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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还是那么阳光有趣!等会我就下班,请你吃个饭,怎么样?”
叶茂草说:“当然好,可是我没有时间,改天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会在这里?”陈金追问着。
叶茂草搪塞着:“看一个病人。”
“你现在不是看完了吗?怎么,你在避嫌?”
“下班了,按时回家,你那个教授的女儿还在家里等着你哩”
“什么什么……谁等我?”
“你不是娶了一位教授的女儿吗?”
“谁告诉你的,你听谁说的?”
“别装了,这在我们读大学时,人人皆知的。回家吧,下班后按时回家,才是好丈夫。”
“我没有家,我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别瞎说。”
“真的,我老婆多年前就出国了,她找了一个外国人,嗨,比我强多了。”
“哎哎,几十年才见一面,别没有正经!”
“嗨,我们院里谁都知道,我没瞎说,特别是在你面前。”
“那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找一个?”
陈金一笑说:“我找谁啊,找你算了。”
叶茂草说:“你的手机响了,快接吧。”
陈金望她一笑,说:“啊,那你等一会……”
叶茂草乘他打电话的时机,就走了。
等到叶茂草买水果回来,陈金迎着她说:“嗳,你怎么走了呢?”
叶茂草一笑,说:“我说了看一个病人的。”
“谁病了?你有病人在这里,还不找我,还不求我,还不告诉我,别人想找我都没有门。”
“那是,大名鼎鼎的陈医生,我们这些草根哪敢求啊!”
“看来你对我有成见,有很大的成见,我们是不是坐下来谈一谈。”
“现在谈,有必要吗,当年我写那么多信给你,你怎么不谈啊?!”叶茂草态度平缓,语气中却带着质问。
“你写信给我了吗?你没有!到是我写了那么多信给你,你回了一封信,说你谈恋爱了,要结婚了。”
叶茂草不信的说:“嗳嗳,没意思,让我走。”
“哎,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信你什么,我信你高攀了教授的女儿,你说你马上要结婚了,你说对不起,就那一封信之后,无论我写多少信给你,你都不回信,你的一句‘对不起’就全结束了,我还有必要信你吗?”叶茂草说着,就扒开他,径直走了。
陈金说:“哎,你别走啊,来来来,说清楚,说清楚,你……”
叶茂草已经走了好远了。
晚上,陈金穿着白大褂进来查房,实习医生介绍说:“陈主任,这位病人明天就出院。”
陈金用探究的眼光看着叶茂草,叶茂草回避着他的目光。他们俩这一瞬间的神情,使罗工感到诧异。
陈金看着罗树的病历,微笑着说:“罗树,是吧,英雄啊,恢复得不错,身体素质很好,回去后要加强营养,因为你失血过多。”
然后小声问实习生,开了哪几种药。实习生一一回答了。有人把实习生喊走了。
陈金说:“茂草,这位先生是——”
叶茂草微笑着,非常自豪的说:“他是我先生。”
“嗳嗳,你也太不应该了吧,你的先生在这里住院,你都不招呼一声。”
罗工说:“你们认识啊?”
陈金说:“我们是初——”见叶茂草面带愠色的看着他,他没有把“恋”字说出口,嘿嘿了两声,说,“初中同学……啊,不不,高中同学。”
“啊,中学同学啊,巧遇,巧遇。”罗工说。
陈金说:“是啊,几十年不见,我就下班,我可不可以跟你的太太借一步说话。”
叶茂草说:“以后说吧,你上了一天的班,也挺累的,我们也要作好明天出院的准备。”
“就一会,行吗?”陈金说。
罗工豁达的说:“行啊,临别说几句话嘛!”
陈金微笑着说:“走吧,你的‘先生’都答应了。”
一到花坛,叶茂草就说:“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他是病人啊,病人是能剌激的吗?”
“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安慰他,要是有一天,你做不到了呢?”
“我凭什么做不到?”
“是的,你跟杨奇海是离婚多年了,杨奇海现在也死了,可是,如果你心里爱的是另一个人呢?”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是谁告诉你的?”见陈金笑而不答,叶茂草又说,“你也别把自己估计得太高了。你有没有事,没有事,我还有事,我走了。”
“哎哎,你怎么就这样不想跟我在一起呢?是你错了,你还这么强硬。”
“我怎么错了?!”
陈金从口袋里搜出一封信,说:“你看看,这封信是你写的吧?”
叶茂草说:“我老眼昏花,又是在这么微弱的灯光下,我哪看得清啊?”
陈金打开电筒,把自己的老花眼镜递给她,说:“你看看嘛,你别不认帐啊!”
叶茂草无奈地接过来看了一眼,本想还给他,突然,她又收回来仔细地再看了看,摇了摇头说:“这信不是我写的。第一,这时间不对,我当时接到你的绝交信时,我是万念俱灰,我跟谁谈恋爱啊,我还马上要结婚?第二,这笔迹都不对,你看看,我的签名是这样的吗?这‘草’字的最后一笔,有点象,是拉得很长,但是我拉长的过程中有点弯,有点飘浮感,这有吗?”
陈金楞了好一会,说:“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叶茂草平和的说:“出在哪里都不重要了,我们的一辈子都快到头了,算了。”
“哪能算了呢?”
“那你说怎么办,杀人啊?”
“茂草,你能不能缓一天再走呢?”
“不能,都已经安排好了!”叶茂草说,“也没有缓一天的必要,对吧?必竟我们相见了,不要相见了还惹出一大堆的麻烦来了。来,我们握个手,再见吧。”
叶茂草的手机响了。陈金说:“哟,还一刻都离不开啊!”
叶茂草对着手机说:“喂,莲莲,嗳,是我……我们明天,明天下午,大约五点左右到吧。哎哟,别麻烦了,煮点稀饭就行了啊……”
陈金说:“是刘春莲吧,来来,让我跟她说两句吧。”
叶茂草就把手机给他了,他说:“哎哎,刘春莲啊,几十年没见,你的声音还是那脆……我是无意中碰到叶茂草的……刘春莲啊,这手机快没有电了,我还要问你一件事,你打我的手机吧,我的号码是……赶快打,现在就打。”
他把手机还给了叶茂草,拿出自己的手机接了刘春莲的电话,又说了一会,就挂了。
叶茂草说:“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你们明天几点钟走,我来送行。”
“不必了,有你这句话就算送了,谢谢。”
“嗳,茂草,你就这样走了,一点不舍之情都没有?”
叶茂草一笑,说:“佛是怎么说的,‘难舍能舍,就是空,空,就是自在,就是安祥’。”
“你不是信马列的吗,怎么信起佛来了?”
叶茂草笑了一下,说:“我啊,信谁都不是一个好信徒。再见!”
他迟疑了一下,说:“你不是说握个手的吗,怎么,现在连手都不握,就要走了?”
她微笑着伸出手来,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迟迟的舍不得放开。
当晚,陈金就跟刘春莲打了电话,叙述了跟叶茂草的谈话内容。刘春莲问:“你说有误会,这误会是哪来的?我就不明白,要说有人截信,也只能截一方面的信啊。比如说,你的来信,我截了,但是叶茂草给你寄的信,我就截不到。”
陈金“啊……”了一声说,“对了,那时康文玉住在我这里,我写的信,她帮我去寄,我的来信,她帮我去拿,是吗,刘春莲,是不是啊?”
刘春莲生气的说:“你懒了去死啊,还是不是?!这都是你的错,一错就错了一辈子!”
“不是我懒,是她非常热情的要帮我去做。”
“那她是没安好心啊!”
“是啊,她住了一两个月不走,后来我说我的女朋友是教授的女儿,她才走了。后来她可能模仿我的笔迹跟叶茂草写了一封信,说我要结婚了,然后又模仿叶茂草的笔迹跟我写了一封回信,说叶茂草也要结婚了。是这样的吗?”
“那还用说,除了她,你再想想,在你们的周围,还有谁去做这样的事,还有谁有这样的条件,做得成这样的事。那不是她,那是鬼啊?你当时条件好,又在北京,她想把你抢到手,抢不到,也填补了她的嫉妒心。”刘春莲说,“陈金,你说,是吗?”
只听到陈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可能,很有可能……刘春莲,我再问你一件事。”
“你问,我听着哩。”
“就是叶茂草的第二个儿子,叫杨豹吧,不是杨奇海的,所以杨奇海就为这事要离婚?”
“又是康文玉说的,是吗,你还真信啊,叶茂草是那样的人吗?”
“好,我再问一个问题,叶茂草现在是不是已经跟这个叫罗树的人结婚了?”
“你想怎么样?”刘春莲紧张的问。
“如果没有,我想把她追回来。”
“这可能吗?”
“如果罗树真的爱她,她爱的又是我,就很有可能,我看罗树是一个很大气的人。”
“再怎么大气,也不会把自己爱的人让给别人吧。”
“那就是真爱。”
刘春莲说:“这——问题就复杂了啊!我也说不好她爱的是谁,但是我跟你说,叶茂草的身体不好,你不能难为她,要是她的人都没有了,我看你们爱谁去。”
陈金说:“当然,当然,这我一定听你的。好好,谢谢你了刘春莲,希望你能多多照顾她。”
“这是当然,我会尽力的。好,再见。”
自从陈金在医院里出现之后,罗工心里就有想法,再加上陈金这一个多月来,天天都跟叶茂草打电话,有时一天是几次。叶茂草要么不接,要么说两句就挂了。这天,叶茂草在跟罗工做早餐,手机在厅里响了好一会,罗工在看电视,他望了望手机,喊:“茂草,电话!”
叶茂草随便一说:“你帮我接一下!”
罗工一“喂”,对方说:“你是罗英雄吧,我是陈金。你别挂,是这样,我想跟你开诚布公的说两句,行吗?”
“行啊。”
“这样说吧,叶茂草和我是高中同学,也是初恋情人,因为误会,我们俩没有如愿以偿。你也看得出来,她很怨恨我,不愿意接我的电话,如果你真是她的老公,我希望我就此跟她解开这个几十年的死结罢了;如果不是,我希望我们俩都有一个公平竟争的机会,你说呢?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大度的人……”
罗工说:“没问题,机会均等。”
“我希望你让她接我的电话,行吗?”
罗工连忙喊:“叶茂草,电话找你!”
叶茂草一接,陈金说:“茂草,别挂别挂,我只说两句。以前都是我错了,我们从头再来,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补偿,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罗英雄刚才也同意了。”
“他同意了,你怎么让他同意的?”
“一看就知道你们不是那回事,机会均等,是不是?茂草,说真的,这么多年来,我真的是没有忘记你……”
“以后再别说这样的话了,老也老了,忘没忘记都一样。好了,我挂了。”
叶茂草把电话一挂,就冲着罗工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