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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一鸣自始至终没有看白琳娜一眼,白琳娜没料到他居然这么绝情,绝情到竟然完全没有按照她提前预想的步子往前迈出一步。最终,她不得不使出了她的杀手锏。
“难道,你忘记了你在要我的那一天,对我说过的那些山盟海誓了吗?”
林婉遇单薄的身子不禁颤了一下,充满不信与不安地望向柯一鸣。
柯一鸣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但是他没有勇气直面她,只是握着的手变得更紧了。
白琳娜感到了得逞的势头,顺势梨花带雨,娇声娇气地说:“你说,你会永远对我好,永远不会让我为你伤心流泪!你还说,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我!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会原谅我!”
林婉遇的眼眶里有晶莹剔透的泪花在闪烁,但是她并没有让眼泪流出,而是又让它们悄无声息地流了回去。
只听,柯一鸣漠然地说:“背叛的爱情,还有什么承诺可言!”
白琳娜声嘶力竭地解释着:“不……那不是背叛……那是我一时脑袋发热,冲昏了头脑……”
柯一鸣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温度,“对不起,我早已不记得那些话了!”
“可是我记得……”
柯一鸣再一次打断她的话,说:”虽然当初是你提出的分手,不过我可不是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放弃你的!”
“我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大错误,难道你就真的不能原谅我一次吗?”白琳娜苦苦地哀求着,依旧信心满满地以为柯一鸣会原谅她。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更谈不上原谅不原谅!”柯一鸣丝毫不留情面地说:“我不想把你龌龊的事情,从我干净的嘴里说出来,更不想让它玷污了其他人的耳朵!”
“难道你以为她和你在一起,就不是为了你们家的地位吗?”白琳娜望着他的背影怒吼着,声音里带着讽刺,“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是不虚伪的!”
白琳娜的一席话让林婉遇再一次怀疑起柯一鸣的身份来,她确定他一定对她隐瞒了什么,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隐瞒,难道是因为对她的不信任吗?
想到这里,她紧握的手渐渐松开,一双眸子满是疑惑地看着他,希望可以从他的眼睛里得到答案。
她不希望她的爱情里再有任何的欺骗和不信任,就像她不希望她的爱情里再有分离的思念和痛苦,因为她恨极了这种滋味。
柯一鸣一脸抱歉,但更多是心疼地望着她,把她即将抽离的手牢牢地攥在手心里。
随即他又把目光恶狠狠地转向白琳娜,压低声音,却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你给我闭嘴!”
“是不是我说到了你的痛处,你才会对我发火是不是你早就看穿了她,所以你才会对我发火……”
“她和你不是一种人!”
柯一鸣忍无可忍地说:“我看你是昏了头脑,还是趁早好好地清醒清醒吧!”
林婉遇一边回忆着她和柯一鸣在一起的种种过往,一边聆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直觉告诉她,柯一鸣给她的感觉是真挚的,是完全值得信赖的。她现在只是需要他的一个合理解释,她绝不可以让白琳娜的话,成为引爆他们感情的火药。
白琳娜步步紧逼,对她说:“你的男朋友是我的男人,我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难道,你要让他做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吗?”
柯一鸣想要挡在林婉遇的面前,却被林婉遇推开了。
她望着气愤中的白琳娜,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你和一鸣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完全不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说的那些话,只是想让一鸣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你最好不要再说了!但是,如果你的那些话是想我主动放弃一鸣,亦或是挑起我和一鸣之间的战争,那么你更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柯一鸣被林婉遇的话惊住了,白琳娜也被惊住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话非但没有激怒林婉遇,反而还让林婉遇借此高调地彰显了和她迥然不同的“大气”和“小气”。林婉遇的这种不在乎,彻底激怒了她。
“你不过就是一个打工妹,年纪比一鸣还要长几岁,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一鸣他只不过是一时玩着新鲜,等他玩腻了,早晚会回到我的身边的!”白琳娜像是完全疯掉了,说出的话也越来越过分。
柯一鸣握紧拳头,指尖像是要穿透手背,如果不是被林婉遇拦住,想必他的拳头早已落在了她的身上。
蒋子豪拉回白琳娜,没好气地说:“闹够了没有!”
“你松开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林婉遇的态度依旧淡淡地,说:“放开她,让她说!”
柯一鸣的心里是满满地内疚和满满地心疼,估计事后无论他怎样解释,她也不会相信这次聚餐之后,他就要向她坦白一切的真实性了!
想到这里,他悔恨得要死。他恨自己为什么早不带晚不带,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带她认识他的这些朋友们。
“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男人的过去,除非,你爱的不是他那个人!”
白琳娜咬牙切齿地说:“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心计,蒙蔽了他人的眼睛!”
“你说的没错,我是比一鸣大几岁!但是,爱情里是没有年龄的限制的!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个男人,而我只不过是一个需要他来疼爱的女人!不管一鸣的过去有着怎样的一番天地,我都不想要活在他的过去里,因为我只想活在有他的现在和未来里!不想知道他的过去,并不意味着我的不在乎,而是因为我太在乎了。可是,我更不想去计较那些道听途说的过去,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只相信我的眼睛和我的直觉。”
林婉遇的话让柯一鸣重新认识了她,对她的信任更是充满了感激。只是,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混蛋,因为只有混蛋才会伤害自己爱的人。
白琳娜不依不挠地继续纠缠:“如果有一天,他不再爱你,你会选择放手吗?”
“不瞒你说,当一鸣渐渐地走进我的心里,我就认定了他是我这辈子的幸福和依靠!”
林婉遇回眸,一对眸子里情意绵绵,凝望着柯一鸣说:“但是,我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如果有一天,他的心里没有了我,我会主动远离他。因为爱他,就要懂得放手,就要尊重他的选择!”
“不要再说了,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柯一鸣的眼睛里有泪花闪烁,紧紧地拥住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8——3
外面,海棠花压弯了枝头,一团团,一簇簇。
林婉遇折下她认为开得最娇艳的一枝,放在鼻前,轻轻地嗅着。
望着她被海棠映红的脸颊,他忍不住伸手触摸。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转过身来,把海棠花放在他的鼻下问:“有没有闻出什么味道?”
他温柔地看着她,轻缓地摇了摇头。见他摇头,她又把海棠花拿到自己的鼻下。
她依旧轻盈地笑着,平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繁杂的心绪。可她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反而越不是滋味。
“她长得挺漂亮的!”不知过了多久,她淡淡地说,却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他目光深情,发自内心地说:“在我眼里,除了你,所有人都一样!”
她莞尔一笑,望着手中的海棠。
他的目光既深邃,又暗淡,“为什么不问我和她的过去呢?”
她抬眸,伸手抚去他眉宇间的一团黯然,淡淡地回应说:“如果你想告诉我,就肯定会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说,就肯定有你不想说的理由!”
“如果我说这次聚会之后,就打算把一切都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我相信!”她轻声说,语气里是毋庸置疑地坚定,“可同时,我又很害怕!”
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她从未有过的慌乱,忙心疼地问:“怕什么呢?”
“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怕你对我的感情会像一个a<0的抛物线!”
他深深地自责起来,自责自己会让她有这种感觉。
“你不要自责,也不要难过!”
她安慰他说:“你知道我有多么珍惜你给我的这份爱吗?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太美好了,好的让我常常忍不住想,万一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我要如何适应没有你的生活呢?”
他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她看,诚恳地不能再诚恳地说:“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以后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好吗?”
她淡淡地笑着:“可能是我太患得患失了吧!”
他握住她的手,印有海棠的眸子里像是存储着一潭永远都不会干涸的清水,且源源不断地滋润着他和她的爱情。
“记住,我对你的爱,永远不变!现在不会,以后也绝对不会!”
“以前听别人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有一个保鲜期,过了那个保鲜期,它们就会逆向生长!”
说这话时,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生怕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稍许的迟疑。
只见,他的目光坚如磐石。柔和却又无比坚定地说:“可也有一种爱情是没有保鲜期的,在我的心里,它是一条笔直向上的线,即使有一天这条线不再上升,但也绝不会下降!”
她的眼睛里泛起柔柔的涟漪,瞳孔里荡漾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孔。
他紧紧地拥住她说:“我是家里的独子,父亲是本市的市长,母亲在法院工作,是一位主任!”
林婉遇觉得自己的脑袋像电击似的一下子懵住了,身体也开始慢慢变得僵硬,潜意识告诉她,她和他不可能了!
他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知道她肯定被他吓坏了,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的,只是时间越长,我越是不知知道该怎样跟你解释!”
她离开他的怀抱,眼神既迷离,又复杂。
“我相信你之前对我说的所有话,可是你对我的隐瞒,会让我以为你是在考验我!考验我对你的爱是不是真的,考验我是不是一个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女人!”
“不,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更不会质疑你对我的感情!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用我的性命起誓!”
“你不用起誓,我理解你!毕竟我们都有过失败的恋爱,多一些谨慎也是应该的!”
柯一鸣心急如焚,面对一个如此重感情的人,面对一个可以拿性命来救他的人,他早就该想到对她说出这些话之后,她的反应会是这样。
“我承认,和白琳娜在一起时,我没有告诉她我的家庭情况是出于私心,可是……”
林婉遇当即反驳道:“如果存有私心,你怎么可以轻易要了她的身体呢?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对她许下那些誓言呢?!”
“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的!”柯一鸣激动地抓住她颤抖的肩膀。
她推开他说:“难道你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吗?难道你没有对她许下过那些誓言吗?”
转过身,抹去不觉间流下的两行眼泪,倔强地说:“我有什么资格计较这些呢,我本就是一个不洁净的女人,本就是一个被别人抛弃过的女人!”
“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
他从背后抱住她,“我和她之间的一些事情你还不清楚,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是一个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的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林婉遇抱住头,心里一团糟。她后悔刚才说出的那些伤人的话,“对不起,怪我刚才太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