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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帝王,用的着他亲自喂马么。带出来的仆人虽不多,到底还有万忠和连翘啊;他之前分明紧张地不想见龙煌灼,却因为想要为我求医,在这里待了三日。现在神医回来了,他反倒不让神医为我诊治了么;龙煌灼先前分明与他有剑拔弩张之势,他就那么笃定,一会儿我们能平安离开么。
我不想与龙煌灼待在一起,想随龙御夜一起离开。但是龙御夜这么轻易地就将我留在龙煌灼身边,那种由心底升起的被龙御夜遗弃的感觉让我屈辱,自尊心作祟,竟是涌不起离开的冲动。
只包了一眶的眼泪,定定地看着龙御夜离去的身影。
一会儿他不给我个说法,我绝不会原谅他!
“你很喜欢夜么?”龙煌灼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
想是见我久久地看着龙御夜离去的身影,龙煌灼以为我很是恋恋不舍,是而犀利地一问吧。
他新婚燕尔,自有他的娇妻,我的情感趋向关他什么事!想到这一点我更是羞恼,本来只包了一眶的泪水未及落下,被他这么一问,便忍不住,泪水簌簌而落。
“别哭了……”龙煌灼幽然轻叹,人也过了来,我未及闪避时,他的衣袖已经拭往了我脸上。
袖管里竹叶的清芬香气扑入我鼻端,我心里一阵悸颤,才要忍不住贪恋地呼吸时,如梦方醒,狠狠一把推开了他。站起身来,退后几步,“龙煌灼,你离我远点。”
龙煌灼被我直呼其名地斥责,依旧如往日般,并无一丝怒意,只是直起身来,眸光凌厉地看着帘外:“我是疯了,才把感情让你这样恣意践踏。”
我抹了把泪,好笑地看着他,“到底是我践踏你的感情,还是你践踏我的感情?谁伤了我的父亲,谁休妻另娶妻?”
“‘高粲’么?”往日提到高粲,龙煌灼面对我,眼中还有些微的伤痛。这一刻,他的眼底竟雪亮释然地很,浑然他亲生射死的,不是我父亲高粲一样:“杀了就杀了,你执意当他是你的父亲,我却无意当他是我的岳父。”
一抹笑容,在龙煌灼的清俊面容上扯开,雅然婉若清扬。
他无意,当我的父亲是他的岳父。
这一句话,便是他对我们过往婚姻的诠释。
对我的背叛,他的负心另娶,那一切的一切远不如他亲口承认无意当我的父亲是他的岳父的这话对我的腐蚀和冲击。
喉头一甜,急怒攻心,口中血腥味渐重。我生生地,咽下了一口鲜血,不想脆弱地在他面前吐出来,可还是,有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
他的瞳仁遽然放大,显然地,意识到了他那话的严重性。
“无衣!”他惊惧地一步过来,将我扶住。我想推开他,竟是没那般气力,他也慌了,赶紧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自然当你父亲是我的岳父,只是我射杀的那个‘高粲’,他的身份有待证实。”
我虚弱地说不出话来,他满脸焦灼之色,取了粒内伤药,就要往我口中送。
我撇转头,他一怔之下,将那药吃进了自己口中,然后拿了酒樽正要喝一口酒时,似想起了什么,将手中一直握着的一瓶药水全部喝进了口中。直到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唇时,我才猛地意识到他是要做什么。
伸手推着他,想要将他以口渡进我口中的药吐出来。才吐了一点时,他已迫不得已纠缠起我的唇舌,以使我自然地将药吞下去。我推着他,完全不敌他的力道。
那药丸还有那苦的要死的药水全部进我的腹中时,他的吻却并没及时撤去。迫我喝药的单纯目的,已经转为了他身体上生理上情感上深深地索求,他毫不留情地在我的唇上反复蹂躏,火热的吻甚至不知足地蔓延到我颈上,仿佛要把压抑的欲望全部倾泻出来似的疯狂。他的手扯开了我的衣领,我刚刚感到一丝凉意,立刻被他的唇舌覆盖吞噬。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卷进了他的意乱情迷里。或许意乱情迷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到底还保持着理智与清醒,狠狠地推着他:“龙煌灼,请你自重!”
他的动作一滞,停住了,头还埋在我的颈窝里,急促地低喘着。
我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着距离。他撇转了头,闭了眼。
许久,他平静地吐话道:“你走吧,和夜回京去。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冷笑道:“你不打算难为我们么?”
龙煌灼微微一眯眼,惊怒溢出:“我纵使负心薄幸,行事还算光明磊落,人品还可以。犯不着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强取豪夺一个女人!”
是哦,他难为我和龙御夜做什么。是他欠我的,又不是我欠他的。就连龙御夜也不欠他的。他已与慕容晴大婚,他全身都似笼罩着光环,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在哪里,都能混个驸马哦。他自有他的娇妻,此刻强取豪夺一个被他抛弃的女人做什么?
他看我的神色,显然已知我此刻在想什么,他颇无奈又恼恨地笑了笑,温柔地道:“三个月前,我受制于夜,带你走不是那么容易;今日我胜券在握,是夜受制于我。可是才不过三个月,你已对他死心塌地。只怕我真难为夜的话,你定会与他同生共死。子郁是无衣的子郁,我连人连命都是你的,你死了,我也活不了,我又怎么会把你逼到绝路。”
强自抑制住心里的颤悸,把那一股子情悸化作了不以为然,嫌弃地道:“从你娶了慕容晴的那一天起,你就是她的,与我再无任何的瓜葛。今日你大可不必顾念往日说过的轻率的话。”
他低了眼,半刻后抬眸看我的时候,再没有一丝的伤痛和忧郁,几近邪气的问:“那株合欢花,还活着吗?”
不明白他问这做什么,却还是条件反射地回应:“活着。”
他轻浅一笑。
我微微一愕,方反应过来他问这是什么意思。那株合欢花,是下雨的那日我特意去将军府带进宫中的。从他的家里,从他的书房里带一株花到我的卧寝里养着,是什么意思,再显而易见不过。
我几近恼羞成怒,还没来得及发作时,已听到了龙煌灼蛊惑磁性的声音:
“记得要继续喝避孕的药哦。夜或许容不得他的女人给他产下一位带着齐人血统的皇子来。”龙煌灼风流自若地笑着,和煦的明眸里,竟些微地掺杂了示警和善意的提醒。
我的父亲、母亲,都是齐国人。
“龙御夜就是唯恐上一次我落胎会影响以后的生育,才不辞千里来江南为我寻求神医的。龙煌灼,我再没想过你会如此卑鄙!龙御夜到底还算是你的手足兄弟,在背后你却如此猜忌诋毁他!挑拨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你到底是何居心?”
龙煌灼默默望着我,语气倒有几分安慰:“如此,他倒还算真正疼惜你。”
闻此,我抑制了许多时候的情绪终于失控,颤声指着龙煌灼:“好一个还算!如果龙御夜对我的疼惜只够‘还算’二字的话,那么龙煌灼之于我,便灰尘泥土都不是了!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自己还能感觉的出。也轮不到你这个虚情假意的人来置喙什么!你滚去你的燕国!”
我高声叫着赶他走,“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这个招摇撞骗虚情假意的混蛋!”
我从没想过,我会这么泼辣这么不顾仪态地骂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我的子郁哦。
曾经我仰之弥高,信之不疑的子郁,那样倚赖他信赖他,用最虔诚的目光仰望他,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美好。
水面上是不染纤尘的莲,水面下是淤泥;一切色泽的底色本是黑色。如今美好的表象破碎,随着他的另抱琵琶轰然崩溃。他的美好,我的美好,他的身边,我的身边,早已经物是人非。再没有什么,改变的了我们如今命定的惨淡结局。
“喵——”一声猫叫,不协调地伴和着我怒骂龙煌灼高亢的声音。是我的那只猫,即使离京出游,我也让连翘将那只猫随身带着。那只猫也叫龙煌灼哦。我带着它做什么,自找罪受,见着心烦!
我简直快疯了,拽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向那只猫掷去,泪如泉涌,再也遏制不住:“把那只猫也带走,我不想看到它就像不想看到龙煌灼一样。你们都滚,都给我滚出去!”
“公主……”连翘站立在猫的身后,显然不愿见我和龙煌灼决裂的样子。
迷蒙泪眼里,龙煌灼抱起了那只叫龙煌灼的猫,他苍白的面颊上浮过近乎虚无的淡淡笑意,那昔日黑曜石般明亮的黑眸里盛满了剪成碎片的悲捶,似见的到他砰然心碎的鲜血淋漓和悲哀无限。他一步步地,闲适地走近:
“要滚,也是你们给我滚!”
这里差不多算是他的地方呢。
我瞪着眼前越来越陌生的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用袖子胡乱抹了把泪水,冲出了内厅。
恨痛难当时,冲出阳光斑驳的竹楼,已被人拉了一把,跌进那温暖坚硬的怀抱。漂浮的龙涎香伴和着泥土雨水的清香味道扑入我心肺,我便知是龙御夜。
贪婪地吸了几口他怀抱里的味道,始才喘的过气来。心神安宁了,伸臂抱住他的腰,落泪道:“龙御夜,龙御夜……”
甚至都忘了之前的屈辱,忘了先前他将我留在龙煌灼身边时我的怒气,忘了要找他讨个说法。这一刻,他的到来他的怀抱,都显得那么弥足珍贵。
“我们这就回京,别哭了……”龙御夜俯身拥住我,温柔而又怜惜。两人相拥了一会,他舒开手臂,将我轻轻抱起,置于马上。他随后上了马,从万忠的手里取过缰绳。
他沉默一刻,终是回头看了眼竹楼里的龙煌灼,然后拥住我,头也没回地策马离去。
万忠随后亦是上了马,紧紧跟上。连翘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随了我们离开。
昨夜下过雨,雨水并没在地上淫浸多久,因而路上也不算泥泞。纵马驰骋了两三里,龙御夜放慢了脚程。他拂去我额前沾湿的黑发,用手绢给我擦着脸。
我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疲软地道:“怎么放慢了,快些赶路吧,这附近还多的是龙煌灼的人,很危险。”
“煌灼……”龙御夜苦涩地一扯唇,然后我感觉我后颈上有几滴湿意,我敢肯定那不是雨水,但是我已经没气力回头去确证那是不是龙御夜在流泪了。
而下一刻,龙御夜已一挥马鞭,纵马驰骋。他起伏有力的胸膛,手中的力道,再不复前一刻的悲伤和痛楚。
我们几乎没有在路上多耽搁,直接回了京城。
第二卷 帝心悠悠 088 后宫夺权
完全与几个月来荒废朝政的行径判若两人,一回宫,龙御夜即可召来了李淑妃的哥哥,任其为正二品的将军。不是命令其领兵打仗,是派去了与燕国接壤的肃州镇守边关。
与此同时,与齐国、赵国接壤的边境,龙御夜都派了心腹过去严加戍守。
是因为龙煌灼离开了大周,所以龙御夜格外抓紧对军事方面的直接管制吧。
但是与此同时,龙御夜命令了支禁军乔装打扮,远远地关注着龙煌灼的动静我就不解了。
莫非因为龙煌灼是燕国的驸马,所以龙御夜对龙煌灼心生了提防,预防他帮着燕国对抗我大周?直觉龙煌灼……就如他自己所说的,虽然对我负心薄幸,还不至于人品有问题去通敌叛国。
呃,纵使他帮着燕国对抗我大周,如今也不能说他通敌叛国了。他是燕国的驸马呵!
因为龙煌灼与燕国有这层关系,龙御夜要远程监控龙煌灼,我也没理由劝谏龙御夜了。更何况,在自己的爱人面前,我用什么立场去为前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