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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在顾府为顾笙歌配药熬药,闯进了一个姑娘,那姑娘笑起来梨涡浅浅,眉眼弯弯。无江南美人的温婉,也无北方姑娘的泼辣,倒是有着少女的活泼,单纯。她的眼睛很干净,不受世事沾染,不受浑浊玷污。
她一看见我,便愣在了原地,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你是医治二姐的人吗?”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手上的事已经做好,准备往外走。她拦住我,抬头,一双眼睛里带着的是晶晶然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君拂。”我准备越过她,但她拦在了门口,死活不让我出去,“你救了我二姐,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我皱起了眉头,在这之前我鲜少和女子接触,但眼前这位似乎脸皮过厚了些。看她一脸花痴的样子,我选择了漠视,自以为冷淡过后,她便不再理会我了。
但世事难料,那个丫头缠我缠的紧了,怎么甩也甩不掉,慕锦常因这事来打趣我。
我在熬药,她在旁边;我逛集市,她在旁边;我去寺庙,她又在旁边。
我冷然赶她无数次,她也不恼,仍笑眯眯地跟在我后头。久而久之,我便习惯她的存在了,也发现这丫头对吃的也有着执着的追求。
后来,我要离开这里,去云游四方。
她直说要跟着我去,我不肯,她父亲也不愿,把她关在了房间里。
我走的那一天,不知为什么,没有她在身边,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像是有一种难受的情绪在蔓延开来。
直到马车后面传来她甜甜地唤我的声音,我竟然笑了起来。
后来,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有一次,我们在酒楼里,我见她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竟然打趣道:“看来你心里吃的还是排第一阿。”她从食物堆中抬起头,笑眯眯地说:“才不是,阿拂第一,吃的第二。”
那一刻,心里那汪静谧的潭水竟乏起了阵阵涟漪,我这才明白这丫头竟成了我唯一的解药。
“阿拂阿拂,你竟然会开我玩笑?”她突然反应过来,手舞足蹈起来,“砰”一声就摔在了地上,憨憨地笑了,不好意思地想要起身。
幸好是在酒楼的包厢里,我一脸黑线,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心想果然还是跟沈慕锦待久了,就学会打趣人了。
她温软的手包在我微凉的掌心之中,那个以往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丫头,竟然微微红了脸。这些日子来,虽然我们常在一起,但却很少有亲密的接触。
“笙音。”
我唤了她一声,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清澈明亮,不被世俗所纷扰,我的心绪萦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了一句:“你最近胖了。”
她听了这话,脸上羞涩全无,像只炸毛的小猫,直嚷嚷:“哪有很胖?”
看着她这副活泼快乐的样子,我的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意。
其实那一刻我想说的是:
用我一生换你天真快乐,护你平安喜乐,
我爱你。
但千言万语都化成岁月的细水长流,你我的浮世清欢。
☆、第十九章 红尘又相遇
顾笙箫和顾笙歌坐在暮歌亭中,看着满园景色,笙箫先开口说道:“我们三姐妹中,最先离开这府邸的竟是音音。”
“嗯,姐姐你也要离开了吧。”
顾笙箫低下头,缄默不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突然柔声开口,语气里带着愧疚,“阿歌,对不起。只留下你和哥哥照顾爹爹和阿娘。”
“姐姐,你这是什么话,照顾爹爹和阿娘本就是我该做的,你和音音去追求幸福是应该的。”
还有一句话笙歌没有说,她早已预见自己的结局,无非是孤独终老,又或是嫁一个人不爱的人罢了,那样和孤独终老有什么分别。
清风拂过园内的绿树,寥寥几片枝叶落下。
亭外花香弥漫,那清池里的荷花也在静待开放。
五月将近,一切似乎如意料之中发展,但有些事情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兜兜转转,那些本以为不可能的事。
因缘,都会发生。
只是偏离了原本的样子。
笙音离开后,顾府里的人竟对此事闭口不提,笙歌想来也是爹爹顾绝压了下去。
府里越发冷清了,笙箫也常不在府中,又或是一个人待着。笙歌也只能跑出去,只是这次不同于上次,她恢复女子身份,穿上了女装。
京城中新开了一家酒楼,名字叫做药竹楼,名字据说是老板随性取的,因老板名字中有个竹,再加上这个酒楼以一道药膳鸡最为出名,故用作酒楼之名。
顾笙歌对这家酒楼更多是好奇,因为菜色新颖,口碑极好,宾客满座。再加上,她最近对药理有极大的兴趣,想知道这药膳是何种滋味。
她走进药竹楼,扫视全场,竟是一个座位也没有。店小二上前,赔笑道,“姑娘,下次早些时候来吧。”
她认命似叹了口气,打算往外走,另寻一处吃饭。不远处,隐隐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张三姑娘。”
笙歌起初有些没反应过来,还觉得有些奇怪,有哪家姑娘会用这个名字?回过头去看,看见的是云衫一脸戏谑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上次在牡丹楼之时,自己扮作男装之时,就是用这个名字骗他的。
“哥哥,张三哥哥是个男子。”云衫身边还跟着苏青衫,只是这回青衫也同笙歌一样,换上了女装,她一身浅粉裙装,看上去倒像个娇俏的小姑娘。
顾笙歌看见青衫,眼里闪过几丝惊讶。随后,心中了然青衫也同她一样扮作男子。
她走到他们身边,尴尬地笑笑,为上次的谎话而感到不好意思,“其实上次是骗你们的,我也不叫张三,我的名字是顾笙歌。”
云衫自然知晓顾笙歌上次说了谎,而且这名字自然也是假的,但心里还记恨着笙歌上回被揭穿后死不承认之事。他冷哼一声,“上次某人不是理直气壮说自己是男子?”
笙歌只得赔笑道,青衫瞪圆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又惊讶又疑惑,“你真是张三哥哥?你真是女子?”
笙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满是歉意地开口,“青衫,对不起,姐姐骗了你。”
苏青衫不用一会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她也扮作男装骗了笙歌,甜甜地说道:“笙歌姐姐,你坐下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云衫不是小气的人,只是想戏谑笙歌一番,见青衫都不计较,也没再调笑笙歌。
笙歌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坐下了,向店小二又点了几道菜色。
笙歌等人吃到一半,店小二突然敲了一下锣,随后在场的宾客纷纷向他看去。
“我们老板说了,今日哪一位客人说出这药膳鸡里的用料,便能免去今日的酒钱,且往后一定为此人留下楼上的雅座。”
在场的宾客纷纷议论开来,即使药膳鸡上有几道用料浅显易见,但这店里的人为了美观,有些用料在上菜之前就拿出了。猜用料,且不说大多人不懂药理,就算知道,这用料有好几种,全部猜中的可能性不大。
云衫在医术方面造诣极高,早已猜出,见笙歌细细品尝着,思索的样子,“笙歌姑娘可是知道这药膳鸡的用料?”
“嗯。”笙歌点点头,她举起手,不慌不忙地说出,“ 沙参,当归,黄芪,党参,淮山,百合,红枣,枸杞,姜片。”
店小二欢喜地敲了一声锣,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猜中,“恭喜这位姑娘猜中了,那一桌的饭钱便免了,姑娘过后随我去登记下姓名。”
随即,云衫脸上闪过几丝讶然,笙歌竟然全部猜中,“笙歌姑娘,可是学医的?”
笙歌摇摇头,“算不上学医,只是对这方面有所兴趣。”
云衫眼里闪过几丝欣赏之色,笙歌想必是用医术上的天赋,若是加以引导,一定会成为一代名医,“笙歌姑娘,可愿意随我回云岛上学医,家父必定愿意教姑娘你。”
笙歌还未回答,青衫已经鼓起了掌,欢呼雀跃道:“太好了,笙歌姐姐去云岛就有人陪我玩了。”
笙歌听到这话,这才明白原来青衫和云衫都出自云岛,江湖上学医的人都知道,这世上陆上青山君门医术最为高超,而只有海上云岛的云家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对于医术药理方面,她确实有诸多兴趣。但若是去了云岛,那爹爹和阿娘又该如何,她委婉拒绝道:“不了,我只想伴在爹娘身边。”
云衫也不强求,他看得出笙歌对于此事并不想要拒绝,但她还有牵挂,不能抛下牵挂去学医。
苏青衫不免失落,笙歌不去云岛,就无人陪她一同玩乐了。云岛同青山一样,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但没有青山有个断情断欲的规矩。
顾笙歌看出青衫眼中的失落,爱抚地摸了摸青衫的头,“青衫,等姐姐日后有空,一定回去找你的。”
青衫听了,这才高兴起来,拉着笙歌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身旁的云衫没再说什么,但他隐隐有个预感,多年后,笙歌定会来到云岛。他拿出身上的玉佩递给了笙歌,“若是日后来了云岛,有这个你便能不受阻碍,进入云家。”
笙歌也不扭捏,大方地收下,向云衫道谢,“多谢云公子。”
笙歌等人吃完了饭,店小二给她登记完姓名后,她便带着玉兰离开了。
青衫扯了扯云衫的衣袖,仰着头问,“哥哥,我们要回云岛了吗?”
“嗯,这回出来的时间太长了。”
“那,我们还能见到笙歌姐姐吗?”
“一定会的。”
一个小姑娘和一个俊朗男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繁华的京城的长街。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在药竹楼的二楼有个人,正直直盯着笙歌的背影。
眼里寒光似箭,在这四月里,让人无端生起了些许冷意。
☆、第二十章 尘土满天飞
五月,花香萦绕,绿意盎然。
顾府里栀园的栀子花,含苞待放,洁白如雪的花瓣,清新的香气萦绕在栀园周围。
顾笙歌知道后,略感惊喜,突然想起多年前母亲的那句戏言,也只当做个笑料罢了。
顾笙箫造访暮歌阁,笙歌又惊讶又疑惑,楚离归来之日将近,想必笙箫这些日子事务繁忙,怎会来找她玩乐,莫不是要她帮忙?
果然,笙箫进来后第一句话便是,“阿歌,我要你帮我。”
这次,笙歌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毕竟之前说好的事,楚离的事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先帮我把这些运到裕香楼里,一点一点运,别让爹爹发现。这些日子我先待在府中,尽量少出去,我听爹爹说楚离在五月中旬就回来了,皇上好像把传位之事都已准备好。”说完,顾笙箫就拿出一个包袱。
笙歌打开,发现包袱里都是金银珠宝,果然笙箫去意已决。她想不到这么快,这么快楚离就回来了,不由眉头皱紧。
她转念一想,楚离如此急切的回来,想必是为了姐姐,他登位之后,势必要娶姐姐为后。若是他发现姐姐不在,又当如何?
“阿歌,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笙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说她在想楚离,说她担心他,那姐姐又会如何想?
“阿歌,你定要小心。”笙箫嘱咐后,走出暮歌阁。
顾笙歌望着笙箫的背影,陷入久久的沉思。
他,就要回来了啊。
五月中旬,楚离归来之日已到。
顾笙箫做好了一切准备,抱病在床,让笙歌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