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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山怎会欺骗先生。”易山的嗓门越发的粗犷。
果然是个藏不住话的家伙,欧阳明日颇感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是喜爱音律之人,对于欧阳少恭的琴艺,欧阳明日深感叹服。若他无有所图,与之为友到也算人生一大乐事!
“还请易山替我谢过欧阳公子。”欧阳少恭说完便步出了小亭。
欧阳明日凝神细听。欧阳少恭气息浑浊,步履沉重,与普通人一般无二,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他要真非武功高深之辈,在他膻中|穴留下的那股内力……时日久了恐怕会害了他。可每次面对欧阳少恭他都会生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这又作何解释?
再等几日,自己号称不死不医,大不了多费些手脚,也断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身份不明之人。
想到此处,欧阳明日释然一笑,转动着木轮往内室走去。
片刻后,易山已经进了屋。
“爷,这是你要的山河图。欧阳先生让我替他向你道谢。”把图交给了欧阳明日,易山便垂手站立在一旁等待着吩咐。
“你这么大的嗓门恐怕整个四方城都听到了。”欧阳明日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易山尴尬的笑了笑,往门外看了一眼。
欧阳明日顿时明了,淡然道“欧阳先生,既然来了,为何站在门口?”
欧阳少恭未语先笑,站在门口谦恭有礼的道“未得公子允许,在下自然不敢乱进。”
把山河图塞到了枕下,欧阳明日微带讽刺道“又不是女子的闺房,何来那么多的俗礼。”
听闻此言欧阳少恭往前迈了一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又退了出去。
“不知公子能否让易山随我同行,在下想去昏倒的荒林处看一看。”
欧阳少恭说的合情合理,欧阳明日有心探一下他的脉息,却不好主动过去,只得开口道“易山,你就随着欧阳先生走一趟吧。”
“爷,那我去去就回。”易山走了两步,又颇不放心的回过了头,忽见欧阳明日嘴唇微动,一缕清幽之音传于耳内。“他做什么都不要阻拦,仔细记住就可,回来后一一禀报。”
易山点了点头,对欧阳少恭道“欧阳先生,我们走吧。”
欧阳少恭别有深意的笑了笑道“那就请易山在前面带路。”路过小亭时他忽然停下,抱起那把古琴道“不知我可不可以带上它。”
“先生果真是爱琴之人,还是我帮先生拿着吧。”易山夺过琴,心说“喜爱音律之人多半善感多愁,如此心思又哪里会像坏人。”自从来到了四方城,一向沉稳的爷也有些疑神疑鬼了。
顾及到欧阳少恭的身体,一路上易山走的极慢。而欧阳少恭也只是问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半字都未提龙魂刀与凤血剑。
一个时辰之后已来到了那片荒林。
到了那里一看,欧阳少恭不由得大失所望,除了残枝枯叶,根本没有一丝线索可言。
经过昨夜那场暴雨,就算真有什么,也以悉数尽去。莫非这又是老天的作弄不成?欧阳少恭目色阴沉的想,既然如此,那就先用琴音疗伤!
“易山,把琴给我。”
“这里湿气太重,先生万不可在此奏琴啊!”易山忍不住心生埋怨,这欧阳先生就是个琴痴,只是你再爱琴,也得看看地方啊!
“无妨,此处鸟语蝉鸣让人心情舒坦,”青丝随风而舞,欧阳少恭掠了掠遮于额前的乱发,展颜道“易山若无事不妨听我奏上一曲再走也不迟。”
“这个……好吧,只此一曲,先生切不可食言。”易山迟疑一下,递过了手中的古琴。
“只一曲,便足以!”欧阳少恭接过琴,撩袍坐下,抬手便弹了起来。
山野空旷,曲乐悠悠而鸣,周遭的一切仿佛瞬间静止,只余下飘渺连绵的琴声。
仍旧是那曲………云音泛天。
不同的是,每弹一下,琴弦都会泛出一丝无形的波纹,波纹只散到三尺之处,便如覆水突收一般,回束于指尖。
易山见欧阳少恭专心的弹奏自是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守在一旁。
欧阳少恭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一曲终了,他已经将焚寂之气完美的压制住,并仿照欧阳明日的手法,将它困于膻中。
这便万无一失了!
眼尾露出一丝笑纹,欧阳少恭心道“欧阳公子,下次就轮到我为你出题了。”
“易山,我们走吧!”
见欧阳少恭站起来,易山连忙过去收琴。
骤听林中一阵狂笑,声音浑厚,绵绵不绝,惊起飞鸟片片,久久不歇。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
☆、双欧阳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易山喝问了一句,身形一横挡在了欧阳少恭的身前。
“哈哈哈……”笑声越发嚣张,四面八方皆是幻影,一时竟无法分辨到底来自何处。
易山神情紧张。欧阳少恭的脸上也露出了深深惧意,他扯着易山低声说 “来者不善,你快走。”
“欧阳先生,就算战到最后一口气,我也不会弃你而去。”易山一生气嗓门更大,他高声喊道“不过是个藏头露尾的鼠辈而已,何惧之有!”
一瞬间,欧阳少恭那双淡如秋水的眸子里生出了一丝暖意,少顷,又慢慢的消融。他焦急的催促道 “易山,不要意气用事,欧阳公子还在等你回去,而我……只是一个连回忆都没有的人。”
易山大怒,回头道“先生不要说了,我易山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爷他……不会有事的。”
那声音仍然狂笑不止,令人毛骨悚然。忽然间只觉一股无形的气劲,如同海浪般带着层层波澜,向二人席卷而来。
“好一个忠肝义胆之辈,岂不知你眼前的……”
“有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这话虽然落了俗,但也合乎情理,不知这位高人又是如何看待?”欧阳少恭岂会让他再说下去,如果此人是个聪明人,他必然已经懂了。
“哈哈哈,此话出自先生之口,就算俗了些也依旧中听。”
这次的笑声异常清晰,欧阳少恭与易山齐齐看向了右前方的树荫。
一道身影飘身而落,他的装束使这片荒林更添几分诡异。
此人脸上戴着一副如同京剧脸谱般的奇异面具,身披一件黑色披风,披风的边缘皆以金线刺绣,隐有高高在上的尊贵之意。他头上戴着风帽,除了沾了几块淤泥的软底靴,就再没有暴露在空气里的地方。
欧阳少恭的眼底露出一丝少见的凝重,此人内力雄厚,上官燕与那持刀少年与之一比,根本是天地之差。若与他交手,照自己现在的情形来看取胜的把握也只有三分。
神秘人落在地上并没停顿,彷如逛自个家的花园一般信步朝两人走来。其步履虽缓却落地有声,好似重锤一般,每一脚都踏在两人心上。
易山功力最低,猛地倒退了一步,正撞在站在他身后的欧阳少恭身上,欧阳少恭脚步虚浮,借势摔倒。他使劲推了一把易山,低声道“不要管我,快走!”
易山急道“就算要走也得带上先生。”
“这又何必呢!”欧阳少恭唇齿微张,发出了一声叹息。
“本座心情甚好,或许可以给你留个全尸。”神秘人仍然不紧不慢的走着,步态闲适而洒脱。说话的对象虽是易山,面具后那双眼睛看着的却另有其人。
欧阳少恭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神秘人又是一阵长笑,忽地人影一闪,一片掌影罩向易山。招法诡谲难测,以欧阳少恭的眼力勉强可以看到几分残影。
三招之内,易山扑通倒地,欧阳少恭伸手把他接住,见他并无性命之忧,心下顿安。
脸上的惊慌之色早已消失不见,欧阳少恭修眉微蹙,淡淡的看着来人。
神秘人在他身前站了半晌,欧阳少恭凝目相视,没有一丝退让。
“哈哈哈,先生好气度!”神秘人先行收回了视线,抬头看了看刚刚落于枯枝的飞鸟,又道“良禽择木而栖。以先生之能若愿加入我神月教,本座便许你长老之职。他日你我携手江湖开辟出一片崭新的天地,岂非人生一大美谈!”
“长老?”欧阳少恭笑的意味深长,在青玉坛他就是丹芷长老,没想到来到此地,也有人为他提供此职。
此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对方已经看破了他的底,若能借一处炼制丹药之所,他又何乐不为,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反倒比那些正人君子来的轻松。就算无法驱除焚寂之气,欧阳少恭至少也有数十种杀死他的方法。
“教主能否答应在下一个条件?”
席地而坐的欧阳少恭虽比对方矮了半截,眼里偶尔闪烁的精光却不容神秘人小觑。
神秘人并没有因这声‘教主’而感到欣喜,他略做沉思,不急不缓的道“但说无妨,若本座能做到自然会答应。”
把易山放到了地上,欧阳少恭站起身道“在下只需一个僻静之所,没有我的允许其他人不可擅自进入。”
“也包括我吗?”神秘人阴沉的问。
欧阳少恭抿唇一笑道“教主自然不在其内。”
“哈哈哈,长老的要求不过小事一桩,”神秘人语气顿缓,笑罢又道“此人再过半个时辰就会醒来,长老若没有别的事,这就和本座返回教中如何?”
欧阳少恭点了点头,神秘人身形一晃,顷刻间便已驰出一丈有余。
“这是在考我?哼!”欧阳少恭冷澈一笑,对这神秘人他也不必有所隐瞒。
将古琴往怀中一抱,长袖飘飘,御风前行。欧阳少恭本就俊逸非凡,配上那洒然不拘的步态,行走间犹如行云流水,恍若谪仙。
不消片刻,距那神秘人就只剩三步之遥。与神秘人交手虽无全胜的把握,若论轻身功夫,凡人的造诣又怎抵得上修仙之人的御剑术,即使没有剑,对欧阳少恭来说也只是小事一桩。一路上保持着三步的距离,与神秘人有来有往,谈笑生风。
如不让神秘人对他生出几分忌惮之心,他的日子便不会清闲,互相利用也得有个尺度,他欧阳少恭又岂是随意就可差遣之人……
神月教依山傍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崖边有一处小径隐于藤蔓之内,要没人引着,一时半会还真难发觉。
能栖身于此,这号称神月教主的半天月也绝非庸才。欧阳少恭看他的目光又沉了一分。
到了崖顶,忽听一人恭敬说“义父,你回来了。”
声音很耳熟,欧阳少恭抬头一看,竟是那个拿着古刀的少年人!
“嗯。你受伤了?”半天月脸戴着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却能声音里听出他的不悦之意。
少年人恭谨的说“只是一点小伤,已经无碍了。”随后他看到了跟在一旁的欧阳少恭,脸色变了变,很快又垂下了头。
半天月并不知道两人见过面,抬手引荐道“这是本教新任的欧阳长老,这是我的义子司马长风。”
“原来是司马少主,请恕在下不知之罪。”欧阳少恭神色谦和,轻轻颔首。
司马长风的眼中闪出一丝疑惑之意,也同样的点了点头。他似乎不善言辞,看了一眼半天月道“若义父没事,孩儿就先下去了。”
“去吧!”
半天月示意司马长风下去,又命人将欧阳少恭引到一个名叫‘听风小筑’的别院。
别院依崖而建,位置不算隐秘,却也算迎合了这个风雅的名字。
院子干净整洁,想来有人常常打扫,室内的布置也颇为不俗,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