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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转身微笑的夫君,面上亦露出深情温柔的笑来:“殿下,这新采的莲子熬出的汤甚是清新爽口呢,你尝尝。”
李贞含笑应了,走近几前坐下,接过韦氏盛好在白瓷细花碗中的莲子汤,浅尝一口道:“果然香甜清爽,琴儿,你也来一起用些。”
韦琴也不矫情推辞,另盛了一碗,坐下陪李贞用了。两人虽未交谈,但眼神交汇间总有淡淡而延绵的情丝萦绕。
两人用完莲子汤,也不唤下人,只由韦琴随意收拾了一下。
“琴儿…”李贞轻唤一声妻子闺名,欲言又止间闪动着复杂神思。韦琴却能感觉到其中包含的几许挣扎苦痛,及厚厚的沉重。
“嗯,殿下,臣妾在呢。”韦琴低柔的应着,与身旁的夫君更贴近几分。
李贞揽紧妻子纤腰,眉间几日未消的皱褶淡去许多,吐出胸口一团浊气,突然大笑道:“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心底也是埋藏着如此奢望贪念的。哈哈,其实我也只是一个俗人!还好,还好有琴儿你相伴,永远也不会舍弃我。”
韦琴抬头,刚好瞥见夫君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伤痛寂寥,心中便是一痛,主动搂住李贞的脖子,献上轻柔一吻。李贞一愣,没想到爱妻还有如此主动热情的时候,随即收紧揽住她的手臂,加深了这一吻。
许久,唇分,李贞将满面羞红的韦琴紧紧拥在怀中,略略平复喘息,心情也跟着平静下来。那些自称隐太子旧部的人所说之话,确实给了自己太多的震动,只是……李贞看了一眼柔顺依偎自己的妻子。又看了一眼窗外明媚宁静的美景,心里也终于有了决断。
城郊江畔,青砖黑瓦的大屋看来甚是简单朴实,是以虽然占地不小,却并不引人注意。然而若是走进其中,就会发现这宅子别有洞天。与外表的朴实不符,室内却是轻笼曼纱,雕金饰玉,极尽华贵舒适。
“呵呵,呵呵,没想到呀,真是没想到。”那木婉端坐堂内上首那把红木雕花的靠椅,眉眼弯弯心情颇好的样子,“这一次到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本是为吴王而来,不想他却突然退却了。而原只是心存试探的越王,却反有心逐鹿。啧,我有些后悔不曾亲自会一会那越王殿下了。人心难测,呵呵,果然是人心难测啊!”说着,目光似无意的扫过下首恭敬而坐的凤儿。
凤儿恍若未觉,垂目顺言恭维了几句,亦只是些场面话。
“此行总算有所收获,也不负主上的交托了。”那木婉也懒得再和凤儿白话,交代心腹手下留下继续与越王接触。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去做呢。
“夫人,那个李将军又想逃走!这次虽然被截下,但我们也折损了好几个人手……”前来禀报的亦是那木婉得用手下,面对那木婉依旧恭敬非常,谈及那让人头疼的囚犯时却是忍不住一脸隐隐的敢怒不敢言。
若非那木婉严令不许慢待李泽修,他简直恨不能直接手刃了对方才解恨,现在却是连骂那小子一句都不能。
那木婉一贯从容的神色也禁不住变了变,虽然很快恢复如常,却还是被一旁时时留心的凤儿留意到了。她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疑惑深思,忙低头掩了,听那木婉语气里透着难以察觉的无奈倦意道:“知道了,给他用……算了,你们更加小心留意便是,千万别让他跑了,也不要伤了他。”
“是。”那侍从颇为不甘的退了下去。有夫人这句话,便是如何气恼,也无法拿那小子出气了,更不要说伤他,真是气人。自己的兄弟们,就这么白死了吗!
“凤儿,你也下去休息吧。明儿一早我们便要离开这里了,途中难免奔波,先要养好了神才是。”
“是,婉姨你也早些休息,不要太劳累了。”凤儿恭顺的行礼退出,回到自己闺房内,脸上温驯的神色立刻消失,换上满脸怒色,咬牙低声咒骂几句,恨恨的在自己床铺上坐下。
明天便要离开这里了,接下来想要逃开他们的掌控,只怕就更难了。凤儿咬牙皱眉凝思起来。这该死的妖妇,自己在荣阳好不容易背着秦大哥暗中做下的布置,竟是被她一举拿走,之前所有的心血努力,全是为她所获,自己什么也没落得。如今再无一分可借之力,该怎么做,才能离开呢?可是离开之后,自己一介弱女子,又该如何毫发无伤的寻到弟弟?
刚才厅中一幕在脑海里闪现,凤儿突然睁开眼,娇艳的脸上浮现一抹笑。你不是以为什么都能掌控吗?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这位李将军,只怕与你瓜葛不浅吧!既然如此,哼哼,那就借这位李将军助我一臂之力吧!
是夜,凤儿重金买通厨房的厨娘,带了两坛好酒给那些看守李泽修之人。那看守头领正是早间回禀消息的人,他虽然对看守这样一个可恨的小子还不能伤他分毫心怀不满,但终归是不敢松懈,看着那酒虽然有些嘴馋,还是强忍了。凤儿不得已,只得亲自出马,假那木婉之命赐下。那头领还有些疑心,却被她几句挑起心中不忿,被劝下几杯酒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这其中也有那不好酒的,被凤儿巧言媚色骗开用随身毒药分别放倒。
将一众守卫全部放倒,凤儿常出了一口气。
这一番也用了大半个时辰,而这边的守卫向来是一个时辰一换的。
凤儿不敢再耽搁,忙赶到已经醉倒的头领身边,从大腿一侧摸出贴身而存的防身匕首,看准心窝一刀下去,那头领不及呼喊一声,便在醉梦中见了阎王。
慢慢拔出匕首,用对方中衣榛净收好,翻找出钥匙,凤儿起身将衣襟拉散寸许,拨落几缕碎发,想了想又将袖口衣摆撕裂几处,抹了些灰土,让自己看上去狼狈可怜,这才跌跌撞撞朝牢房奔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囚
明达再次见到秦昙轩,是在几日后北上前往齐州涂中。
“明达,你这么急唤我前来,却是所为何事?”秦昊轩笑意盈盈出现在明达面前,一袭白衣随江风翻飞,好似飘然而落的谪仙。
明达瞬间失神,很快恢复过来,面色微红的侧开头道:“自然是有事的。修哥哥他似乎是逃脱了,不知你可有消息了?”说话间,明达亲手为秦昊轩斟了茶。
秦昊轩心中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开心不已的接过茶,轻啜两口,面上笑容愈发柔和,几乎要将人融化。他深深凝视明达一眼,才开口道:“李泽修逃脱我也是前日才得知,却不知他去了哪里。我以为他会回京,但似乎没有。那木婉也是暗中加紧寻他,入京路上布置了不少人手,却还是一无所获。”
明达点头,朝秦昊轩粲然一笑,起身为他续茶,又递上一碟小巧可爱的糕点,扬唇道:“突然接到这消息,生生把你叫来了,累坏了吧。
对了,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秦昊轩正沉浸在明达突然对自己温柔关怀的喜悦中,丝毫没注意到最后一句话里怪异的语调,拈了一块淡黄小巧的糕点放进口中,笑道:“果然好味道。没事,我不累,看到你就更不累了。我那边也没什么事。”
“呵呵,那便好。”明达眸光闪动,按下那股酸涩滋味,却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声。而此刻,秦昊轩已然发现不对,面色微变。
“明达,你这又是为何?”秦昊轩苦笑,不知这是什么药,怎的如此厉害,自己毫无所觉就已经全身酸软乏力了。手指微动,终究没有弹出袖中之物。
“你不知道为什么?”明达本想冷冷嘲笑,可那笑容却不受控制的满是酸涩,“秦昊轩,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你究竟对我……呵呵,是我太傻,这世上,头有哪个男子不渴望大权尽握?”
“明达,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听我说,虽然我对你多有隐瞒,但是…“秦昊轩抬手,急急想去拉住明达,却发现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到依旧清醒。看着明达眼角两行清泪滑落,缓缓后退,离得越来越远,秦昊轩突然觉得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捏住,疼痛着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种慌乱而无法把握的感觉,秦昊轩从未体会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不听,我不想再听你说的话!”泪水涌落更快,明达决绝转身,骄傲的不愿让他看到自己悲泣的样子。如果真是自己会错意投错情,起码不要在他面前软弱哭泣。
“明达……”秦昊轩满嘴苦涩,看着那单薄的背影微微颤抖着,却倔强的挺得笔直。多想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那些宏图伟业,若是要用她一生悲泣来做代价,似乎也变得灰白乏味起来。
真的那么想要坐上那个至高之位吗?
舱内沉郁悲忧在蔓延,舱外悄悄埋伏的众人忍不住有些担心,但没有任何异常,也只能遵令行事。
明达终于渐渐止住泪,深吸几口气,微微侧身,却并不转回身,冷然道:“秦昊轩,我绝不会让你伤害父皇和哥哥!”说罢,也不等秦昊轩的回答,昂首稳步向外走。一出了房门,却是再也撑不住,仿若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般依着门框滑下,压抑的低泣声自指缝间泄出。
“公主……”轻柔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一块雪白柔滑的丝帕递了过来。
痛哭一场发泄了心中积压许久的负面情绪,明达亦感觉轻快不少,抬头看了一眼苏寿,默默接过丝帕擦去泪水。苏寿适时上前,扶起明达,体贴的什么也不问。明达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搀扶,这一通发泄花了不少气力,半依在苏寿身上,沙哑着声音吩咐道:“里面已经制服了,留下两个可靠的看守着,其他人可以回去休息了。对了,和修哥哥一起来的那个女子现在情况如何了?”
“那个凤姑娘已无大碍,只是失血颇多,还未醒来,不过也快醒了。”苏寿毕竟是苏淡一手调教出来的,医术也已颇为了得,只是平日里只负责为明达调理。这次事关重大,所以也没有下船请大夫,便直接让苏寿帮忙诊治了。
明达点头,道:“那就好。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不要让那个凤姑娘见到我。”
苏寿略一顿,张了张嘴,想问明达对李泽修是否有意,却又生生忍住了。听明达又交代了几句,看她已无大碍,气力也恢复了过来,才告退下去忙碌。明达等他离开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舱房,心中又是一痛,忙转身快步离开。
在甲板上吹了一阵风,感觉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明达决定暂时不管秦昊轩,专心应对处理眼下的麻烦才是真。
一转身,却见身后十步开外站着安着一道人影。“谁?”
“明……公主,是卑职。”那人影上前一步走到光亮处,行礼道,“江风犹寒,公主千万保重才是。”
明达微微一笑,忽略李泽修话里的生疏苦涩,如过去一般玩笑道:“多谢修哥哥关心,只是相比我来说,你这伤重之人才更改保重呢。”
李泽修面上露出淡淡笑意,恍惚间似乎回到了过去,公主还在宫中,自己还是静静守在她身边的侍卫,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这样看着她就好。江风吹过,李泽修一个哆嗦,脸上微笑也冷了下来,低垂的眼底渐渐浮现痛苦之色。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想那些呢?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奢望呢?潜逃被发现,自己受了重伤,幸得凤姑娘照料才终于保
住命逃到这里。凤姑娘为了照顾自己,清誉已损,自己又如何能弃她不顾?照顾凤姑娘,自己便失去了追逐明达的资格,可如果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