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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移动得很慢,眼瞅着日头一点点西斜,再不出城就耽搁到达阳泉镇的时辰了。岑大鹏无奈地挤到城门处,寻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官兵,想通融一下好提前出城。
探头朝外瞧热闹的荀灿只见岑大鹏跟那人说了一会儿话,又给那官兵看了什么,那官兵对着负责检查的官兵说了些什么,岑大鹏便大步跑回马车边,拉着马缰绳离开排得好长的队伍,从便道上直奔城门口走去。
人群里发出窃窃私语声,渐渐有好事者提高了声音:“凭什么他们可以先过去,我们就要老老实实排队?”
“啪!”岑大鹏状似无意地一甩鞭子,鞭梢儿不偏不倚地打上说话人的腮帮子。
“哎呦!”一道红肿的印迹倏地出现在多嘴之人的脸颊上,那人刚想继续叫骂,被旁边的人拉住。
来至城门口,官兵已经将堵门的人归拢到一边,给岑大鹏让出一条道来。岑大鹏赶着马车刚要往外走,一个身着藕荷色对襟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对着查验的官兵笑嘻嘻地说道:“官爷,这辆车为什么不查呢?”
那官兵不耐烦地说道:“你当谁都是你们春满堂惹得起的?钱多也得看有没有命花。”
荀灿由于好奇,脑袋就没从车窗外收回来,见那锦袍男子想阻拦马车,便多瞧了两眼。那中年男子正往车里看呢,发现荀灿后便对官兵说道:“官爷,这车里可不就坐着姑娘呢?万一……”
那官兵皱着眉头将中年男子往后推了推,赌气似的说道:“就算那姑娘是你们那里逃出来的,你也只能认命了,那赶车人拿的可是皇家的牌子!”中年男子捏了捏拳头,没再说什么,直勾勾地盯着马车出了城门。
荀灿也一直回视着那人,直到看不清了才缩回脑袋,问赵蝶道:“蝶姐姐,你知道春满堂是什么来头么?我瞧着那人的眼神很不善。”
赵蝶手捏丝帕在鼻子下轻拭一下,看样子不想回答荀灿的话。车厢外传来岑大鹏的声音:“小姑娘家家的,别什么都打听。他再眼神不善又能怎样?咱们奉王爷之命办事,还轮不到他来比比划划的,我要走,他也只能干看着。一个小小的春满堂丢了个姑娘就敢兴师动众地堵城门搜查过往车辆,我看他们是活腻味了!”
从岑大鹏的话里,荀灿感觉到春满堂应该不是个正经人去的地方,便转移了话题。“岑大哥,你说的那个阳泉镇,都有什么好玩儿的呀?”荀灿知道岑大鹏着急出城就是怕耽误路程,天黑前到不了阳泉镇,那阳泉镇就一定有他心心念念的东西。
岑大鹏的坏心情走了一大半,回道:“当然有好玩儿的了。从咱们山庄到淮州王府,要翻三座大山越过两条大河,一路就没啥可玩儿的,也就阳泉镇还算热闹,等你到了自然就知道。只是这赶着马车实在是麻烦,若我一个人来,有一个多时辰足够了。”
赵蝶噗嗤一笑:“岑护卫还真是会吊人胃口。”
荀灿拉住赵蝶的胳膊,问道:“蝶姐姐,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玩儿的么?给我讲讲呗。”
赵蝶似是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僵硬地回道:“你还是等到了那儿自己看吧。”见荀灿有继续纠缠的意思,赵蝶道:“我有些倦了,眯一会儿。”说着把一只小包裹从大包裹里抽出来,往车厢壁上一按,将头靠过去,闭上了眼睛。
荀灿轻叹一声,熄了追问的热情。瞧了一眼那水红锦衣映衬着的玉颈,心中暗赞:美人儿就是美人儿,连脖子都长得那么美。再美也不能死盯着看,自认性取向正常的荀灿便转头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树荫越来越浓密,已经进入第一座山了。枯坐了一会儿,荀灿一挑车帘子,对岑大鹏道:“岑大哥,我帮你赶车吧。”说着挪出了车厢,坐到了岑大鹏的身边。
“算了吧,这山路本就难行,若让你来赶车,我还不敢坐呢。”岑大鹏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摇晃着鞭子,鞭梢儿上拴着的一束红丝线在空中起舞。当红丝线摆到荀灿面前时,荀灿一伸手便将其捉住,问道:“岑大哥,这东西啥时候拴上的?你打人的时候我还没看见呢。”
岑大鹏从荀灿手里拿回鞭梢儿,说道:“山里蚊虫多,这是给马赶虫子用的,我刚拴上。”说着又挥舞起鞭子,让鞭梢儿在马身上来回扫荡。
荀灿道:“赶个车还这么多学问啊。”
岑大鹏笑着看向荀灿:“那当然。小丫头,好好学着吧,这世上的学问多着哩。”
“别老管我叫小丫头,就好像你有多老似的。”荀灿假愠,朝着岑大鹏翻了个白眼儿。
“我当然不老,可是也比你大着七八岁呢,你得等过了年才满十八岁吧?”岑大鹏揶揄地笑着,抡起鞭子甩了个鞭花儿,“啪”地一声响,马儿的脚步加快了。
一阵风过,岑大鹏的脸色倏地变得严肃,看向山路旁的浓密树林。荀灿不明所以,顺着岑大鹏的目光看过去,除了树什么也没看到。
岑大鹏低声对荀灿说道:“你进去坐吧,一会儿若有什么动静,可千万别出来。”
荀灿慢腾腾地往车厢里挪动,一双充满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岑大鹏:“岑大哥,难道咱们遇上土匪了?”
岑大鹏扯起嘴角露出不屑一笑:“土匪哪有这么好的轻功?就这一带的土匪,把你放出去都能撂倒两三个。”
听他用的词不好听,荀灿一皱眉:“什么叫把我放出去?”见岑大鹏但笑不语,又问道:“这一带的土匪真的这么面么?就我这样的都能打得过?”
岑大鹏将右手里的马鞭交到左手,伸出宽大的手掌,揉了揉荀灿的头顶。荀灿立即抗议:“哎呀!蝶姐姐辛苦帮我梳的发髻都被你揉乱了!”岑大鹏呵呵一笑,催促道:“快进去,搞不好转过前边那道弯儿就得动手,你坐在这里我放不开手脚。”
荀灿收回撅着的小嘴,略带担忧地说道:“岑大哥,你也小心点。”说完爬回了车厢,见赵蝶正瞪着一双凤眼,沉着表情看她,便道:“蝶姐姐,你醒啦?没吵到你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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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让人泪奔的名曲
更新时间2014…3…11 0:01:30 字数:2292
见荀灿挪进车厢,赵蝶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岑护卫说前边有危险么?”
荀灿点头:“嗯,他是这样说的,不过我什么也没看见。”
赵蝶秀眉微蹙,瞬息又恢复常态,淡笑道:“不会有事的,那些人不过是找逃掉的姑娘,只要见到我们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就应该不会难为我们。再说了,岑护卫武功高强,有他一人足矣。”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要找逃掉的姑娘?”荀灿不以为意地问着,“说不定是打劫的呢,这深山老林的,还真说不准。”
赵蝶对荀灿一笑,转头望向车窗外。
荀灿看着赵蝶不爱理人的样子,心下嘀咕:这美女的脾气都是这么古怪么?怎么一会儿阴一会儿晴呢?刚才看着还很关心人的样子,一转眼就爱搭不惜理的了。
二人各怀心腹事之际,岑大鹏一扽缰绳,勒停了马车,留下一句:“你二人小心!”便飞身而起,紧接着传来打斗声。
荀灿撩开挡着车窗的纱帘,刚探出半个脑袋,斜刺里一支箭矢挂着风声就飞了过来,多亏荀灿练过几下子,本能地来了个缩梗藏头,躲回了车厢里,那只箭便钉在了车厢壁上。荀灿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嘴里嘟哝着“阿弥陀佛”。
赵蝶疑惑地看着荀灿,问道:“你在说什么?”
“嗯?”荀灿不解地看着赵蝶,“我没说什么呀。蝶姐姐,刚才那支箭,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射到我了,若不是我躲得快,估计我就得带着它一起回车厢里来了。”说着伸出手去把箭拔下,拿了进来。
赵蝶拍拍荀灿的手,说道:“你还是安分一点吧,这么毛毛躁躁的,我看着怪吓人的。”
荀灿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好不容易逃离了牢笼,心情还有点儿兴奋嘛。在那个小院子里憋了十年,十年啊!每天都得表现得规规矩矩的,否则就是一顿打骂,那种日子哪是人过的,现在总算逃出来了,我可得好好放松放松。”
赵蝶想到以后进了王府,接着还得进宫,到处都是压死人的规矩,索性由着荀灿放松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岑大鹏回到马车旁,掀开车门帘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荀灿答道:“没事。岑大哥你也没事吧?那些人是什么人啊?”
“小菜一碟。那俩人估计就是这山里自认有两下子的小蟊贼,哼!就这两下子还敢来劫我的道儿,真是活腻味了。若不是本大爷我不喜欢沾血腥,非叫他们有来无回!”岑大鹏放下车帘跳上马车,喊了一声“驾”,几人继续赶路。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两旁的树林越发显得阴森,荀灿搓搓冻得有些发麻的胳膊,说道:“没想到这山里黑了天还这么凉啊,也不知道我那件大氅放哪个包裹里边了?”说着低头准备翻找。
赵蝶拉住她,将放在身边的小包裹打开,提出一件浅粉色锦缎挂绸里子的夹披风,抖开后往荀灿肩头一披,说道:“没一会儿就到了,你先将就一下,穿我这件吧。我这包袱在外面,好拿。你若把那些包裹都翻乱了,下车可就有得忙了。”
荀灿感激地一笑,说道:“蝶姐姐你穿这么少不冷么?”
赵蝶道:“习惯了,我在交州那边也是住在山里的。山里就这样,早晚冷得人恨不得穿棉衣,到了中午,又热得嫌扇子不够大。”
荀灿不禁感慨,那套圈了她十年的小院子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啊,起码一天里的温差没这么大,用不着早穿棉袄午穿纱。
远远的,依稀有琴声传来。
“前边不远就到阳泉镇了,这琴声就是阳泉镇的一绝,这首曲子叫《梦归》。”虽然夜色渐暗,荀灿还是从赵蝶的眼睛里看到了晶晶亮。荀灿侧耳细听,这琴声果然优美。
“蝶姐姐,我怎么感觉到这首《梦归》跟我学了十年的《舞魂》有相似之处呢?而且,我好像不是头一次听到这曲子,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不对,我确信我没听过这首曲子。”荀灿看着赵蝶,又有些犹豫地说道:“也许听过,如果有上辈子的话,那就一定是上辈子听过。”
赵蝶带着陶醉的神色,半眯着眼道:“《舞魂》和《梦归》都是大乾朝的名曲,在我听来,并无相似之处,这《梦归》还有人给配了一首词呢。”说着赵蝶伴着远远传来的琴声轻轻和唱起来:
窗纱渐暗晚风凉,
三两盏暖酒入愁肠。
问月光,知否
他乡故乡,
何时人成双,
相伴影儿长。
酥手酿就解忧汤,
捧来与君尝,
几经别年仍是旧模样。
琴声起,愿否
今夕何夕,
与卿和唱,
不慕神仙只羡鸳鸯。
执手相偕鬓染霜,
共忆今昔情意长。
晨鼓响,
窗纱亮,
原是梦一场。
听着赵蝶的轻唱,荀灿不自觉地闭起了眼睛,她莫名地觉得这琴声的熟悉感越来越重,听到最后,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赵蝶唱毕,轻声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荀灿吸吸鼻子,掏出袖袋里的绢帕拭净泪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曲子好熟悉,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