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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之后,叶茂草把罗工接出了医院。回到家里,叶茂草说:“你先洗个澡,等我把衣服洗完后,我们出去吃饭。”
罗工洗完了澡,叶茂草就把他换下的衣服全都拿到阳台上去洗刷。罗工刚坐在沙发上,王胖子敲门进来了,说:“走,到莲莲家吃饭去。”
罗工说:“那我跟茂草讲一声。”
“哎呀,走一步路也要打报告啊,没那个事!”王胖子不由分说的把罗工拉走了。
一到刘春莲家里,看到叶茂长和任班长他们都在这里。刘春莲说:“哎呀,真是谢天谢地,我们的罗工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老王高兴得一定要为你庆贺。”
罗工笑呵呵的说:“谢谢,谢谢,让大家操心了。”
任班长问:“嗳,叶茂草呢?”
“在洗衣服。”罗工说。
余进奇怪的问:“哎,罗工,我就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把叶茂草训服得这么绵条的,她怎么就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罗工大笑着说:“谁还能训服得了她啊,那是你们对她不太了解。”
“那你了解的她,又是个么样子呢,说来听听?”王胖子说。
罗工笑了笑说:“她啊,静了象只羊,病了象只猫,怒了象只虎,乐了象只鸟,就在你身边不停的谈天说地,谈古论今,只谈得你跟她一样,忘了吃饭忘了睡觉……”
余进迫不及待的问:“她还象只鸟,那她是不是小鸟依人?”
王胖子把余进的头一打,说:“依你的个头啊依,这大的年龄,还小鸟依个么人唦!”
罗工不好意思的一笑,说:“她还真是小鸟依人,我看电视,她喜欢不喜欢的,都陪着我一看到底,我在网上下棋,她没事就坐在我身边,什么也不做,一靠几个小时。”
余进说:“那她是在构思她的故事情节,不是……”
罗工一笑,说:“不管怎么样,身边随时随地都有一个人陪伴着你,总是一种幸福。”
王胖子说:“就是,不象我……”
刘春莲笑着说:“是啊,不象王胖子,总象个狐魂野鬼似的,晃来晃去。”
王胖子瞪着他的小眼睛,说:“嗳嗳,我说莲莲你好不好,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呢?”
大家都笑了。这时,就听到了叶茂草的喊声:“罗工——”
罗工正要回答,王胖子说:“莫慌回答,看她是个么样子。”
罗工笑着说:“喊罗工呢,是公事公办。”
叶茂草没听见回答,就喊:“罗树——”
罗工笑着又说:“喊名字哩,是亲情呼唤。”
叶茂草还没有听到回答,又提高嗓子喊了一声“罗树!”
王胖子说:“哟哟,抖狠了。”
罗工说:“这是假装强罕。”
王胖子又问:“下一步呢?”
罗工指了指自己的膀臂,说:“自然而然。”
话音刚落,就看到叶茂草掀开门帘进来了一笑,说:“嗨,都在这里啊!”
罗工微笑地看着叶茂草,拍了拍他旁边的沙发,叶茂草就挨着他坐了下来,很自然的把头靠在罗工刚才指了指的臂膀上。
大家哄的一笑。
叶茂草环顾了一下,望着罗工说:“罗工,你这个迂腐子,你跟他们说什么了,你怕他们没有笑料啊,这都不是好人啊!”
王胖子忍着笑说:“嗳嗳,叶茂草,你这是么样在说话呢,呃,我们怎么不是好人了?你这完全是重色轻友啊!”
叶茂草说:“嗳,你现在跟哪个是友啊,你现在跟罗工的关系比我还友,你还说!”
罗工笑着说:“刚才大家是在说你知识多,见识广,办事果断……”
王胖子说:“是的唦,要是我家周惠啊,别说听到杯子响,我就是把桌子掀了,她也懒得理我。”
余进说:“是啊,要是我那个堂客啊,她还会要我赔她的杯子哩!”
杨桃花说:“那是,你们一个个的都损自己的老婆,什么意思啊?”
老王端出一盘鱼出来,说:“有点意思啊,赞是爱,损也是爱,年龄大了,不靠老婆靠谁啊。以前是养儿防老,现在的儿子能跟你住在一起吗?”
余进说:“能啊,那些啃老的,你赶都赶不出去,能自立的,你请也请不回来。”
任班长叹了一口气,说:“是啊,前些时,我病了一场……”
“啊,你病了,怎么不哼一声啊?怪不得打电话找你,总是关机唦。”王胖子说。
任班长说:“我谁也没说。我病了四十几天,我女婿都没有来看我一眼,他说他忙,四十多天啊,他有车啊,抽出一二个小时看看我,就不行了吗,他就忙得连打屁的功夫都没有了吗?当时我那个心情啊,真是万念俱灰,觉得活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亲家来赔礼道歉时,我就发飚了,我说,‘我除了房子、车子之外,我三十亩良田、三十亩森林、两个鱼塘……我是没有儿子,我要是有儿子,我的这些财产,我早就把了!’我那亲家听得眨眉眨眼的。唉,我就一个女儿,我努力奋斗了一辈子……唉,不谈了,不谈了。”
“好你个不哼不哈的任老头,原来你有这么大的家业啊。叶茂草,你知道吗?”余进惊叫着说。
叶茂草说:“我晓得他有四套房,三辆车,就是不晓得他在广阔天地里还有那些宝贝。”
王胖子说:“不奇怪唦,班长是么人啊!没听说过吗,懂得踏油门的叫力量,懂得踩刹车的叫智慧,懂得看方向盘的叫远见卓识。我们的老班长,既会踩油门,又会踩刹车,又会掌握方向盘,他不富谁富?!”
任班长说:“唉——我富了有么用啊!我外孙有一天问我,‘爷爷,爷爷,你怎么没有孙子啊’。我说,‘你不就是我的孙子吗’。他说,‘我是你外孙啊’。我说,‘在你出生时,我就在你卧室的门框上贴了一幅对联,上联是:不论官大官小,都是人民公仆;下联是,不论里孙外孙,都是我的贤孙,横批是人生之乐。你早就会背了,你怎么到现在还问这个问题呢?’。他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的说,‘可我就是你的外孙,你就是我的外公呀’。你们听听,你们看看……”
叶茂长深有感触的说:“哎呀,你管他是么孙啊,里孙外孙都一个样,这都是见鬼的事!你把你自己顾及好了就行了。”
任班长说:“是啊,我现在的生活就是养花养草,养鱼养鸟。照顾自己,抛弃烦恼。活着自娱,死了拉倒。”
“好啊,好啊,这就是正道。”老王端出一锅排骨藕汤出来说,“多来走动,这里热闹。吐吐心事,睡个好觉。”
刘春莲一笑,说:“任班长那是诗啊,你凑个么热闹唦!”
老王笑着说:“热闹就好,大家说好,吃好。来来来,吃吃吃……”
王胖子说:“莲莲,你嫁到我们老王家来,几划得来啊?”
刘春莲说:“我哪划得来,是你们老王家划得来,我是几好的人啊!”
王胖子说:“哟哟哟……还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啊!”
老王笑眯眯,慢悠悠的说:“要说划得来吧,是我划得来,春莲她待奉了我的双亲,照料了我的弟妹,吃了苦,受了累。
我父母活着时,我弟妹都很困难,没有人交赡养费,她吃了亏。我父母去世时,我弟妹条件都好了,虽然没有人规定什么,可是他们都主动的把事先垫付的安葬费,都交到她的手上,各人不等,到事情办完了,她要亲兄弟明算帐时,大家都不算账,余下的钱,我们全都得了。而且,我弟妹对她都看重得很,逢年过节,都是毕恭毕敬的对待她。这一下,她就划得来了。
再比如说,我以前啊,管家务事少,一退了休啊,才发现这家务事越做越多,有时比上班还累,我才体会到了她一辈子的辛苦。于是我现在就做得比较多了,她就划得来了。其实呢,我们俩都划得来。虽然,我们没有轰轰隆隆的爱情,没有卿卿我我的浪漫,没有山盟海誓的承诺,没有天老地荒的约定,但是我们相濡以沫了几十年,我觉得我们是幸福的。你说呢,春莲?”
刘春莲红着脸,微笑着说:“没名堂,在这里说这些做什么?”
王胖子说:“噫哟哟,你还不好意思呐。老王是在教育我们,要我们象他一样的爱惜自己的老婆,珍惜眼前的幸福。是吧,老王?”
老王笑着说:“吃吃吃,赶有味的吃,赶好听的说,赶幸福的想,让我们快快活活的走完这剩下的人生。”
叶茂长说:“老王说得真好,到底是当干部的人,就是看得破,说得透。”
任班长说:“说得好,不如做得到。是吧,老王?”
老王说:“当然,当然,大家都比我做得好,嘿嘿嘿……”
刘春莲的脸比刚才更红了,非常歉疚说:“我有一件事做得不好,茂草,要请你原谅。就是罗工这次病了,我有责任……”
叶茂草微笑的说:“嗳,别说了,莲莲,这事不怪你。”
“哎,我还没说哩,你怎么就不怪我了,难道你知道了?”
杨桃花说:“她早就知道了。”
刘春莲大惊:“啊,茂草!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杨桃花咯咯咯的笑着说:“罗工端着碗到你家里来吃饭,茂草吃完了要洗碗,就到你家里来拿罗工的碗,刚想进门就看见罗工在你家吃红烧肉,吃得笑眯了的,她转身就走了。我跟在茂草的后面,奇怪的往里一瞄,也看到了,见茂草什么也没说,我也就没说什么回去了。”
刘春莲说:“噫,叶茂草,你这人还蛮有涵养啊,你为什么不说呢?”
叶茂草说:“我怎么说啊,我看到了一次,不好说吧,未必吃一两块红烧肉也要干涉啊。我看到了两次三次之后,我知道是他要求的;他要求了,大人大事的,未必你们不给他做啊?我不做给他吃,你们做了,我还去说三道四的,别人不会说我这人怎么这样裹经啊,不就是吃了个红烧肉吗。
话说转来,就是你们不给他做,他这么想吃,他同样会想办法去吃的。几十年的生活习惯,要想改变也蛮难。我这样想着,也自责着,我是不是要求过份了,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就犹豫着,所以这事就搁下来了。我哪知道后果竟然会是这么严重……好了,好了,这事也过去了。我还要谢谢你们给他的教训。”叶茂草说完,轻松的笑了。
叶茂长说:“是的唦,搞得我也不敢吃肥肉了。”
王胖子说:“哎呀,那肥肉吃起来可真爽啊,满嘴的油流,满口的肉香。”
“那是,中了风全身不能动,那该是几爽呢?特别是你这个肥胖子,还有我家老王,也要严格禁止。”刘春莲严肃的说。
王胖子哈哈哈的笑着说:“看到冇,莲莲到底是王家的媳妇,总是卫护着王家的人。”
刘春莲说:“你啊,你个苕胖子,只有三句正经话,到了第四句,你就开始邪了。”
王胖子力争着说:“哪只有三句呢,三句半,好不好?”
余进说:“三句半好啊,三句半是个节目啊!”
叶茂长笑着说:“他每天都在演节目,没有他,这节目还不好看。”
老王说:“是啊,其实每个人每天都在演节目,只不过舞台不同罢了。”
任班长笑着说:“精辟,老王啊就是老王!”
老王说:“那就说定了,为了健康着想,大家都少吃到不吃肥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