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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你这可是同意了?”
“嗯。”她点点头,“不过还要看看小蓝的意思。”
“他没有问题。”白风析抢着回答,“我先前已经问过他的意思了。”
风南摇摇头:“还是我再去亲自问一问吧,他现在在何处?”
“哦,说起来,皇上同意今日正午时分将他从大牢里放出来,这会时辰快到了……啊,小南,你要去哪?”
“我去接他出来。”风南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留下白家父子大眼瞪小眼,忽然都松了口气,继而笑眯眯地着手去准备婚事了。
嗯,蓝白两家联姻,势必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啊。
风南出了王府,上了门前备好的马车,一路朝着城北而去。身子仍然在隐隐作痛,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平心而论,她并不会拘泥于这种事情,但是心里被侵入的感觉还是十分明显,而对于蓝令释,她必须将此事在成亲之前言明,至于愿不愿意娶就是他的事情了。
马车咿咿呀呀地走了一会儿,停了下来,风南跳下马车,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但觉正午将至,便立在大牢门前静静地等着。
果然过了一会儿,大门便缓缓推开,接着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但见走在前面那人,衣衫破损,头发凌乱,但一张清俊的脸却依然散发出神采来,单单往门前一站,便令人觉得此人非池中之物。
蓝令释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强烈的阳光,接着瞧见风南站在门前,不由得一愣,身后的大牛却已经喜滋滋地跑了过去。
“风南啊,你是来接我们的吗?”年轻的汉子脸上显出惊喜和羞涩的神情来。
风南点点头,抬手帮他整了整衣服:“大牛哥,你们受苦了。”
“不受苦不受苦,有小蓝在,我没吃到什么亏。”大牛憨憨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往后推开两步,才犹犹豫豫地说道,“风南啊,呃,先前我不知道你是郡主,对你也不够恭敬,今后你都回了王府了,我……我……”
“那些都是个虚名。”风南皱了皱眉,上前继续帮他拍掉衣服上的灰尘,“不管以前还是以后,你都是我的大牛哥。”
“嘿嘿……”大牛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小蓝也这么说,可是我亲耳听你说出口,就觉得不踏实……对了,风南,我饿了,有吃的吗?”
风南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走吧,跟我回家吃饭,要多少有多少。”
她望着蓝令释:“小蓝也一起来吧……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蓝令释沉默地点点头,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就在此时,蓦地从斜刺里射出一只暗器来,嗖地朝着蓝令释不偏不倚地疾飞而去,蓝令释猝不及防,竟然站在原地不动,眼看那暗器便要射中他的胸口。
然而有人动作更快,只见本来走在蓝令释前面的风南忽然回身,身形一晃,便扑到了蓝令释的身前,接着只听得“扑”的一声响,暗器便直直地射中了她,她闷哼一声,立时委顿在地。
这一下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蓝令释和大牛都愣在当场,然而很快地,蓝令释上前一把抱起风南,大牛也呼喝着奔了过来。
风南疼得浑身颤抖,好在她身子偏了一偏,那暗器只射中了她的腹部,并没有伤及要害,但也是血流如注,瞬间便染红了衫子。
蓝令释一向起伏不大的脸上终于显出一丝惊慌来,他抱起风南便急着要乘马车去找大夫,却见风南艰难地拉了他的手臂一下。
他低头不解地望着她,只见她的目光投向前方,抬头望去,便瞧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不远处,脸色惨白,一副想要上前,却又强行忍住的模样。
“滕子君……”风南喘了口气,腹部抽筋似的疼痛,“你我相识一场,兄弟也做过了,今日这血,便将之前的事情一笔抹消了。自此以后,你我再不相干,朋友什么的,也不要再做了……”
蓝令释抿着薄唇,怀里抱着风南,一言不发地望着滕子君。显而易见,他的目标是自己。
滕子君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既不离开也不答话,蓝令释感觉到风南的血渐渐连自己的衫子也浸湿了,便不再去管滕子君,只走到马车前,将风南放了上去,才又转身望了他一眼。
“其实……”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口,“保重。”
这句话是当日滕子君带风南逃出村子的时候,蓝令释送给他们的,现如今,他又送给了滕子君的,只是这次,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走。
等马车转过车头,沿着长街疾奔而去,滕子君才像是忽然解开了穴道一般,颓然地跪倒在地上,一拳击在地上,顿时便有鲜血涌了出来,润湿地面。
“竟然伤了她……”
正午已过,日头渐渐开始偏移,将地上那人的影子一点点地拉长。
王府又陷入了忙乱之中,白家父子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太过翻天覆地,一会儿上一会儿入地,明明是风南出去接未来女婿回府,结果演变成未来女婿抱着血淋淋的人跑了回来,只吓得他们腿软。
赶紧请来大夫,抓药、熬药、包扎等等一连串的事情忙下来,虽然不用白家父子动手,却也惊出浑身大汗来。等到知道风南的伤势并无大碍,几个人才放下心来,又忍不住义愤填膺地骂起滕子君。
“这个混蛋就是个扫把星!”白风动性子比较冲动,说话也直接,“从小到大,小南只要遇见他,就一定没什么好事。”
“就是,小南当初也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还将他抓回王府来,还等着他来做郡马?开什么玩笑,幸好后来出了点事情,要是小南就这么嫁给他了,那才是人间第一惨事。”白风析声音温和,言辞却十分毒辣。
老王爷捧着心口,他年迈的心脏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只得恳切地望着蓝令释:“令释啊,要是你没意见的话,我就把风南托付给你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蓝令释笑了笑,正要开口,侍女尹小走了出来,对着他说道:“郡主请蓝公子进来一下。”
白家父子立刻挤眉弄眼,推推攘攘地将蓝令释推进了内室,随后又冲着尹小使了个眼色,小丫头立刻非常识相地将房门合上,只留两个人在房间里。
蓝令释站定,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有些苦笑,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整了下衣服,才慢慢走过去。他回来之后就忙着照顾风南,还没来得及沐浴更衣,直到此刻还穿着沾染了血污的破衫子,可想而知是什么模样,实在跟他平时的形象相差太远。
走到床前,看见风南正躺着望着他,蓝令释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开口。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风南想了想,还是先开了口:“小蓝啊,咱们的婚事你大概也听我爹说过了吧?”
“嗯。”他点点头,半个字也不肯多说。
“嗯,是这样的……”原本指望他能说点什么,然后自己跟着扯,扯着扯着把正题说出来,无奈对方很不配合,风南只得自己继续说,“这婚事,你如果不同意,我就去跟爹说,所以也不用太为难……”
“你刚才为什么会救我?”冷不丁地,蓝令释开口问道。
“啊?”风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蓝令释只望着她,她才慢慢反应过来,笑了笑:“那什么,我就是不由自主身子那么一扑……”
“你知道他会出现?还是担心我们两个人之间会有人死掉?”
“……我只是感觉他会来。”她顿住,“况且,大家至少曾经做过朋友。”
谁也不想闹到无法收拾的局面。
“我想滕子君大概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蓝令释取过桌子上的水杯递给她,“他现在对你怕是很难放开手了。”
“……不好意思给你添了麻烦,所以咱俩的婚事还是算了吧,况且我和他已经有夫妻之实。”她一口气全说了出来,抬起眼睛,对上蓝令释的视线,“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面前的少女目光清冽,坦坦荡荡,没有半点欺骗狡黠之意,甚至连这般难以启齿的事情也说得坦然,蓝令释忽然觉得心里面有那么一点点异样的感觉升了起来。
这些年来在朝堂之上,他和各类官员斗法,也见识过滕子君万佑轩等人的腹黑,只有这个女子自始自终都是直来直往,坦坦荡荡。但是先前,她的性子十分强势暴戾,视天下为无物,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然而现在的风南,虽然仍然是这般直率的性子,却会顾忌到别人,不会做出伤人的事情来。
这一点变化,让他渐渐觉得,面前的这个人,陌生又熟悉,感觉却十分之好,从来没这么好过。
“这婚事,我应了。”他本想问风南是否自愿,但是转念之间,出口的话已经变成了这样。
风南讶异地望了他一眼,又道:“小蓝,还有件事情,这婚事我是用来安慰爹和哥哥们的,也是为了让白家远离皇室,我对你……真的还只是朋友的感情,所以……”
“我明白。”他点点头,忽然坐上床边,抬手托着她的下巴,在她茫茫然的时候笑得温和,“我会让你慢慢喜欢上我的。”
然后在风南渐渐面红耳赤的情况下,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皇帝赐婚的诏令随后便到,蓝白两家对此婚事都无异议,便领了皇令,火速准备婚事。而这场婚事,将于半个月后,在里阳城之中举行,随后两家便会全部迁入里阳城,此生不再踏足都城半步。
与此同时,另一道赐婚诏令也传了下来,半月后,淑云公主与滕子君的大婚将于同一日进行。
后篇
第26章 溜达
近日来,里阳城中的胭脂坊和绣庄的老板们都笑逐颜开,只因为有一笔大单子送上门来。对方的需求量很大,而且货物也要最好的,价格自然不菲,当真是稳赚不赔。
这结亲的正是里阳城现住的两个大家族,蓝家和白家。两家还远在都城的时候,名声就早已传到此处,如今迁入里阳城,又要结为秦晋之好,当真是件十分轰动的大事,更不要说,这里阳城的前城主乃是蓝令释的叔父。
而现住,蓝家的本家也一并迁入,白家一大家子也浩浩荡荡而来,里阳城里迎来此等人家,自然也是件稀罕的事情。
由于蓝之域做城主的时候,对城中百姓倒也还不错,因此大家对蓝家的印象很好,只是对这白家就颇有些非议了,一是因为传闻中白家郡主的声名在外,二是因为两年前里阳城的旧事。
当时城中大乱,虽然滕子君是罪魁祸首,但是很多人还是将这笔帐算到了风南头上,因为这位前皇子乃是当年白风南极力救下的。所以算来算去,还是认定白家郡主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而那位被众人推至风口浪尖上的郡主此时正坐在里阳城最好的绣庄里,瞧着面前摊开的各色花纹的布匹,脸上却不似一般女子那么兴奋,反倒是有些淡漠。
风南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望了一眼一直静静坐在身边的男子:“小蓝啊,其实成亲只要选大红喜庆的布料就好了,这么多样式,我实在不会挑……”
蓝令释微微笑了笑,伸手将一块布料轻轻折了起来,在手指间婆娑起来:“不只是婚服啊,也可以做一些日常的裙子来。”
“我房间的柜子里还有很多衣服……”大多是白风南留下的,这身子还是那些衣服的主人,穿起来再合适不过,虽说有些衣服她并不是十分喜欢,但是剩下的那些也够她穿很长时间的。
“嗯。”蓝令释点点头,笑得很温和,“其实我就是想送你些新衣服。”
“……”风南无语,心里面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