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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拍着身上莫须有的灰,终是呻吟着站了起来。
而我只抓住关键词,看着闻了朋友的话,有些情悸欣喜的子郁,问道:“煌灼?煌灼是谁?”
“噗嗤——”子郁的朋友刚拿了茶喝了一口,闻此一口茶水直直喷了出去,然后就克制不住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某些人刚还在那里得意!硬是刻骨铭心啊,某人什么忘了都还记得他,什么都可以忘心里都还记得他,这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从我问了子郁煌灼是谁后,子郁的脸色就有点难看。
也是,在他面前问别的男人,他的脸色好的起来吗。我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这会见他朋友克制不住地,收也收不住地,笑的没个收敛没玩没了,子郁找出气筒似的骂了他朋友:“神经病!”
“对,神经病!”想起那疯子样笑的人说的些没头没脑的话,我也只觉得他有神经病。
赶跑了那个纨绔公子哥,子郁这才认真地,仔细地端详着我,像是好久没见过我,又像是要在我脸上看出点什么名堂来那样地研究着我,我只定定地看着他。
许久,子郁什么也没研究出,方含笑看着我,高深莫测地,一手拉着头,“无衣?”
“嗯?”
子郁道:“无衣,我的礼物呢?”
我有些懵,“什么礼物?”
子郁呵呵笑道:“今天一早就送我份意想不到的礼物,昨晚你睡觉前说的。”
我不好意思地道:“我......忘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昨晚......我说过这话吗?
“嗯。”子郁很好说话的,也不深究,只讳莫如深地沉吟:“那我考你几个问题,你要都答出来了,我就不怪你。”
“好!”我忙不迭地应答。
子郁看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
我一口答道:“护国寺!”真是的,再怎么忘,这事怎么会搞忘?
子郁很是受听,非常满足,继续问道:“你有没有偷过我的东西?”
额,这个问题真尴尬。苦恼地道:“子郁,不就偷了次你的夜明珠吗,这么久还没解气。我初到齐国人生地不熟,你又不把财物当回事地配挂在腰带上,我能不见财眼开吗?你也饿几天试试。噢!倒是,你对食物没兴趣,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饮食习惯,我怎么能和你比!”
子郁笑了笑,又问道:“那我有一次,在付神医家住着,吃不下东西,你怎么喂的?”
用口喂的。
我红了脸,“下次再不那样喂你。不就欠你份礼物吗,你不要问这么暧昧的问题好不好?”
子郁看着我,顿了顿,又问道:“刚才我那位朋友,他叫龙御夜,上次我给你介绍过,你还记得吗?”
“龙御夜?”我更加歉疚地看着子郁:“以后一定不忘了。”
子郁呵呵笑道:“逗你的,他叫龙天羽。不要记错了。”
那人叫龙天羽,我记下。
子郁又看着我,说道:“这里是梅庄,龙允泽死了。梅庄的主人死了。”
我啊了一声。
子郁的眼中清明之色一闪而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浮出。仿佛,仿佛,他不过问了这几个问题,说了这几句话,就对我的智商对我脑子里都只装了些什么了如指掌一样,笑道:“所以呀,起床了哦,你都睡了两三天了。今天这里又有人要出殡,你也要出席。我先出去,你梳洗更衣后就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瞥了眼那个老妈妈和侍女。
是,在别人家睡那么久很不礼貌。
我翻身就要下床,却又一把被子郁摁住。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子郁是我的字。记住,煌灼,龙煌灼是我的姓名。不要搞忘了。”......
我蓦地明白过来先前问子郁煌灼是谁,他的脸色何以那么难看。情急地解释道:“你好像没和我说你的名字,我真的不记得。”子郁对我说过吗,说过吗?我努力地想要回想起来,就是想不起。越想头越疼!
子郁一见,已拥住我安抚道:“是我没告诉你,是我没告诉你,不是你忘记了。”
我始才放下心来。
一时那老妈妈为我梳头,见她替我绾发,我赶紧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梳头。你把我头发绾的那么紧,疼死了!”
“是是!”一直目光怪异地看着我的老妈妈如蒙大赦。
不过她一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就发懵了。那老妈妈是要给我绾已婚女子的发饰,我结婚了?转头看屋子......这,这好像是男女同居的卧寝!
我和子郁已经成婚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便冲出屋子去找子郁,想问问他我是不是和他成婚了。我怎么觉得印象有点模糊?难道是我自己太过幸福,都觉得自己的幸福不是真的了?
猛地记起在齐国魏国公府,子郁辞官归隐后,一日专程去请了媒婆,那次便说,我们过几天就成婚。现在过去那么久了,是早该成婚了。
我怎么连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子郁成婚都不太搞得清楚?
晕死,真的是每天幸福美满的日子过着,都觉得什么都是昏昏懵懵的了。
不想找不到子郁在哪,而子郁口中的这梅庄果然到处都有白布什么的,一看就是办丧事的那种。
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我心地太善良了吧,一置身这样的氛围中,就觉得心里难受。
这梅庄的下人家教真好啊,见我这客人,也一路对我恭身行礼。又不认识人,别人家办着丧事,也不好麻烦忙碌的下人带我去找子郁,便自己在梅庄到处乱转。不知怎么就转到了灵堂。本来自己很忌讳灵堂那种地方,可就是不知怎么回事,一见那灵堂,脚步就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不由自主地往灵堂走去。
然后便看到了一口不太大的棺木。
子郁说梅庄的主人死了,梅庄的主人该是位大人吧,当不至于被安放在这样的棺木里才对。
我正怔怔地出神,“无衣——”子郁唤了我一声,已大步跑来。跟着他一起到来的还有那神医、子郁的朋友龙什么......龙天羽,还有河东狮等人。
“无衣,你又不认得人,怎么到处乱跑呢。”子郁见到我的人,松了口大气。
一心沉浸在灵堂这里压抑的气氛下,问子郁道:“这死的是谁啊?”
“不能再受打击了啊,不能再受打击了啊......”那什么神医仰天鬼叫着,似乎极度沉浸在死人的打击下。好像他已经被打击的很惨,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般。
闻了他的话,我心里都隐隐地痛,简直感同身受。
子郁见我心头隐伤,微微一顿,指着他那个叫龙天羽的朋友,说道:“前几天死的梅庄的主人,是他的哥哥,今天要出殡的,是他的儿子。”
龙天羽怔惊地看着子郁,嘴角抽搐,一字一抖:“我受到了惊吓。”
我难得地对龙天羽以表同情。真可怜啊,哥哥才死,儿子又死了。怪不得,怪不得就觉得他神经病一样的,敢情是家里接二连三地死人,他被严重打击成这副德行了?
嗯,看着龙天羽,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今后一定要对龙天羽态度好点。
......
结局卷 君子好逑 131 计划出游
明明自言受到了惊吓的龙天羽的情态很让人心里抽搐,可我就是笑不起来。一种喜中带悲的情绪穿肠刮肚,人像是也跟着多愁善感,莫名的悲伤潮水般地压迫而来,几要让我喘不过气。
我求助似的拉住子郁的衣袖,尽量轻声说话,不扰了死者的安息,“我不认得路,你送我回去吧,待在这里我难受。”
嗯,自从看到那口棺木起,就有些难受。
子郁说棺木里躺着的人是龙天羽的儿子,龙天羽看起来还很年轻,他的儿子应该不会超过十岁。那么小的孩子没长大成人就夭折了,我也不免悲悯起来。
子郁默默看我,温和道:“齐宕马上就要出殡了,你要不要送他一程?”
齐宕……
该是龙天羽的儿子的名字吧?
“齐宕……”我无意识地呢喃出口,眼前便有些模糊,恍惚半刻后用袖子一抹脸上在滚落的东西,袖子润润的,竟是脸上有泪水。
我竟然哭了!
在这么多认得的,不认得的人的面前哭多不好意思。
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泪水,眼前逐渐清晰,见龙天羽似担忧似期盼什么的看着我,想着今天出殡的是他的儿子,怎么也不能当着他的面不去送他儿子的话吧。
在梅雪相映的雪地里,好不容易把他儿子葬了,我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冲出出殡的人群,就那样跑了。
“无衣!”一直就担心地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子郁立即追了过来。
在梅岭里被他拽住扯进了他的怀里,那样的冰天雪地,他的怀抱好像是世间仅存的一处温暖之所。有强而有力的心跳,衣服下热的血液暖暖烘着的强健身躯,一切的现象都昭示着他活的生命力。
刚才呢,被下葬的孩子就没有这样的生命力。
泪水止也止不住的洇湿了子郁胸前的衣服,好脾气的他一点都不怪罪。任凭我紧紧抱住他的身躯,汲取他身上的温暖,给我他的怀抱让我哭。还像哄孩子样地哄着我,拍着我的背,温柔说着纵容的话。
“想哭就哭吧,就在我的怀里哭。这次哭够了,以后都不要哭了……”
他的纵容就像温床助长了我的泪势,可是也是最实效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并没因为他的纵容就那样无止境地哭将下去,反而听着他的声音,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闻着他身上清新的气息,整个地就被安抚了下来。
收了泪水,才放开了他的身躯,退后两步,望着他,好笑的用哽咽的话理直气壮地质问他:“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他愣了一愣,才局促地答道:“没有。”
“没有的话,你用得着不自在吗?你就是在笑话我!”一锤定音,理直气壮却迅速地消弭无踪,双肩也塌了下来,低眼看着雪地上我刚踩下的几个脚印,委顿而自我厌弃地说道:“一个不相干的人死了,我也没完没了的哭,就是眼泪泛滥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讨人嫌,你也在厌烦我是不是?”
他一手搭在我的手臂上,等我抬眼看他,才看着我的眼睛,体贴地说道:“不是不相干的人。”
子郁的目光是那样的真挚,隐隐见的到没有说出来的伤痛,我便相信那孩子于我而言,真的不是不相干的人。
嗯,龙天羽是子郁的朋友,朋友之子,是不能说,那是不相干的人。
想着先前自己说子郁的朋友之子是我不相干的人,子郁会不会生气?
于是不安而忐忑地看着他。
又如我先前质问他一样,他愣了一愣,但随即,他就抿唇笑了。亮如星辰的眸子星光般地直耀进我的眼底,他低首与我面面相对:“再看到无衣的小脾气和小性子,真不容易。”
“好久没有看到了。”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我,像是倾注了一个世纪的情感般低沉地吐出两字:“好久。”
我迷茫的眼睛里映出他最深切最深沉的挚恋,那里面写着我已经忘记了的时间段:
三年。
继一见钟情约定嫁娶之后的,又一个三年。
兜兜转转,终于不再是咫尺天涯,没有障碍地可以在一起。即使其中的我,忘记了所有痛苦的过去。
只记得美好,与我的子郁的一切美好。
从此以后,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只记得只认得他一人。新世界新事物,都由他带我认识和开启。
在那洁净的冰天雪地里。
他慢慢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