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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茜气得几乎要跳起来说:“这有么谈头,多给一点,一点是多少,没有钱,谈么事谈的!”
“钱不是万能的。”叶茂草执着的说。
“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艾茜宣战的说,然后愤愤地把杨虎一拉,说,“走,杨虎,这有么谈头,走走!”说着,俩人就匆匆地离开了。
叶茂草疲惫地往后一靠,心里一阵抽搐。
杨青说:“妈,厉害吧。第二回合,平——二比二!”
回家后,杨豹见叶茂草神色忧郁,就说:“妈,你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啊,不就是杨虎一个人在找您要房子吗,我跟杨青两个人都随便您。您说把给杨虎,您就把,我们都不找你要。”
杨青说:“是啊,我们俩都不找你要。”
杨豹说:“是啊,就他杨虎一个人在闹,凭您的能力,您还把他搞不定。”
叶茂草说:“我就不明白,我怎么养了这么样的一个儿子啊!”
杨青笑笑的说:“你去买肉,都还要搭骨头哩,您养的个个都好,那哪成啊!”
叶茂草听了,竟释怀得大笑了起来。
杨豹说:“妈,您还别不信,一般说来啊,这是一个一般的规律,你看看每家屋里的老大,是不是都苕一些啊,真的!”
杨青说:“那是,他苕老大,你就是贼老二,你又把自己夸上了天!”
杨豹拍着胸,昂着头说:“嘿,本少爷啊,就是!”接着宽慰着说,“妈,您不用着急,这家里您说了算,您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我们都听你的!”
杨青听得笑弯了腰,说:“你个嘎婆娘啊,你又说反了,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啊!”
杨豹一听,问:“呃,说反了?”
叶茂草也笑着说:“他说的没错,我就在我自己的一人之上,在所有人之下,做一辈子的奴隶。”
杨豹立马安慰着:“嗳,别这样,别这样,等我赚了钱,我让您好好享受享受!”
杨青说:“妈,他又在三百钱买个|乳猪,恰恰是一张嘴,光哄您。”
杨豹说:“小丫头片子,你以为我就是嘴上说说啊,这就是我的愿望,你懂么?”
杨青说:“懂你个头!为人不当官,当官是一般;为人不找老婆,找了老婆,就是结个媳妇,忘了娘!”
“噫,你个小丫头,年纪青青的,还一套一套的哩。本少爷是么人啊,本少爷是那种人吗?”
“哼,你是哪种人,我未必还看不到的吗?”杨青说。
“也是啊,好,那你就等着看吧,小丫头!”杨豹说。
通过第二次商谈,叶茂草感到,她越想解决这事,这事就越得不到解决。于是她就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等待着。
艾茜见一个星期都没有动静,就说:“杨虎,你妈不会就此不管了吧?!”
杨虎说:“她不会的。”
“不会不会,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再约她出来谈谈,最后一次了,看她怎么样!”
第三次,几乎是双方同时到达酒店门口。坐下来后,服务员拿来菜单,杨青无精打采的点着菜。
艾茜忽闪着那双贼亮的眼睛,捕捉着叶茂草的心理状态,假笑了笑问:“这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你家到底是么样打算的呢?”
叶茂草坦诚的说:“这日子就剩下这上十天了,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是五一节结婚,我想办热闹点还有这个可能;如果是元旦,那我就只能几千块钱。改个日期,怎么样?”
艾茜踩了杨虎一脚,杨虎说:“不改,不改,就按我们定的日期办!”
艾茜望着叶茂草,叶茂草说:“那就只能这样了。”
杨虎说:“只能么样了,几千唦?”
叶茂草果断地说:“四千。”
“那房子呢,几时过户唦?!“杨虎一幅不过户不罢休的样子的问。
艾茜以一幅非常豪爽的态度说:“要是过户呢,我一分钱不要,过户的钱我出!”
叶茂草镇静的说:“现在着急的是结婚,是吧,怎么过户比结婚还重要?”
艾茜楞了一下,说:“那你不管唦,我们肯定结婚唦,我们今天就谈过户。”
叶茂草淡然的说:“在我健在的时候,我不谈过户!”
杨虎叫了:“妈,你这谈来谈去有么用呢,你就把房子过户给我算——了”
叶茂草平静地摇了摇头。
艾茜摇着手说:“四千,还不谈过户,这谈都不谈!哪有儿子结婚,父母连房子都不把的啊!”然后冷笑了一声,愤怒地谩骂了,“哼,这真是啊,人上一百,种种色色,有的差火,有的缺德!”
杨青愤然而起,叶茂草把她按下来坐着,叹了一口气,淡定的说:“人上一千,疯疯癫癫,有的霸道,有的卑贱。”
艾茜眼睛瞪得大大的,恼羞成怒地说:“你这是么意思?!”
叶茂草淡然地看着她,说:“问你妈去。”
艾茜看到叶茂草这超然的冷静,这逼人的高贵,特别是这强硬的反击,象一条皮鞭把她重重的抽打了一样,使她浑身不舒服;她觉得自己不但没有压倒对方,反而使对方凌驾于她之上。她非常气恼,动了动嘴唇,想“回敬”一番,但又拿不出利害的话来。她发泄般的一脚把椅子踢翻了,然后吼叫着:“杨虎,走!”
杨虎就跟着她走了。
眼看着事与愿违,叶茂草非常伤心,但还不死心,她望着他们的背影说:“杨虎,四千块钱,你要是要呢,过两天,你就回来拿。”
杨虎和艾茜谁都不回头的走了。
这就是母亲,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亲!
回家后,叶茂草把自己的所有全都清了出来,连抽屉里的一角一分都清了个够。她先把一百、五十、二十的凑起来,一共有三千多,然后数了数硬币,还是不够。
杨青回来了,问:“妈,还差多少?”
“还差一千多。”叶茂草说。
杨青说:“那我去清一清,我还有一些硬币的。”
杨豹听到后也说:“我也还有一些小钱。“
大家都把自己的钱包和屉子翻了个底朝天,拿出了所有的钱。杨豹说:“这一凑啊,够是够了,但是这一大堆硬币不大好吧?”
杨青说:“那怎么办,为这点钱还去银行换啊,还不知道银行的人换不换哩?”
叶茂草说:“硬币也是钱啊,杨虎平时是一个钱也不攒的,这对他也是一个教育。”说着就用一个钱袋装了起来。
过了两天,杨虎回来了。
叶茂草一看到他进门了,就说:“杨虎,我问你,你是自己不读书的,还是我没有让你读书的呢?”
杨虎不吭声。
叶茂草又说:“我当时要你复读一年再高考一次,你说我‘你读了个大学也只赚这点钱,也只住这样的一间破房子,我不想读!’这是不是你亲口说的,你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时之利,信口雌黄呢。杨豹、杨青读书,是你把的钱,你有钱把给他们?你连自己的伙食费都没有交,你养了谁,你供了谁?如果你有那样的度量,能撑天立地,那我该要轻松多少,起码精神上你也是我的安慰。”
杨虎不耐烦的说:“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你不是要我回来拿钱的吗,钱呢?!”
叶茂草拿出钱袋,说:“这袋子里是四千块钱,我没有那多,是他们俩一起凑的。”说完就把钱袋放在桌子上。
杨虎看到钱,一提就走。走了两步站住了,问:“怎么这沉啊?”
叶茂草说:“大钱不够,我们用硬币凑的。你是一分钱也不攒的人,这回知道了钱的厉害了吧?”
杨虎把钱掂了掂,很生气地走转来,把钱袋往桌子上一甩,皱着眉,垮着脸,咬着牙,一句话没说,走了。
叶茂草啊,百感交集,她时而为儿子的不懂事感到痛心,时而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羞愧,时而伤心不已,又时而愤慨不平。她极力表现出外表的洒脱与平静,内心却是一阵阵的抑郁与辛酸。
六、离弃之痛
更新时间2016…4…18 9:57:00 字数:8886
冬天的天气黑得真早,五点钟下班就已经是夜幕沉沉。叶茂草正出学校大门,突然有人把她的肩膀一拍,吓了她一跳。回头一看,她问:“二姨啊,你怎么在这里?”
“茂草,我在这里等你。”
“有事吗,二姨?”
赵二姨嗫嗫嘘嘘的说:“就是,就是我家二媳妇住在这附近,我想到她那里去看看我孙子。”
“啊,你这还买了不少的东西哩,那你去吧。”
“不不,我是想你跟我一起去。”赵二姨吞吞吐吐的说。
“为什么?”
“我……我去了,我媳妇总是不开门。”
叶茂草想了一下,问:“那,我去了,她会开门吗?”
“这……这也说不定。”赵二姨双手交替的放在嘴上哈着气,猫着腰说。显然,她已在这里冻了很久。
叶茂草恻然心动,就说:“好,那我们去碰碰运气。”
走过大街,穿过小巷,拐弯抹角来到一个木门倾斜,门板斑驳的老房子面前站住了。赵二姨敲门,里面好半天传出一个声音:“谁啊?”
赵二姨小声说:“木香,是我,开门啊!”
“你又来做么事,走走走……毛毛睡了。”
赵二姨说:“我知道没睡,你让我看一看,行吗。”
“看么事看的,是动物园啊?!”
“这,我买了东西来的,我买了!”赵二姨喊着。
木门开启了一条小缝,赵二姨把水果递进去,里面的手接了,就手就关门。赵二姨连忙说:“莫慌,莫慌,还有,还有……”说着又把几盒点心挤进去,门稍微开大了一点,东西进去后,门立马又要关。赵二姨用力的把门抵着,请求着:“别,别关,别关啊木香!让我看一眼吧,就一眼,好不好?”
里面没有声音,只是门缝越来越小。
叶茂草也连忙上前帮着抵,说:“孩子啊,你把门打开,让你婆婆进去一下唦!”
里面的人不吭声,只把门抵着,赵二姨和叶茂草用尽力气的往里挤,门还是越来越小。叶茂草一边挤,一边说:“哎,你把东西都接了,又不让人看孩子,这是不对的,进动物园也不要这贵的门票啊。是你的孩子,也是她的孙子啊,哪有你这样当媳妇的,开门啊,开门……”
可是门还是被关上了。赵二姨扒在破门上哭了起来,说:“木香,开开门吧,我就只看一眼,就一眼啊,孩子啊……”
里面的人说:“哭么事哭的,这腊时腊月的,要哭死个把人就好些的,是不是?!走远些,走远些去哭去!”
叶茂草扶起赵二姨,生气的说:“走,到居委去评评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啊!”
赵二姨慢慢地站了起来,软弱无力的她,沮丧的低下了头,说:“算了,我们回去吧。”
叶茂草扶着她,感到她全身在微微发抖,不理解的问:“二姨啊,说说看,你有多想念你孙子。”
赵二姨哽咽着说:“蛮想,有时想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整天坐卧不安,就在屋里团团转。她只要让我看一眼,就一眼,我也心甘情愿啊!”
叶茂草努力地试着去体会这种感情,她暗暗的下着决心,如果自己今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克制自己,不看就不看,决不让自己这样失掉尊严。她又一想,是不是决心好下,做起来一定会很难的呢。她又告戒自己,再难也要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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