。
于是,在爹爹出发那日,她听不得府上人的哄劝,愣是抹着眼泪,不依不饶的追在爹爹的队伍后面。
爹爹拗不过她,只好返回来将她送入府中,答应把在他身边侍候的哑哥哥留在府上陪她玩,并跑去山上寻了只小兔子哄她开心。
她这才勉勉强强的同意留在府中,待爹爹走了之后,整日抱了小兔子入宫。一连几天她都抱着兔子不说话,闷闷不乐。
在几天后的一次骑射课上,段沉幕在穆剑离的再三教唆下,让人夺了她的兔子当做猎物,当着她的面给一箭射死。
她急的失了理智,冲上去将段沉幕从马上拖下来,将他扑倒在地,赌气的咬在他的颈项不松口。那时她用了狠劲儿,鲜红的血顺着他的颈项染红了他的衣领,她却仍是红着眼睛死死咬着他不放。
同她与左盈那次打斗的情况不同,段沉幕始终一声不吭,甚至用眼神逼退了上前阻止的人。直到闻讯而来的淑妃娘娘将他们拉扯开,而那时段沉幕已疼晕了过去。
太医为段沉幕诊治期间,她被淑妃娘娘关在她宫内的密室里,强制着跪了足有四个多时辰。不长不短的四个多时辰内,她因为性子倔,没少吃苦头,身上皆是青青紫紫的被宫人或掐或拧留下的痕迹。
淑妃娘娘显然已被她的倔强给气疯,指了她冷笑道:“不过一个燕国余孽,骨头到底能有多硬?等我朝缓过气儿来,你尹家不终究得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到时候别说你这个小丫头,就连你爹也躲不过。”
后来,一个戴面具的人找来密室,对淑妃娘娘道:“吾皇命你莫失了分寸。”
她才得以从阴冷的密室中出去。而那个戴面具的人手上有着与爹爹的门客季恒一样的疤痕,当初她故意试探问他们姓名,听得他们的声音后,便更加确信,季恒是皇上的人。
那日她从密室中出去后,她的腿已近废掉,每走一步就像是有千万根钢针扎在上面那样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