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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放下了电话。
她想,这也太厉害了吧。把晶晶当筹码,一年只带晶晶出场三五回,我一直装作不在乎,居然在杨青回门时,不带晶晶来不说,连六一节,我送五百块钱给晶晶,她说晶晶跟外婆走亲戚去了,连面都没让我见一面。“出场费“把了,居然不出场,把我耍了。唉,我这不跟赵二姨一样,生得贱吗。
她到底要怎么样呢?看来,她这一辈子跟我是没有完的。叶茂草又是愤慨,又是憋屈,又是无奈,一晚上都睡不安神。
第二天,她照常到医院里去照顾杨青,也不提这事。十点多钟,杨虎慌慌忙忙的去了医院,一去,就把五百块钱递给杨青,说:“唉呀,昨天闹了一夜,不让人睡觉。我是偷着来的,我走了啊。”
杨青莫明其妙地问:“什么事闹了一夜?”
叶茂草打马虎眼说:“夫妻之间嘛,总有闹的,管它哩。”
但这事给叶茂草的震惊不小,使她真正的认识到,艾茜不仅仅是非常爱钱的人,而且是一个非常不讲道理的人,这是怎么样也搞不好的。
兰妮到外面闯了闯,比以前懂事多了。她打电话给杨豹时,还要叶茂草接了电话,她说她给叶茂草买了一个几百块钱一个的梳子,还在电话里跟叶茂草谈了谈家常。这把叶茂草纷乱的心抚慰得趋于平静。特别是她说:“妈,您不要牵挂我们,我们都几十岁的人了,自己会照顾自己的。您把自己的身体搞好,不害病,就是对我们的支持。”
叶茂草感动得泪光闪闪的说:“好,好啊,那我就把自己照顾好。”但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安全第一,健康第一,一定要经常的提醒杨豹,该赚的钱就赚,啊?”
“嗯,晓得的,好,好……”兰妮说。
杨豹站在叶茂草的身边,笑着说:“你管哪个唦你,你把你自己管好了就好了。你还担心这个,担忧那个的……”
叶茂草说:“行啊,我就只管自己了啊。”
杨豹笑着说:“这就对了。”说着就拖着包走了。
当叶茂草站在走道里,目送着杨豹时,王腊娇站到叶茂草的身边,说:“叶老师,你也别怪杨虎没有用,这是因为杨豹和杨青两个人的能力太强了,把杨虎盖住了,所以杨虎往往走极端。”
叶茂草说:“也许吧,我看最主要的是,杨虎吸收了父母亲性格上弱点和缺点。唉,没救了啊!”
王腊娇笑着说:“哪能颗颗胡椒都辣呢,总有一颗胡椒要差一点的唦。”
何宝珍从她家门里探出头来笑着说:“王腊娇同志,你一生就说对了这一句话。”然后又说,“叶伯伯,如果精英都在你们家了,那别人家里怎么办啊?”
叶茂草说:“哎呀,不好意思啊,哪来的精英哪,一不是科学家,二不是外交家。”
何宝珍出来把双手放在王腊娇的肩头上,说:“你听听,王腊娇同志,你有过叶伯伯这么大的理想吗,你说过这么激动人心的豪言壮语了吗?你压根就没有想过,对不对?嗨,还总是说我这不是,那不对的。你从来都没有象叶伯伯这样检讨过你自己,是不是?”
王腊娇哭笑不得的说:“见了你的鬼呐还,我把你吃,把你穿,我为么事要检讨自己啊?”
何宝珍说:“看看,看看,这就是文化差异,差异啊!”说着就笑着跑了进去。
说是说,笑是笑,叶茂草回到屋里,感到内心又空又愧。她对自己说,叶茂草啊叶茂草,人生如战场,虽然你在战斗中坚韧顽强,但是你却毫无战绩,一生徒劳。她颓丧地靠在沙发上想,我这是为什么呢?从城市到大学,从大学到农村,从农村到部队,从部队到山区,劳碌奔波,赴死拼命,拼到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到现在还没有个平静不说,搞不好还要挨骂,骂人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和媳妇。如果现在有人要我去死,我会什么也不问,就一了百了的。
她想啊,气啊,疚啊,非常疲倦,加上昨晚又没睡好,一下子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当她感到有人靠近她时,立刻惊醒过来,睁眼一看是许万朴,她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还说,你的门是虚掩的,你就睡着了,你怎么这大意呢?”
“啊,没关上啊?不过,我惊醒得快。”
“你再快,是有匪徒的刀快还是斧头快啊?”许万朴还是责备着。
她微微一笑说:“那不正好。”
“怎么,杨豹一走,你就没劲了,不想活了?”
她坐到椅子上,让出沙发,说:“坐吧。”
他坐了下来说:“不承认,也不否认,那就是了啊!”
她叹了一口气说:“唉,一切都不重要了。说吧,你有什么事?”
他说:“我就晓得杨豹今天一走,你的心是空落落的,来看看你。我说对了吧?”
她又叹了一口气说:“对错都不重要。”
“这么没劲,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往哪走啊,没有路了。”她好象随意一说,许万朴已经听出其中的苦涩了,就说:“嗳,这可不是你叶茂草的风格啊!”
她笑着说:“我哪有什么风格啊,我就怕风不止。”
“不止也好,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许万朴笑着说。
“噫,什么意思啊?”叶茂草探究地看着许万朴说,“你好象晓得我要面对什么事一样啊?”
许万朴马上说:“没有没有,那我不成了神仙了。”
说着就叫上刘春莲一起出去吃了饭,谈笑了一会,叶茂草的心情也好多了。她告诫自己要随遇而安,她规定自己,从现在开始,要有计划的做自己多年来想做而没有时间做的事情,把不愉快的事都丢到一边去。
“十一”这一天,杨豹来电话祝叶茂草节日快乐,杨青和赵诚买了水果来,与叶茂草共进午餐。唯独杨虎连个电话都没有。
没有也就罢了。过了几天,雷雨打电话来说:“小姑,明天我来的啊!”然后又小声说,“艾茜也来。”
第二天早上,叶茂草早早的就去买菜,准备他们来吃饭。回来接到杨虎的电话:“妈,我等会回来的啊,我回来拿户口。”
叶茂草一听,头都是大的,就问:“拿什么户口,怎么又要户口呢?”
“不是晶晶要上北小了吗,因为就近入学,所以户口就要上到您这里来。”
“雷雨不是说,等会艾茜也要来的吗?”叶茂草问。
“她……她可能不来了。”杨虎说。
“啊,昨天,听雷雨说你们要回来跟我过十一,我还一喜啊,嗨,原来是想要户口啊!要户口,她人都不回来,把你支回来拿?”
“妈,我回来是一样嘛!”
“不一样,哪个要,哪个回来拿!”
过了一会,艾茜来电话说:“妈,等会,我来拿户口的。”
叶茂草说:“怎么,要来拿户口,你就来电话啊?没有结婚之前,教师节、母亲节、十一节、五一节,杨虎起码都要送一张贺卡我。现在倒好,一句话也没有。”
艾茜反击道:“你还不是一样,半年多了,你也没跟晶晶买个么事。”
“哎,我送五百块钱给晶晶过六一,那钱是不能买东西的啊,你都搞忘了是不是?!”
艾茜确实是忘了,所以她不接这话碴,又出击道:“你一个人在屋里又没有么事,为么事一个热天,你也不来引个伢。”
“噫,是先有老,还是先有小啊?是先有你妈,还是先有你啊?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家里,你怎么不来看看我,看我需不需要什么,看我寂不寂寞?我哪里知道,你的伢什么时候要人引,什么时候不要人引,你怎么不送得来呢?”
“那你怎么不主动来呢?”
叶茂草越发生气地说:“啊!你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一顿,骂了就骂了?几个月了,你连一个问候也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现在要拿户口,你就把杨虎推回来。我养儿子做么事,我养儿子就是挨骂的,就是出钱的,就是把房子的,呃?!你骂了我,还要我主动地跟你去引伢,我没有那么下贱,你想都别想!”
艾茜冷笑着:“嘿嘿,我是不想啊。那你想不想你的孙女呢?”
“想不想是一个问题,但是人格和尊严比这个问题更重要,你懂吗,儿子都靠不住,我还靠孙女!”
艾茜:“那,把话说开了也好,杨虎病了,你来都不来看一下。”
叶茂草:“杨虎病了,你就叫我来看;我说了几年,要你把杨虎社保医保的钱都交了,你都不办,你的钱只进不出,让他的生命、生活都没有保障。你要我来看他,就是要我卖单,我养儿子,就只有出钱的份!?
一说要你交医保社保,你一时说要等你儿子贝贝高考了再说,二时说要等你儿子贝贝出国了再说。还有,听说杨虎住院了,还在上班。你的儿子就是儿子,我的儿子就不是儿子?!我儿子被你踹成这样,我看什么看啊!
你总要求别人把你当人,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替别人想过?”
“我怎么没想过,杨青结婚,我二话没说就赶去了,送了一千,我很给了面子了。但是她呢,从上海世博会回来给晶晶带了一块表,我很感谢,但是她应该送到我家里来啊。她结婚的时候,就你打了一个电话,我就去了。我还要怎么样呢?啊,我病了的时候,就没有人来看,我生小孩的时候,难产也没有人来管,我用了一二十万。现在我要带杨虎的孩子晶晶,又要给我儿子贝贝送饭,我忙得要死。”
“这是应该的,哪一个做母亲的不忙呢,你是不是觉得你亏了?你要是觉得亏了……”叶茂草问道。
“没有啊。”
叶茂草说:“你动不动就说你生晶晶的时候,没有人管。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你生晶晶的时候,你通知了我没有?”
“没有……但是雷雨晓得啊。”
叶茂草说:“你送了花圈之后,没有赔礼,没有道歉,过年过节,没有你的一句问候,一个电话,你跟我都没有来往!你生了孩子,我自己往你那里跑,就是我想跑,我往哪里跑呢?为了你的儿子,你今天在这里租个房子,不久,你又在那里租个房子,你们连个信都不给我,我管,我到哪里去管?
雷雨晓得,雷雨就随便的说了一句,也没有说是你们家里的人要他带的信,要我去看看,而且他说这话时,孩子已出世好多天了。
如果说你们家的随便哪一个人把个信,我没有去,虽然是在你没有认错的情况下,我没有去,那也是我的不对。你们没有啊?你怎么总是不顾别人的面子,而死要自己的面子,总是想别人匍匐在你的面前,为你出钱,为你出力,而且在你哼都不要哼一声的情况下,来主动。那么,别人还是个人吗?
你啊,要想别人尊重你,你必须学会先尊重别人。”
艾茜辩解着:“这不是尊重不尊重的问题,你不晓得,我是几忙,我忙得快要分身了……”
“你是为我忙吗,是为我儿子忙吗,你忙的时候,通知过我去帮忙,而我没有去吗,都不是,对不对?跟你说清楚,我跟你矛盾的关键就是,你爱你的儿子,我爱我的儿子!
还有,你那天打电话骂我的时候,我就听到你儿子的声音,他劝你算了。你懂不懂教育啊?你就不怕哪一天,你的媳妇骂你时候,你委屈的向你儿子告状,你儿子说,你不也是这样骂过奶奶的吗。
我杨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