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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要毁了这些东西,甚至是当着林沉衍和魏东臣的面去毁。
揽光指尖捻了捻那纸张的边缘,果然是有些烧焦了的迹象。那纸上恍若还带着那火场中炙热的温度,她不用想就似乎能看见那些人在背后的狰狞的笑。
“是你……”
林沉衍早就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嗤笑了一声道:“公主觉得会是我去捡的?”
不是他,那冲入火场抢出这纸片的也就只可能是魏东臣了。
揽光捏着那张纸,心中却更加烦闷,对着林沉衍恶声恶气了起来,“那怎么是你回来?”竟是嫌恶他没有半点作为。
林沉衍不动气,漫不经心,“罢了,公主既然吩咐了,沉衍这就回去。”他起身,道了这样一句就抬步走了出去。
揽光想了想,眯着眼喝住了他:“站住!”
这声音清亮,又不自觉的带着一分狠绝果敢在里头,如同是号令三军的元帅,泱泱大军皆是以她马首是瞻,只待她一声令下。
“这纸你拿着。”揽光缓缓的走上前去,将自己手中的那张从火场中涉险取回的纸头又重新塞入了林沉衍的怀中。她驻足看着他的侧颜,顺手拍了拍他的前襟,似乎在嘱咐她要将这一切处置得当。“萧池正在刑部,还要看他才行。”
林沉衍面露苦色,“公主未免高看沉衍了。”
“以前是本宫有眼无珠,不能看清驸马是故意藏秀露拙,更何况……驸马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而去。”揽光冷静的说道。
宫殿外头早已经是漆黑一片,微雨萧瑟无边,明明是春末却如身处深秋了。凉意钻入骨缝,叫人不由得冷得打颤。
林沉衍见揽光正专注的望着外头,她脸上苍白,却又带着古怪的潮红。莹润的肌肤叫人忍不住想要去拧上两把,眉头微蹙着,是有心事郁结难平。曾几何时,他也依稀记得明月公主的名号。
那时候她是先帝唯一的帝女,是掌上明珠。公主容貌倾天下,更是心肠柔软。只是,这与后来传闻中手段辛辣的大长公主孑然相反,几乎是天差地别。眼下看来,她也不过是个未足二十的小姑娘,再狠毒又岂会比那些世家狠毒?
林沉衍低沉下头,传闻,不过都也场荒诞!“衍勉励为之。”抿了抿薄唇,他匆匆朝着宫外去,独自一人,竟也没有带一个太监同行。
揽光看着林沉衍离去的背影,一时思绪繁杂,这个驸马对她而言到底是幸事还是……
不过眼下多亏了他……以及他林二公子所象征的相府势力。
夜幕低垂,大约这个夜……不会平静。
京都思规大道上的宁邺侯府书房中,也是点着灯火。
桌子旁的窗户被打开着,被雨水浸湿了的气息的涌入,叫灯罩中的的烛火都开始晃动不明起来。
宁祜南背后在椅子上,显得自若从容。他手中执着一把剪子,正在凝神剪着自己面前那一盆粉蕊梅。
明明已经是过了花期,但这被人精心伺候的梅花却是延迟了花期。
屋子中悄然,唯有宁祜南一剪刀一剪刀下去的“咔擦”声,这声音像极了刑场上侩子手将犯人斩头的声音。而被无情剪落下来的花跌落下来,瞬间就失去了在枝头的水嫩娇艳。
“侯爷,林沉衍从宫中出来后就直奔刑部。”
宁祜南眉都未动弹一下,退后着些打量眼前的花,而这其中最娇俏的当属顶端的那一朵。
“刑部也算是她掌控下了,那个崔道……倒真有几分本事。”他不经意的喃道,抬手温柔的摸着那花,可立即的,他又抬手将那朵画一剪子剪了下来,并未见半点犹豫。
“魏东臣那边也继续盯着。”宁祜南淡漠的收回目光,好似先前对这花流露惊叹都不曾发生过。
等那人退了下去,先前安静站在窗前的那人才回转过身来,他目光不偏不倚,正是落在了被宁祜南弃之不要的那花上。
花形状端正,颜色也难得浓艳不俗,花瓣细腻,上下无一瑕疵。
宁祜南见他目光,极为难得的开口道:“这朵花的确是上品,只是……因为它的出众,这其他都显得寻常了。若是将它剪了,那本侯这盆花放在这,无论哪一朵都是上好的。”
他声音低醇,明明是一番歪理,却偏偏叫人不敢去反驳。
詹春似乎带着厌恶,这神情也不过一闪即逝,“侯爷不是想听裴揽光的病情吗?”
宁祜南重新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底不见光亮,虽然没有言语,但却已经是隐隐透出了压人的气势。
“说。”
詹春身上带着伤,那日所受的几乎是遍体的鞭伤,伤口尚未愈合,每走一步都似乎在撕裂绞扯着那些伤处。他暗啐了道裴揽光果真是心狠手辣!
他虽然虚弱,但又带着几分得意之色,“她前些年不靠药物能强忍那病……不过是我在她饮食中添了些药。”
裴氏若是没有真正的解药克制,那癔症能在两三年内夺人性命。这一点,宁祜南比谁都清楚,当日他未有疑心揽光,正是因为她安然无恙的活着,若是真是裴氏血脉又怎么能离得开那药?
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如今只要侯爷不给解药,她撑不过两月。”詹春平静的说道,不带任何情绪在其中,就如他从不认识裴揽光这人一样。
宁祜南手指摩挲着银戒指,阴戾一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更新前都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说,可到了更新时就发现连个屁都说不出来!哼!
☆、审,施刑
长夜漫漫,到了后半夜刑部正堂仍然是一派灯火通明,厅堂高挂的那块“明镜高悬”牌匾上,金漆大字被映照得锃亮。
而两边森严、寂静、兵卒列队,手持棍棒,面目严肃。
“萧池,你若所做之事再拒不承认……”崔道居主审正位,他将堂上惊堂木一拍,官威赫赫,“那本官也只好动刑了。”
被强压着跪在地上那人扬起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崔大人……如今我公职在身,你又有什么权利能动刑?”
这一话将崔道噎得哑口无言,眼下这情况的确是用不得刑。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句话成了今日官员犯事能逃避刑责的庇护。
萧池并非平头百姓,在未有真正罪名落实之前,谁都不能对其用刑。
崔道狠狠的握着自己手中那块黝黑沉重的惊堂木,但“用刑”两个字却是堵在了口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审了大半宿,却是半个字都没有审出来!而萧家早就有车马侯在刑部之外等着消息,崔道顿生无力,只得暗暗恼恨。他将汪狄上交的物证都扔在了萧池面前,寒着声问道:“这上头的字难道不是你萧池的?”
最可恨的就是眼前这状况,明明人证物证俱在,偏偏这人咬死了他不知情。能有这样大的底气,不过是因为有着萧氏在背后坐着靠山。此时在外头的马车,又何尝不是在无形中提醒着萧池,不可乱说话?
这萧池面相生得阴柔,没有半点阳刚之气,远远看起来身段犹如女子一样婀娜。他嘴上染着笑意,“崔大人还要我重复多少遍?这上头的笔迹虽然同我相似,但的的确确不是我所写。大人明辨是非,定要还我一个公道。”
崔道看着他这张脸,越发觉得恶心,挪转了目光,而他又瞥见坐在一侧旁听的林沉衍竟然闭眼睡着了!
果然都是世家子弟!通通一个德行!
崔道心中激起一阵愤恨,这大膺迟早要被这群人给败坏光了!
正这时候,林沉衍忽然睁开了眼,似有所知一样对视了崔道一眼。这一眼叫崔道心中不由得窒闷起来,只好像他被这漆黑的目光摄到了心神一样。
而林沉衍却已经是迅速转过了视线,他半眯着打量着堂下那人。带了几分傲慢的意味在里头,“萧池呀!”
这语调,就好像才恍然觉察到这底下跪着受审的人是萧池。
萧池那张过于女气的脸上却不见半点变化,他自然是一开始就看见了林沉衍,只是不明他这是何意。隔了会,萧池心中不知不觉生出了点点轻蔑,好像就算是堂上今日成了驸马再如何衣冠楚楚,在他眼中依然是不值一提的笑柄。
林沉衍目中神情又深了几分,半敛着长睫下叫人几乎望不见这漆黑眼眸中到底是流转着什么样的心思。“你……”他缓缓的带着笑意,并无一点姿态摆出。“是魏兆将军借了你这样的胆气吗?”
此话一出,萧池的脸色全都变化了起来。他仓惶得看了一眼众人,再转过头来的手的脸上更是带了恼羞暴戾,而那张阴柔的脸也几乎是被扭曲了起来。“林沉衍,你胡说什么!”
堂中悄然无声。
萧池却心如油煎,他见了始作俑者仍在高出,悠哉闲适,再也维持不了先前的那一番镇定。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抬手指着林沉衍,破口骂道:“你算是的什么东西?”既然什么都捅破了,那些里面和规矩都不要好了!
“什么狗屁驸马!”
林沉衍气度得宜,不为所动,连眉毛尖也没翘一下。就好像那副温和噙笑的从容神情已经刻在了他脸上,再不会有一丝变化。
“是啊,我林沉衍的的确是只是个狗屁都不算的驸马,不过……我好歹取了大长公主。”林沉衍曼声说着,轻轻一笑,眉目清俊,反诘道:“可是你呢?”
可是你呢?
一句话叫萧池脸上青白不定,他的难堪都显露在脸上,将他先前的那个模样都湮没了。
他一定是在讽刺自己和魏兆将军……!萧池语气微窒,只觉得周遭的气息都冻结了。
堂中在场之人并不在少数,如今将视线和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似乎都在等着这具颤栗的身子下会崩裂出什么深埋着的秘密。
“一派胡言!”定了定心,萧池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手足无措。“是公主!是大长公主让你这样陷害我的!”像是蓦然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萧池反复喃着这句话,希望借由此能将林沉衍方才讲的话都撇得干净。
“是不是一派胡言,扒语气微窒了裤子看看就是了!”林沉衍不以为意的笑着,笑不到眼底,只是冷淡的浮在脸皮上。
“你敢!”萧池退后一步,惊恐的看着林沉衍。
对林沉衍而言,又有什么敢与不敢的?他笑了一笑,语声低沉温和。“这么多人在此,正好能给萧大人证明个清白,若是假的,那些污秽的传言也正好就此散了。”
堂下纵然有人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也一知半解了起来,而看向萧池的眼中多了吃惊和……不耻。
这些一个不落的落在了林沉衍眼中,他抬手轻轻击打了两下,立即有兵卒应声出来环住了萧池。
若真实被当真扒开了裤子,这等奇耻大辱又怎么会是萧池这样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