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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不出去。如果随便一点,早嫁了。”
何宝珍说:“是的唦,又没吃你的喝你的,一天到晚的要我嫁,我还就不嫁了。”
何生嘀咕着:“不嫁,违反自然规律,看着都心烦!”
何宝珍说:“就是要你烦,我就不嫁!”
王腊娇又说,“宝珍啊,不是我说你,你看杨青几听话啊,你要是有她的一半,就好了。”
何宝珍说:“那你们呢,你们要是有叶伯伯的一半也好了。杨青姐姐没有结婚时,叶伯伯有没有象你们这样,大喊大叫的逼着她结婚啊!杨青姐姐说了,叶伯伯也着急,但从不强迫,只是在关键的时候,说一句什么的‘人归根到底,还是要有个家啊’,或者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找一个安安心心过日子的人就行了,或者说,‘不要操之过急,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你认为真的稳当才行’。你们看看,你们俩,要么不管,要么大吵大叫。叶伯伯跟杨青姐姐介绍了好几个,每一次都说,我只是介绍,不是非要你嫁给他,你认为好,就行,不好,增加点见识……”
王腊娇烦了:“那是,你一天到晚的说叶伯伯这好那好,那你到她们家去算了!”
“去就去!”何宝珍说完,背着包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何生失望得呆呆的站着,王腊娇难受得眼泪汪汪的。
做父母的都希望儿女们成家,但是当儿女们一下子都离开了自己时候,自己又觉得孤单了。特别是杨青的婚礼过后,杨豹全家都走了,叶茂草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觉得屋子里好静好静,静得这世界上就好象只有她一个人一样。她知道,这就是老年人的生活,这就是自己以后要面对的生活。她宽慰自己说,你多轻松啊,你多自由啊,你多幸福啊,你就慢慢的享受吧。
并且她越来越感到罗工的电话少了许多,而且热情也淡了许多。她想,他也许是工作的不顺利,或者是太忙了。
罗工呢,也很纠结。自从大年初三跟叶茂草离别之后,他就接到了一封匿名信:
罗工同志:
叶茂草是一个非常有心计的人,这人的家庭环境非常艰难,儿女们也不孝顺,为了房子,她大儿子跟她送了三个花圈,媳妇经常跟她又吵又闹。如果沾上了这种人,你一辈子吃不完兜着走。而且,生活作风又有问题,与她勾勾搭搭的人也不少。在这里,我就不说更多的了。
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是我看你是一个非常善良而又非常单纯的人,怕你吃亏上当,所以想提醒你一下。没别的意思,请你一定要慎重考虑。
过路人
看了之后,罗工非常吃惊,特别是后者,更令他不寒而栗。他的妻子是死在一个外国男人的床上,这不能不让他蒙羞的心灵紧张而又戒备,甚至恼怒。
他反复的想了想,这是谁写的呢,这人一定是很了解叶茂草的。那么,她或者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真心的在帮自己?他跟叶茂草打电话时,也从侧面探了探口气,但也探不出什么情况。他也觉察出在他的冷落中,叶茂草也冷淡了许多。
由于工程上出了点问题,他回到总部来汇报。他决定就这个机会找叶茂草好好的谈一谈。
一回到家里,陈阿妹就领着康文玉来了。罗工一惊,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陈阿妹一笑,说:“在我们家属院里,我要晓得这样的信息,你觉得还蛮难吗?”
罗工指着康文玉问:“她是谁?”
陈阿妹说:“哟,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你那个相好的情况。”
康文玉笑着说:“是这样,我呢,是看你罗工是一个慈善的人,真的是怕你吃亏上当。你说是吧,这大的年龄,找个老伴,是想过个安稳的日子,但是那个叶茂草家里总是有事。这不,前两天,她的儿子还三番两次的回来找她要户口,要房产证的复印件,她没有把。据说正在着急时,又摔成脑震荡……”
“啊,她怎么样了?”罗工着急的问。
“没有怎么样,现在好着呢。”康文玉说,“我们大学同学跟她好的多着哩。这,就这个姓许的,”康文玉把一张照片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又说,“这,就是他,天天跟叶老师送骨头汤。那哪是送汤啊,那就是送温情。别人从大学时对她爱恋到现在,他们的关系啊,暧昧得很。别人为么事只恋她而不跟她爱在一起呢,嘿嘿嘿……她啊,她的事太多了,她丈夫,不不,她前夫都说她那个二儿子不是他的……
她是一个心计很深的人。如果不信,你明天与她见面时,你就问那个房子问题,看她对你说不说真话。别的事说了你没有办法相信,可是这是事实,她都瞒着你哩,等你上了钩,这问题那问题就都来了。你怎么办啊,你是帮她,还是不帮啊,你有多少钱往她这个黑洞里填啊……”
陈阿妹说:“是啊,是啊,我不是说你看不上我,就搞破坏。我是替你着想,你要找一个这样的人,还用得着找这么多年吗?你找到这么一个人,你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吗?”
康文玉说:“罗工,你如果不信,我们可以跟你打个赌。”
罗工说:“赌什么?”
陈阿妹说:“如果她不跟你说实话,那就是我们蠃了,你就告吹;反过来,我们就不管了。”
罗工阴沉着脸说:“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走了。”
康文玉说:“哎哎,你怎么不看看这像片呢,你看看,看看唦!”
罗工拿起来一看,看到的是叶茂草跟许万朴在公园的草地上挨着坐在一起的一张照片,其实旁边还有很多的人,被康文玉处理掉了。
罗工心里就象被西北利亚的寒风猛烈地刮过了一样,哆嗦了一下,心全凉了。他冷冷的说:“走,走,都走!”
陈阿妹说:“哎哎,你不谢谢我,也要谢谢这个康同志啊,别人是特地从汉口赶过来的。”
罗工瞄了她们一眼,把门打开,说:“好走!”
她们俩走了,罗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工作上不顺,情感上也这么不顺。她怎么能这样呢?那她就是她们俩所说的,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了。这样的一个人,我爱得起吗?
第二天到江滩见面时,罗工说:“我们要不要到老地方坐一会啊?”
叶茂草一听“要不要”这字眼,就一笑,说:“不要吧,我们随便走走。”
走了几步,罗工说:“我很累,我们坐一会吧。”
叶茂草发现罗工心事重重,脸色也不好,就随着他一起坐了下来。
罗工勉强笑了笑,问:“你还好吗?”
“好啊,你呢?”
“我好,就是有些忙。”
“那你应该多休息。你看你,昨天一回来,今天就跑到汉口来。”
罗工看着她,说:“我是担心你遇到了什么事。”
叶茂草望着江水,轻描淡写的说:“我能有什么事,整天坐在家里。”
罗工开始试探了:“我有个同事啊,他的儿子找他要房产证的复印件,说是再去立一个户口。”
她感兴趣了,因为她正想了解这些知识,于是就急忙问:“你的同事把了没有?”
“那不能把。”
“为什么?”
“因为同一套房子是不可能有两个户口的。若是将房子划为不同的区间,并且经过房屋管理部门测量确认,使该房子具有两个产权证时,就可以办理分户了。”
他说着,观察着她的脸立马变得深沉起来,并且在微微的点头,意思是,她听懂了。那就是说,陈阿妹和那个康同志说的都是真的了。
他没有再说话了,他在想,他不能陷入这样的是非家庭之中去。
她没有说话,她在想,幸亏没有把户口和房产证把出去,但是,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们一直坐到夜幕降临。
他陷入了苦恼之中,但他明天办完事就得走,他不得不快刀斩乱麻了。读理科的人和从事理性工作的人,做事可能就是果断一些,就象一个工程建筑图纸一样,一定要很快的决定下来。
她说:“夕阳走了,我们也走吧。”
他看到她难舍能舍,他想到了她的麻烦,心里涌起一阵悲凉,但他还是说了:“我再也不能陪你看夕阳了,你会伤心吗?”
她心里一动,却微笑着说:“一个人看夕阳,或许会看得更宁静,更广阔;会想得更美妙,更深远。”
他说:“我很抱歉,我原本是想跟你一起看的,现在只好同意你这观点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她好似漫不经心的问。
他极力平静的说:“没有。只是——我不是一个纯粹的人,我只想过一个平静的晚年,而你的晚年可能注定是不平静的。”
她笑了一下,问:“怎么说?”
“对不起,我无意中听说你媳妇跟你送过花圈,现在还在跟你闹房子的事。只是我不是一个能替你排忧解难的人。是的,爱情可以排除万难,可是万难之后,还有万难。可我的时间不多了,而且我还有两个工程要做,我头脑里只有简单的线条,没有时间,也没有那种能力去应付复杂的人际关系……”
她倏然一惊,涔然心凉的低下了头。她想,自己也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没有想到会是今天。她平和的说:“啊,爱情不是救世主。”
“我想给予你憧憬、希望和慰藉,可我发现我没有这个能力。问题是我激起了一面湖中的涟漪,我现在又……”他非常愧疚的说。
“没关系的,爱的涟漪总是美丽的。”她宽厚的说。
他搓着手,说:“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的个人条件太优秀了;就这样放开你,我心里也真的是难舍难分又难受……”
她虽然经受着一种失落的伤感,也泛起一种被愚弄的愤懑,但别人的考虑也实属正常。她宽宏的安慰着说:“噢,相爱而不能相处,这是一种负责任的精神,是一种崇高的品质,是一种苍凉的悲壮,也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美好回忆。你,别难受了。”
他听了这话,就更伤痛了。他双手扶在她的肩上,非常抱歉的说:“对不起,叶老师。”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神情淡定的说:“没关系。”
他伸开双臂,说:“我能抱抱你吗?”
她走近他,把头依偎在他的胸前,在亲切和陌生交织在一起的温馨里,她听到了他的心跳。这是她多少年来没有听到过的,一个爱过她的男人的心跳啊,可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他那儒雅的神情,那挚爱的眼神,将永远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泪水不觉悄悄的滑落下来。
他紧紧的拥抱着她,依依不舍的说:“我爱你。”
她非常感动的说:“我也是。”
他满怀深情的说:“我会想你的。”
她含情脉脉的说:“我也是。”
她离开了他宽大的胸膛要走,他握着她的双手,不放心的叮嘱道:“请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她在蒙蒙中看到他闪烁的泪光,温情的说:“你也是。”
他又把她拉回到怀里,吻了一下她的前额,说:“谢谢你这些日子的陪伴。”
她抚了抚他一络散乱的头发,说:“谢谢你曾经的爱。”然后慢慢地缩回了手,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匆匆走了。
他站在旷野中,看着这个淡雅的身影,这个捉摸不定的灵魂,这个他深爱的幻影,飘然在无边的黑夜中,他痉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