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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茂草好奇的往里一瞄,只见大大小小的,用空了的豆瓣酱的塑料盒子,吃完了的八宝粥的铁皮盒子等,摆了一桌子,何生就在那里全神贯注的数每个盒子里的硬币,一元的,五角的……。
叶茂草捂着嘴直笑。
王腊娇说:“你看他,有没有名堂,没事就拿出来数!”
叶茂草说:“让他去,他又没有什么爱好,只要他快乐就好。”
何生听到了,就说:“是的唦,还是叶老师说话在理,我快乐,我高兴!”
王腊娇小声对叶茂草说:“他把硬币数完了,下一步就是把存折拿出来,用算盘算算一共有多少钱,到什么时候有多少多少利息。”
“也好,做到心中有数嘛。”叶茂草笑着说。
“有个鬼的数,等会,我全把它用光。”
一会,刘春莲来电话,说她不过来,就在路口等。一会,四个人在路口集中后,就乘公车去看房子。房子九十七平米,朝向好,采光也好。
王腊娇问:“可不可以,叶老师?”
叶茂草一笑,说:“这得问何生。”
王腊娇说:“问他,还不是我说了算。”然后看着刘春莲问,“嫂子,你说呢?”
“行啊,就看何生有没有意见。”刘春莲说。
“哎呀,他能有么意见。行,那就定了。”王腊娇爽朗的说。
到了售楼处,服务小姐小姐非常热情的拿出合同书。刘春莲和叶茂草不便参与,就去看其它的房型去了。
王腊娇对何生说:“何先生,你是户主,你签字吧。”
何生说:“我不签,签个字就几十万块钱没有了,我不签。”
“你不签?你不签,我签。”王腊娇说着就签了。
何生气得离开了桌子,站得远远的。
王腊娇喊:“姓何的,把定金!”
何生站在远处说:“你这是买白菜啊,你说把就把啊!?”
“我字也签了,你不把也得把,你是一家之主,把钱!”王腊娇坐在桌子那儿说。
售楼小姐见状,连忙走到何生跟前,很有礼貌的说:“何先生,您现在只要交一万块钱,就行了。”
何生低着头说:“一万块,一万块也是钱啊!”
售楼小姐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生一抬头,看到王腊娇跟叶茂草和刘春莲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他气鼓鼓地瞪着她,王腊娇装做没有看见;何生又把脚一跺,王腊娇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随即把背对着他。何生只有跟着售楼小姐走,不情不愿地把定金交了。
回来的路上,何生很生气地远远地跟在后面走。上到公交车上,刘春莲跟叶茂草坐在一个双人座上谈话,王腊娇也占着一个双人坐,就说:“小何,这里来,这里有座位。”
何生气鼓鼓地,说:“我不坐!”
王腊娇说:“不坐?不坐算了。你愿意站,就站着吧!”
下车后,刘春莲见何生一直不高兴,就跟叶茂草说:“嗳,茂草,我的这个姑子啊,完全是掐着何生过日子,一言堂,什么事情她说了算。你有机会替我说说她。”
“嗳,你做嫂子的不说,我说个什么劲啊?”
“哎呀,她不听我的,她连她哥的话也不听,就听你的!”
叶茂草一笑,说:“你呀,真是!她听我的是出于礼貌,她不听你们的,是在大哥大嫂面前撒娇!”
“不管怎么样,说说罢。”
“行啊,找机会吧。”叶茂草说着一笑,问,“那,王腊娇听不听康文玉的?”
刘春莲摇了摇头说:“王腊娇听她的,谁要是听她的,坐牢都坐不赢。她不喜欢她这个弟媳。不过,凡是何家的人,她都不喜欢。你看,她跟腊娇象亲戚吗?”
叶茂草说:“嗳,我总没有问的,这是你和康文玉两个人一起做的媒啊?”
“没有,撞上的,快到结婚时,才知道。读大学时,你与她的关系比我跟她的关系要好得多。”
“哎呀,当时她家在农村,放假了,她不愿意回去,就总来我家里玩。她看上了我二哥茂丰,后来她遇到了当官的何迪,就跟了何迪,又觉得不好意思,就把她表妹熊南先介绍给我二哥。”
“啊,还有这回事?”刘春莲大吃一惊的说,“你看看那个熊南先是个么东西,什么事也不做。”顿了一下她又说,“怪不得,她总是说她老何不做事,说茂丰这好那好的。”
“可惜啊,鱼跟熊掌不可兼得。”叶茂草感慨的说。
她们俩走在前面,王腊娇走在她俩的后面,何生走在王腊娇的后面,一直嘀咕着:“哼,买房子,象买白菜一样,说买就买,几十万块钱,签个字,就全没了……”
过了大街,走了天桥,转入小巷,刘春莲先回家了。王腊娇转过身来,对走在后面的何生说:“姓何的,我跟你讲,我今天是把足了面子你。字也签了,钱也交了,你再跟老子翻洋,别怪老子翻脸啊!”
叶茂草笑着说:“哎呀,这么多钱,几难得攒啊,一下子拿出去,是蛮心疼的。”
“那怎么办啊,那儿子要结婚,我总不能不把唦!我们一辈子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的儿女吗?再多,只要拿得出来,也总得拿吧,对吧?”王腊娇说。
“是啊,何生也不是不想把,就是这些钱一下子没了,他得有个接受的过程。快到家了,别嚷嚷的了。”
“是的唦,你不压一压他,他够一搞的。”王腊娇说。
可是,压是压不服的,别以为何生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几天之后,他跟着王腊娇回娘家,他向她娘家所有的人告状,还拿出笔来算了又算,说这一笔钱如果放在银行里,利息一个月是多少多少,一年是多少多少。然后说:“现在好了,几十万一下子说没了就没了。她买房子,就象买萝卜白菜一样,呃?跟我说是去看一看,我就去看一看啦。哪知一看啊,她说要买就要买,字一签,几十万就没了。几十万啊,我一辈子的积蓄啊……”
王腊娇就吃她的,喝她的,根本不理他。
一回到家里,王腊娇把背包往沙发上一丢,指着何生叫道:“姓何的,你今天在我娘家嚼了一天,老子忍了一天,把面子你也把足了。老子跟你讲,你再不要到处去说啊嚼的!不就是买个房子吗?整天说买白菜买白菜的。跟你讲,现在我们住的房子是老子的单位分给老子的,你要是再翻呀翻的,你就跟老子滚!”
“我不滚!”
“你为什么不滚,这房子是老子的!”
“没有我,你能分到房子,这房子也有我的一半唦。”
“有你个么事的一半啊?”
“就是离婚,我也还是有一半唦,对不对!”
王腊娇压低声音,问:“啊,你想离婚啊,是吗?”突然大声吼道,“你要是不离,老子今天还不依呐!”
“哪个说离啊,我不就是打个比方吗?好好好,我再不说白菜白菜,我说萝卜,总该行了吧,怎么样?”
“那老子买的房子,你就莫去住!”
何生理直气壮地说:“凭么事不住啊,我把的定金!”
王腊娇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养的,真是你妈的小庙的鬼!”
何生叹了口气,说:“唉,这是个么时代啊,一个女人,不是充老子,就是骂****。”
何生说着,就把门打开了,喊:“叶老师,叶老师,你过来一下!”
叶茂草连忙过去了。
何生说:“叶老师,在她娘家,她象顺服的绵羊,一回到家里,她就是母老虎,望着我吵!”
叶茂草笑着说:“吵啊,好啊!老人说啊,不闹不吵,不能到老。”
王腊娇说:“叶老师,他一到我王家啊,就‘反攻倒算’,说我不该买房子,说我买房子就象买白菜一样,还拿着纸和笔在那里算啊写啊。我给了他面子,让他说了一天。不是我不让他拿主意,他抱着钱不放手。那我不是什么事也做不成。叶老师,你说是不是?”
叶茂草轻言细语的说:“这事就算了,买也买了,看情况,以后升值的可能性比较大。我是没有钱,我要是有钱,也象你们一样,买一套好房子住一住。你们别吵了,免得让人听见了,还说是你们俩快活了,故意显摆。”
何生说:“不是,叶老师,你听见的,她哪象个女人,开口不是老子就是****。以前啊,是男人说一不二,现在到好,女人一锤定音。这社会变了,全变了!变得女人没有一点女人味了。
啊,对了,我情愿她害病,只有在她害病的时候,她才象一个女人。她才会温柔的说,‘小何,你跟我倒杯水来’。‘小何,你给我拿条热毛巾来’。只有那个时候,我才感到她有一种女人的柔情,我才感到心里有一种甜美的味道。”
王腊娇说:“你怕不怕丑啊你,你就在叶老师面前瞎说吧你!”
叶茂草一个劲的笑,然后说:“让他说说心里话也好,免得憋出病来。”然后对何生说,“其实啊何会计,王医生才在乎你,她在人前一直说你好哩。再说,你要为娶得了一个这样能干的老婆而感到骄傲。你想想,她什么事都想到了,什么事都跟你做好了。你一不操心,二不着急,你在大树下面好乘凉,别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你到还有意见啊?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人说你怕老婆,心里不痛快啊?别人那是嫉妒!怕老婆有什么不好,那说明老婆能干!那些笑话你的人,是因为他们没有这样能干的老婆可以怕,才笑话你的。
你看看,谁家的丈夫怕老婆,谁家的日子就过得顺顺当当的。是不是啊,你再研究研究。”
王腊娇开心的笑了,说:“你听见没,叶老师这是跟你上了一堂深刻的教育课,你听明白了吗?”
何生也笑了,说:“嗯,当真,不管这道理对不对,听起来就让人舒服。哎,我说你啊,王腊娇,叶老师说话,就说得让人笑,你怎么一说话,就说得让人跳呢?”
王腊娇说:“你喜欢跳,就多跳几下。”
叶茂草笑着说:“我要回去了,不然,我家里也会有人跳的。”
他们俩一起说:“叶老师好走,好走。”
“好好好,我走了。”
叶茂草回到家里时,家里的人都已睡下。她连忙轻手轻脚的洗碗、扫地、抹桌子……直到很晚。
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叶茂草早上起来,发现兰妈不在了,直到中午也没有看见人,她想她可能是走了,她心里不免有些难受。她千里迢迢来照顾女儿,而且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程,也没有到过武汉,自己原本是打算陪同她游一游武汉的几个景点的,现在不但哪里都没有去,而且就这样悄悄的走了。她认识路吗,她是怎么到火车站的呢?她为她担心着。
王腊娇说:“你担个么心唦,她又不苕,不会有事的。这只怪她自己搞旧社会那一套,想在这里跟女儿打码头。她走了好,免得在这里,她也不舒服,你也不舒服。
其实,几好的事啊,你原本还打算要她就在这里跟你一起过的,把她当作一家人。哪晓得,她是一个没有开眼界的人。”
叶茂草喃喃的说:“也是一个可怜人。我顶着大太阳把她接来了,却就这样让她悄悄的走了。”此时,她下决心,一定要对兰妮好,要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
于是她勤勤恳恳的在家里做着一切。兰妮想吃什么,她就做什么。兰妮的早餐喜欢吃餐馆里的,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