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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飞转身进了一家杂货店,先买了一只打火机,打着后,喷头冒出幽蓝闪亮的火焰。她又让营业员拿过一只白色五升装的塑料桶,问:“这桶质量怎么样?不会漏吧?”
营业员说:“这种塑料桶质量很好,但是不能装太热或腐蚀性强的物品,如热油和浓硫酸之类,装这些东西,会造成桶很快老化,缩短使用寿命。”
静飞说:“我用它装汽油。”营业员说:“装汽油倒是可以,不过桶盖子密封性不太严密,不适合长时间存放汽油。”静飞说:“我买了马上就用,谢谢。”
她拿着塑料桶出了杂货店,来到了附近一处加油站,说:“师傅,我买五升汽油。”加油员说:“你买汽油干什么?”静飞说:“我家的汽车没油了。”加油员说:“用桶装汽油不太-安全,你把汽车开过来加油多省事。”
静飞想了想说:“我家汽车出了点毛病,开不动了,请了个朋友来家里修,他说要加油试试车。”加油员给她桶里装满了汽油,说:“汽油是危险品,易燃易爆,把盖子拧紧些,还要远离火源,不能放在高温处时间过久。”静飞答应,说:“谢谢您,我马上就用。”
静飞拎着汽油桶来到大街上,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里?”她上车后小心地把汽油桶放在脚边,说:“去机械厂家属院。”
不多会儿汽车就到了地方,静飞付了车费拎着捅下来,看看周围无人注意她,便拎着桶进了大院,找到了陈召忻家所在的居民楼,抬头望了望四楼陈召忻的家,卧室里挂着窗帘,他应该仍然在家里休息。
静飞悄悄地沿楼梯一级一级上来,上次来看团团时,为了随时可以来看孩子,她特地向陈召忻要了一把家门钥匙。终于来到了陈召忻家门前,她把汽油桶放在了地上,先深深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心情镇静下来。
然后掏出钥匙,无声无息地打开了房门,把汽油桶拎进门里,弯腰小心翼翼拧下了盖子,站直身体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随后一脚踢倒了汽油桶,桶里的汽油咕嘟咕嘟地淌了出来,在地面上向四外流淌,蔓延开去。
静飞脸上露出一丝冷峻的微笑,漠然看着汽油欢快的奔流,汽油蔓延的面积越来越大,静飞“啪”地擦燃了打火机,扬手丢进了汽油里。立即转身出来锁死了房门,一路狂奔下楼而去。
她气喘吁吁跑出了大门,又沿着大街猛跑,引来许多路人侧目而视,他们以为这个少妇好像在追什么人,又好像被什么人在追,其实她身前身后什么人也没有,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路在何处,因为她的人生之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静飞一口气跑到了湖滨公园,望着波光潋滟的湖水发呆,眼前景色如画,不远处游人欢声笑语,但这一切都和她没有了任何关系,她的世界里只有痛苦和悲伤,此刻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
她从容地掏出一大瓶药吞了下去,然后静静躺在公园连椅上,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她亲手杀死了仇人,却也要无奈地离开自己最牵挂的孩子,从今以后,她的孩子将要在这个世界上孤独地活下去,再也没有一个亲人。
一个七岁的孩子只能孤独帝面对人生风雨的苦痛,作为母亲只能在孩子的梦中给与他关怀和慰藉,想到这里时,原本以为已经流干的泪水再次顺着眼角溢出。
随着药力发作,静飞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直到最后,连团团的笑脸也渐渐湮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第 70 章 复仇之火在燃烧(4)
时间已过了夜里九点,静飞仍然没有回家。正平坐立不安,不停拨打她的手机,却无人接听。他又打电话给静飞的同事,她们也很奇怪,为什么闵静飞没来上班?也没有请假。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正平闷坐在沙发里抽烟,感觉这一幕那么熟悉,忽然记起八年前也有相似的情形。当时静飞也是突然离开,不知去向,自己发疯般四处寻找。现在才明白,因为静飞遭到了陈召忻的欺辱,心里有愧于自己才决意离开的,而这次则是他薛正平伤害了静飞。
刚要再次拨打静飞手机时,自己的手机却响了,显示竟然为静飞的号码。他喜出望外急忙接听,对面却是个男人,犹疑着问:“您姓平吗?”正平说:“什么姓平?我叫薛正平。”
对方问:“您是机主什么人?”正平说:“我是她丈夫,她怎么了?”对方此时才说:“我是110民警,您妻子在湖滨公园服下大量安眠药自杀了?”正平大吃一惊,对方紧接着又说:“我们拨打了120急救车,已经把您妻子送到了人民医院,正在紧急抢救,请您尽快过来一下。”
正平这才稍微镇静了下来,说:“您务必让医院全力抢救,我马上赶到。”正平匆匆关了家门,冲到楼下开车直奔医院。
在急救室外,两名110民警向他介绍了简单情况:有一对谈恋爱的年轻人在湖边约会,打算坐到连椅上休息时,却隐约看见连椅上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他们起初以为那是无家可归的乞丐,转身刚要离开,可其中女孩子眼尖,借着远处射来的灯光,看那人衣着打扮不像乞丐,而且还是个女人。
俩人出于好奇就乍着胆子凑近了细看,不料女孩的高跟鞋踩到个瓶子,差点滑倒。男孩子忙打开手机灯光照照看,见连椅上躺了个年轻妇女,嘴里已经流出了白沫,他们以为这个妇女中了毒,非常恐惧,赶快躲到了远处,并拨打了110报警。
民警赶来后,只能认定妇女为不明原因的昏迷,他们又拨打了120,医院派来了急救车,随车大夫看了那个瓶子才确定,此人系服用了大剂量的安眠药而导致的昏迷。情况已十分危急,立刻把她拉回医院进行抢救,后来医生从妇女口袋里找到了一部手机,他们通过手机又找到了正平。
正说时急救室房门大开,静飞被推了出来,打着吊瓶输着氧气,脸色如纸一样苍白。负责抢救的医生得知他是病人的丈夫后,说:“幸亏发现的及时,救治效果比较良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先送进ICU病房特护观察,视病人恢复状况继续治疗。”正平连声对众人表示了感谢。
正平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在静飞病床前守护了几天,这天上午静飞终于苏醒了,她睁着呆滞无神的眼睛,先看了看病床旁边的正平,正平虽然满脸疲惫,还是努力向他做了个笑脸,静飞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当她明白了眼前的情形时,忽然暴怒起来,大叫:“你们救我干什么?让我去死!”她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又挥手拨开了鼻子里的氧气管,顿时手背上血流不止,呼吸急促,脸色也变得蜡黄。
正平急忙叫医生护士,又紧紧按住她胡乱挣扎的手臂,耐心地劝导:“你别这样,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病。”静飞只一个劲地说:“让我走吧,我再也不想留在这个世界上了。”正平说:“你不要乱想,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呢?”
静飞大口喘气说:“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静静地离开,离开所有的人。”正平劝解道:“别人你可以不管,还有团团呢,孩子怎么办?”静飞说:“我活着又有什么用?眼睁睁看着孩子有家不能回,团团天天想妈妈,我却不能在身边保护他,与其这样天天忍受母子分离的痛苦,还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我再也不用遭受思念孩子的煎熬了。”
正平忙说:“是我错了,我总算明白了,都怪我的心胸狭隘,才害得咱们家庭破碎,让你们母子分离。我一定改,等你好了以后,我就去把团团接回来,还是我们一家三口像从前一样幸福地生活,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再也不提了,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团团就是我的亲生孩子,谁也不能把他带走,我还像从前一样疼爱他,保护他,不许他受一点点委屈。我原本打算过几天你生日时,再告诉你这个消息,你为什么不再耐心等一等?非要干出这种傻事。”
静飞苦笑说:“太晚了,这些来得太晚了。”正平说:“不晚,一点也不晚,待会儿让护士给你打上针,下午我就去把团团接来看你。”
这时护士们冲进病房,严厉训斥正平:“你是怎么照顾病人的?把她气成这样子,现在还属于危险期,不许刺激她的情绪,不能让她生气发怒。你这当丈夫的太狠了,把老婆逼的服药自杀,在病房里也不肯罢休。夫妻之间再有天大的矛盾,也要等她病好了再吵架。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你出去!不许再留在病房里。”
正平百口莫辩,护士上前来就要向外赶他,静飞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用微弱的声音说:“这事不怪他,你们不要赶走他。”护士无奈只得劝解道:“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必须安心配合医院的治疗,不能情绪激动。”静飞点头说:“我一定配合治疗,不再闹情绪了。”护士重又给她扎好针输上了氧气。
护士离开后,正平俯身趴在她耳边悄悄说:“老婆,都怪你,人家医生护士都把我当成坏蛋了,差点把我赶走。”静飞腮边泛起淡淡微红,抬手摸他的脸说:“你本来就是个坏蛋,自从我第一次遇见你,你就是个坏蛋,一直坏到今天,险些把我害死。”
正平羞愧地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老婆大人宽宏大量,一定要原谅我。”静飞说:“我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说着闭上了眼睛。
中午正平喂静飞喝牛奶,只喝了一半静飞就不想再喝了,正平说:“多喝牛奶,身体恢复的更快些。”静飞摇头说:“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必要再恢复了。”她眼睛看着正平,没有任何先兆,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正平拿手绢替她擦拭,说:“刚才还好好的呢,一转眼怎么又变了。”
静飞说:“咱们的幸福生活太短也太快了,趁现在的时间,你好好看看我吧,以后你再也看不到我了。”正平说:“我的眼睛没毛病,无论什么时候,想看就看你。”
静飞自顾说:“我死了以后,拜托你照顾一下团团,如果你以后娶了新老婆,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请你抽点时间照看一下团团的生活,直到他长大成人,我在黄泉下也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正平说:“什么黄泉白泉?那里不通火车,你去不了的。”静飞仍眼神呆滞,喃喃自语道:“不发烧啊,别说胡话了,医生早就说过,你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过几天就全好了,如果累了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不许胡思乱想。”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进来两名穿制服的警察,其中高个警察问:“这里住的是闵静飞吗?”正平忙站起来,说:“对,是的,非常感谢你们的关心,那天晚上幸亏你们110及时出警,把我妻子送来医院抢救,才让她脱离了生命危险,捡回了一条命。我正打算明天亲自登门表示感谢呢。”
高个警察说:“您误会了,我们不是110,我们是刑警队的,我们正式通知你,机械厂家属院发生了一起纵火杀人案,经过我们缜密调查,确定闵静飞就是这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现在我们宣布对闵静飞进行监视居住,等她身体康复后再执行刑事拘留,转往看守所关押。”
正平愣住了,指指静飞说:“她杀人?她杀鸡都不敢,你们弄错了吧?这里是病房,不是牢房,不准你们在这里撒野,马上给我出去!滚!滚出去!”还抬手猛推了警察一把。高个警察向后退了好几步,抬手给他敬个礼说:“请您冷静点,不要干扰我们依法执行公务。”
病床上的静飞叫住他,说:“正平,你别这样,那把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