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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宕是一个能懂事的孩子,他这个姐夫因为无衣的缘故,也不会应答齐宕的。可是齐宕,面前这个高贵的八王爷,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啊。
一个六岁的不懂事的孩子。
在齐宕的心里,虽然不懂事,早早地也知道他有个姐夫吧。知道那个龙煌灼,是他的姐夫吧。不去论与公主婚前的抗婚,就是婚后对公主的冷漠寡情,经过了那么多的事后,齐宕,还把自己当做姐夫。在乍见自己,还那么低喜形于色,急于向自己的同伴炫耀自己的姐夫回来了?
回来了?这三字里,又融了多少复杂的情感?
无论如何,这一声姐夫是要应答的。更何况,自己,原本也是齐宕的哥哥不是么?同一个父亲,龙景帝呀。
煌灼面对齐宕的那一声姐夫几乎就要应答出口时,齐宕已站在了他身前,“姐夫,姐夫,快把姐夫给我!”
齐宕是看着他怀里的猫的,那声姐夫,是对他怀里的猫那样叫的。
原来,齐宕是叫他怀里的猫,并不是叫他。
然后,煌灼就傻掉了。
怎么就忘记了,齐宕根本就不认得他呢。根本就不认得他,又怎么可能在一乍见他,就唤他姐夫呢?虽然他并不希冀齐宕如此唤他,在知道齐宕是唤猫为姐夫而不是唤自己时,煌灼竟然又有些自己连猫都不如的错觉。不可不谓是严重的打击啊。
见煌灼久久未有反应,没将怀里的猫给自己。先前见到猫,见到抱着猫的煌灼还兴高采烈的齐宕负手在手,太高了下颚,端足了亲王的架势,“把姐夫还给本王!”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六岁小小的人儿,未及他身量二分之一的人儿端足了架势用命令的语气一本正经地与他说话,见此情景,闻此语调,煌灼突然便有些想笑。抿了抿唇,终究是忍住了。到底是身上流着大周皇室血脉的亲王啊。只是,他的另一半血脉与公主相同,往日的公主,也是如此地任性骄傲吧。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对公主的歉意吧,想到公主的任性骄傲,煌灼此刻亦是一点也讨厌不起来。
此刻,身前这个小小的男子汉却没有耐心了,终究知道自己的实力敌不过眼前这个虽然温润,却气势内敛的男子,便一转眼珠,打算叫一帮侍卫来时,煌灼微微俯身,将怀里的猫交给了齐宕。
自然的,齐宕没再唤侍卫过来了。
见煌灼对自己对猫都没有恶意,见煌灼一直看着自己,齐宕也定定地看着煌灼。他认识自己么,他为什么这样用善意的目光看着自己,齐宕微微偏了头,看着煌灼的眼睛。只觉得煌灼的眼睛里一片清澈,纯净如水,便被吸引的一动不动。
这时候,煌灼蹲下身,以便与齐宕的身高保持协调。笑了笑,终是开口,“你姐姐,她还好么?”
齐宕木然地摇了摇头,“我姐姐生病了。”
煌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突然就疼了一下。
齐宕想起了姐姐,也不复先前的得意忘形了,垂下头,沮丧地道:“姐昨晚从宫里回来,就生病了。”便滴下了几滴泪,用衣袖去拭,“一直发高烧,四叔照顾了她一夜,刚刚醒了一会,又哭着说起胡话来。我要守着姐,四叔说我在那里很吵,吵到姐睡觉,便让我出了来。”
煌灼便觉得有些难以呼吸,起身吸了些新鲜空气。竟是脑中一片空白踱步离开。
这个男人,在听到他姐姐生病了之后,好像有些难过呢。齐宕揉了揉眼睛,他以为他看错了。在证实确实是那么回事后,偏了偏头,叫住煌灼,“你不去看我姐吗?你不是我姐的朋友吗,问起了我姐,怎么不去看她呢。”
“我该,回去了。”去看她?怎样去看她?她一会儿若见了他这个肇事者,只怕记起昨夜的噩梦会更受刺激。
齐宕跟上煌灼,仰头看他,“你回哪里呢?你住在哪里?”
煌灼道:“我住在护国寺。”
“我知道了,你是和尚!”齐宕为这发现,双眼重放异彩,“你就是《义经》中,姐给我讲过的不要漂亮媳妇要出家的怪人!我还以为姐讲的那故事是骗我的,原来世上真有这样的怪人。”
“我不是和尚。”
“不是和尚怎么会住在护国寺呢?”
“我住在那里,是为了等人。”还有半个月,便是无衣约定与自己在护国寺见面的日子。
“哦。”齐宕便像泄气了的鞠球,萎靡不振起来。
煌灼微微诧异,回头看他,“你怎么了?”
齐宕应道:“都说护国寺里住的是高僧,我想拜师学艺。”
煌灼笑道:“你是亲王,想学武便请名师指点便是。你四叔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你去请教他即可。”虽没见睿清王出手过,煌灼依是如此断定。
齐宕闻此话更颓丧了,“就是四叔不肯教我。他不教,我便召来名师,又被他打发走了。他不要我学功夫。”
“哦?”煌灼微微拧眉。
齐宕委屈地道:“四叔就是偏心,都教了姐,却不让我学。”
煌灼随意问道:“你姐姐也会功夫?”
“四叔亲自指点的。”
煌灼笑问:“你是亲王身份矜贵,一呼百应,还学功夫做什么?”
“我要强大啊,我强大了,就可以保护我姐了。”齐宕仰起头,“母妃去世了,我姐姐只剩下我了,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我姐姐啊。”
煌灼的心里便突然一滞,驻了步,慢慢地走到了齐宕的面前,蹲下,看着齐宕的眼睛,恬然笑问,“愿意跟我学吗?”
齐宕点头。
煌灼道:“我只会再在护国寺待半月,这半月,你认真学。以后我居住的地方定下了,你再来找我。”
齐宕再点头。
煌灼一笑,抱了齐宕再自己的马上,自己又跨上马鞍,一夹马腹纵马驰骋,“我们去护国寺,睿清王不教你,我教你!”骏马风驰电掣的风声中,煌灼的笑语飘拂过齐宕的耳边。
.......
“四叔叔?”醒来时见四叔叔倚在一旁的软榻上小憩,知他一直在照护我,我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看四叔叔的面色,怕是我昏睡期间,一直照护着我罢。
见他睡着,叫了他一生,终是不忍心吵着他,便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靥。
犹记得那晚在四叔叔的怀中睡着,回了睿清王府时倒是醒了。便跑着去了睿清王府的温泉,仔细地清洗自己。也不知在那温泉里待了多久,只是每每脑中闪现黑暗的让人绝望的梦靥,记起身体被贯穿的那刻的疼痛,便觉得自己全身肮脏。
这么脏的自己怎么配得上子郁啊,想起与子郁于护国寺约定见面的时日只余短短半月,更想彻彻底底地把自己洗干净。梦靥浮现在眼前,身子越洗越脏啊。肌肤被自己揉搓的片片泛红,却觉得依旧洗不干净。
着急了,哭也哭不出来,只觉得心痛如绞无以复加,不知该去一心清洗自己还是赶走眼前的梦靥,那样的黑暗啊,黑暗中的那个人在自己的身体里不断地冲刺......
思维因崩溃而昏厥过去的前一刻,恍惚中感觉有人闯进了温泉。
第二日醒来后便是睡在床上的,依稀可辨四叔叔守在床边的身影。只觉得好热,便一直高烧一直说胡话,冷汗涔涔,下人换了衣服不到片刻又被冷汗浸湿了,口中叫着子郁,又不时地脑海里全是那夜我为鱼肉,没有听觉没有视觉不能动弹任人强暴的无助,那样歇斯底里的绝望一下子就慌乱了我的神志,身体里一遍遍地感受着被贯穿的那一刻撕裂般的疼痛。
为什么要让我有感觉呢,为什么我的感觉不和听觉视觉一样的麻痹呢。为什么要让我清晰地感受着那人在我身上每一个温柔又让我觉得罪恶的动作呢,为什么私处被一点点撕裂,被一次次冲刺的感觉要让我清楚地感触与记住呢。
麻木就让我所有的意识都麻木了啊,那样残酷地让我去感触那噩梦做什么。
黑暗走不到尽头,只是一直感觉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在我高烧不断的时候握住我的手。力量与温暖啊,那个时刻里,我多么需求的东西。我毫不怀疑若是没有那股力量,在漫长的暗无天日的噩梦里,我再也挣脱不出来。人不死也要从此颠三倒四,那样的梦靥,从此怕是要一辈子缠绕着我。
是四叔叔的手吧。
那样的,亲人的力量啊。
四叔叔在我醒来不久后便也醒了,抬眸看了我一眼,见我清醒了过来,清冷的他的面容上夜未见半分喜色。淡淡道一句,“昏睡了三天,也该醒了。”
这才知我睡了三天。
睡的全身都疲惫酸痛,便想坐起来。平姑姑赶紧道:“公主大病初愈,好生躺着吧。”
我置之不闻,手撑着床沿支撑着想起身,奈何高烧三日米粒未进,又大病一场,哪还有半点力气?竟是试了几次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平姑姑见我要起身的意志坚决,忍不住就要扶我。“我自己能行。”阻止了平姑姑扶我。到底咬牙坐起了身子。
才靠在平姑姑枕在我身后的抱枕上歇了口气,便掀了丝被要起身。平姑姑大急,“公主要做什么?”
我没理会,只是吃力地下了床,蹲身套了鞋子,便想着去外面晒晒太阳。才一起身走动,人还没站起,已是脱力眩晕,整个地扑倒在了地上。手触到了地板,便被摩擦出了血印子。“公主!”平姑姑已急得手足无措,“公主你这是要做社么?”
还在防备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会轻生么?一开始,我就没有轻生的打算呀。做什么,我这样子还能做什么。竟然真的虚弱到连站起来好好走几步路都不行么?终是忍不住哭出来,“我想出去晒太阳,再过十二日便是见子郁的日子了。要是给他看到我的一脸病容,更加不会喜欢我了......”
四叔叔如一个旁观者淡淡地看着趴在地板上的我,平姑姑却已是抹了泪,抽噎道:“好,好,我们出去晒太阳,这就出去。”扶起了我,一步步地走了出去。
才在阳光下的躺椅上坐下,我已开口说道:“平姑姑,去给我找最好的擦伤药来。出了那样的事,手又都磨破皮了,子郁若是见了,会更加嫌我连照顾自己都不会。我不想给他添一点麻烦。”
平姑姑已顾不得应答,点头,也忘记了指使那些下人,竟是亲自跑去找擦伤药。
见得四叔叔府上的管家正候在我身边,牵扯出一个笑容,亦是吩咐道:“给我准备一桌酒菜,我想吃的多一些,快些养好身体。”
憨厚的年五点头如捣蒜,听完我的吩咐,已是拔腿就跑开准备。
平姑姑为我的手上好药了,酒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才一抬眸见到躺椅的桌边荤腥,我已是忍不住胃里翻腾。好想吐。那样油腻的东西啊,平日里我都鲜少沾,何况病了一场呢?可是,我必须补补身体啊。
才不过三日未进食,心病加上高烧的折腾,已是瘦了一大圈。甫从床上坐起时,便感觉衣带渐宽了。这样怎么行呢?克制住见着油腻想吐的冲动,竟是挑了酒菜中最补的肘子。咬了一口才强忍着咽下,下一刻,已是俯身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平姑姑,我心里好难受啊......”抱住身边的平姑姑,哽咽着。
并没有平姑姑作为女人的身体那么柔软,亦没有平姑姑带有的慈母的气息。其实一抱住那身体的那一刻,已闻出是四叔叔身上清新的味道。然而这一刻只觉得抓住了支撑身体的浮木,也懒得也不想放开了。
“把酒席撤下去。”四叔叔吩咐。
下人们无声地应着。
我始才抬眼看四叔叔,四叔叔的手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