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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已经走出几步的香阳步子顿了顿,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带着哭哭啼啼的万平真离去了,滕子君一扯缰绳,慢慢跟在后面,那对人马也随之而去,想来应该是卯映国的旧部,为首的一位汉子大概就是那位祈将军了。
风南想跟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却见蓝一升并没有立刻跟上,而是走到蓝令释面前,轻轻唤了声:“堂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否?抱歉打扰了你的大喜之日,此事与堂兄无关,请带着嫂子回府拜堂吧。”
又对着风南道:“嫂子不要见怪,日后一升必定登门告罪。”
然后不等他们回答,一拉缰绳,一直跟着队伍去了。
风南靠在蓝令释怀里,一动不动,手里却攥着缰绳,想拉又不能拉,最后听见身后的人似乎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伸手从她手中接过缰绳来,接着在耳边说道:“咱们也跟去看一看吧。”
“不不,咱们……”心事被看穿,风南有些愧疚。
“我比较担心皇上。”蓝令释吩咐迎亲队伍先回蓝府去,又低声对着侍从交待了几句,而后将风南的身子圈住,而后策马而去。
所有人赶去的方向,乃是里阳城历任城主的府邸,也是万佑轩目前居住的地方。万平真出嫁,他堂堂一国之君,并没有赶去迎亲,而滕子君在这城主也无亲人和宅邸,所以暂时以城主大人的府邸作为迎亲的地点,毕竟滕子君娘家人也曾经做过城主,这里也可以算是滕家故居。
此时此刻,万佑轩心里也颇有些紧张,毕竟出嫁的是自己最为珍爱的妹子,虽然万平真小脾气大脾气不断,可是说来说去也都是自己惯出来的毛病。妹子此番出嫁,嫁的人不算是良人,可是也拗不过她的性子。
他从早上等到快到正午,也没有听见炮竹和奏乐的声音,却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紧接着守门的侍从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对着城主大声禀报:“刘大人,有……有乱党!”
“什么?”城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没什么本事,从都城委任到此,一听此言,吓得跳了起来,万佑轩虽然还端坐在主位上,脸上却也微微变色,心中暗叫不妙。
他不是什么明君,可也不是笨蛋,立刻便猜出那乱党头子,之可能是那位驸马滕子君。尽管他一直防备他,可是万万没想到,此人会在自己成亲之日,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如此一来,万平真自然已经落在他的手上,登时急得万佑轩冒出虚汗来。
他和城主一起赶至前院,只听见外面喧闹之声震天,可惜这些人并不是赶来贺喜,而是跑来闹事的。万佑轩此番来里阳城,带的兵马并不多,这会儿都在院子里待命,老城主原本想把人都派出去对阵,但是被万佑轩挥了挥手拦住了。
“他们既然敢在迎亲的时候叛乱,自然是早有准备。这么少的人,哪里拦得住?”万佑轩摆摆手,“还是让我去吧。”
“皇上!”老城主手忙脚乱地扑过来,“还是让老臣出去挡一挡,老臣命不值钱,还是……”
“算了……”他的话被万佑轩截住,接着这位青年皇帝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我比较值钱,还是我去吧。”
万佑轩走到门前,示意侍从拉开了大门,他迈出一步,便瞧见门前那匹高头大马之上,仍然身着喜服的滕子君,哼了一声道:“驸马,朕还不知道你的迎亲队伍如此庞大。”
“迎娶公主自然应当破费。”滕子君回头望了一眼,又对着万佑轩笑道,“所以,我便将所有能找来的朋友都找来了。”
万佑轩心底一沉,情知对方的兵力远胜于己,暗暗庆幸方才没有把仅有的兵力攻出来,若不然必定溃败。眼见滕子君此刻不慌不忙的样子,又没有杀意,想必是想来谈一谈条件,于是他慢慢放下心来,接着说道:“驸马,我那皇妹此刻人在何处?”
“公主身子娇弱,我派人在后面护送,过一会儿便会送到。”滕子君答得从善如流。
万佑轩暗骂一句,便知道对方想以万平真作为人质来谈条件,此刻他们不在都城,兵力又少,还有人质在他们手上,天时地利人和一条也不占,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是万佑轩做太子这么多年,后来又继承帝位,见过的大风大浪自然也多,所以脸上仍然不动声色。
“但不知驸马迎娶公主打算何时回都城?”他话里有话,意思为,你何时才能放了我们?
“皇上,这里阳城乃是子君故里,所以打算长住不走了。”滕子君笑了笑。
混蛋……万佑轩牙疼似的有些抽,他是打算把自己和平真一辈子软禁在此吗?
“不过……”滕子君又继续说道,万佑轩立刻将耳朵竖了起来。
“不过什么?”
滕子君一双黑眸略带笑意,扫过不远的街边由远及近的一匹骏马,接着说道:“不过,子君觉得皇上和公主可能会比较怀念都城,所以,也在考虑何时让皇上回去瞧瞧。”
这就对了!万佑轩连忙问道:“何时?”
“嗯,这个嘛……”滕子君拖着声音,一双眼睛微微挑起,却是望着风南,对着万佑轩说道,“我听闻这里阳城中……不,是整个伊秧国里,还有些卯映国的臣民,食不饱穿不暖,心里面觉得实在难过,今日乃是子君大喜之日,想恳请皇上下道圣旨,赐他们享受和伊秧国臣民一样的地位和权力,不知皇上会不会满足子君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呢?”
小小的要求?
万佑轩瞪着他,这要求实在太过分了!
要知道伊秧国其实为北方蛮夷之国,其文明程度远远比不上卯映国,所以当兵马铁蹄踏入的一刹那,他们先是被卯映国辉煌的文明所惊叹,接下来便有些恐慌,担心无法控制卯映国的臣民。
正如同有才华和能力的人喜欢沉默,而没有才能的人,却喜欢大吼大叫来展示自己一样,伊秧国的皇室下了圣旨,将所有的卯映国人全都贬为奴隶,不得享受同等的权力,这样统治者才能安心地坐在皇位上。
所以滕子君的要求,对于万佑轩来说,实在是违反了历代皇室的意愿。所以,他只能瞪着他,却不说话。
“皇上觉得很为难吗?”滕子君笑了笑,“或者有什么难处也可以跟子君说说啊。”
万佑轩咬牙。
他不想答应,这个能说吗?如果说了,结果是什么?
此刻蓝令释终于策马到了近前,扶着风南站在一旁,静静地听他说话。
滕子君的声音放得很轻,带了种无法言明的诱惑:“或者,皇上如果觉得为难的话,子君还可以再加上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万佑轩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被人逼着的感觉实在太坏了!
“皇上大概是觉得这笔生意太不划算,那么再加个筹码吧,比如……子君的这条命……”他说得轻轻巧巧,然而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都是一变。
万佑轩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当真?”
“当真。”他答得干脆。
“好!”万佑轩忽然叫道,“你若是……若是当真,朕便应了你,只要你兑现承诺,我即刻便会下圣旨。”
“好啊。”滕子君笑道,“但是口说无凭。”
他对着身后招了招手,蓝一升便上前来。
“公主就交给你和香阳了,等事情一了,就放她回来吧。”
他转过头去,望了一眼风南,对上蓝令释的视线:“小蓝,方才的话你可听到了?”
蓝令释皱眉点头。
风南的身子有些颤,一双手抓着自己的喜服衣襟,继而想到不知这厮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才又淡定下来。
万佑轩有些急了,其实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狡猾的滕子君肯舍弃一条命,来换取整个卯映国臣民,但若这是真的,倒是少了一个心腹大患。
“朕要亲眼看见……”你的尸首。
“皇上无须担心。”滕子君淡笑道,好像要死的人不是他,他指着蓝令释对万佑轩道,“皇上,一直听闻小蓝武艺超凡,但是从未有机会切磋一下,此番既然有此良机,子君很想和小蓝比划几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好!”万佑轩大喜。
滕子君又加了一句:“此番比武乃是双方自愿,生死由命。”
身为一名武将,蓝令释的武艺只怕是这伊秧国之中最好的,之前白风南能够和他抢军功,也只是因为白风南行事彪悍,却不是因为武艺上真的能胜过他。
而滕子君虽然习过武,但也只是属于上等。他武艺胜过风南,却还比不上白风南,更不要说蓝令释,因此此番比武,只能意味着一件事情:送命。
想必他是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万佑轩一个交代,也让这位皇帝无法食言。
蓝令释脸色有些沉,只坐在马背上纹丝不动,风南原本放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滕子君策马走到蓝令释跟前,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执了长剑,站定了低声说道:“小蓝,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风南大奇,正要去蓝令释究竟何事,却见他眼神一暗,轻轻抱了一下自己,接着便从马背上纵身跃下。滕子君微笑地望着他慢慢走过来,又望了一眼风南。
这一次风南没有躲开眼睛,只定定地望着他,二人默默地对视之后,风南瞧见滕子君的嘴唇一动,在蓝令释的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三个字,等她反应过来是哪三个字的时候,登时觉得浑身的血冷到了冰点。
第31章 身死
蓝令释提了长剑走到空地当中,滕子君早已执剑而立。
这两位都是翩翩佳公子,地位又高,登时引得许多人蜂拥向前,引颈观看。
风南仍然坐在马背上,脸上的神色惊异不定,一时间倒是没有注意到万佑轩慢慢走到她的身侧,拍了拍马背,说道:“郡主,你看这二人谁会取胜呢?”
她这才回过神来,低头望了一眼万佑轩,没答话,又抬起头专注地望向空地中央的蓝令释和滕子君。万佑轩撇了撇嘴,靠着马背站着看戏。
滕子君长剑斜斜提起,手上像是没有什么力气,指着蓝令释笑道:“小蓝,手下可不要留情啊。”
蓝令释抿着薄唇,向后退开一步,忽然收起长剑:“滕子君,我现在可以放你走,今日之事就此罢手吧。”
“怎么可能……”滕子君挑了挑眉,低笑道,“我那日请你喝了酒,说过的话怎能不算?罢了,你不肯出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也不等蓝令释重新举剑,他身形一晃,长剑便当头刺下。
凌厉的招式带着破空之响而来,蓝令释不愧为伊秧国第一剑士,随手一抬,便硬生生地接下这招,随即长剑往外拨开,便将滕子君挡了回去。
两人身上都还穿着喜服,红艳艳地十分晃眼,长剑上投射出两位风姿卓绝佳公子的面容,俱都是神采飞扬,可惜,却在此做生死之搏。
而谁生谁死,几乎一目了然。
饶是滕子君剑术不凡,却远远不是蓝令释的对手,数十招下来,连不谙武功之人也能看得出,他被蓝令释逼着节节后退,换言之,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剑士。
一个转身之极,但听得刺啦一声,滕子君大红的喜服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虽未刺破肌肤,但却也触目惊心。
蓝令释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提剑而立,微微喘息。
滕子君哈哈大笑,扯着自己身上的破衣服左看右看,最后干脆一把脱了下来,丢在一旁:“罢了罢了,小蓝,你刺破了我的衣服,定要陪我件新的,我才肯成亲!”
这厮是抓住一切可以耍赖的机会耍赖。
蓝令释依然抿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