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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她最近很红啊”
“也许她有事难以兼顾”
“什么呀,有人告诉我,说上面的人对她不满”
“是有这种说法,她本来就是靠关系进来的空降兵”
“她靠谁的关系?”
“一个老外的,名字叫,在时尚圈也算呼风唤雨的人物吧”
“看来靠的是男女关系,哈哈”
补完妆,几个人走出卫生间。
舟遥遥推开厕所门,不禁感慨,这才几天呀,情况就反转了,轮到简素怡尝尝被人非议的滋味。
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一个内线电话打来,goldmiss有请。
来到频道总监办公室,敲门进去。
goldmiss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开门见山,“遥遥,你收拾东西,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
“还不到休年假的时候呢”,舟遥遥傻眼了。
“前几天咱们电视台出现抗议的群众,投诉电视台聘用道德沦丧的人当职员,而且当时的场面被拍下来,上传网络,影响非常不好,台里的意思是建议你放假!”,goldmiss说到最后,加重语气。
“闹事的那伙人是拿工资演戏假装的!”,舟遥遥肺都气炸了,领导的话分明是怪她喽?
“我们不讨论抗议事件的真假,关键在于影响太坏了,即便做做样子,你也必须回家反省一段时间!”,goldmiss一锤定音,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舟遥遥火冒三丈,“我没错,为什么要反省?”。
goldmiss的眼睛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舟遥遥,你路走得太顺遂,工作也轻而易举地搞定,所以你从不妥协,也从不折衷,是吗?你知道我坐到现在的位置放弃了什么吗?爱情、家庭,我走到这一步,全凭自己的努力,而你,只需要度假放松一个月,然后回来继续上班就行,你还跟我争辩什么?”
舟遥遥笑了笑,“领导的态度我明白了,无非看扁我,抹杀我入职以来付出的努力,也不认可我的工作价值,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留下?”。
“你可想清楚了,本来小事一桩,你非要认死理”
“想得再清楚不过,我辞职!”
只要她还顶着盛泰地产少夫人的头衔,在单位就不会受到公正的对待,哪怕她做出成绩,大家也会归功于她身后的背景,而且同事们再也不会把她当作以前的舟遥遥,轻松自在的相处。
同样一份工,得到的比同事多,她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特别是最近,因为网络流言,同事们几乎孤立了她,这种排斥异己的氛围,她真的很难待下去。
舟遥遥收拾好东西,对谁也没说再见,抱着纸箱走出电视台。
唉,从今天起,开始做无业游民吧!
☆、第八十幕
偌大的停车场,舟遥遥与简素怡走碰了。
有个成语叫冤家路窄,形容的正是眼下的情况。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简素怡一手打翻舟遥遥抱在怀中的纸箱。
中午新买的马克杯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一整套动物系列的sonnyangel娃娃滚得到处都是。
舟遥遥立刻蹲下抢救幸免于难的摆件和玩偶,视野中出现一只红色的高跟鞋,把放着皮皮和球球照片的相框踩在脚下。
她抬头,简素怡居高临下,挑起嘴角冷笑,“你践踏我,就要做好被践踏的觉悟,比如像现在这样!”。
舟遥遥站起来,与她对视,鄙夷地“啧”了声,“没想到你喜欢颠倒黑白之外还喜欢装无辜,整天一副惺惺作态的虚伪模样,让人看了倒胃口!时尚制造节目怎么包装你的,让我想一想”,夸张地拉长音调,“哦——,记起来了,说你品学兼优、诚实、努力,不仅有漂亮的脸蛋还有高学历和令人羡慕嫉妒恨的才华,堪称新一代的知性女神。但容我提醒你一句,卖与性格不符的人设,很容易崩盘的,比如像现在,做出和你的优雅形象完全相反的粗暴行为,假如被那些喊你高雅女神的粉丝看到,他们会怎么想呢?好形象说崩就崩,你可要小心了!”。
简素怡的脸色变得铁青,“你得意什么,不就爬上有钱人的床吗?看来扬帆远的能力也不怎么样,合约老婆的工作不照样没保住?”。
舟遥遥丝毫没被激怒,摊摊手,“简设计师,我是主动辞职,你可不要过度想象哦,再说了,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我一天的开销,这种工作丢掉有什么好可惜的,我就不用你费心了,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前途吧,听说上星卫视同类节目都不会跟你合作了,怎么办呢,正要大红大紫的时候,传出坏消息,你一定很伤脑筋吧?”。
“靠男人你还骄傲上了,最近的小姑娘都像你一样没皮没脸吗?”,简素怡侧头打量舟遥遥,“也对,笑贫不笑娼,这个社会一向如此,与钱相比,自尊心算什么?对你这种花瓶我好心送你一句忠告,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你不会真以为搭上扬帆远就万无一失了吧?对于他那种有钱人来说,女人只会多不会少,等他玩腻了,抛弃你的时候,你还可以利用孩子祈求些微的施舍,也算不幸中之大幸了!”。
舟遥遥扑哧笑了,“真替扬帆远感到寒心啊,谈了九年的女朋友就是这么看他的,难怪你要把他当备胎了,先不提他会不会抛弃我,倒是你就不要乌鸦笑猪黑了,说得你好像没靠男人一般,那位意大利的顶级秀导不遗余力地提携你,你一句不提,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呀?”。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啊,陷害别人前先把自己屁股擦干净,千万不要认为在国外做的事,国内就不知道,这可是网络时代,翻个墙,什么料都能扒到。
“你!”,看着舟遥遥的笑脸,简素怡想狠狠地撕碎,而她确实也这么做了,伸手去抓舟遥遥的头发。
舟遥遥动作敏捷地抓住简素怡的手腕,两个人较劲地僵持不下。
简素怡又伸出左手去扇舟遥遥耳光。
舟遥遥脸一偏,抬起闲的那只手,迅雷不及掩耳地抽了简素怡一巴掌,又用力搡开她,报以嗤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这种没脑子的花瓶通常四肢发达,跟我打,你讨不到便宜的!”。
简素怡的高跟鞋崴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望着施施然转身离开的舟遥遥,双眼喷出火来,“不要得意太早,戏还没唱完呢,你以为我会任人欺负吗?”。
成为无业游民后,舟遥遥每天睡到自然醒,因为不用为生计发愁,她也不急着找工作,尽量多陪孩子们一段时间。
上午送皮皮去棋社学围棋,道场设在一座公园内。
母子两人手牵手走过一条鹅卵石小路,舟遥遥低头看儿子,“累吗?妈妈可以抱皮皮的”。
皮皮摇摇头,沉默了会儿,忽然说:“以后请叫我大名吧,棋社师父要求的”。
“喔,好啊,扬,扬锦澜棋手”,舟遥遥自己说着笑起来,喊熟了小名,乍一换成大名,还有点不习惯呢,而且儿子小小年纪一本正经的模样太有趣了。
到底像谁呢?
皮皮严肃地更正,“妈妈,我还不是棋手,师父说入段后才是职业棋手”。
舟遥遥对儿子并没有抱着太高的期望,他能把围棋当成兴趣,学得开心就好,围棋入段多难呐。
“皮,呃,扬锦澜,你还不满三岁呢,围棋入段不急,你慢慢学,等到九岁再参加全国围棋段位赛定段组比赛也不迟呀”
皮皮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他无意和母亲争辩,巧妙地转移话题,“昨天我学了一首诗,唐朝诗人刘禹锡写的《观棋歌》,我背给你听”。
“好啊,好啊”,舟遥遥欢呼雀跃,相当捧场。
“初疑磊落曙天星,次间搏击三秋兵。雁行布阵众未晓,虎|穴得子人皆惊”,清脆的童音抑扬顿挫地朗诵着唐诗。
舟遥遥拍手,“我们扬锦澜好棒,最后一句我听懂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对不对?”。
为了不打击母亲,皮皮违心地说:“差不多……吧”。
把皮皮送到棋社,舟遥遥找到他的师父,委婉表达自己的意见,“老师,皮皮年纪太小了,不用替他设置太高的目标,就当成业余爱好,不要有压力,我觉得这样已经充分足够了”。
听完,皮皮的师父吹胡子瞪眼,“我这里不是托儿所,你只想培养孩子兴趣,何必让孩子跟我学棋?锦澜他一定会成为国手的,正因为看好他的资质,我才收他做徒弟,你知道全国入段棋手年龄最小的几岁吗?九岁,在我看来,锦澜三岁就能进棋院段位班,六岁入段完全没有问题,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做职业棋手算哪门子目标,成为世界冠军才是!你们做父母的,可别拖孩子后腿!”,说完,袖子一振,扬长而去。
舟遥遥被训得哑口无言,既然曾经的国手都说皮皮厉害,那她这个围棋门外汉还是不要指手画脚了。
与儿子的机敏好学相比,女儿球球简直完美继承了她不学无术的缺点。
注意力不集中,忘性大,屁股就像按了转轴一样,一刻也停不下来,身子老是扭啊扭的,动来动去,可把舟遥遥郁闷坏了。不得不使出绝招,掏出一块榛子巧克力在球球眼前晃了晃,“你把妈妈教你的古诗背一遍,巧克力就归你”。
果然球球听从糖果的召唤,安静下来,眼睛盯着巧克力,磕磕巴巴地背诗,“春眠不觉,觉,觉……”。
“晓”,舟遥遥忍不住提醒她。
“处处蚊子咬”,球球看着巧克力吞口水。
舟遥遥崩溃,“处处闻啼鸟!哎呀,教了你一百遍,你怎么都不用心学呢?这么简单的一首诗都背不过,还吃什么巧克力啊,不给你吃!”。
愁人呐,皮皮把聪明分姐姐一点多好啊,球球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
球球撇嘴大哭,这是她对付母亲的杀手锏,声音洪亮具有穿透力,惊动了保姆,就相当于惊动了凤姑。
在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回家后,到底伤了元气,精力不济,常常在自己房里休息,但为了宝贝曾孙女儿,凤姑拄着拐杖走出来,训斥舟遥遥,“孩子不爱学,你就别逼她学嘛,也不怕把孩子给累坏了,小脑袋能塞进什么东西呀,认识俩字得了,你还指望她以后做大学问呐?”
“球球过来,太奶奶给你拿好吃的!”,凤姑向球球招手。
球球抹干眼泪,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摇着凤姑的手撒娇,“太奶奶,我要吃烤鸡,吃这么大一只!”,一边说着,一边用胖嘟嘟的小手比划。
“好好好,我让厨房给你做!”
看着圆滚滚的女儿,舟遥遥颇感无奈,每次让球球少吃一点,全家人看她跟看恶人似的。孩子明明胖得眼睛都变小了,他们集体眼瞎,夸胖的好看,胖的可爱,结果纵容得球球在性格上向孔雀靠拢,容貌上却向反面发展。
晚上,球球挨个向家人控诉母亲迫害她。
“妈妈骂我,还饿我肚子!”,说着,她拍拍胃凸出来的小肚皮,“你们探探(看看),肚子都瘦了”。
扬振民忍俊不禁,把她搂进怀里,“是吗?那我要好好教训你妈妈了,怎么能饿坏我的宝贝孙女呢?”。
金铃子正跟着孙子一起学钢琴,没空参与饭后闲聊。
扬帆远替舟遥遥说话,“球球,撒谎的话会变成猪鼻子,妈妈也是为了你好”。
球球两只小手捂住鼻子,“爸爸骗人,妈妈不让我吃巧克力,我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