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古负心的果然总是男人!
表妹端庄雍容的妆容呈现在我眼前的这一刻,我的脑海里突然又浮现了她今晨盖巾飘落,看着我那含羞带怒的清雅面容。
再看着表妹美丽的容颜时,我竟然难以去一亲芳泽!
该死的,她这刻在做什么?也是如表妹腼腆地坐在婚床上一样,等着煌灼与她一夜春宵么!煌灼又在对她做着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即使用他们一夜盖着丝被纯粹在数绵羊的话都不能说服自己。
“嘭!”心里那根痛着的弦突然崩裂了!
在我脸色微变,一直躲在洞房外偷窥的朴年朴园在表妹还没有察觉我神色有异时,已奸诈圆滑地闯进来禀报道:“皇上……边关急报……”
表妹还没来得及诧异时,我已趁机抽身而退!
“下次再敢谎报军情,朕就把你们俩发配到边境充军!”话虽如此说,勤政殿内,我已飞快地拟写圣旨:边关紧急军情送到,十万火急,龙卿速入宫廷,与朕商议军情,钦此!
“万忠,快马加鞭去将军府传旨!”
“遵旨。”万忠似早料到我会有这一招,快马竟然就候在勤政殿外。
这四个月来,与她相处的一点一滴,这些近身宫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吧。
其实冷静下来很容易想到,煌灼今夜是绝对不会踏入洞房一步的。我的忧心,纯属多余。关心则乱。
如此地矛盾,既已放手,既已让她出嫁,她已经是煌灼的人。可是一想到她会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心痛的难以呼吸。
即使那个人是煌灼也不可以!
哪怕她日后与煌灼情比金坚,哪怕日后她与煌灼夜夜云雨,我也可以不去想不去理会。而今夜不同。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我想不去胡思乱想都做不到。
唯有今夜将煌灼留在我这里,留在皇宫里我才安心!
这般地自私。
……
依煌灼对边关军情的了如指掌,很显然一接到我的圣旨,他就知道那上面的内容纯属是我的杜撰。
因为很清楚地知道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军情所以煌灼并不急着进宫来见我。我午夜梦回了几次,他才姗姗来迟。
他是故意的。连日来对我的郁闷,他今夜故意慢慢地行来,折腾我,让我忧心忡忡、坐立不安,也让我尝尝他这几月来烦乱的滋味。
万忠苦着一张脸,私下里对我回禀道:“龙将军一路了懒懒地坐在马鞍上,任由坐下的千里驹迈着矫健的步伐散步而来。若不是一路都是官道是通畅的大街,要是道路上长有青草的话,早该撑死几匹马了。”
我愠怒地眯眼看着煌灼。
煌灼淡定地走近,“皇上搅了臣的洞房花烛,臣还没有愠怒皇上呢。”
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朕若不召你过来,你敢说你今晚会迈进洞房一步么?”他明明就没有步入洞房的打算!
煌灼唏嘘,“这个臣就不好回答了。臣若不入洞房,皇上会降罪于臣。皇上会一直看着臣的表现呢;可是臣今晚若真的入了洞房,皇上也会矛盾地勃然大怒的。臣无论怎么回答,都免不了皇上降罪的命运。”
我反是笑了,煌灼肯与我开玩笑了,说明他连日来对我的气也消了。
“万忠,取棋盘过来。”漫漫长夜,正好与煌灼下几局。
……
(煌灼:回避)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所谓倾城倾国,如今方有体会。倾城倾国原不是指女子的容貌,而是隐晦地道出了绝色女子是祸水,因她而倾覆了一座城池,一个国家。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夜已然深陷其中。
再这样下去,我和夜之间的鸿沟只会越来越深。公主,就如一道鸿沟逾越在了我与夜之间。
和夜大吵大闹之后,我们现在虽和好如初,可是,只要有公主这危险物体在我们的身边,我保不准我和夜的情谊什么时候又冷不防地糟其炮轰。
不能将她从夜的身边除去,我唯有对她处处回避。
与夜下了一整夜的棋,清晨,我从皇宫里出来,从侍卫里牵过了马,没有回将军府,策马直奔护国寺而去。
通过洞房一事夜的矛盾,我已能确信,我娶了公主之后,回不回将军府,与公主见不见面,与公主有没有夫妻情意……这些,夜都不会再难为于我。
或者,从心底里,夜就是希望我不去染指他的公主的吧!
如此,顺着夜内心里真实的心意。
这样两安无事。对我和夜都好。
将军府本就是夜为公主粉饰的,我就把将军府让给我名义上的将军夫人吧。从此以后,我住我的禅院,独善其身,图个清静得过且过。散播关系网,翻天覆地掘地三尺,我也要把我私定终身的那女子找出来!
给不了她名分,那么,我的情意全送给她。
今日心境大好,揣度了夜的心思,知道他不可能再勉强我与公主……什么的了,我如释重负。
只是……她到底在哪里呢?
问过方丈主持,问过三年前护国寺里所有的和尚,怎就丝毫没有收获?所得到的答案,和夜那日顺藤摸瓜查探到的一样。
今晨向夜逼问她的下落时,看着夜那戏谑的笑容,我就知道了,夜那日所探听到的消息,不过和我几月前查探到的一样。真的是关心则乱,夜就是抓住了我这心理,以她牵制住了我,才令我不得不应下与公主的婚事的!
算了,公主的事既已摆平,夜之前也是出于喜欢公主的心想要成全她,为了一个与我不相干的女子,我与夜计较什么。
路过护城河畔,刚闻得埙声,已有两侍卫过来我的马前作揖:“将军,我家王爷有情。”
顺眼看去,睿清王赫然在石拱桥上吹埙。这仍是酷暑的八月,河畔拱桥爽人身心的凉爽,实在是个避暑的好地方。睿清王一袭白衣,衣袂飘飞,站在那石拱桥顶,遥遥看去,高洁如月,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睿清王无心政治,虽贵为亲王身份显赫,却无丝毫世俗浮艳之气。朝中官僚与名人骚客虽有心结交他,奈何他身上的气质竟冷漠带有寒气。
于是京城众人也便只将他当作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赏着,因为敬重而不敢有丝毫的亵渎。
微微诧异,如同朝中所有官僚一样,我与睿清王并无交情。他请我过去做什么?
我甚至记得我这二十年来还不曾与他说过一句话,以前就是在皇宫里碰面,也只是点头示意……
脑中画面一闪,依稀记得我领兵与占连成和夜进城的那日,夜龙袍加身的那日,那夜夜半,我于护国寺竹林里吹笛,然后下山在山脚意外地遇下了他。
那夜本疑惑他大半夜的怎出现在护国寺山脚下,静静地倚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不过与他了无交情,便也不好唐突发问。依然只是一作揖,便策马离去了。那夜我作揖时,他看着我的目光微微聚集,若有所思的样子。却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隐约知道与他稍有交情的人,公主是其中的一个。昨晚将军府的宾客中虽没有他,然而我被夜召进宫的事,他想必也知道了。此时见我从皇宫出来并不是回的将军府,莫非……
如此想,他停了吹埙时,我便随口问道:“王爷是怪罪我新婚就冷淡公主?”
“和我有什么关系?”睿清王抬睫看我。
竟是被他问住。
“那王爷请在下过来……”
“你会不会吹笛?”
不解睿清王何以会如此问,我还是如实答道:“除了领军作战外,我唯一擅长的,就是音律。”赋闲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寻处僻静的地方隐居,样样音律,无所不精。这些鲜为人知罢了。
不知为何,听了我的正面回答,睿清王冰晶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
第一卷 相思青萝 043 温柔
龙煌灼一夜未归。
并没有如在新婚之夜就独守空房的女人一样去做那深闺怨妇,甚至在昨夜李展翼回禀我之后,我就睡了。
无论是我,是龙御夜或者龙煌灼都心知肚明这桩婚姻本就是纯粹的形式主义。我能求得龙御夜逼迫龙煌灼娶我,绝对求不来龙御夜逼迫龙煌灼对我恩恩爱爱。
昨夜龙御夜的圣旨到来的那一刻我就很明白,龙御夜甚至从内心里不愿龙煌灼对我有丝毫的染指。
要不然,此时都用过早膳了,龙煌灼从宫里出来后,早该回到将军府的。
可是没有,他没有回来。现在不回来,以后也不会回来。我都能揣度出龙御夜不愿他染指我的心思,龙煌灼那么了解龙御夜,又怎会揣不透呢?
将军府的侍卫在禀报我,龙煌灼出了皇宫并不是延着回将军府的路而行时,就一直垂着脸不敢看我。怕我羞恼成怒迁怒于他们吧?
无理取闹传到龙煌灼的耳中后,只会让他更加地厌弃我。我何必多此一举?
依旧是笑靥如花,摈退了原将军府的侍卫。
我陪嫁而来的宫人们担心地看着我,原将军府的侍卫和下人则惶惑而哑然地看着我。不可避免的,无论是我的宫人还是将军府的人,对我这位被驸马抛弃的公主,都饱含了同情。
而当片刻后藏龙从护国寺回来我身边侍候,惊爆地告诉我,龙煌灼新婚燕尔,却去了护国寺居住后……
满室窒息,唯有我终于笑出声来:“去护国寺居住?他要出家做和尚了么?”
“公主……”平姑姑满脸忧色,以为我怒极反笑。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的觉得好笑而已。嗯,多有趣的传闻啊,新郎成婚的第二天就看破了红尘。
藏龙还想和我说什么,我已将手中的团扇掷给了他。
我已罗敷有夫,也便决心忘却以往的情愫。自然的,也不必差遣藏龙再潜伏在护国寺绑架有可能是我的初恋情人的那吹笛的人了。藏龙本是太监,原做不来和尚。护国寺那里已经用不着他,自然的是让他回我的身边当差了。
可是,一想到之前因为他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使得龙御夜对我怒火干云,差点凌辱了我……一想到这,我就来气。
“你给我滚出去,将军府的什么活最累最脏最苦,你就去给我做!”
藏龙委屈的差点哭了出来,“公主……”见我没有丝毫能回旋的余地,他满眼哀怨地退了下去。
从昨夜起,我身边的人侍候起我来就战战兢兢,不是怕我迁怒于她们,而是惟恐将我服侍不周,惟恐在驸马委屈了我之后,我会在将军府再受到什么委屈。
其实我真的没感觉到丝毫的委屈啊。
很想让大家如平常一样地待我,但是……唉,懒得说了。这世上,怕是只有龙御夜和龙煌灼知道,我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委屈吧。
我很是自得其乐,这四个月住在皇宫里时,每日都得打起全副精神来面对龙御夜。我可谓整天的全副武装,身心早就疲惫了。
而如今,这富丽堂皇的将军府,龙煌灼甚至将它整个地让给了我。在自己的家里,不用面对龙御夜,甚至连夫君龙煌灼,我都不用面对,真一个诸事如意呀!
从新婚的第一天起,从明确了龙煌灼将从此与我分居两地,从此有名无实起,我就放松了全部身心。
十多年来,我的全部陋习都在这无忧无虑的日夜里呈现出来了,我身上的惰性、劣根性,全都展现的淋漓尽致!
将热气腾腾的屋子里放上冰块,在宫人们轮班一扇一扇地为我驱热下,我舒服地睡了个昏天暗地。
饱暖思淫、欲,人就是这样的不知餍足。
睡饱了之后,唤来从宫里带来的舞姬,摆上酒宴,如世间所有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