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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母亲见一面。」
是她提出要求的,可是见到对方要说些什么,说真的,陶蔓侬心里还没有谱。
只记得他在听了她的要求后,脸色大变,不能苟同的说:「见她做什么?我反对。」
他早已清楚的说过,他的人生是他自己的,和母亲无关。既然想也知道母亲会不问是非的强烈反对,他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去白白受罪,可是陶蔓侬异常坚持。
「我想要见她一面,拜托!如果不这样,我这一步永远也跨不出去。」
当然,她不可能天真的认为见他母亲一面,她便会马上认同自己,但是就算不被理解也无所谓,她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心情,顺便藉此坚定自己不论发生什么事,也永不放手的立场。
周邑初在明白她的想法之后,叹口气,尽管千百万个不愿意,还是妥协了。
所以,才会演变成现在这既尴尬又莫名其妙的场面。
地点在「等待」,因为陶蔓侬觉得这儿的气氛有助于放松心情,时间则是挑了个大家都有空的日子。
三个人坐在角落的座位,气氛诡异。
周母的表情难看,却又要装作镇定,望着眼前这个说出惊人话语的女孩子,不可思议的开口,「妳再说一次。」
陶蔓侬深呼吸,「呃……邑初现在已经和我在一起,可以的话,请伯母不要再替他介绍对象了。」
周邑初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没有插口。
周母瞥了儿子一眼,再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孩,「妳……妳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她就是因为反对他们在一起,才帮儿子介绍其它更合适的对象,这个女孩根本是本末倒置了吧?
陶蔓侬点头,「我知道伯母对我有很多不满,但是我会和邑初一直在一起,所以还是得请伯母慢慢的接受我,我也会加油……」
「等一下。」周母打断她的话,「为什么我非要接受妳不可?」
「呃?」陶蔓侬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是邑初的女友,而伯母妳是邑初的妈妈。」
尽管他坚持他的选择与他母亲无关,可是陶蔓侬仍不希望他为了自己而与亲人交恶,而且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拥有一个母亲。
周母的嘴角抽搐,可是碍于形象,不得不忍住。「陶小姐,身为邑初的母亲,妳不认为我其实比较希望你们分开?」
陶蔓侬早已做好准备,面不改色的说:「嗯,我明白,但是我和邑初不太可能分手,所以还是请伯母试着接受我,我也会加油。」
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
生平没遇过这样的人,周母不禁傻眼。
周邑初别开脸,闷笑出声。
本来以为让生性胆小的她面对咄咄逼人的母亲,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可是他似乎忘了,她是那种一旦决定了,便会不顾一切的表达自己的想法的女人。
当初他也是因为她这种执着的缠功而动摇心意,进而产生接受她的想法。
只是事隔太久,他竟然忘了。
这场会面,不管周母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陶蔓侬一概坚定立场,明白表达她绝对不会和他分手。
周母反而有一种遭受催眠的错觉,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接受这个女孩成为她的媳妇也不一定。
「我回去了。」她有些震惊,神情呆滞,原先的盛气凌人消失无踪。
长辈站起身,陶蔓侬当然不能继续坐着。
「伯母,今天真的很谢谢妳,麻烦妳下星期再空出一个时间,我们继续。」
还来啊?饶了她吧!
周母的脸庞微微抽搐,不过没有拒绝她的「邀请」。好,下次她非得让这个女孩知道她的厉害不可。
下定决心之后,周母的心情比较好了,走出「等待」,看见中途离开的儿子站在门口吞云吐雾。
他的模样俊逸,身形挺拔茁壮……唉,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她怀胎十月,一生下来便哭闹不休的小娃娃。
周邑初发现她,挑起眉头,捻熄香烟。「谈完了?」
「下次我一定会说服她跟你分手。」周母冷哼一声。
哈!「做得到的话,请试试看。」知道向来执拗,缠功一等一的母亲竟然吃了败仗,周邑初不禁发笑,又拿出一根烟。
「少抽一点烟,你爸……当初是因为肺癌而过世。」
他知道母亲说的「爸」指的是谁,脸色微变,点烟的动作一顿,终究没有点燃。
周母吁了口气,语调幽远的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当初……从来没有背叛过你爸。」
中间牵涉到太多不为人知的过往,她不打算详细说明。
「不要总是将父母的关心当做耳边风,不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儿子。」
当初她年轻不懂事,与王董有染,做了第三者,怀了孩子,陷入该不该生、能不能生的痛苦挣扎中。可是对于这个小生命,她无法残忍的舍弃,邑初的「父亲」知道这一点,便在此时向她求婚,合力保住了这个孩子。
她的确爱过王董,然而到后来,却是被那个人的温柔深深吸引。
只可惜好景不长,那个人因病过世,她一个妇道人家要独力养大一个孩子真的很困难,这时,同样丧妻的王董向她提出复合的要求,并建议让邑初认祖归宗,身为孩子的母亲,她没道理拒绝,只因为她有义务给儿子一个优渥的环境。
如今,她还是没有改变这样的想法。如果他不思长进,想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至少要让王家保他顺遂。但他若有能力继承王家的事业,她理当不遗余力的促成。
也许她的做法扭曲、手段专制,但是对于这个赔上青春也要极力保住的孩子,就算要她付出生命,她也执意要给他最好的。
父母的苦心,孩子往往一辈子都不会懂,可是她甘之如饴。
「我先回去了。」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周邑初翻转着手上的烟,最后还是收回烟盒内,转身走进「等待」。
陶蔓侬刚才从窗户看见他们母子交谈,好奇的问:「伯母跟你说了什么?」应该是说她的坏话吧?唉。
看她一脸沮丧,不问也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周邑初放下烟盒,笑说:「她要我少抽一点烟。」
上次和母亲平心静气的说话是什么时候?他试着回想,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也许是爸还在世的时候吧,不过他已经记不得了。
「你的确应该要少抽一点烟。」
陶蔓侬瞥了眼桌上的烟盒,老实说,她不喜欢烟味,可是非常喜欢他吐烟的样子。有时被他抱着,嗅闻他身上烟味和古龙水混合的淡淡气味,很吸引她,但也是因为他从来不会在抽完烟之后立刻靠近她的缘故。
她吐口气,「我不想你比我早死。」尽管像是开玩笑,她的眼神却在瞬间变得黯淡。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福薄的人,和亲人间的缘分淡薄得近乎可怜,而眼前这唯一的一个人,不论如何,她都不想失去。
周邑初也明了她的心情,拿起烟盒,把玩一会儿,「好,我戒烟。」
「咦?」陶蔓侬傻眼。
他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连同烟盒推到她的面前。「在我完全戒烟之前,妳先替我保管这两样东西,我想抽烟,就得找妳拿。」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因为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所以毫不怀疑他这席话的真实性,只是……
看着打火机和烟盒,她知道对一个抽烟成瘾的男人而言,要戒烟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而他愿意为了她去做。
拿起烟盒,陶蔓侬感受到他将自己的人生交给她的那份重量,胸口暖暖的,十分感动。
周邑初欺近她,在众目睽睽下攫住她的唇瓣。
尽管只是轻轻一吻,她依旧吓得慌了手脚。
「妳知道,刚开始戒烟的人都有一些禁断症状,尤其是嘴巴会寂寞……」他微微一笑,又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妳得好好的配合才行。」
尾声
六年后
一年一度的圣诞节。
这天也是陶蔓侬和周邑初的儿子周沁笙的五岁生日,大伙齐聚一堂,替他庆生。
她特地为心爱的儿子烤了个特大的蛋糕,气氛欢欣,温馨愉悦,不过月底的时候她就要前往法国,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研修行程。
现年三十岁的陶蔓侬留着一头及肩短发,明媚的五官已褪去青涩,转而流露出属于成熟女人的自然妩媚。
她和周邑初相拥着坐在沙发上,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看着亲友们热闹庆祝。
这时,周沁笙挣脱奶奶的拥抱,不满的跑过来,硬是抓着妈妈的手,不依的嚷道:「爸爸,你很贼耶!干嘛一直缠着妈妈?」
周邑初面带微笑,凉凉的睇他一眼。
一大一小的视线在空中交锋,擦出火花。
尽管才五岁,周沁笙的眼睛已有乃父之风,杀人指数与日俱增。
陶蔓侬好气又好笑,捏了捏儿子的鼻子,「好了,今天是你生日,妈妈烤了蛋糕,也买了很多礼物给你,没爸爸的份。」她在儿子粉嫩的脸颊印下一吻,「去找修平哥哥拆礼物吧!」
王修平是周邑初大哥的孩子,和周沁笙差了三岁,两个孩子的感情很好。
「好吧!」一听到有礼物,周沁笙的眼睛马上发亮,转身跑开。
周邑初冷哼一声。小鬼就是小鬼,随便一点礼物就可以收买,他一想到老婆月底就要出国,要讨的东西,连本带利可多了。
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陶蔓侬不解的问:「怎么了?」
他嘴角微扬,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要她看着办。
陶蔓侬翻了个白眼,真是服了他,乖乖的送上一吻。
「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跟儿子计较?!」
这个男人已经三十六岁,不过身形依旧挺拔,风采依旧迷人,唯独深刻的五官多了些许风霜……她叹息出声,有时候仍不敢相信他竟是属于她的男人。
而他还会幼稚的跟五岁儿子争风吃醋。
周邑初一派坦然,不以为意。
父子俩基本上口径一致,一旦遇到事情,炮口一致向外。可是对内,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腥风血雨。
从老婆怀孕到刚生孩子的期间,他可是忍耐的把时间让给儿子,现在儿子大了,会走路了,他讨一点回来,不算过分吧?
何况一想到老婆月底就要出国,他啧的一声,掩饰心中的不快。
「对了,『等待』不是装修得差不多了?妳预计何时开幕?」
陶蔓侬想了想,「嗯,三月左右吧!」她二月初回国,刚好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休息,并为开店做准备。
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不禁叹口气。
当年她完成专科学业,并继续在蛋糕店工作,考取了执照。后来在蛋糕店老板的介绍下,进入饭店工作,同样由底层做起,就这么过了几年。
直到今年年底,「等待」的老板有意出售店面,询问她的意愿。
「因为我想等待的人,已经等到了。」他是这么说的。
老板开出的价码十分合理,而工作数年,她有一笔足以开店的存款,另一半也支持……所以她考虑再三,决定辞去饭店的工作,专心筹备接手「等待」的事宜。
趁着这段空档,她在饭店同事的邀约下,安排了为期一个月的法国蓝带学院之行。
现在她已婚,育有一子,并且获得了六年前梦寐以求的自信,以及本来以为生来淡薄的亲情。
而这一切,全是眼前这个男人给她的,因为他总是耐心陪伴,全力支持,成为她最有力的后盾,她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向前冲,跌倒了也有人安慰。
如果没有他,陶蔓侬难以想象现在的自己究竟会在哪里。
她紧紧握住周邑初的手,然后送上一吻。
「老公。」在他不解的目光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