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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帝王的女人,清清淡淡的她,竟冒着后妃忌讳的大不韪,私自出宫与别的男子私会。我还不算龙御夜的妃子,又有着龙御夜的独宠,出宫与龙煌灼私会,都是筹谋好,觉得很危险的。
龙煌灼之于她,是怎样的人,才能让她如此以身试险?龙煌灼在淑妃心中的地位,也像子郁在我心中的地位么?
李清嫣,是李淑妃的闺名。
龙煌灼在看到我之前,伸手够着了一只酒坛。摇了一摇,喝尽了最后一滴酒,无奈地叹口气,将酒坛扔到了一边,转身去探查别的酒坛。又抓到一只酒坛仰脖一喝,却是空的,一滴俱无,顿时双手无力垂下,黯然苦笑。
在又寻到一只酒坛,举到唇边的酒坛,突然因手指的松开,掉到地上,啪塔一声碎了。
已有一年多不见面,这一刻的四目相对,恍如隔世。
护国寺,魏国公府之齐国江北,将军府……五年来,不管是相遇还是相处的每一个点滴,我们的山盟海誓,欢笑快乐,还是感情危机后就一直吵吵闹闹,每一段相处每一个片段都像是碎片,穿透了时光的痕迹,与君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与龙煌灼两两相看,时间凝滞,言语都是多余。根本说不出话来。
竹席上坐着的,靠着墙的那个人,真的是我的子郁吗?
本就瘦削的脸,剩的基本只有美好的轮廓了;温润的黑眸,几时多了那数不清的忧郁?骄傲自负的气度,哪里来的颓唐落魄?清新的竹叶香气,什么时候被熏天的酒气替代了?不染纤尘的白衣上,怎么满是酒渍?那白袍哦,里面怎么空荡荡的那么宽松?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也就罢了,那气色里,却全然昭示着他被囚禁燕国时,过的是什么日子。
之前本揩了眼泪,告诉自己不能流泪的。可看到此情此景,还能忍得住吗?
“啪!”
还没流下泪,我的左脸已一热,只觉头冒金花,被淑妃的一耳光甩的几要站立不住。
“清嫣!”淑妃的第二耳光甩过来的时候,龙煌灼已经跨步过来,拽住了她的手。淑妃极力挣脱,龙煌灼竟然拽她不住。紧接着,淑妃已持剑向我刺了过来。宫中文文弱弱的淑妃会武功呢。我早该想到,将门之女,怎有弱不禁风的。
龙煌灼再次拽住了淑妃的手,淑妃挣道:“比起你受的苦,杀了她都不为过,打她几个耳光又如何?”
“清嫣,你明明知道打在她的脸上,疼在我的心里。”龙煌灼温声说道,语气竟然完全不带风流轻佻的味道,真正情急之下的一派认真。
淑妃见挣不脱,便向龙煌灼刺去,龙煌灼自然避开,淑妃趁这功夫已撤回了那虚晃的一招,杀意逼视地刺向我。我移身避开了几次,也懒得避了,想着她说的对,杀了我都不为过。就让她刺几剑泄泄怒火吧。
然而见我有意被刺,龙煌灼竟是一把将我拉到了他的怀里,紧接着,他转身迎了淑妃的那一剑。
见到龙煌灼肩上鲜血直流,淑妃大急,直要掉泪。龙煌灼也不顾他带伤,只顾着看我有没有伤着。依刚才的形势,龙煌灼明明是想要化解淑妃的剑招,并不是要以身替我挡剑的。若知道他以己救我,我又岂会白让淑妃刺我?
淑妃的身手是不错的,然而,又怎么敌龙煌灼的分毫?刚才的那一剑,龙煌灼因避不过,不得已为了救我以自己挡剑。他竟避不过。
竟避不过!
这意味着什么。不仅是他的体力他的身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也意味着……
看着拉我在怀的这清减美好的男子,颤噎着问道:“你的武功呢?”
龙煌灼低眼望着我,似发觉了我的不安,苍白之极的面容上,居然挤出极温和的轻笑:“到了燕国被囚禁后,就被喂了化功蚀骨散,武功……废了。”
恬淡温雅的声音,像是在诉说一件极平常的事。语气如斯风轻云淡,却听得我和淑妃两颗心都在一抖一抖。
对于武者来言,武功意味着什么?对于龙煌灼这样天下罕逢敌手的高手而言,那一身绝世武功,又意味着什么?
目光一点一点的上移,对上他依旧清澈的黑眸,忍住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我尽量克制地问道:“被慕容殇废了武功,还被他囚禁了……你怎么会落到慕容殇的手里,还被他囚禁,折腾成现在这副样子?”
他并不回答我,只望着我,虚弱地一笑:“你怎么来了?”我不知道如何作答,好在他立刻说道:“李制他们太多嘴了。”
我垂了头,低声说了句:“你先去沐浴换身衣服吧。”不能,再让他喝酒了。
他闻了闻自己满身的酒气,温润笑道:“好。”
当他一身干净地过来时,我已经做了些清粥小菜,看向他,他穿的衣服还是宽松的很,也不知他瘦了多少。李制他们说,这一年来,龙煌灼就不思饭食,时常几天难得好好吃顿饭。当他见了清粥小菜,果然本能地皱了眉,歉意的看我:“我有些厌食,不怎么想吃。”
他说有些,就是很严重了。很严重的厌食。
他瘦削的身体,怎么都该补补。笑了笑,“我做的。”
他看了看我,终是拾起了调羹。
我正松了心,他却俯身吐了起来。李制赶紧取来钵盆,李鹤又端来水给他漱口。显然的,这样的状况,已经多有发生。他实在吃不下东西,我除了惊惶,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看着我,再次歉意地笑了笑。在众人的注目下,都以为他罢了,他却再次拾了调羹,勉强吃了两三口。
众人悬着的心还没放下,他却又吐了。如此两三次,在众人的忧色下,他终于放下了调羹。淑妃早盈了满眶的泪,李制向我使眼色,我走上前去,拾了调羹舀了清粥。
他没有吃,只勉力的看着我,“无衣,我真的吃不下。”
晚膳,除了龙煌灼独自在屋内看书外,众人都用着饭。我喝了口汤,却咽不下去。
匆匆舀了碗银耳羹,就跑去了龙煌灼的屋里。龙煌灼倚在床上,没再喝酒,在青灯下看书。见我来了,温和一笑。
我走了过去,在床边,他的目光落到了我手中的银耳羹后,脸色暗淡了下来。没理会他暗淡的神色,径自舀了一勺羹汤,喂往他的唇边。他倒没躲闪,默默看着我,半晌后,终是张开了唇。
看他脸色不对,估摸想吐时,我却俯身过去,堵住了他的唇,温柔摩挲轻吻。能感受到他口中的银耳羹,甚至羹汤触及着我的唇。然而,龙煌灼不过微微迟疑,硬是不辨滋味的吞咽了下去。
不过这样吃了几勺,他便不老实了。封住了我的嘴,深度吻我,我才要退却,他瘦削的手臂已将我禁锢住,“我不想吃它,让我吃你。”说着话,竟是唇舌浸入了我口中,我又万舍不得咬他一口,只得在他气息不稳前推开他。
我涨的满脸通红,他看着,却微微的笑了。
他舀了勺羹汤喂给我,我不知作何反应,只得吃进口中,才要吞咽,他却道:“喂我。”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却含笑看我,“以前不吃东西,酒是五谷酿制的,喝酒还能吊着命。现在我不喝酒了,再不吃东西,会饿死的。”
我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听来温柔的话,却是狡黠的利用着我不会看着他死的心态,亲昵我。
如此每每喂他羹汤,总免不了唇舌缠绵一番。好不容易最后一口羹汤喂完,我正要推开他,他却加深了吻。待得他吻够了肯放开我,我才要混沌懵然的跑开,他却紧紧地抱住了我。本能地想要推他,颈上却湿意连连。
不是我的眼泪呀。
是他的吗?
“无衣。”他枕在我的发丝间,哽咽地道:“在燕国地宫的那半年,你知道我吃的什么么?全是死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死的动物尸体还是人的尸体。在那里没有酒喝,不吃就要饿死。他们不让我饿死,尽都是塞给我吃。每次一吃完,我就全吐了。离开燕国地宫后,我还吃得下东西么?”
难怪他厌食,难怪他吃什么吐什么。
不知何时,我已经伸臂抱住了他:“以后……的饭菜都是干净的,你要不放心,我每天亲自做给你吃,你在旁边看着。”
“你会给我做多久呢?”他呢喃着问。我心里一颤。聪慧如他,怎不知我到此只为了唤回他的求生意志,根本待不了多久?我答不出什么话,他竟也不似往次一意留我在身边永远,只轻轻要求道:“晚上也陪我,好吗?”
尽管我知道晚上陪他是什么意思,我也几乎本能地就要应一个“好”字,煞那间龙御夜临离开,我对他的承诺响彻在耳边。我已经对不起一个了,不能连另一个也对不起。陪了另一个男人三百多个晚上的我的身体,有什么脸面再陪在他的身边?从他怀里抽身出来,跑了出去。
即使龙煌灼没了武功姓名攸关身体虚弱,他也是个危险体哦。不与他保持距离,我怎阻止的了两人情感的死灰复燃?
第二卷 帝心悠悠 097 私会(2)
昨晚没睡好,翌日醒来已觉有些迟了,简单取了根簪子绾了头发,本仓促的想去给龙煌灼煮粥,没料经过饭厅的时候,淑妃等人已经在用早膳了。
出人意外,龙煌灼竟然也在。
龙煌灼搅着粥,漫不经心地吃着,本就苍白的面容因为没睡好,更显得有些暗淡。
一向在宫里就视我不见的淑妃更完全没当我存在,李制他们在称呼我与不称呼之间犹疑,唯龙煌灼抬眸见了我,黑眸闪过亮色,暗淡的容颜幻出笑容:“过来。”
除了龙煌灼,其他的人都是不待见我的吧。
李制以及那些铁卫,此番若不是想着我或许能唤回龙煌灼的求生意志,怕早就翻脸相待了。他们那般忠心护主,龙煌灼那样骄傲自负的人在燕国所受的苦楚,够他们铭刻于心了。
淑妃这个爱慕龙煌灼的女子就更不用说了。
在这里,他们所有的人真的很与我格格不入呢。他们的排斥,是我该收受的。
龙煌灼自然早察觉了他们对我的态度,莞尔一笑:“我也拿他们没辙。”
我勉强笑道:“没事,等你好些了我就离开,不会让你为难。”
此话出口我才意识到失言,果然,龙煌灼才浮上笑容的黯淡面容又灰白了下去。接着,是他掩袖压抑的低咳,低哑的几声咳嗽,却听得满屋子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的惊悸。
心里似被冰水浸了一下,猛地疼痛收缩。
“公子!”李制上前欲服侍龙煌灼,龙煌灼却一摆衣袖,李制只得顿步,与满屋子的人一起目不转睛的看着龙煌灼。好在龙煌灼咳过了,虽气色依旧不好,气息却平稳了些。
我好不容易才从龙煌灼身上收回视线,却正对上淑妃清冷的眸子。
淑妃步入厨房去照看给龙煌灼煲的汤,行到厨房门口,忽而清浅一笑,“我的厨艺不怎么好,听闻公主很会煲汤?”
说完此话,淑妃就进厨房去了,我自知她怕是有意将我叫开为难,也只好起身去了。
从龙煌灼身侧走过,被他拽住了手:“清嫣若为难你,别再傻乎乎地只让她欺负,知道吗?”
说话的时候,龙煌灼并没看我,说完了这话,便放开了我的手。
即使是在他受了那么多的苦楚,一个人承受了失去龙御夜和我的痛苦,又这番的身体虚空下,从昨日相见到现在,他也不曾有丝毫怪罪于我。
一年以来,我对他的误会,他饱受的委屈冤枉,待到我如今可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