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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个人处于懵了的状态,莫非我
天生骨骼清奇,大仙他一双慧眼发现了我这可造之材,这才带我回来?
心里正疑惑,又听他道:“本尊带你回来只是觉得你……好养。”
“我……”擦!
“可还有疑问?”
“我不要修仙!我要回去找我的师父!”
“本尊带你回来,你昏睡了七日,你凡间的那个师父早已不知去向,你若真心想要寻他,待将来你修成仙身,本尊便让你下界去报恩。”
我急得险些哭出来,都七天了,木梁要给我的那个肉包子,会不会馊掉啊!
苍衣的唇边似乎又有了笑意,“你须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我楞了楞,然后哭了起来,七年了?!那肉包子不只是馊了啊,渣渣都不剩了啊!
“你为何只担心包子?”
为何?师父他老人家是个老江湖,没有我在身边只是相当于少了个累赘,这些年乞丐这职业发展越发的艰难,前景越来越不好,我要的饭不够我自己吃的,师父要来的饭,还要分我一半,他跟我在一起之后,常年面黄肌瘦,如今我离开了,他的生活水平应该是有所提高了吧!
苍衣忽然走近,俯下身来看着墙边的我。
“苍衣师傅,修仙有什么好处吗?”
“长生不老,本尊的徒弟,自然三界任逍遥。”
我吞了吞口水,不以为然,“哦,这样啊。那……管饭吗?”
他愣了下说:“管饭。”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欢喜的抱住了他的脖子,甜甜的喊了一声:“师父!”
苍衣整个人,僵了。
浣篱山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虽然无四季之分,但也有美景,比如说吹断殿后面的那座山,茫茫雪海,纷纷扬扬,我听婢女说这座山峰一直飘着雪,那雪花纯白清净,一片片的飘落在枝头和小路上,仿若是盛开了的繁花。
苏音带我去过一次那地方,当真美的让人叹为观止。哦,苏音是师父他吩咐来照顾我的婢女,是位断了情丝的仙子,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浣篱山。我听苏音说,浣篱山有许多的仙子,都是受过情爱的伤害自愿斩断情丝来了这里。
“美吗?”苏音问我。
我懵懂的点了点头,“真美,就像芝麻糊一样的美。”
苏音闻言笑了起来,“你呀,被尊主听到,他是会责罚你的,以后可万万不能这样说了。”
我瞪大了眼睛问,“为何?师父他也不喜欢芝麻糊?其实他也很美啊,就像,就像……”我不知不觉就吞了下口水,“就像是煎饼果子!”
“噗……”苏音再次笑了,她笑的那样好看,即便是前仰后合也不耽误她的美。
然而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一声,“醒醒!”
我惊了下,四处的眺望,却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只觉得方才叫我那一声不怎么高兴,忙低垂着头喊了声,“师父。”
“到大殿来!”
“是。”
苏音投来了你自求多福的目光,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师父是不是没有吃过煎饼果子,所以他不高兴了呢?嗯,有机会一定出去要个煎饼果子回来给师父吃。
吹断殿的正殿里,师父坐在高高的位置上,我仍旧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低着头怯懦的站立。他身上那身藏绿色的袍子有些松散,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散着,让师父整个人显得慵懒了几分,不似我最初见到他时的模样。那样让人敬而远之,那样让人害怕。
“你可知错?”
我噗通一声跪下,身上的袍子显得格外宽大。
师父皱了眉头,不悦,“起来。”
我茫然了,罚跪不是惩罚徒弟的基本套路吗?
“为何不来早课?”
“呃……师父,苏音姐姐说你还没起来。我怕打扰你休息。”
“那以后改为午课”师父他顿了顿又问我:“醒醒今年多大了?”
“回师父,我十五岁了。”
师父他有些恍惚,看着我出神。
“师父?”每次他盯着我,我都会莫名的不安,即便是知道他天然无公害不会杀我了,我也还是会有些怕他。
“十五岁,十五岁。”他喃喃的念道,“这该是多大的年纪?”
“嘎?!”我惊了,师父他不识数?
“师父,您多大了?”
他伸了伸手,我面前出现了几个金色的字——十七。
我有些惊,“师父您才十七?那你长得可显老啊!看着跟二十了似的。”
师父的凤目挑了下,说:“十七万岁。”
“咕……”我一口气没上来,抽了过去,这还是我婴儿时期被遗弃在冰雪里遗留下的病症。
“醒醒你怎么了?”一眨眼,师父将我抱在了怀中,手放在我的腹部,渡了灵力过来。
我蹬了蹬腿,因为师父的这一股灵力,整个人缓了过来,对师父笑了笑,“师父,您长得可真年轻,一点也看不出来那么大岁数。”
“你觉得我很老?”
我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师父这个问题。最后只能说:“师父,十七万岁到底是多大醒醒也不清楚,醒醒接触过最老的也只有千年王八万年
龟,师父您同龟比的话,那是多大的年纪?”
师父白皙的脸似乎绿了几分,莫非是这大殿太冷的缘故?
我赶忙又说道:“师傅天冷,您多穿点衣服。”
许久师父道:“醒醒,你在这里打坐,为师不回来,你不准去其他地方!”
言罢,师父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连根毛都没有留下。
我讷讷的在蒲团上打坐,哪里说错了?
第三章师父要检点
吹断殿的一日,似乎比以前任何地方的一日都要长。
甚至,以前饥寒交迫的时候,我躲在屋檐下瑟瑟发抖,数着外面雨点,想着什么时候能出去开工要饭的时候,都没有觉得时间那样的漫长。
大概是因为吹断殿太冷了,将这里的一切都给冻住了。
我还吹断殿里打坐,寂静无声,只有我一人。我在地上划着道道,上面显示,师父他已经离开一月有余。
师父他说不许我动,那么我便一动也不动,我向来是乖巧的徒弟,以前要饭的时候留下来的经验,听话总是不会吃亏的。
面前的这块地砖已经快被我划满了,师父若是再不回来,可怎么办?我尝试着扭着身子,到后面的地砖上划道道,然而这个姿势太过高难度,也太考验我身体的柔韧性,我扭了几下,还没能划下去个道道,就听见自己的骨头嘎嘣一下,扭了。不过才转了半个身子。
哎,我叹了口气,我果然是骨骼清奇啊!
我不知晓是不是因为师父吩咐了的缘故,苏音姐姐这一月以来没有踏足吹断殿半步。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提有人给我送饭。
肚子扁了又扁,口渴了又渴。
师父是个大骗子,我在心里偷偷的谴责着他,他说修仙管饭,可是我饿了一个月了。
若不是苏音姐姐给我的衣袍的袖子够宽大,若不是我有在身上藏食物的爱好,那说不定我早就饿死了,更别提修仙。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尽管这里很美,师父很美。我啃了个馒头,无比的怀念以前木梁给我的小恩小惠,尽管他给的包子不大,但好歹是热乎的。这个鸟地方,吃什么都跟嚼冰棍似的。
摇了摇头,闭目养神起来,我该想想怎么逃出去才是。我现在为以后悔的是,当初为什么不在身上藏点包子。而另一个让我奇怪的是,我在这吹断殿里坐着,身体好像就没了其他反应,茅厕都不曾想去,属实奇特。
当我又在地砖上划了三个道道之后,这浣篱山上有了一些异动。我闭着眼睛仿佛看到山门的情景,一个妖娆似火的女子,一身火红的衣衫,如墨的长发飞舞着,那一双媚眼妩媚至极,她挺着傲人的胸膛,站在云端,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腰身,曼妙的水秀飞扬,那火红的衣衫,似乎能迪安绕这浣篱山经年不变的冰雪。
我凝视着她的袖子,不由得赞叹,琢磨着哪天我也让苏音姐姐给我做一套这样的衣服,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在袖子里放很多很多的食物,绝对不会饿死了。
嗯,如此甚好!
就在我构思着左边袖子里放包子,右边有袖子里放煎饼果子的时候,苏音姐姐带着浣篱山的一干婢女已经出现在了山门,与云端上的红衣女子对视。
“苍衣在哪里?!叫他出来!”红衣女子下巴挑了挑,嚣张至极。
苏音姐姐淡淡的说道:“我家尊上不在。”
红衣女子纵身从云端上下来,飞致苏音姐姐的面前,眼眸眯了眯,“苏音你少懵我!苍衣他分明就在。”
苏音姐姐面不改色,带领着身后的众仙子侧了侧身,“既然红翼神女知道尊上的下落,就请神女自己去寻吧。我等祝神女好运。”
“你……”红衣女子被气的不轻,傲然挺立的胸部上下的颤抖着。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很容易的就看到自己的腰带。有个成语怎么说的?一马平川?
不由得又叹了口气,那位姐姐肯定比我伙食好。
苏音的处变不惊也是让我佩服的,她这样大方的让路,那红翼想必是不敢轻易进来。我隐约记得,师父这浣篱山轻易不许外人进来的。
外面的画面再次一闪,红翼怒气冲冲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果然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用那一双妩媚多情的言情等着苏音一干人等,好似能将苏音的身上给望一个窟窿出来腌咸菜一般。
而苏音姐姐显然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虽然没有笑容可也没给她脸色看。
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喜欢看热闹,那是无聊人士才会做的事情,像我这样的职业乞丐,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计划一下自己的前途。于是我又开始思考该怎样离开这里了。
“咕噜,咕噜,咕噜噜……”
我委屈的憋着嘴,怎的肚子叫也这样有节奏了?
睡着了便不会饿,这是木梁当年对我说过的话。我便闭着眼睛打算将自己睡过去。不再听山门的那些热闹,对于如何能看到那么远之外的景象,我也很是好奇。难道我打坐的这一个月里,我已经自学成仙了?
不知是须臾之间,还是过了漫长岁月。我忽然听到有人在耳边喊我:“醒醒?醒醒?”
这声音是……师父?
我忙睁开了一双眼睛,蓝白相间的袍子从我的眼前扫过,我登时惊慌失措,脑海里闪过四个大字,你死定了!
不得不说,像我这种职业乞丐,反应必须要灵敏,所以当我发觉自己偷懒被师父他发现了之后,我瞬间就想到了对策,哭,只能哭,我一哭他也不好训斥我。我掐了自己一下,眼泪挤了挤,却没有出来,想必是这一身皮太厚了。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于是我猛地前倾,本想着是跪拜师父,奈何我忘了自己如今是在打坐。
只听砰的一声,我整个人趴在了师傅的面前,下吧狠狠地刻在了我自己划过的道道上,刚巧是今天新添的那一笔。
“醒醒?”
我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嘴巴上的疼痛让我难以忍受,我这样靠嘴吃饭的人,嘴坏了可怎么办?
“师父,我没睡。”我委屈的说道,“师父不要责罚我,我真的没有偷懒,没有睡觉,我只是在冥想,我刻苦钻研仙法。师父走的这一个月,我都没有动地方的。就连山下有女人来找您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师父你相信我呀!”
怕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