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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飞给他理了理衣服,说:“生活又不是演戏,哪有那么多浪漫。”她跟着进站的人群向检票口走去,还回头朝正平使劲挥手笑。
此时的静飞不会想到,一场痛苦的遭遇正在前方等待着她。
静飞走出车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大街上车流如水,往来穿梭,她在马路边等车,连续过了好几辆出租车都处于载客状态。
还好她不太着急,刚刚和正平在岛城甜蜜缠绵了两天,静飞仍沉浸在那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觉里,每每回味起两人在宾馆里耳鬓厮磨的欢爱场景时,她就会禁不住脸红心跳。仿佛周围行人都看透了她的心迹,不过身边的行人们都步履匆匆,各自赶路,谁也没注意到街头这个初涉爱河的幸福小女人。
幸福的人是不允许寂寞的,她摸出手机见没有正平的短信,心里气恼随手发出一条短信:小坏蛋,为什么不理我?又和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短信发出后,好半天也不见有回音,她立即又跟了一条:蠢猪!再不回信息,我就痛打你一百拳。
她刚按下发送键,马上有短信进来:又忙了一整天工作,刚回来要睡觉。特别声明:我一个人睡。本帅哥最喜欢你的粉拳按摩,让你的拳头来得更猛烈些吧。
静飞笑着又回了一条:小坏蛋,好好休息吧,今晚做个美梦,梦中必须只有我,你胆敢梦见别的女人,我的粉拳就会变成铁拳。
她收起了手机,抬头发觉旁边有好几个人都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她,方才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对着手机傻笑,反而被别人当作了笑话。
只顾和正平用短信调*情,不知不觉间又过了近一个小时,还不见有空车过来,时间更晚了。静飞正着急,却见一辆小车停在了面前,并不是TAXI,车门一开陈召忻探出头来,问:“闵静飞,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好像不住在这附近呀?”
静飞忙说:“我出了趟远门,刚下火车。”陈召忻说:“你正等出租吧?好,我顺路送你一段。”静飞迟疑片刻,抬头又看了看大街,估计一时半会儿很难打上车,便坐进了车里,说:“麻烦你了。”
陈召忻笑笑没做声,汽车发动后两人都无话可说,静飞想前几天自己已经给他说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应该只是同学而已。
她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你找到女朋友了吗?”陈召忻盯了她一眼说:“我早就找到了,可人家不喜欢我,你说我怎样才能打动她?”
静飞后悔,不应该在两人之间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可事已至此,她巧妙地回答:“那你就再找个喜欢你的人吧。”
陈召忻说:“我实在弄不明白,某些人为什么偏偏不喜欢我?”静飞说:“那是她有了更喜欢的人,这种事情没办法勉强。”陈召忻说:“别绕弯子了,难道我们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吗?”
静飞说:“应该是吧,我就是刚从男朋友那里回来,我们的感情真的很甜蜜。”陈召忻沉默不语。
前面到了静飞的住处,她下车后客气地说:“进去坐会儿吧?”陈召忻却下来随她进了房门,屋里黑洞洞的,陈召忻问:“这里只你一个人住吗?”静飞说:“原先和两个朋友合租,后来他们都搬走了。”
打开灯后,屋里稍显凌乱,静飞给他倒了一杯水,自己坐到了另一边。陈召忻又旧话重提,说:“静飞,我从很早就喜欢你,你应该能体会到吧?”
静飞有些反感这个话题说:“我们之间不要再谈这件事了,已经没有必要了。”
陈召忻显得很暴怒,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将静飞扯到身边,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可你为什么连一点希望也不肯给我?”
静飞挣扎着想要甩脱他的手,她的态度越加激起了陈召忻的怒火,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静飞感到一阵头昏眼花,张大嘴巴仍然喘不过气来,想大声呼叫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接着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静飞才慢慢苏醒过来,四周围黑漆漆一团,恍惚中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忽然想起来,她和正平在泺女山断魂崖上游玩打闹,那处悬崖很高很高,也许是俩人不小心一起从山崖上跌了下去,她不自觉地喊了一声:“正平,你在哪里?”
可听不见正平的一点动静,只有她自己的回音飘来飘去。身体到处都在疼痛,让静飞的大脑逐渐恢复了意识,她记起自己坐火车去岛城看望正平,正平带她去泺女山游玩,他们并没有跌下山崖,只是她不小心把一块石头丢下了山崖。
后来他们平安回到宾馆,正平又送她到了火车站,她下车后和正平互发短信聊天,再后来她就遇见了陈召忻,最后的记忆画面是陈召忻掐着她的脖子时,那一张狰狞可怕的面孔。
静飞猛然打了个冷战,手臂一动碰到了自己的身体,发觉自己正赤-裸的身体躺在床上,一股莫名的恐惧无法遏制地袭上心头,刺骨的寒冷令她浑身颤抖,她哆哆嗦嗦伸手打开了台灯,在雪亮的灯光下,果然看见了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还有几道反抗抓扯时留下的伤痕。静飞一阵晕眩,她随即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眼前一黑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她胡乱穿好衣服,看见桌上有张纸,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静飞,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很爱你,如果你能回心转意,我愿意用一生的付出,来赎今天的罪过。陈召忻。
静飞无比愤怒,三把两把将纸撕了个粉碎,自己纯洁的身体应该只属于正平,可现在却被一个恶魔玷污了。以后不知该怎样面对心爱的正平,她跌跌撞撞奔到阳台上,扒住护栏就要一跃而下,打算用死亡来洗刷难言的屈辱。
忽然她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是正平录制的声音彩铃:丫头,接电话。丫头,接电话。起初她以为正平就在身边,委屈的泪水如泉水般涌出,四处寻找后却不见正平的影子,她木然地摸出手机,极力压抑着要失控的情绪,开口问:“正平,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对面的正平有些摸不着头脑,说:“丫头,怎么啦?刚分开还不到一天呢,你就这么想我了?叫你留下来多陪我几天,你非不听话,看!现在有想我了吧?”
静飞有一大堆话都堵在嗓子里,一句也说不出来,她不忍心用残酷的现实去伤害正平,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遭遇,他还会这么用心来呵护自己吗?
那边的正平不解其意,说:“丫头,说话呀,你哑巴了?”静飞忍不住带出了哭腔,说:“我不想活了。”
正平反而笑了起来,说:“不想活了,好办呢,那就去死好了。可是你别着急,耐心等着,等到八十年以后,我爱你爱不动了,咱俩一块去死,你想早死一天都不行。现在你的任务就是给我好好活着,记住,活着是暂时的,死亡才是永恒的,为了将来永恒的死亡,我们现在必须幸福地活着。”
静飞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正平隐约觉察出她的情绪有点不对头,忙问:“丫头,你今天怎么回事?说话没头没脑的,哦!睡觉做噩梦了吧?”静飞忍住抽泣应了一句:“就是想你了。”
正平说:“想我就对了,我这边的业务差不多快完成了,大概两天后我就回去。”静飞又没话了,正平问:“哎!我刚才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怎么才接呀?没什么事吧?我老感觉心里很乱。”
静飞说:“没事,我刚才睡着了。”正平说:“那好啊,睡眠充足的女人才会更美丽,你可要好好休息,两天以后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接我,如果你变成了黄脸婆,我都不爱搭理你,转身就去找别的美女,信不信?拿好电话,听我指挥,闭上眼睛,努力想我,这次让你做个美梦,关机!睡觉。”
静飞神思恍惚,按照正平的指挥,一头栽倒在床上,泪流满面,哭一阵醒一阵,一直都天色微明。
第 43 章 祈祷,那只是一场噩梦(2)
静飞不幸遭到陈召忻的强暴,痛哭一夜后,忽然想到正平两天后就要回来了,自己不能用被玷污的身体去迎接他。她爬起来冲进浴室,打开淋浴喷头,发现太阳能里已经没有了热水,只有冰冷洁净的清水迎头冲洗,她想用洁净的清水冲刷掉所有的屈辱。
持续不断的冲洗,让静飞感到阵阵寒冷浸透入骨,冻得她不停颤抖。手指触到额头,如同摸到了一块灼烫的烙铁,可她还是无法控制地一遍遍冲洗自己,直到大脑陷进了一片沉迷混沌的状态,天空中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也看不见星星,周围弥漫起一团灰雾,飘浮在眼前久久不散。
有一片巨浪将她卷进了大海,她无力地在海水中挣扎,伤心的泪水夺眶而出。
此时有人呼唤:“丫头!丫头!醒醒!”声音仿佛来自于遥远的天边,慢慢靠近到了耳畔,静飞吃力地睁开了眼睛,面前是一片刺眼的白光,似乎落进了雪洞一般,稍稍适应了一会儿,才又将眼睛慢慢睁开了一条缝,周围是白色的墙壁,身上是白色的被子,旁边还站了两个白衣白帽的人。
她想抬手挡一挡眼睛,刚一挪动手臂,胳膊却被人用力按住了,有人说:“丫头,别动,你手上扎着针头呢。”转眼看去,见正平坐在身边,而且一脸疲惫,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头发乱蓬蓬的活像个鸡窝。
看见正平时,又一阵强烈的委屈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泪水簌簌地打湿了枕头,正平给她擦拭泪水,说:“丫头不哭,不许哭。”
静飞脱口而出,说:“你为什么不理我?”一句话说得正平莫名其妙,说:“怎么成了我不理你?我都照顾你三天了,你老人家哼也不哼一声,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也就是比死人多口气,不是我拦着,人家医院早送你进太平间了。好不容易盼您睁开了眼睛,反倒埋怨我不理你,你也太没良心了。”
静飞很奇怪,问:“我怎么啦?你送我来医院干什么?”
正平说:“我还要问你呢,你赤条条躺在浴室地板上,上面的水管子哗哗淌水,先是淌满了浴室又流进了客厅,最后从阳台流到了楼下,屋里是水漫金山,外面像水帘洞,邻居猛敲房门也没人答应,没办法先打电话通知了房东,房东在外地回不来。
邻居又打119叫来了消防队,连电视台记者也跑来采访,我赶来的时候,他们正吭哧吭哧撬你的房门呢。幸亏我来的及时,否则一旦房门大开,你这一丝不挂的美人鱼就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再通过电视台传遍千家万户。
我把他们拦在门外,又赶快把你抱进了卧室用被子盖好,开始以为你是煤气中毒呢,可仔细检查了一遍,煤气管子好好的,没见有泄漏。就是你浑身热得像烧饼,叫也叫不醒,这才送你来了医院,你怎么回事啊?”
静飞支吾说:“可能是昨天晚上我洗澡时不小心滑倒摔晕了,又被冷水一泡才发起了高烧。”
正平纠正说:“不是昨天晚上,而是三天前的晚上,你光在医院就昏迷三天了,我没白没黑地照顾你,呼唤你,看,都把我累成什么样了?这就是现实版: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快!奖赏我一下。”他把脸凑过来,静飞笑笑,嘟起嘴唇亲了他一口。
正平精神一振,舒展手臂说:“主啊!你的吻赐予了我无穷的力量,等我忙过了这一阵,咱们马上就结婚,我太想有个家了。”
正平去锅炉房打开水,在走廊里看见一个有些熟识的人影,徘徊在各间病房门口,好像在寻找什么人。正平认出这是追求静飞的那个陈召忻,以为他是来医院看望生病朋友的,而且俩人之间似乎说不上什么话,便没吭声,自顾从他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