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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莫不是要等两位哥哥醒过来之后再好好整治一番吗?那么她会双手鼓掌欢迎,并且会捋起袖子跟着一起大干的。
“我在想啊,娶妻实在是一件十分慎重的事情,所以我方才一直在琢磨要如何来取悦你,免得你成亲的时候逃婚或者罚我去睡书房。”
“噗……”风南被他的语气逗乐了,但是很快地,笑容便又隐去。
蓝令释默不作声地将她拉了过去:“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说给我听听。”
风南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准备好。”
“嗯。”他应着。
“我可能……会不适应……”她从有些发懵的脑子里搜集着词汇,拼凑着字眼儿,“呃,我并不是不适应你,其实是……”
奇怪,为什么会觉得喘不过气来?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他安抚着扶着她,“不要给自己的压力太大。”
一句话说得风南登时怔住,接着便垂下了眼睛,想要掩饰里面的莹光闪闪。
“你听我说,我是真心地想娶你,但是也并不是非要逼着你嫁给我。”他微笑着,“就像你对我的感情一样,我也是把你当做好朋友,非常好的,可以在一起生活的朋友。”
她慢慢平静下来,点着头:“嗯。”
蓝令释起身扶着她,送她回房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但是手牵着手,谁也没有放开。
这种感觉非常奇特,不是两个爱得刻骨铭心死去活来的人,但是却觉得有股暖融融的氛围绕着两个人,所以谁也不肯打破这平静。
月色非常漂亮,蓝令释默默地望着身边姑娘的侧面,眉头却微微皱起,一直送到房间门口,风南道了声谢,推门进去,正要合上房门,却见他还是站在外面不动。
“小蓝你是不是忘记房间在哪里了,要不我让尹小带你过去?”
他却像下定决心一般,抬腿走了上来:“我想去你房里喝杯茶。”
尽管舌尖上滚动着“你不来喝这杯茶也不会死”或者是“可以让尹小把茶水送到你房里去”等等各种合理的拒绝理由,但是在蓝令释要进房的时候,风南还是往后退开了一步,于是很容易地便放了这人进了房间。
她心里面突突地跳,猛地想起滕子君数次借机或者私自进入她房间的事情,包括那次被强迫的事情,一点一点地浮上心头来。
她不是害怕,而且一种说不出的纠结,想要逃走的纠结。
像是看出了她的局促不安,蓝令释逗她:“不知道风南会不会泡茶?”
“啊,会会。”她去倒水,竟然有些手忙脚乱,拿出茶叶的时候手抖了一抖,洒落不少,引来他的轻笑。
这么一来,她涨红了脸,反倒镇定下来了,慢慢将茶叶放好,水也倒上了,再递给他:“我不太会泡,你觉得不好喝就倒掉好了。”
他喝了一口:“蛮好的。”接着开始细细地品,看得她汗颜不已。
这一喝茶,便又耽误了一会儿,眼瞧着这夜越来越深,风南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小蓝啊,你是不是该回房休息了?”
蓝令释抬眼望着她,慢慢站起了身,风南压抑着胸口的狂跳,禁不住往后退开一步,好在蓝令释并没有往前走,而是笑了笑:“那我就去回去睡了。”
风南送他到门口,等房门再度合上之后,才背靠着门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而蓝令释在门前站了片刻,便踩着步子往回走。他脚步虽然不慢,却并不轻快,浑然不像是从恋人归来的轻松感。
白日里风南对油腻食物的反应,让他稍稍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已经身怀有孕。以目前的情形来看,风南对自己身体的变化完全没有察觉。而蓝令释的表姐之前有喜的时候住在本家,他正好都看在眼里。
按时间推断,风南如果与滕子君有了夫妻之实,也一定是回府之后的事情,离现在不过半个月。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妊娠反应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胃口会有些改变,例如不喜欢油腻食物。故此早上的情况,若不是风南真的胃口不好,那便是有喜了。
且不论这会不会是真的,以风南直率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怀有滕子君的孩子,对成亲一事定然会有异议,更何况,就算能够顺利成亲,将来她也许会对自己产生愧疚之情。
他不想这样。
所以蓝令释原本的打算是,他……今天晚上要了风南……
这样便可以将这半个月的时间差抹去,将来就算有了孩子,以风南那么粗的神经,大概也会以为是自己的,所以他才借故去她房里喝茶。
只是风南眼底的紧张和惊慌,让他迟疑再三也不忍心。他不知道滕子君和风南是如何做成了夫妻,但是有些事情,他做不出来。
晚上还是稍稍有些凉意的,他耸了耸肩,进房去了。
只是没人注意,直到此刻,白家老爷子房间里的灯光才暗了下去,半晌有人幽幽地叹道:“这回可以放心地把这小妮子嫁了……”
翌日,白家兄弟头痛欲裂地吃着早饭,一脸郁闷地跟蓝令释扯皮:“昨晚你都住在我们家了,今天无论如何都回去吧,后天八抬大轿过来接人就行了……哎呦,你这个紧迫盯人的劲儿真是比我们当年还甚啊!”
风南涨红了脸,闷着头吃饭,蓝令释则笑得很坦然:“对啊,反正我也不用抢新娘更不用对不上对子睡书房,那等会儿跟风南看完新衣我就回去。”
一句话说得两兄弟吃不下饭,气鼓鼓地走了,临走之前嘱咐风南:“管好你相公!”
早膳完毕,蓝令释又拉着风南出了门,一路去了昨天定好布料的绣房,尽管风南一再声明不是很着急要这些衫子,反正婚服已经做好了,再过两天来取也不迟,但是蓝令释只抚了把她的头发,俯下身子低声道:“其实我就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耳朵上热腾腾红彤彤的,风南红着脸跑掉了。
于是结果就变成两人手拉手溜达来了。
看来无法完成哥哥们的心愿了,风南无可奈何地想着,那绣房已经近在眼前,两人跨进大厅,里面空空荡荡的,一时间竟然没人上来招呼。
风南正在奇怪,蓝令释已经对着柜台里的账房问道:“老板呢?”
“啊,蓝公子……”那账房像是后知后觉,瞅了一眼同往后院的门厅,“老板跟伙计们都在后院呢。”
“哦?”蓝令释也有些好奇,这后院相当于绣房的库房,几乎所有的布匹和材料都堆在里面,但是一般情况下,客人只需要在前厅看布样就可以了,到底是什么客人这么大的架子?
风南朝着那门厅走了几步,忽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包起来吧!”
这声音可真是耳熟啊。
“呃,公主,这布料已经被白郡主包下了……”那老板踌躇地说道。
“她?白风南?哼,老板,本公主再说一遍,这些布料我都包下了,要多少银子你说便是。”
这等刻薄却又清脆的声音还能有谁?除了那位淑云公主万平真,真是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但是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此?
她正在胡思乱想,前厅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后院的那帮人似乎要回到前厅来了。风南下意识地便要往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那打扮得花团锦簇的万平真已经一眼瞅见了她,登时咬了咬牙,说道:“呦,这不是白家郡主吗?”
风南盯着她一张娇俏的小脸没吭声,她每次看见这公主就觉得像是看见了一头威风凛凛的火鸡?有必要非得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吗?堂堂一介公主,穿衣服怎么这么没品位……
她肚子里各种吐槽。
真是可惜了万平真的一副好模样啊,相比之下,她身后容貌八分相似的男子看起来就英俊多了。
万佑轩穿着便装,模样清爽,男人家的也没那么多的死讲究,但是身上的威仪却是挡不住的。因此,虽然老板并不知道他是谁,却也是恭恭敬敬不敢怠慢。
风南瞧见他,知道躲不过去,于是还是上前不着痕迹地施了礼,果然看见他满意地微微颔首。
这个官僚主义的死皇帝。
她颇为不爽地偷偷瞪了他一眼,忽然想起,既然万平真在此,那么有一个人只怕……
刚想到这里,便听见另一人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接着一个青年把垂着的布幔掀开,整个身子便显现出来,身子颀长,眉清目秀,长眉扬起,挑着一双眼睛望着她,动也不动。
第28章 脆弱
面前那人神情淡淡,眸光却有些摄人,带着逼人的温度,热得惊人。
纵然风南性子散漫,此刻也不觉喉头一阵发紧,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眼见着万佑轩和万平真的目光一齐扫了过来,她只觉得血气直往上涌,说不出的难受。
忽然间眼前一暗,身前拦过一个人来,将所有的难堪与苦痛都严严实实地挡掉了。她心里面蓦地一阵轻松,只垂着头,听见蓝令释笑着向面前的三人问了好,又将自己揽在怀里。
“我和风南在此选布料做新衫,没想到跟诸位不期而遇,说起来真是件幸事。据在下所知,二位的大婚之日也在后天,却不知为何会在里阳城出现?”
滕子君一双眼睛只盯着蓝令释揽着风南的手臂上,沉着脸不说话,万平真则恨恨地望了风南一眼,挽住滕子君的手臂,哼了一声,才道:“本公主爱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还是蓝公子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小侯爷?”
蓝令释脸色没什么变化,风南的眉头则皱了皱。
“平真不得无礼。”万佑轩终于对自己妹子也看不下去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何必还要闹得更僵。
他想了想,对风南说道:“郡主,大家凑个热闹,平真和子君的婚事,也打算在这里阳城里进行,到时候想必会非常特闹啊,哈哈哈!”
最后那三个哈哈哈简直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风南终于抬头望了他一眼,刚好和滕子君的目光撞上,心里狂跳了一下,又垂下了头。
其实万佑轩的心里正在嘀咕着另外三个字:“不要问……不要问……”身为一国之君,他此时的心情也苦逼得很,全都是因为身边那个妹子万平真。
之前滕子君提出要回乡成亲的时候,万佑轩本来是一口回绝的。开什么玩笑,堂堂公主,成亲不呆在都城皇宫里,还要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本来万平真也很不乐意,但是滕子君说,如果不答应他这个要求,那么成亲免谈。
万佑轩差点要砍了他的脑袋,尽管知道自家妹子多年前就对这亡国皇子情根深种,可是他也受不了被如此逼迫,但是万平真死活不肯,甚至要以自尽来求他。
妹子啊,你到底是有多么嫁不出去啊……只要你愿意,皇兄就为你在天下招驸马,那还不是一招手,所有的青年男子都会趋之若鹜,何必非要喜欢这个人品不佳的人呢,看看风南,还不是被折腾得挺惨?
然而万平真闹来闹去,皇宫里鸡犬不宁,万佑轩失眠了好几晚,头发被自己扯掉了成把,顺便掉了几斤肉,最后终于妥协了,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他颜面何在啊!
好在风南的心思不在他身上,故此没有继续发问,而蓝令释虽然也有些奇怪,但本来就不是多事的人,因此也没有开口,万佑轩在心里抹了把汗,终于放下心来。
一时间竟然没话可说,两方僵持了一会儿,还是蓝令释开口笑道:“皇……呃,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先行一步,不晓得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