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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庆轻笑,一切都是那么了然,“因为你。”
看着席兰抬起的长眸,盈光闪闪,扑朔不定,“因为我一开始便就知道七弟与你青梅竹马,只怪我太疯癫,就知是错,也不愿回头,只想留你在身边,别的,再不重要。错的,只是时间,让我在错的时候,遇到了你,至此,也就一生无怨。”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席兰眼里是柔软的。
南风庆面色一喜,“我不要谢谢,只要你今生作伴,可好?”
席兰嘴角淡淡笑开,含着泪,点头。
这一刻,等得,真是太久太久……
☆、第六十一章 红颜一怒浮云颠
“南风庆,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沙姸领着一众伤残的士兵打扰道,全不顾忌二人。
“什么事如此大吵大闹的,”惊动了沙野,“妍儿,虽然庆帝已不管朝政,可也还是南国太上皇,怎可如此大呼小叫的。”
“他说过可以直呼名讳的,”沙姸娇咤道,“占领东、西、北三国的人已经到了云疆门边,夜兰沚也与他们为伍。”
“你说什么?”席兰惊道。
沙姸大眼一瞪,“我说夜兰沚是叛徒。”
“住口。”沙野后呵斥。
“兰儿并非草率之人,事出有因,我既已说过不再过问一切,还请沙野大王查明再做判断。”南风庆复又给予席兰安慰一视。
“好!”沙野朗声道,“妍儿,领兵前去,弄清来意,切记不可鲁莽行事,最好能听到夜兰沚亲口说出原因。”
“妍儿明白。”
“庆帝、兰妃放心,沙野定会给庆帝一个交代。”沙野道,“沙野虽一介莽夫,自认为看人是不会错的,兰沚是个心境澄明的孩子,绝不会做出亡国之举。”
天明了,前夜厮杀的血腥,清晰的弥留在空中,给清晨的静添了几分沉重,让人不敢尽情的呼吸。
咯旳,咯旳,咯旳,数量不少的人正在赶来,翼急命众人整理完毕,迎战来人。
“停。”见黑压压一片,整装待发,准备完毕,沙姸勒马,两军相对,近在咫尺。
“来者何人,何故侵犯我云疆?”
“不是侵犯,是占领。”翼慢慢道。
沙姸怒目一瞪,飞快的看了眼夜兰沚,复又看向与翼同乘一骑的苏雨,“真是红颜祸水。害了一个南风傲,如今,还多了个夜兰沚。”
苏雨一怔,黛眉微蹙,昨晚射我的女子,在如此爽朗的眼睛里,我竟然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废话少说,劝你还是主动献上版图,否则,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可就不能保证你美丽的脸蛋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呼哨一吹,天空覆盖密密麻麻的蝴蝶,散下各色粉末在黑甲军中。
哈哈哈哈,沙姸大笑,“真是狂妄。看你还如何口出狂言。”
黑甲军无意幸免,全都丢盔弃甲,浑身抓挠,奇痒无比。
“看来姑娘是选了后者,那就休怪我不怜香惜玉了。”翼狠戾道。
沙姸冷哼,策马,声音渐远,“治好你的黑甲军再说大话。”
马蹄声渐行渐远,怒目久久未收回,直至不见,看向不成形的黑甲军,“忍耐一晚,毒效自然消失,此时的痛,明天,兄弟们都连本带利讨回来。”
虽是奇痒难耐一片,回应翼的声音还是齐整有力的,不愧是训练有素的黑甲军。
“皇上,将士们如此状态,并不适宜作战,臣以为,应当尽快回西花国,免遭双面打击。”陈怀道。
翼看也不看他一眼,“何来双面打击?如今,南国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夹在中间,动惮不得,何况,我黑甲军无与伦比,有何惧哉?”
陈怀一人站在原地,仍旧保持这躬身的姿势。苏雨走去,悄言道,“傻小子,懒得理他,让蛮人灭灭他的气焰,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忽视谏言,一个人失败的原因,是他的性格,和环境无关。狂妄自大的家伙就要让他吃吃亏,才知道好坏。”
陈怀显然惊呆了,傻愣愣的看着苏雨,极其仔细的观察她,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竟敢这样傻小子的叫皇上,还说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仔细想来,她的话也确实还有些道理。
见这陈怀一副看怪物的表情,苏雨有些不自然的揉了揉他脑袋,“小孩子别成天担心这儿忧虑那儿的。”
被苏雨逗得羞恼了,像小姑娘一样,嗖的,跑不见了。
☆、第六十二章 石阴奈何草汁味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翼眉毛一扬,苏雨几句话就让陈怀那顽固的小子罢休了,真是好奇。
“说了该说的。”静静的看着小溪对面,树枝上垂下的那袭白衣,枝叶繁密,掩住了,缝隙中仍旧辨得清。
“该说的?什么该说的,比我的话还管用?”
苏雨点头,“嗯,该说的。”
漫不经心的一问一答,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夜兰沚半靠在对岸树枝间,隐约一缕白衫似有意的勾勒出他的位置,好似已然入梦。
“苏雨。”不愠不怒。
苏雨头趴在膝盖上,轻嗯了声,很久都不见翼的下文,方才看过来,霸道中的理所当然,转眼一瞬,注定再无法避开。
“看着我。”命令的口吻,又如疯魔了般,听话的看着翼,捏住苏雨下巴,“你最恨的,伤你至深的人,是他,夜兰沚,忘了吗?”
伤你至深,最恨的,人。眼里失了光彩,无焦距的看着翼,重复这他口中的话,眼仁全染黑又还原。
“没有。”
“没有就好。”满意的放开手,“早些休息,明日看我如何大败云疆各部。”
乖乖的走进篷帐,坐下,小兽嗷呜嗷呜的叫唤几声,苏雨没反应,自顾的和衣躺下。小兽跳到枕头边,对着苏雨耳垂就是一口,嘶,倒抽一口凉气,嗔怒的看向小兽,显然被这怒目震慑住了,愣了半秒,嗷呜嗷呜的模仿苏雨刚才的样子,着实搞笑。以为是小兽在逗自己,苏雨一把抓起它,一拍那毛绒绒的屁股,“叫你咬我。”
小兽依旧不依不挠,撕咬苏雨腰带,小小的爪子,指着篷帐外面,又指着苏雨和着的衣衫,继而又做了个睡觉的姿势,生动得很。
见苏雨仿佛有些明白了,小兽更卖力的比划着。
刚刚,我分明在溪边做什么,怎么会突然回来躺下,还就这么睡下了?仔细思索着,透过篷帐缝隙往外看,见到对岸树上,夜兰沚整个身形,惬意的挂在枝叶间,那白衣,那人,蹙起眉。
初春,不知觉间,破晓的第一缕暖阳,投散到黑色铠甲上,严肃深寒中增添了几许新生的情意,暖暖的。
任何东西,在这两军对垒的站场之上,也不过是等着摧毁,那是毁灭美丽的修罗场,人间的地狱,可这群黑甲军,还一无反顾的,就那么直奔那里,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了壮士一去不复返,虽死犹荣的信念。信念这东西,有时候真是固执得可怕。
“过来。”见苏雨正朝夜兰沚方向走去,翼道。
脚步一滞,翼继续道,“天师右臂有伤。”
上了马,走在黑甲军最前方,左侧是吴妃的哥哥,吴常大将军,再看不见其他人,只是听到身后整齐沉沉的前进声,气势如虹,训练有素,全然看不出昨晚中过毒的迹象。
“吁。”忽然扬手停足,大军迅速停下,一个个都将手中长枪长剑握紧几分,颇有些紧张。
“箭摆盾。”翼厉声令道,退于黑甲军盾式后,“敌军箭雨埋伏,保持箭盾阵式,前进突围。”
若不是先前经历过一次,恐怕是早被这箭雨嗖嗖声的吓晕厥了,镇定的跟在翼身旁,忽然,耳边清静了,对方停止了箭雨攻击。
“不要松懈,迎战。”
箭盾还未散开,密不透风的云疆战士果真迎面攻来,喊杀声,震耳欲聋,看去,好似比黑甲军足足多了一倍还要多。
云疆五彩战士中,立马融进了无数黑色,四散开来,长枪利剑,穿骨剜肉之声,不绝于耳,红色迅速蔓延开来,血的气味儿混在空气里,无形的厚重了几分。
眼前景,空中味,心里一阵阵翻腾,恶心得发慌,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此刻也是大口的往外吐着。
站场上,就是生死一线的绳,无暇分身照顾苏雨,翼抱起她,落在黑甲军后方一处陡壁下,扔下一柄短剑,“云疆诡计多端,以防万一。”
靠坐下,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倒下只是在那么一瞬。两方都厮杀的眼红,谁都没有退缩的意思,翼立身在黑甲军正央,短笛置于唇边,墨色和这一片黑甲军,一般深冷寒栗,
“捂住耳朵。”沙姸急忙吼道。
云疆众将士急忙丢下兵器,捂住耳朵,等着翼发招。可惜,此刻,这笛并非出声而使。细不见形的银针,一连数根,射向沙姸,大惊,急忙左右躲闪,只是这细如丝的银针,太多,总有疏漏的一根入了骨髓。
夜兰沚凝眉,看着满脸痛色落马的沙姸,这银针,喂了奈何草汁,云疆湿热,石阴花随处可见,两者一旦遇上,可就是剧毒。他想的,一开始就是置对方于死地。就这么想要得到一切,心里就那么恨吗?
“保护公主。”云疆士兵不见慌乱,一部分护着沙姸疾行而返,其余的仍旧与黑甲军厮杀,却不如先前恋战,远远的跟着前方,徐徐而退。
“吴常,不必再追。”看着远去的云疆五色兵士,翼傲气道,“云疆沙野王年迈不战,全靠公主善骑射,如今,沙姸命不久矣,我军就等着他们俯首称臣。”
☆、第六十三章 年少不识愁雨声
玫色篷帐,紧紧垂落,密不透风,丫鬟统统被赶出来,守在帘外,焦急得很。
压抑的帐内,深色调更逼得人喘不过气,只剩沙姸一人。卸下玫色铠甲,褪去外衣,吃力的走进浴桶,运功欲逼出银针,竭尽全身的力量,也辨不出这丝针此刻游走到了哪处。血气逆流,喷口而出,沿着雪白的脖颈,在浴桶里绽开了血花,一朵朵,一丛丛,一片片,红的。
“公主。”丫鬟在外唤道。
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呼,一缕风悄入,人已站至沙姸面前。来人身形纤瘦,金色丝线挂在耳郭,垂下银色面纱,只露一双灰色眼眸,不辨来意。
“不用喊,我是来帮你的。”捏住沙姸右肩,刺骨的寒意,灌入体内,惊诧之余,一丝银针已经现出一半,不急着完全去除,“我可以帮你祛除奈何草毒,更可以帮你退下黑甲军。”
无力张开双目,靠着桶壁,“条件。”
“苏雨。”
沙姸身子一僵,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她?平白无故,这般解救,条件竟是跟我云疆无足轻重的一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好了吗?”捏得沙姸吃痛。
苏雨。拥你竟可换得云疆平安,你到底是什么。南风傲深灰眼眸,突然远远而来,冷冷的看着自己,和这人出奇的像,她是谁?
猛的张开眼,灰眸正盯着自己,不敢与之对视。
放慢了语气,似已没了耐心,“想好了吗?”
“好。”沙姸垂眸沉声道。
一声应诺,银针出了右肩,暖流重新回到了全身,游走不停。
“好。”眨眼之间,她已不在。
“公主。”沙野疾步进来,丫鬟在后焦急唤着。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沙姸已经穿戴齐整,理着湿发,柔声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