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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忠哦,万忠哦,在那里站了很久,却欲言又止,不知该进是该退,踯躅不前。
就是往日我和龙御夜有着更亲密的举动,万忠也不如此刻这般地不好来打搅。
显然的,不是因龙御夜拥着我的这场景,万忠不知该不该进来,而是他即将要禀报的话,让他犹豫汗湿。
突然间,我心里翻腾起来,好像半个月来‘病况’与不安找到了突破口,即将,即将就要晓得我的‘病’为何故一样。
可为什么,为什么我心里越发越疼痛与惊惶呢。
“万公公。”我小声地叫了一声。
龙御夜听我失神地叫万忠,回转身来,亦是看着他,瞧见万忠神色,怔了一怔,随即道:“何事禀来?”
“公主——”万忠拖长声音跪地,悲泣地叫的却不是他的皇上,而是我:“公主,八王爷不见了。”
我的脑子里有半天的空白和模糊,万忠也不敢再哭,龙御夜更是小心地拥住我,一殿的鸦雀无声,唯听到我的笑声:“万公公,你说什么?”还能笑呢,可是眼眶里突然就湿润和水雾弥漫看不清东西了。
“八王爷……。。不见了。”
“茼茼——”
半个月来虚脱无力连床也下不了的我,却忽然一把推开了龙御夜,他拉也拉不住我,我只疯了似地往回春宫外冲去。
“茼茼——”
“公主——”万忠和连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也听到了龙御夜的声音,后来又听到龙御夜下令一路的侍卫拦住我,可我一把抽了侍卫手里的剑,怕我伤到自己,再没有人敢拦我。
从回春宫到皇宫城墙,那么远路程,不到半个时辰我就跑到了,宫外,通往睿清王府的官道上,行人也看到了一个只着了寝衣,赤着足,散着发的女子跑着。
女子的脸上没有泪水,泪水一路才滚下,又瞬间被风吹跑了。
风吹起水白色的寝衣,衣袂飘飞若仙。可那张美丽的容颜,只剩了苍白,甚至因恐惧什么,呈现着瓷器般的透明。
一切都太不真实,好像只是人的幻觉,她一碰就会化作空气似的。
因此,甫和占连城从将军府一角出来的煌灼,仅觉得眼前白影恍惚而过,盛夏的香气才拂过鼻端,就消洱无踪了。而他身后的李制,清楚地瞥到女子的容颜,一张脸瞬间变的煞白。那是那个总是让他们的公子做出一些颓唐荒废的事情来的女子呵。此番,可不能让她误了大事啊。
“公子,您让带走的那盆合欢花,属下在您的书房没找着。”李制瞥了眼李鹤,两人心领神会。
煌灼失神一笑:“那么大盆花就在书房的窗台上,你怎么就看不见。算了,我亲自去取。”说罢,看了看占连城,一众人又返回了府中。
而在煌灼才刚踏入将军府,夜与一干人等已经从他们原先站着的地方往适才从那端跑过的女子那里追去。
行人无不侧目,觉得他们和那个赤足奔跑的女子一样,都疯了。
看他们和那个女子一样,都是显贵之人,还策不起马代足么?
人奔跑的再快,也不如矫健的骏马啊。又不用累着自己,且更有速度和效率。
所以,他们定是都疯了。
我没有疯,只是再没有心力去想,是马跑的快,还是我快,只是本能地,要去睿清王府看我的弟弟,他是不是真的不见了。
………
齐宕的卧室,他平常习惯去往的地方,一切都还是那么地熟悉。
可他的那两个侍卫给我请罪,说三天前他们的八王爷还在闭门读书,不让任何人靠近。等到今早破门而入时,屋里哪还有什么小王爷?看样子,他们的小王爷八成三天前就溜出去了。
龙御夜见我神情,自是一派焦色;那处亭子里的四叔叔,仍自倚在栏杆上,不进丢几粒食料下去喂他的鱼,随意地把玩着他的埙,时而吹几声。
完全地置身事外,完全地像是不知道有齐宕不见了这回事。
“你为什么不把他关起来?”我一步步地,道不出情绪地走近吹着埙的男子:“为什么不把他关起来,为什么不?”
四叔叔抬眼着着我,难得一笑,然眼底的笑意早如前些次,是我看不懂的底色,不过少了清冷,多了锐利:“他要跑,我把他关的住么?”
是哦,齐宕住不住,在不在睿清王府是齐宕的自由,四叔叔没理也没权利像拘犯人一样地将他拘留。
明知他想要去雍城,我早防范着,让他身边的人小心地看管他,结果他还是离我而去了。
“事已至此,找到齐宕要紧,这外面兵荒马乱的,他什么时候跑不好,这个时候出了乱子。”龙御夜看着身后的侍卫:“吩咐下去,让画师多画些八王爷的画像,多派人手各处去找他。”
我不得不道:“他是要去雍城,从这里到雍城的方向去找他就好。”
“雍城?”龙御夜一听这二字,大惊失色。
………………。。
结局卷 君子好球 112 四叔叔出手了
既见齐宕不见了的事实,反是平静下来的我,因为龙御夜错愕的字音,因为龙御夜的脸色大变,突地又惊惶起来,摇搡着龙御夜,破碎地喊道:“雍城怎么了,雍城怎么了?”
龙御夜脸色煞白,安抚我道:“雍城没怎么,我是说…………。”
“你快说啊!!!”
龙御夜稳定了情绪,说道:“去往雍城,必经漳州,我怕齐宕在去雍城的路上,会遇到慕容殇。慕容殇为防煌灼领军而来,受我和煌灼的里外夹击,从京城去雍城的路线上,都是燕军。”
慕容殇………。。
我没有忘记,当日江南竹舍所见到的,子郁给他折腾成了什么样子。
子郁尚且如此,况乎我那年幼的弟弟。
齐宕他还是个孩子。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要晕过去。
“茼茼!”龙御夜大惊,扶住我要瘫软下去的身子,使力地摇晃着我,让我浮力保持清醒。
我半晕不晕,看着龙御夜惶然的神色。那样处处将别人掌控在手心,事事运筹帷幄的男子哦,这半个月来,也被我搞的时不时仓皇失色。
“齐宕会平安没事的,你也知道那小东西有多聪明。你别看他年纪小,比大人还世故圆滑,多少次在我面前耍心眼玩心机,我都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何况是慕容殇那只呆头鹅。就算他真的落入了慕容殇的手里,也会逢凶化吉的………”龙御夜尽拣吉利受听的话说,机械的说着,似乎连他也不晓得他在说什么。
而我听着他说他一直就得齐宕次次在他面前圆滑处事,也顾不得后怕。只是撕心裂肺地哭着,看着他不停地流泪,却哭不出声来。
“齐宕是你的弟弟,慕容殇也不至于杀了他。”龙御夜已经在拣我曾救过慕容殇一命,我与慕容殇的私人交情来说了。
要是往日,他万也不会拿我与另一个男子私下的交情来论事,此时也顾不得了,只为了要安抚住我。显然的,半个月来我的‘病’况,有些骇住他了。
似听得龙御夜呻吟一声,也不理会那么多的大内侍卫和四叔叔在场,只是蹲身抱起我,声音破碎地哽咽道:“茼茼你别吓我,你说句话啊……。。”
他的双眼都有些红了。话语更是语无伦次。
他是真的在忧心我。
我就暂且,放下往日你于我阴冷的算计,再信任你一次。
再依赖你一次。
若是,若是,我再知道你有什么欺瞒我算计我的事的话。
若是有的话………
伸出一只手,颤抖着去抚摸他憔悴了许多的脸,“我们回宫。”
龙御夜闻言如得了我天大的恩赐,立刻欣喜地应着:“好,我们这就回去。”转身,留着人照看我那因齐宕私逃,闻讯就昏厥了过去的外祖外婆:“立刻请御医来给两位老人家就诊!”
“是!”
又看着一干木偶般站立的侍卫:“还不给朕滚去将八王爷找回来!”
“是!”
侍卫领命而去,龙御夜又加了句:“找到了他,务必把他带回来。就是绑着,也要给朕带加京城!”
闻知我和龙御夜到了睿清王府,来接我们的龙辇已经停在了外面随时候命。万忠过来小心当差,龙御夜抱起我往睿清王府的门口走去。
被龙御夜抱起,侧起头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四叔叔对着我笑。不复清冷,不复诡谲,一如他的气度风华绝代。
龙辇与数百宫人行走在回宫的官道上,透过因行走而飘飞的明黄纱缦,路人隐约看的到龙御夜小心将我纳在怀里的疼宠。
微风一吹,纱缦掀起一角,离开将军府,正欲离京的煌灼亦行走在路人匍匐的街上,他们一行人却没有像路人那样,对着帝王回宫的龙辇依仗跪拜。煌灼,只是看着微风掀起纱缦的那一刹那,清晰地映在眼帘里的是,龙辇英俊的男子,和美丽女子的相依相偎。
心在那一刻,已然窒息停止了呼吸。
龙辇渐渐远去,跪拜在地上的百姓都陆续起了身,赞叹与艳羡的话一声声地灌进了煌灼的耳中:
“皇上是多么宠爱他的妃子啊!”
“你们看到了吗?皇上长的简直比女子还要倾城倾国!”
“他怀里的女子是多么地幸福啊!”
………。
是啊,他们是多么地,幸福………
路人渐渐散去了,龙辇也看不见了,煌灼感觉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跟着龙辇的离去,而消逝,消逝………
………。。
越是逃避,就越是避不开吗?
在街上撞见龙辇的那一刻,李制就面如土色。
手心汗湿地瞧着他的公子雅然的容颜一点点褪尽血色,几成雪白。
他知道,他家公子上次未完全痊愈的身体又开始疼痛了。
夜以自己的生命救了子郁,子郁不想承那人的情,也不想夜………死,终究抗拒救治,行功岔了气。夜与子郁两人都元气大伤,皆留下了肋骨不时疼痛的后遗症。那疼痛虽要不了人的命,却最是难以抵受。若不好好调理治疗的话,轻则疼一辈子,重则减寿。
这大半年来,夜抱得美人归,心境恬适,身体从未疼过。他家的公子,却深沉疼痛的冷汗涔涔。
夜国事繁忙,又逢战乱,加之身体没感觉疼意,也便没把那后遗症放在心上,未加彻底根除;而他家的公子,不是没功夫好好调理身体,是……。。根本不想去治吧。
宁愿承受肉体的疼痛,也不要感知心里的痛哦。
因公子受冤,对那个女子那么久以来的排斥,或许错了,错了。唯那个女子,才是他们的公子爱惜自己的良饵。
早就该知道,他家公子认准了的情或人,根本就执着地毫无回旋的余地。
………
倒是一行人多心了,在他们还那么担心煌灼的时候,煌灼已经率先行走在离京的街上。
洁净的衣袂随行微飞,静雅蔼如同天上的白云。那么多年来,不管是浴血沙场,还是在雍城他们最落拓的时候他们的公子都是身先士卒,自建基业,不考虑自己,却要给他们一个容身之处,那么多人一个家………一直以来,他们的公子就是他们心中的灯塔,光明。
不是神一样的存在,却是他们唯一的信仰。
可纵使爱戴尊敬,也没人走的进他们公子的心里去。
唯那个女子。
出城的时候煌灼始才回头看了眼京城。
无衣,我们还有没有未来?
那日,我又对龙御夜发了脾气,我也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就是控制不住。
我见他给各州府的人写密函,要他们帮忙找寻齐宕。我知道他是一番好心,可我还是冲他哭喊道:“你想害死我弟弟吗?那些人谁说的准他们会不会出卖我弟弟,泄了密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