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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事实上,自从他那次练功被我干扰受了内伤后,自从我对他没了怨恨后,他也和颜悦色,像换了个人一样,一直温柔待我。
这算不算人与人之间的交际的一种呢。
我对他好,所以他也对我好?
可是他常常长时间的看着我,又是因为什么呢?
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像是要将我永远记在他的心里一样。
我甚至时常闪过那样的错觉,那目光那眼神,很想弥留之际得人,看着自己在世上最眷恋的事物。
日子便在他时而高烧昏迷中过去了半月。
这半月,我们一直没起程。这日四叔叔的身体好多了,便让起程往赵国而去。三日后,马车颠簸时,他咳了几声,用手绢捂住嘴。
可过了之后,却将手绢攥的紧紧的。
我心下起疑,固执的要拿过他的手绢展开看看。
半月来,他第一次对我露出往日情冷如月的神情。
我也不怕他对我严厉,使着下三滥的手段扑在他身上与他抢着,他将手绢攥的紧。‘嘶’的一声,手绢被我们扯成了两片。
虽然只扯到了手绢的一角,我还是在我手里那一交的手绢上看到了零星的血迹。
我的身体和我的手,都抑制不住的战栗起来。
他见瞒不住,脸上清冷如月的严厉神情早就消逝了,变作了小心翼翼,意欲与我赔小心。
我不理会他的讨好,只清冷严厉的质问:“你吐血了?”
他意图大事化小,风轻云淡的道:“只吐了一点点。”
“马车微一颠簸,你就吐血,你的身体究竟差到了那种程度!还赶什么路,你为什么不让停下来休息?”
他牵强一笑,还欲说什么时,我已撩开马车的帘子,冲外面大声道:“停车!”
青龙看我,在四叔叔没来得及阻止我之前,我已抢先道:“刚才马车颠簸了一下,四叔叔他吐血了!”
青龙迅即的下了马,飞快的赶过来看情况,年五一吩咐道:“梅庄就在五里之外,过去五十人将梅庄清理干净,一会儿我们会送王爷过去。”
“是!”
这厢青龙替四叔叔把着脉,一脸忧色。
四叔叔停在马车的软垫上,懒懒的道:“你和年五的医术就是跟我学的,我还能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吗?大惊小怪什么。”
青龙洗了下鼻子,声音涩苦:“就是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们才大惊小怪的。”
“我哪里没爱惜自己了。我一直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四叔叔的申请依然散漫:“这次怎么没想往日婆婆妈妈的劝我了?”
青龙低声道:“我们这么多人劝你回大理,皇上或许能替你解了……你听过我们的劝戒吗?我即使劝什么,你也固执的不会听。”
“你们明白就好。”四叔叔握住我的手,不再说什么。
青龙便出了马车,亲自坐在马车前充当马夫,缓慢平稳的驾起车来。
而我却思悟起青龙言辞闪烁的话来。
青龙说,我们这么多人劝你回大理,皇上或许能替你解了……
这句话虽然说得含糊,我却还是听得出四叔叔的仆人劝四叔叔回大理。大理皇帝或许能救治四叔叔的话,那个人便是大理的皇帝?
也意味着,四叔叔的‘病’症是药石无医的绝症?
绝症?
我的脑海片刻模糊。
当晚在梅庄留宿,四叔叔到还好,没高烧昏迷。只是用晚膳的时候,他似有话对我说,几度想要开口,却又几度欲言又止。
终于,等我吃得差不多了,他喝了口茶,说道:“放出去的蛊虫几天前就找到了齐宕。”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说道:“可齐宕的意识受到了我的召唤,想要随蛊虫回来。他的人,这几日却并没有因为想要到我们这里来的意识而真的随蛊虫回来。那些蛊虫一直盘旋在他身边,嗡嗡的叫着,想是想告诉我什么。这几日,我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落入了别人手中,失去了人身自由。虽然意识里想要随蛊虫回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第二种……”
“第二种是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要有心理准备。”四叔叔深切的看着我道:“第二种,可能是他已经死了。”
“不是的!!!”如遭雷击,我倏地起身反驳道:“不是的,一定是你弄错了。你怎么可以诅咒他死。就算是猜测也不可以!!!”
四叔叔低睫看着杯里的浮沫,“人死了,即使他的灵魂他的思想想要他往我们这里走动,可是尸体,又怎么可以行走呢?所以,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不!!!”我摇头道:“一定是他落入了别人的手里,他想要回来,却回不来。一定是失去了人身自由,被别人软禁了,被别人关起来了!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不,一定是这样的!!!”
“嗯。”四叔叔含笑安抚我:“也许他是被别人关起来了。”
我便像是吃了粒定心丸,慢慢地,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许久,才平静的道:“他现在,大概在什么地方。”
四叔叔道:“赵国境内的一座原始森林。三天前,我已经派人往那座森林去了。”
心里猛地被针刺了一下,我记起两月前与燕国武士打斗的那次,善笙的白面书生因为龙煌灼杀了他大哥,所以对付我。
受了笙音迷幻,在幻境里,我看到子郁被囚禁于燕国地宫里受着的酷刑。
我受不了的尖叫出声,才一摇头不要看那画面,转瞬间,我又看到了齐宕一个人在漆黑的山黝里,漫天的星辰,然而山林里绿的红的光芒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那是豺狼虎豹的眼神。齐宕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惊惧的一步步后退……
我惊出了一身汗,四叔叔察觉了,问我怎么了,我如若未闻,只告诉自己,幻境只是幻境,齐宕会没事的,他会没事的。
不过是强迫自己安定。
知道四叔叔再次安抚说,齐宕的处境属于第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齐宕的身体,他感觉到还是很正常很完整的,绝对不该是腐朽的尸体的那种,我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那么他是落到别人的手里了。”我问起齐宕所处之地是谁的地界,四叔叔沉默了一下,说道:“赵国已覆亡,赵国的国土都是燕军在驻守。”
齐宕定是落入燕军手里了,我偏执的这么认为。便说想马不停蹄的亲自去找他,四叔叔恩了声,“你别管我,明日便去找齐宕吧。”
四叔叔如此说,我反是不能弃他而去了。
便笑着站起来站在他身后给他捶着背揉着肩,如此体贴入微,虽没言说,已用行动表示了留下来的意思。
他侧首看着我,眸中一的光芒,显然悦然于我愿意陪着他。
可有矛盾的,那簇冀亮很快就黯淡了。
他的心机与高深,想来是我猜不透的。
便也不在意。
翌日难得的天还没亮就醒了,四叔叔醒的也早,便他一句,我一句在初冬的被窝里谈天说地。
初冬已经很冷了,被窝里分外暖和,我尤其喜欢赖着不起来。他便也拥着我,陪我赖着。略略动了动,我倒没察觉我胸口衣襟打开,想来里面的内容早爆了光。
直到他的手指触及到我的胸前的寝衣,我低头一看才红了脸。
他也没有其他的念头,只是将我的衣服合拢。抬睫已看我满脸通红,调侃了一句,“又不是没有看过。”
我酝酿了半天,还是一个应对的字都没酝酿出。
他却收了戏谑的神色,温柔的吻了吻我的唇,轻声道:“这些日子冷落了你,等我身体好些了……”
后面没有明说的内容,傻瓜也听得出什么意思。
先前不过满脸通红,这下却是绯红到了耳后,到了颈以下了。
“我……”我才想说什么,见他用男人看女人的目光看着我,一想起……竟被他看得有些口干舌燥。
见我舌头打结,脸红的更厉害,他的唇边已隐隐笑了。
我更觉窘迫,赶紧解释道:“我不在乎……”
打住,才说到这里,见他唇边的笑容更诡异,我才自觉到,我这话有多大的歧义。多么向爱着丈夫的妻子对丈夫说,我不在乎……
可我想要说的话真的是很纯洁的意思。我是真的不在乎,不看重于他的夫妻生活。
在她的面前,面对他,我向来是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欲望可言的。我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辈分。我能对作为我叔叔的男人生气那方面的欲望才怪。
就连呆在龙御夜身边的两年,龙御夜都常常说我想跟木头。
可在我的记忆力,我也激情澎湃过。在将军府的那一月里,即使我怀着身孕……
很快从怔忡中回过神,四叔叔戏谑的眼神让我窘迫应接不暇,见天色大亮,为了让自己从尴尬中解脱出来,很好心的提醒道:“你上午不是要练功吗?”言下之意,该起床了。
四叔叔在我肩窝里呼吸者,声音倦怠的道:“上午不练功很久了。”
我这才意识到,这大半个月,他是没再去练功。甚至是那日我任性的闯到行功房干扰了他的那以后,他上午都没练过功了。
而这期间,他因为身体受损没有碰过我。
我只以为他每每上午练功,是和我有过夫妻之事有关。而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我秋毫无犯,没有夫妻生活,便也无需练功。
因而不觉的有异。
临近中午梳洗更衣之后,四叔叔取出那玄月圭,我听到他低声说了句,该是还给大理的时候了。
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才要问他,他已说了别的,“,梅庄的梅花最美,红梅白梅都有。以后下雪天的时候,还有腊梅。要不要去庄外看梅花。”
我当然乐意随同。
梅庄的外面有座酒楼。那酒楼的老板是土生土长的这里人,但一见他们对四叔叔的恭敬态度,我已知他们和以前路上接应的人一样,是四叔叔的自己人了。
这一路所经之处,都是四叔叔的自己人,怪不得一路锦衣玉食了。
我感叹四叔叔的人脉之广,四叔叔只笑不语。只是楼栏旁的雅座坐下,叫了壶酒自斟自酌,又让给我上了点心,便看着楼下院子里,院子外的山上漫山遍野的梅花了。
我边吃着点心边附庸风雅的赏着梅,和四叔叔说哪里的梅花开得好,他随我指点,看去,却也不加点评。
明明是专程带我来看梅花的,他的一门心思,又好像根本没在赏梅上。
有如此美景赏心悦目,四叔叔虽然心猿意马,我也不觉得兴味索然。
正看着那一片红梅兴叹,转瞬间,我正很得意的那树梅花却纷纷飘下了花瓣,接着一柄长剑出鞘,斩断了那些梅树,更削掉了一男子的发丝。
原来是众南疆人互相在那里打斗。
那些南疆的人显然不是四叔叔的仆人,我第一反应便是南疆杀手追来了,拉住四叔叔就想走人,“四叔叔,那些杀手又来了!”边说着,还边只给他看。
然而他的目光,似早就注意到了那互相打斗的二三十南疆高手。他的酒杯放在唇边,却并没喝,而是有意无意的看着那方的打斗。
四叔叔的神态自若,我本是极放心极信任他的。但一想,近日他体力不济,便建议我们先离开为妙。
四叔叔握住我的手,让我坐下,安抚的对我笑了一笑,“我看那处,是梅庄的出口。我们要离开的话,比得经过那里才成。他们在那里打斗,定然是知道我们在此了。他们有意堵在路口上,我们现在想要走,迟了!”
“那么他们是故意在那里打斗的?”
四叔叔道:“不是。”
我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