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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光失去了支撑,身子下顿,也重重的跌在了林沉衍的身上。她遭此一招,面上更是散发出了一股子冷意,毫无温度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林沉衍牵扯起一边的唇角,轻轻的哼笑了一声。“明月公主,沉衍问你,你是想要自己死?还是想要小皇帝死?”
这问题,如一块石子骤然投入到了揽光某处从未有过如此波澜的心境中。她直直的看着在自己的面前的这个人,眉宇间青灰一片,神色黯淡,但更加像是镀上了一层凶悍。她看着林沉衍,几乎是咬着牙齿一字字的说道:“我们都不能死!”裴衾尚且年幼,而他又受到了宁沽南的蛊惑,若是自己一死,将来他也必定难逃一死。
得了她这样的回答,林沉衍仿佛是早已经料到了一样满意的点了点头,展唇一笑道:“那我今日在城口若不是拿出这羽毛,你想想你现在可一定能平安身处此处?”
揽光一时没有声响,只是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面上携带着山雨欲来之势。她虽然惯来在面上显露出凶戾的恶相,可这也都不过是在无人可依靠之时强撑出来的罢了。到了这一刻,她心中到底是有多少心烦意乱也唯独只有她自己一人知道。
她见了林沉衍说这话时候那样的神情,心中就更加是平添了一种无可抑制的盛怒。可再转念,就又觉得事到如此岂能将自己的干系完全的瞥干净了?
她猛然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身处在一个狭□洞中,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处处受制,不论何时何地自己都是命悬一线。她忍不住咬着牙咯咯咯地低笑出来,带着无奈和委屈,白日的事情,如是没有林沉衍,或许自己未必会像现在这样的稳妥。
她想起那一刻城门提前打开,也恐怕就是林沉衍的主意。大约是他早已经是注意到了在城墙上引人注意的自己,所以才会……
“若非有了这白羽,加之南城的城门是我亲自打开,你以为那蛮夷头卡察就当真会这样信任我?”林沉衍声调的缓慢而平和,仿佛这原本就是一件不争的事实,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揽光的安危。
他的手稍微用了几分力气抓着揽光的手,似乎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去告诉她自己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并没有半句虚假。
揽光自然而然的垂下眼帘,她的面上此时也不知道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讳莫得如同是一汪漆黑的墨汁。停顿了不知道多久,她才再次轻声开口,“就算如此……”她又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哽咽,“这消息若是传递了出去,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揽光眼睫微抬,看了林沉衍一眼。
“既然宁沽南行事这样谨慎,而又有知道这事情的另外一人在此,我们又何至会被他独独怀疑了?”林沉衍说得斯条慢理。一边说着,他一边抬手将揽光垂下的松散了的头发又重新拂到了耳后。他的动作细腻温柔,像是在对着心悦之人所做一样。
揽光茫然不觉,有些浑噩的想了想林沉衍方才所说的这些话,忽然如打了个寒颤,犹疑不决的看着他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萧淮?”
萧淮知道这东西的存在,而此时又正好在勒州……其中的确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可以将这事情往萧淮身上推。如此一来,也必定能离间宁沽南和萧淮二人的关系。
揽光静默不语,过了会,倒是林沉衍呷笑了一声,“怎么?”
见揽光依旧是没有开口说话,他才又继续说道:“难道……那点旧日的情分真的能让你连小皇帝的命都不顾及了?”
揽光骤然抬眸瞪着他,眼中登时显露出一种拨开乌云般的恍然大悟。她看着他,一时间又紧抿着唇,连着一个字都无法吐出来。
他竟然……竟然是藏着这样的心思!
揽光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几乎肯定了这人能这样做,是将萧淮陷入到了险境。到底是怎么样繁复的心思,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又或者,这是他早就已经算计好了,就算是今日会不会有她开城这一计,他多会拿出这白羽,将这一切都推到萧淮的身上去。他们早有嫌隙,他早就起了杀心。
“林沉衍……”揽光开口,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沉静,又带着几分力竭一样的疲倦。她看了他一眼,踌躇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那日,你是怎么逃脱的?”
她其实想要的问是,是不是那日在那个诡异的村子他是要故意支开自己的?
林沉衍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动,长眉微皱,隔了片刻才沉吟道:“何以如此问?”
揽光摇了摇头苦笑,只觉眼前这人,自己无论如何都看不透,他也是多显露一分,就越是让人觉得不可不去小心提防。而她却不知,林沉衍今日在她面前这样的无所顾忌的袒露自己实力,到底是信任自己,还是觉得自己在他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一停顿下来,营帐中更是显得静谧得吓人。林沉衍斜斜的倚靠着身躯,他的腿原本曲着,此时却放了下来。殊不知,黑暗中的那一张清隽的脸上,神情也淡了许多。
隔了会,揽光终究开口道:“我曾派元八回去找过你。”她心知,这话此时说出来,却是带着另外一种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11929727在2013…09…08 扔了一个地雷,原谅我后知后觉吧~~灰常感谢~有些受宠若惊啊~么么
PS:明天继续~GOGO!
☆、111解,心结
气氛一下婉转了起来;之前对峙的僵冷好像被一扫而光。
黑暗中,揽光将这话说完话,微微的抿着唇;气息也敛了起来,侧耳倾听着另外一人的声响。而林沉衍听见这话,一时并没有展露出丝毫态度来。悄无声息;就好像这地方,除了揽光之外就再无第二之人一样。
然而,等隔了一段时间;林沉衍才声音微低的问道:“我自然知道……”他的话这样沉稳不乱;好像是原本就知道的事情一样,他笃定了揽光一定会回去找自己一样。
紧接着;他伸出手;朝着一个方向而去,稍稍一摸索就已经是摸到了那只温软的手。林沉衍将之握在自己的手中,用手指反复的揉捏着她的掌心,含笑着道:“卿卿不会负我。”
揽光好似也神情柔软起来,看不出一丝一毫戾气,她侧垂着头,温柔似水的模样。然而,若是此时灯光大明,未必不可见她眼神中的清明透亮。
拧了拧眉,一想到那晚的情景,揽光心中又有说不出的滋味。她叹了一口气,原本想要做的戏,反倒一下子再提不起兴致。神态厌倦,缓缓的抽离出了那只被握着的手,她讪笑着道:“与我何干?”
虽然是带着盈盈笑意去说,但是林沉衍手下却顿了一顿,似乎眼神中柔软也被肃清了几分。
“林二公子深藏不露,只怕……”刹那揽光眼神倦淡而冷漠,还未等她将这一句话全部说出,林沉衍却已经是将话劈头打断了道:“裴揽光!”
这凶厉的一声下藏着太多不可言明的情愫在其中,然而,在气急之后吐出的三字脱口而出后,连着林沉衍的自己都愣了一下。那些出离愤怒又一下子收敛了起来,他略微显得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才轻啧着继续道:“你未免太没有良心了!”
揽光瞥了嘴,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之前的那些事情,还是为了林沉衍的这句责骂。她的笑意僵固在脸上,心中更是有种说不清的烦躁。好像有一股乖张的恶意在她的胸臆间肆意的游走,逼得她不得不说出一切,才能稍解戏中的郁结不快。
然而,这非她的初衷和计划,更是与她的行事不符!揽光之前不过是想要……在这个时候去笼络于林沉衍!若是按照她的本性,这些探寻真相的话不是当务之急,然这本可以被搁置的事情,如今却都成了心头刺,刺得她一时都得不到安宁,非要亲口将这些都吐露感觉才心中舒坦。
营帐中寂然一片,外头的喧尚未停息。揽光转过头去看着外面,咬了咬下唇,眉宇间都好像是镀着一层青褐色。
形势不明,她应当笼络林沉衍,让她与自己同心协力的将溏纶部族拖延在城中。而绝非是此时……将心中的不快都不避不讳的挑明了。她捏了捏自己的掌心,齐整而修长的指尖嵌入到掌心的嫩肉中,仿佛是在恼恨自己为什么要如此莽撞。
林沉衍坐起了身子,侧向着揽光,将之前随意懒散的情致全部都收敛了干净。“揽光……”他忽然开口喊了一声,低醇的声音一下下如清泉溅石。“之前的事情,我并无瞒你之意,而往后……我们也无必要去相互遮掩什么。”林沉衍一面苦苦笑着说,一面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许久之前就下定的决心了,到了今日才真正袒露出来。
“我给你的匕首……”
揽光垂下头,那把匕首自从梁副将那交换后就一直在她的身上。见此时提及了此事,她低下头将东西从腰间取了下来,搁在了手边上的床榻上,声音清淡的说道:“此物归还于你。”
林沉衍并未理会,兀自说道:“这东西,给了你,那些势力也都由你调动。”
揽光被他这话一怔,转而侧头,想要看清此人一般,然而漆黑一片,除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其他也就再也看不清楚了。紧随着,一只微凉的手将那匕首又重新放在了她的掌心之上,并没有强硬的要她将这匕首握紧了。
一如林沉衍现在态度一样,他将这一切都交予到了她的手上,一切都取决于揽光自己了。
揽光并不明白这匕首到底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只是隐约觉得他心思如此深沉,若真正布置了眼线,必不是这个简单的事情。她吸了一口气,缓缓将匕首又重新合拢在了手心之上。她在朝堂之上能拥有的势力实在太少了,这些一旦摆放在她面前,委实是难以拒绝。
林沉衍听见黑暗中有些许身响,便也心中一松,生出了些轻松来。“我成了你的驸马,自然是与你站在了一处,不论是宁沽南还是将来的什么……我们总归是在一起的。”这话委实是透着股脉脉的温情,听了让人心中柔软起来。
揽光只身一人迎面朝堂的云谲波诡,早就有精疲力竭的倦怠之感。听闻了这话,不禁扭过头去朝着林沉衍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心中一时有许多的念头涌出。最终却是咬着牙齿问道:“若有一日,我要对付的是林相府呢?”
她的话脱口而出,又像是故意去试探此人的底线在何处。明明相安无事,可她心中却总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搅动得烦闷,似乎非要拿着尖锐的问题去刺激对面之人一样。
林沉衍却是蓦然笑了一声,他的声音柔软温和,有条不紊的回道:“若是有那一日,林府自然任凭大长公主的处置。”
揽光心中不信,只当他是在极力欺哄自己,正要冷哼的时候,却发现耳边忽然触到了一股温热的气,那气息夹带着似真非假的声音:“若是公主愿意,等回了京都……沉衍便能帮着公主去做此事。”
“你……”揽光的话到一半,又都吞了回去,就好像身边的人说了恶毒恐怖的话一样。然而,再仔细一想,她心中的那些惊诧就全部都消失了去。将这几月来的事情连起来一想,她大约猜到了林沉衍与其父林相林易知早就不和。若非如此……他便不会明知道和自己联手会得罪于宁沽南但却仍一手促成了此事。
“不过……”林沉衍又开了口,语气寻常,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