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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书恍然。
也许这日子会越来越好了吧?
宁书每日一早给去和王妃请安,回了屋子便看看书,有时候来了兴趣就跑到小厨房去自己做糕点。匡策知道了她还有这一爱好,就令人给她格外修葺了一个小厨房。匡策事情不多,就总是留在宁书的屋子里陪着她,有时候两个人各看各的书,静静得就过了一个下午。宁书每日临睡前都会喝药,之前的江宏给她开的调理方子,后来匡策不知道从那里请了老大夫重新给她配了药。那方子江宏看了也连连点头。
院子里一干事情都有折枝打理着,小丫头们都怕她,没有不听话的。白雾总是不言不语默默做着自己的分内事儿,她的活儿不多,最主要的就是日日给宁书煮药。按理说,论年纪和资历,她都在折枝上头,可她并不管院子里的事儿,但是院子里的一干奴仆在她面前从来不敢大意了。
原本不是这般的,只是有一次院子里有个老妈子手脚不干净丢了另一个姑娘东西,折枝训斥她,她还是为老不尊语气不敬。原本在一旁坐着的白雾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一下子拽住那老妈子的手腕,微一用力就听见骨头“嘎嘣嘎嘣”碎裂的声音。
“手脚不干净的东西,活该卸了你的手脚。”白雾话毕,那老妈子已经瘫在地上,四肢都已经被卸了下来。于是,自此再无人敢得罪白雾。
日子流水般平静地过去,只是宁书偶尔午夜梦回醒来时,看着匡策的侧脸,会无奈地抚上自己的下腹。
·
十月的金秋时节,两道消息传回了安城:一是和王遇刺身亡,二是宋国来攻。
举国哗然。
和王还没有被送回来的时候,朝廷开始彻查遇刺之事,种种矛头都指向了太子。当今圣上一怒之下直接病倒了。
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两国交兵的战事了,百姓开始畏惧,战乱是个太可怕的东西。
宁书得了消息,手中读了一半的书落在地上。她慌慌张张去找匡策,他却不在府上。她又去了主屋,屋子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和王妃一身丧服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上。没有丧夫时的痛苦欲绝,但是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岁。
“母妃。”
宁书唤她,她没有反应。
宁书就走过去,又喊了她一声。
和王妃这才抬起头来看看宁书:“哦,你过来了。坐吧。”
“母妃别太难过了……”除了这一句,宁书说不出其他的劝慰话语。
“嗯,我知道。”和王妃异常得冷静,“让各个院子收拾东西吧,我是没力气了。”
“收拾东西?我们要去哪儿?”宁书问。
和王妃就苦笑了一下,她握着宁书的手,说:“孩子,你嫁过来的好日子估计是到头了。”
她双手紧紧握着宁书,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有了不甘。她又说:“真的就不能再有孕了吗?”那双手冰凉冰凉的,让宁书不由就打了个冷颤,整个人也开始发冷。
“来人!伺候本宫更衣!”和王妃站起来,她身子太虚,忍不住身子就是一晃。
宁书立刻去扶她,“母妃当心!”
和王妃换上最繁复的深色宫装,整个人贵气得让人不能直视。可那面容却是冷的,冰冷冰冷的。
“母妃这是要进宫?”宁书蹙眉,担心着她,“要不要儿媳陪着您?”
和王妃摆摆手:“不,我要去迎你父王。”
当人把和王的棺柩抬回王府的时候,就看见一身深色宫装的和王妃,站在大门口。盛装的和王妃美艳不可方物,正如年轻时大红嫁衣在身嫁给和王的那一日。
看着和王的棺柩越来越近,和王妃不禁回忆——这个男人跟你说得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呢?
“风大,回吧,等我回来了再说。”
王八蛋,你特么死着回来还能跟我说什么!
“开棺!”和王妃咬牙启齿地说。
下人们在犹豫,瞧着和王妃的脸色,却只好照做。
西疆气候比安城暖很多,又是一路颠簸回来,和王的身子已经开始腐烂,推开棺盖就有腐臭的气味飘出去。
和王妃伸出手,抚上躺在棺材中那个熟悉的男人的脸。
她缓缓闭上眼睛,她本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比如诈死,比如父子俩又研究什么阴谋。可是,他真的是死了。
“刘纵!”紧闭的眼睛睁开,和王妃的双眼迸出火辣辣的仇恨,“去把匡策那个小王八蛋给本宫抓回来!”
宁宗出征
第55章
宁书守在门外,不知道和王妃和匡策在说些什么,偶尔能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应该回自己屋子等的,可是她担心。进去了又怕影响了他们母子的谈话,引得王妃不快。她只好静静站在那里,低着头想着事情,偶尔抬起头朝着紧闭的房门看一眼。
入秋了,吹在身上的风开始有一丝丝的凉意。
“奴婢回去给您取件外裳吧。”关关小声问。
“不冷。”宁书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吩咐折枝收拾收拾东西。”
“收拾什么东西呀?”关关诧异。
宁书就无声地叹息了一声,道:“值钱又便携的。”
关关仍不懂,却也不再问,应了一声就急忙往回赶。
匡策推开门,沉着脸出来,快走到宁书身边了才发现她。他皱眉:“怎么在这儿?”他拉了宁书的手,果然冰凉,就搓着给她取暖。
宁书抿了下唇,抬头望着他,轻轻笑了一下。
“傻丫头。”匡策就点了点她的头,拉着她往自己的院子走。
宁书忍不住回头,半开的门,掩着屋里的光,隐约瞧着和王妃坐在那儿,再也没有往昔的光彩。宁书就反握了匡策的手。
匡策侧首看她,有那么丝无奈地说:“阿书,以后可能要拉着你跟着一起受苦了。”
又是这话,先是从和王妃那儿听得这话,如今匡策竟也说了一遍。
宁书郑重地点头。
她心里清楚,这一场还没有开始的夺位之争竟是因了和王的故去画上了终点。行刺和王的人究竟是不是太子都不重要,他本身就不可能登基。
圣上病倒了,不管是真的病倒还是如她一样中了慢性的毒,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祥王就快继位了吧。
倘若匡策年纪小或者如匡元一般不务正事倒也罢了,奈何匡策偏偏自小行军,与和王更是父子共事。和王势力完全等于匡策的势力。
如此,夺位之争祥王是胜了,然而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铲除和王旧部和一切隐在暗处的势力。自然,不会留下匡策。
·
当今圣上一直吊着一口气,仍旧早朝。他不得不如此,因为宋国的兵马已经一连破了三城!开始有无数的流民朝着安城涌来。
圣上震怒,满朝竟是没有能够领军御敌的大将!
他声嘶力竭地吼:“是太平日子让你们连骨气都没有了吗!”
吼完,他就开始不住的咳嗦。宦官递上的帕子染了大片的血迹。
他瘫在龙椅上想着自己故去的儿子,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他原本是有御千军万马的大将!他有最优秀的儿子!骁勇的林家!宁家!
可是……他的儿子死了,不是死在战场上!是被他的手足暗杀!他还有更好孙子可用!可是匡策已丁忧为名,再也没有踏出王府一步!
林家……也一个人都不存在了。
宁家……宁宗也在战火中受了重伤,至今在家休养!
他又去看看朝堂上自己另一个儿子,却在他的脸上看见了小算计。他心里清楚,他这个儿子这个时候是不会去打仗的,这个儿子在等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好立刻继位!
“咳咳咳……”又开始咳嗽了,小太监还来不及递上帕子,鲜血已经从他的口中喷出。
满朝文武跪下,齐声:“陛下保重龙体啊!”
“禀陛下!宁将军求见!”小太监奸细的嗓音传来,当今圣上的脸上露出了希冀之色!
宁宗他拄着拐,一步步走上大殿。
“臣,领兵!”他甩开拐杖,吃力地想要跪下。
“爱卿免礼!”圣上慌忙站起来,一手悬空,伸向宁宗。
还没等两个小太监过来扶宁宗,自有两位将军亲自扶了他,这两人正是宁宗的旧部。扶了宁宗,他们两个也一起跪下,齐声道:“臣,领兵!”
朝中又有几位武将,跪下,同要领兵御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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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鸽子扑通着翅膀从窗户飞进来,落在匡策的手背上。匡策拆了绑在鸽子腿上细小的竹筒,摊开里面的纸片。瞄了一眼,就把纸片放在蜡烛上烧成了灰。
宁书走过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却也不说话。
匡策就笑了一下,将她拉在自己腿上坐着。“不是你哥哥,你哥哥最近都没有消息。”
匡策双手环了宁书的腰,又将头埋在她的肩上。
“宁书,你要不要先回宁家住一阵。”匡策轻轻地说,“或许找你大姐,去许家小住一阵子也好。”
宁书皱了皱眉,“许家?”
“嗯。”匡策道:“许家一直以来都是支持祥王的,许家是个安全的地方。”
宁书轻声说:“世子若是休了我,我自然就不会赖在王府了。指不定还能再嫁个贴心本分的汉子。”
匡策就抬起头来,瞪着宁书。
宁书就笑了一下,她凑过去在匡策唇上蜻蜓点水般轻轻啄了一下。
“曾今在戏本上瞧过‘亡命鸳鸯’,若也是能体验一遭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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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上杆子巴结和王的人不再登门,和王府一片白色,从昔日的贵客云集到了今日的门可罗雀。宁书一时感慨,她就想起了宁家闹“时疫”那会儿宁家的落魄。
其实宁书知道根本没有什么时疫,那是对宁家的一种变相保护。若不是因了那场“时疫”,已经威风八面的宁宗更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骁勇大将军。
当今圣上会防宁家,祥王会害宁家。
“外头下雪啦!”有小丫头在喊。
宁书抬头,果然窗外飘起了雪,她走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呦,没想到你居然有心思出来赏雪。”
宁书转过身,就看见身后回廊中笑着的宁棋。
宁棋一步步走过来,笑着说:“妹妹要不要去我那‘鬼屋’坐坐?”
宁棋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个个担惊受怕的夜晚,她身边伺候的人都因为害怕跑了一个又一个!那时候宋氏染了风寒,苏妈妈回宁家了几日。她夜里喊人没有下人应!她瘫在床上不能动,就拉尿在床榻上!又要在脏臭的床榻上入睡!这种耻辱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所幸,都过去了。
隐卫奸细
第56章
宁棋一步步朝着宁书走过去,每一步都踏得又慢又稳。可以重新走路可真好,真好。
宁书微微蹙眉,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怎么?瞧见我的双腿好起来可以走路了,你就心虚了?害怕了?”宁棋勾了勾嘴角,划出一道不太好看的弧,然后就伸出手朝着宁书的脸抡去。
宁书向后退了一步,举手握住宁棋的手腕。
然后,宁书就诧异地抬头看宁棋。因为宁棋的手已经完全收了力气,其实就是虚张声势,她根本没想打宁书!
宁棋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好笑地看着宁书,说:“怎么?你以为我会打你?”
她又收了笑,斜着眼睛望着宁书,说:“你以为你得到想要的一切了?那姐姐就在这里衷心祝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