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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狂风大作,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不一会儿,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
柯一鸣抬头,只见层层乌云就像从天上压下来似的。
一滴雨水落在他的眉心,又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进嘴里。紧接着,两滴,三滴,然后越来越密。伴随着“哗”的一声,大雨磅礴倾泻而来。
他来到一家冷饮店避雨,顺便点了一杯果汁。
他指着手机上林婉遇的照片,一一问过店里的人。当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后,他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凝望着照片出神。
“咦!”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凑过来,专注地看着手机。她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角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阿姨!”
柯一鸣激动地偏过头来,笑着问:“你真的见过这位阿姨吗?”
小女孩认真地点点头,“我确定见过,只是,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没关系的小朋友,你再仔细想想!”
柯一鸣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他生怕他的激动会吓到眼前的孩子。
这时,女孩的母亲走了过来,声音温和地说:“那位阿姨对这位叔叔很重要,你若是想起来,一定要告诉这位叔叔!”
柯一鸣感激地看向女孩的母亲,“请问,您有听过林婉遇这个名字吗?”
女孩的母亲摇摇头,一脸抱歉。
小女孩着急地说:“对不起叔叔,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位阿姨了,不过我真的见过她!”
柯一鸣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轻声慢语道:“没关系,你已经帮了叔叔一个很大的忙了!”
女孩的母亲宽慰他说:“你也不要着急,只要她还在这座城市,你们总有见面的那一天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柯一鸣如坐针毡。
他望着窗外,默默祈求:“老天爷,求求你不要再下了,快些让我找到她吧!”
雨水如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偶尔有几辆轿车驶过,溅起一地的水花。
“格格屋!”
他望着错对面门店上的蓝色卡通大字在心里默念,脑海里不禁想起在车展上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又过了两个小时,雨才渐渐停下来。柯一鸣和那对母女告别后,又匆匆地踏上寻找的路。
他顺着路往南走,小女孩和她的母亲来到马路对面的“格格屋”。
“妈妈,你快看,你快看!”
小女孩一手摇晃着母亲的手,一手悄悄地指着走来的林婉遇,小声却又无比兴奋地说:“那不就是叔叔手机里的阿姨吗!”
林婉遇笑盈盈地走来,小女孩收回手指,眸子闪亮地看着她。
“阿姨,请问您认识一位个子高高,皮肤黑黑,长得很帅的叔叔吗?”
林婉遇喜爱地看着小女孩,不明所以地微微皱起眉。
女孩的母亲解释说:“刚才我们在对面避雨,有位年轻人正四处打听一个名字叫做林婉遇的女孩!”
“叔叔还拿那位阿姨的照片给我们看,问我们有没有见过她!”小女孩抢着说。
林婉遇先是一愣,然后笑问:“我和那个女孩长得很像吗?”
“不止是像,就连神色都一模一样!”女孩的母亲简直不可思议,指着柯一鸣离开的方向说:“他找你找得很辛苦,从那家冷饮店出来,就又往南去了!”
小女孩皱起眉来:“阿姨,您到底是不是林婉遇?”
林婉遇蹲下身,拉住女孩的手,笑容可掬地说:“阿姨不是林婉遇,阿姨的名字叫顾念!”
“看来,您真的不是那位叔叔要找的阿姨!”
小女孩有些惋惜,但很快她就开心地拉着林婉遇,往书店里面走去。
没多久,母女俩就离开了。
林婉遇不由自主地往马路对面望去,一时间,心绪如潮水般地涌了上来。
“是他,真的是他!”她心跳加速,暗暗大喊,鼻子一酸,模糊了视线。
他黑了,也瘦了。但那双眸子里散发出来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地令她刻骨铭心,只是添了一丝暗淡、一丝沧桑和一丝令人心痛的坚持。
他拿着手机,逢人就问,渐渐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虽然她改了母亲的姓,同时也改了名,可模样却变不了。不过好在她一向低调,除了书店和琴行里的人,估计没有更多的人认识她。而且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即使有人认出了那个人就是她,估计人家也不会相告。所以,她只要跟书店里的同事和琴行里的人讲明情况,瞒住他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这样一来,她就要跟人家表明她的真实姓名,而且还不打自招地承认了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林婉遇紧急地向书店里的同事和琴行里的人讲清了一切,因为以柯一鸣的速度,她相信他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6——9
夜幕降临时分,他来了,看上去很是疲惫。
林婉遇躲在书店的储存室里,通过门上一个弹珠般大小的圆孔,仔细观察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您好!”他客气地说,然后把手机拿到同事的面前,“请问,您见过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他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地富有磁性,一样地令人陶醉,同时也有着她从未听过的痛心焦急和牵肠挂肚。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仔细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突然,她心痛的就像心里投进了一块大石,让爱的潮水顿时波浪四起,一浪一浪汹涌澎湃地撞击着她的心壁。
透过小孔,她清晰地看到了他棱角分明却很是憔悴的轮廓,以及下巴上冒出的那密密麻麻的胡茬。
“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快要当爸爸了吧!可他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呢?试问又有哪个男人仅图一时的新鲜,而抛开一切地只为来找一个一心只想得到手的女人呢?”
她的内心开始动摇,甚至开始怀疑蒋子豪对她说的一切。可是想到那个吻,她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否则只怕会给彼此带来更大的伤害。况且,即使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他们俩个也如愿以偿地走在了一起,那么他怀孕的女友又算什么呢?这一切又会把他置于何地呢?
同事们按照林婉遇事先的交待,都说没有见过他要找的人。就在林婉遇以为他会离开时,他竟朝着那扇门走来,眼睛紧紧地盯着门上的圆孔。
两双眸子碰撞在一起,林婉遇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紧张中,她慌忙闪到门后的墙角里,尽管她知道他并不会看到她。
他在门前停下,伸出手来。
“那是储存室,里面都是书籍!”
一位体态微胖的女同事,大步流星地赶来,挡在他的前面。
他咧嘴淡淡一笑,凹陷的眸子依旧盯着圆孔。紧接着,他的手臂越过女同事的肩膀,继续前伸。
穿过圆孔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林婉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同事转过身,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他已经从门上靠近圆孔的地方取下一张卡通图纸。
“这是画本的图样,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到这里选一下!”同事说着,走到画本架旁。
他站在门前纹丝不动,表情瞬息千变万化。
只听,他缓缓念道:“顾一时,念一世!顾念!”
林婉遇的心里‘咯噔’一声,他见过她的字。
同事神色淡定地问:“你认识她吗?”
他有些疑惑地说:“不认识!”
片刻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信纸,然后轻而又轻地把信纸展开。信纸上的卡通图案,和他手中的卡通图样一模一样——都是一个小女孩沐浴在阳光下,欣喜地用双手接住漫天飞舞的蒲公英。
“这里有卖这种信纸的吗?”他问。
“这种信纸很普遍,很多店都有的卖的!”同事依旧淡定地说,手心里却捏了一把汗,因为她在信纸上看到了“格格屋”的标志——右下角一个仅有一枚一分硬币大小的方形绿色格子屋。
他把信纸翻过来,眼神里和语气里均带着祈求,“我可以见一见顾念吗?因为她的笔迹,和我要找的人的笔迹,实在太像了!”
林婉遇万万没想到柯一鸣要见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同事说:“她有事出去了!”
“没关系,我等她回来!”
同事朝那扇门望去,又看向他说:“可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
“没事的,若是今天见不到她,我明天再来!”柯一鸣淡淡地说。说不清为什么,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顾念就是林婉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婉遇已在储存室里待了足足一个小时。她从门上的圆孔里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同时也看到了他手中的信。她怪自己太大意,原以为不写地址就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哪里,一时竟把邮戳忘记了。沉思片刻,她果断地拿起办公桌上的话机,按下重播键。
她太了解他了,若是今天不让他见到顾念,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走了的。
胖同事端来一杯咖啡。另一位同事从外面急匆匆地赶来,抢在她人的前面说:“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很快地,她又看向那位胖同事说:“你说有人找我,是谁呀?”
胖同事的眼珠骨碌碌地一转,立刻会悟了她的意思,指着身边的柯一鸣说:“就是这位先生!”
她好奇地打量着柯一鸣,“你好,我就是顾念,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柯一鸣看着她,期盼的眼眸瞬间没了神采,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你就是顾念?”
“是的!请问我们认识吗?”
“对不起,我想,或许真的是我认错人了!”
尔后,他又指着图样上的字说:“你的字,和我要找的人的字非常像,而且你们喜欢的图案都是一样地!”
同事爽朗地笑了起来,“所以,你以为你要找的人改了名字,改成了顾念!”
“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他坦诚地说:“可以告诉我,‘顾一时,念一世’是什么意思吗?”
好在她听林婉遇解释过这句话,信誓旦旦地说:“我希望所有来过格格屋的人,都能够永远地记住格格屋!”
林婉遇回想着写这句话时的那一幕——当时店长说这扇门过于空荡,想要找人在上面绘上一幅画。后来有同事建议把这扇门作为展示墙,不仅可以用来展示格格屋最新款的绘画图样,还可以用作励志墙,让每一位绘画者在自己的图样上签上名,并且留下一句激励的话。店长听完这个建议立马答应,随即便实施起来。在一本本绘画册里,林婉遇一眼就看中了捧着蒲公英的小女孩。她花了一早上的时间图上自己想要的色调后,不禁泛起了难,因为她不知道该写些什么。眼看同事们都把自己的杰作粘贴在那里,她突然灵机一动,便写下了“顾一时,念一世”这句话。其实这句话的真实意思并不如那位同事所讲,而是道尽了她对心中人一生一世的思念。她那时的解释只不过是自说其圆罢了,最主要的是其他人纷纷认为她的解释合情合理,还一个劲儿地夸赞她有才华。
听完她的解释,柯一鸣说:“可否请你再写一遍这几个字吗?”
同事故作轻松一笑,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只见她的右手拇指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柯一鸣和胖同事异口同声道:“你的手受伤了!”
她却从容地说:“只是小伤,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