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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推脱不掉,霍童只能笑:“你别说得跟我妈似的。你委屈?这十天你折磨我们几个还折磨得少啊。”随手把围在旁边的小护士一划拉:“你就不怕待会儿她们灌你酒?”
小护士笑得咯咯叽叽:“霍医生你操些冤枉心,伍老师有人帮忙挡酒!”
“啧!”伍晶晶又要发飙,霍童见她急得都红了眼,忙出来打圆场:“行行,走吧。”低头就去收包,一点儿也没注意到赵千帆眼镜底下闪着精光的一双眼。
伍晶晶那丫头真会安排。这群人里就只有他俩有车,刚才在酒店门口,她塞给他这几个小护士的时候自以为聪明地丢下一句“这几个漂亮,便宜你了”,完了抱着那霍医生的胳膊就走:
——“胖童,咱们一车!”
真是。
“赵哥,小伍老师在后头丢不了,你专心开车啊。“赵千帆还在咬牙切齿,听到副驾上小护士的调侃,这才意识到自己向后车瞟的次数的确多了点儿,看回路面:”我带你们出来,总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
“赵哥你不是刚来W市吗?”护士小李哈哈乐:“跟小伍老师比起来,她才是地头蛇吧。”
赵千帆也乐:“这跟地不地头蛇没关系。”男的什么时候也得多担待着点儿。
小李却理解岔了,回头和另两个女孩对望了两眼,笑得更大声:“赵哥,小伍老师那么难追?”
这问题拿来问他?赵千帆摇头:“没追过。”
护士们又是一阵笑:“行行,没追过没追过。”
赵千帆被她们“啊理解理解”的语气弄得好笑,一群自以为是的小丫头片子:“对了,你们霍医生结婚挺早啊。”
“啊?”小李挺疑惑地回他一句。
“她不是着急回家看孩子吗?”
“哦,那是她姐姐的孩子,我们霍医生还没结婚呢。”
原来如此。
找了家口味虾的店停好车,伍晶晶带着自己车上的霍童和护士小高走到饭馆门口,当面迎上赵千帆灿烂得过分的一张笑脸,不由纳闷:“捡着钱了你?”
赵千帆还乐:“我不指着捡钱,就指着你给我留点儿脸。”别总没头没脸地埋汰他。
伍晶晶懒得理,径自往里找位置,要了个包厢,进去之后她先一屁股坐下,完了才招呼其他人:“都赶紧的,我饿了。”
小护士们都嘻嘻哈哈地站着看赵千帆,出钱的人最大,他不选定位置她们怎么看八卦。
赵千帆也不怕人看,冲着霍童摆手:“霍大夫是领舞,除了伍老师今儿也就是她了,上座上座。”
霍童觉得挺搞笑,不就是吃个宵夜吗,弄得跟团拜会似的,也不推让,挨着伍晶晶坐下了。
赵千帆这下踏实了,边招呼护士们入座边先贴着霍童坐下。
伍晶晶斜他一眼,嘁,小气样儿,以为她稀罕。
霍童也不在意,只当是左右两人在耍花枪。
倒是旁观的护士们傻了,这是唱的哪出?
口味虾很快端了上来,W市的人对吃保持着24小时的热情,大晚上的饭馆里也还是高朋满座,服务生来不及一桌桌招呼,放了盆就走。
一桌子除了他都是女的,赵千帆当然得放了平时的做派,帮所有人倒好了喝的他才回身往自己位置上坐,正看见霍童筷子上夹着颗通红的辣椒,立马说:“我来我来。”拿了漏勺就奔着盆去了。
霍童挺奇怪:“怎么了?”
赵千帆也被她问得愣住了,她不是嫌辣?却眼看着霍童边把那颗辣椒放进嘴里边用“你神经病啊”的眼神瞅他。
伍晶晶隔着霍童已经快笑翻过去了,听见赵千帆还在那儿解释:“吃得太辣伤身,你们学医的——”
然后是霍童慢条斯理的抢白:“学医的也是人,也嘴馋。”
真解气。看着赵千帆难得的吃瘪样儿,伍晶晶高兴得不行:她跟胖童处了这小半个月,知道她是个无辣不欢的,之前练舞一块儿吃饭的时候看她吃得又多又辣,她也没少提醒她,可胖童始终是那句:
——“谁,能活几岁,那都是命定的,为了惜那几年的命耽误自己过嘴瘾,傻不傻啊。”像神婆多过像医生。
让你个赵千帆上赶着献殷勤,活该。
这头赵千帆其实没那么丧气,赶在对面小护士转桌之前,动作一变捞了两颗辣椒搁到霍童碗里,既然她爱吃就多吃点儿。
谁知霍童又用那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瞟他一眼,抬手给自己夹了只虾到碗里,冲着其他对着她翘首以待的小护士们说一句“这家的味儿够正”就自顾自剥虾壳去了。
还是之前坐赵千帆的车子过来的护士小李实在看他一头雾水的样子可怜,好心告知:“霍医生的姥姥是湖南人,特别会做辣,家里的辣酱就好几种。我们护士长都说,古代有神农尝百草,现在是霍医生试百辣。”
赵千帆忙着吐血,她姥姥的。
白日做梦
霍童不是不知道之前这半个月里和她们疯成一团的晶晶小老师其实家世背景不俗,只不过她一向觉得攀高枝这种技术活自己干不来,所以对这事儿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万没想到的是,她不惦记,有人惦记。
说起来事情挺简单。
一早上她跟完主任的两台手术下来,刚进值班室,就看见桌上摆着个信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她的名字。
打开来,几张哈根达斯的月饼兑换券,最下头是张便条:
——全吃了啊,肥死你个胖童。
啊,晶晶小老师不是说以后都不见了吗,怎么又送来了这个。这么些,她一个人哪吃得了。
没多想,她扣了三张放进包里,从剩下的两份中拿出一份来递给对面正写病程记录的同事小谭:“喂,你前一段想的东西,给。”
谭宝娜接过去看一看,叹口气:“我说她刚才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呢,原来是为这个。”
霍童没听懂:“什么?”
谭宝娜翘着笔暗指指门口:“早上幼儿园那女老师过来,她屁颠屁颠地迎着,结果人赶时间,说等不了你下来,放下东西就走了,她气够呛。”
霍童侧耳听听外头正高声给护士交待工作的同事刘亚敏的大嗓门,明白了。
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要进她们这家医院,多少都得有点关系,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
自己当初是沾了上一任主任的光。老太太一辈子没结婚,就疼唯一的一个侄子,也不知怎么觉得她好,想牵个红线撮合撮合,于是在她们那批毕业生轮训结束分科的时候钦点了她。
刘亚敏能留院也不例外,关系比她的还硬,属于上头有人的那种——而上头那人的直管领导,恰恰就是晶晶小老师的老爹。
可即便是这样,刘亚敏也没必要对她有看法吧?几张月饼券而已,是伍晶晶给她又不是她上贡给伍晶晶,至于计较成这样吗?
霍童觉得无聊,想了想,把手里还捏着的那张券也推到谭宝娜面前,谭宝娜一愣:“干嘛?”
“给得多,我也吃不了。”霍童只这一句,完了换好衣服往外走。既然刘亚敏对这些这么上心,那她也犯不上把东西再送到人面前给人添堵。
走廊上的刘亚敏布置完了工作,一回头看见霍童,笑得挺客气:“要回去啊?”
霍童也笑:“啊,你慢忙。”转到楼梯口那儿才卸下脸上的笑,其它科室都羡慕她们这儿喜事比丧事多,还什么美女如云,怎么就不想想女人多的地方是非更多。
出了医院门,她拦了辆的士报了月饼券上的地址,一路赶到酒店门口。
那家哈根达斯的专卖就在酒店大堂左侧的一间小厅里,霍童风风火火地往那儿过,却看见有人从大堂咖啡座的沙发里站起来冲她挥手。
怎么又是他,那天晚上她说的还不够清楚?
赵千帆没想到在回家过中秋之前能先在W市碰上熟人,看着对面沙发里窝着的段志国,他忍不住乐:“你是不是在秦爽那儿落下毛病了?”
段志国被这话吓得不轻:“瞎说什么啊你。”这要是被他家里那帮人听见,指不定能歪想到哪儿去。
赵千帆哈哈乐出声儿:“你紧张什么。我是说,秦爽他是个没骨头的,能被你忽悠住。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跑我这儿来,没用。”
段志国听得直哼哼:“美得你。秦爽之前我那是怕他死心眼吃了亏;你这儿是说你主动欺负我妹妹。忽悠你?明告诉你,我这是兴师问罪来的。”
就凭他也能兴他的师问他的罪?赵千帆大笑:“哎哎,咱把话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再说了,那算你哪门子妹妹?志国,咱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什么话我都不瞒你,你也别在我跟前演戏,你那‘妹妹’,你要真喜欢,赶紧自己去搞定,别成天这儿塞那儿塞的。”
段志国挺郁闷:“那人不待见我这样的就喜欢你这型儿,我有啥招儿。”
哦,喜欢他就得他接着,这什么道理。亏志国之前还一直在他们面前充大拿,结果连个黄毛丫头都搞不定,丢人。赵千帆眉毛一立:“你一大老爷们儿别跟我这儿装小媳妇,我不爱看,办完了你的事儿咱再聚。”
段志国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背后一处地方站起来挥手,奇怪之下回头,除了个高头大马的女人,没啥啊。再瞅瞅赵千帆饿狼见着肉似的表情,不由又扭头把那女的多打量了两眼,笑起来:“你认识?这种的,熟大劲了吧也?”
他懂个P。赵千帆瞥段志国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恋童!”
段志国被这句噎得险些背过气去,也回不了嘴,眼睁睁看着赵千帆挂上痞笑走人。
赵千帆一直走到霍童跟前才停下,笑着问:“今天休息?”
“过来有点事儿。”
“我也是,家那边来了朋友,过来见见。”
谁跟他“也”,她问他了吗。霍童嘴上还是挺客气:“那你慢忙。”绕开他就走。
赵千帆也不拦,在后头跟着,见她进了旁边的店往服务员手上递东西,探头过去凑热闹:“来拿月饼啊,正好,我也给我家里挑几盒。”
有病啊,大老远地从这儿往北京带月饼。霍童不搭话茬儿,从服务员那儿拎了盒子就走。
赵千帆照样跟出来:“哎,你也等我一会儿。我中秋得回去一趟,家里催了几次了。”
霍童脚步不停:“是么。”
“嗯。”赵千帆瞟一眼那边还歪在沙发里贼笑的段志国,加快步伐跟得更紧:“你要回医院还是回家,我送送你。”
霍童等门童帮忙拉开了门,一步跨出去:“不用。”抬手就向外头候着的的士招呼。
的士呼一下开上来,可她的手刚碰到后座的门,赵千帆已经把前门拉开了,冲司机扔一句“对不起您了,我们不用车”,喀一声再关上,还拍拍车顶高兴地看人开下去。
霍童当然生气,攥着拎绳瞪住他,这人还能更无赖点儿不?
赵千帆只当没看见,上来拽她胳膊:“咱别堵人门口,到我车上说。”
她跟他没那么熟,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她也的确没脸跟个男的拉拉扯扯。霍童转身向外走了几步,在门口台阶下站好。
两人一个在上头看着下面的人弓背猫似的防自己,另一个在下头打量上面的人一副志在必得样儿,都不由想起医院院庆那天晚上的事儿。
那天吃完宵夜,众人一合计乱七八糟的回家路线,肯定得兵分两路。
赵千帆挺高兴,终于让他逮到霍童能上他的车了。
霍童冷眼看着,她不是没经过事儿的小姑娘,刚才饭桌上他的那些小动作是什么意思,她明白。
果然,赵千帆一一问了另两个同车的小护士,按照地址挨个给送到家。小护士挺单纯,还担心他和霍童在饭桌上的不对盘,故作欢快地哈哈了两句,见霍童没太大表情,都只能讪讪走掉。
赵千帆心情好得很,一点也不计较,问了霍童的地址,既不多说也不绕路,直直开到地方。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