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余太后听了,抿了一口茶,只答了一声唔。
宛若神祗
涅槃手札第十二记:白迟勾唇一笑:“好吧。这话只怕你说错了,你欠我两条命。还有你儿子的。”
当归醒过来的时候,揉了揉头,还有一点昏昏沉沉的,这到底是在哪里?
当归双手一撑,虽然手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但是也足以支撑起当归了。当归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有点软软的。当归低头一看,原是一张白色的虎皮。好吧,如果这里不是人死了就要去的原始部落就是落入了好斗勇猛的斗国人的手中。当归个人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虽然当归不排斥人死了以后就要被送到某些原始部落的奇怪想法。
当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地方,只见虎皮是铺在一个小榻上的,小榻前有一张大约是梨花木的雕花小矮几,反正估计也是值钱的东西,当归在宫里待久了,对好东西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当归把这种奇妙的感觉自称为:生存意识。
再看看这帐子里,只有一个巨大地木衣架,一件盔甲正呈大字型地被吊在那里。嗯,那件盔甲有点像我的嘛,当归想。不对,当归再定睛一看,分明就是自己的!当归低头一看,自己就只穿着一件雪白的中衣,头发也是披散的。
就在这时,帐子的帘子一掀,闪进一个人影来。
是个男人。当归还在拉扯着自己的中衣的手,立即变为了护胸的姿势。那男人一时候也有一些呆愣,脸上突然表现出了一副呆萌的表情。这男人还真长得挺嫩的,一张白皙的脸,只怕是要比当归的还要白上几分。脸上也不如柳不归棱角分明,反而是柔和的,虽有剑眉一双,却不见任何凌厉之色。
“你是谁?”当归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白迟掀了帘子,将手中的食盒送了过来,自然而然,毫不见外地坐到了当归身旁。当归赶快往里面一缩。
白迟一笑,笑的虎牙露了出来,“我就是那个狐狸脸面具的男人啊。”
当归没有意料中的惊讶,而是哦了一声,但是又随即提高了自己的声音:“那你为什么不戴面具呢?”
白迟几乎被一噎说不出话来:“你白痴吗?你亲手搞烂的啊,你还问我?”
这时候轮到当归不解:“你才是白痴吧?斗皇白迟。”
白迟:“……”
当归眉毛一挑,奸笑一声:“这么多年没发现自己是白痴吗?”
白迟:“……”
“你还真是好欺负,没想到面具下的你是这样的人。”当归见状掩嘴一笑,随即收了那副自己装傻的表情,微微一笑说:“谢谢你,救我回来,我欠你一条命。”
白迟笑的冷漠:“你就不怕我现在给你灌下死药?”
当归回之以一笑:“你不会的,明明那时就可以杀了我,但你没有,现在又来逼我喝死药,真真多此一举。斗皇,是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儿的。”
白迟一愣,随即展颜一笑:“你倒是聪明。”
当归双手一拱:“过奖。”
白迟勾唇一笑:“好吧。这话只怕你说错了,你欠我两条命。还有你儿子的。”
当归一愣,“这事儿骗我可不好玩儿。”
白迟一摊手:“干嘛骗你。”
还是一愣。
当归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眼睛里已经开始有不明液体像是要夺眶而出。呼吸开始不稳,当归有些抽噎。右手握紧成团,左手的小指不停地抽搐着。
白迟接下自己的披肩,披在当归的背上,为她顺着气,笑着说:“原来你还不知道,真是个神经大条的女人啊。”
“是啊。”当归几乎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开口说出:“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你是个有福气的。喏,肩膀借你。”白迟一手揽过当归,任她眼泪鼻涕抹他一身。这个女人的头窝在他的颈窝,她的头发擦着他的侧脸,这样莫名地令人心旷神怡。但是又不自觉地开始在想她为何而哭,受了怎样的委屈,又将面临着怎样的未来。
不是没有女人给他侍过寝,而是没有一个女人的情绪可以在他的面前表现的这样直白。白迟真的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女人的非同寻常。
当归没有推辞,默默地抽噎了许久,然后开始嚎啕大哭。
这时候,白迟慌了手脚,一个女人在距离他这样近的地方哭得这么狼狈,白迟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给她抹了抹眼泪,“喂,你怎么了。”白迟第一次恨自己生的口舌这样笨拙。
“你说错了。”当归伸手将脸庞上的泪痕一下抹去,“这怎么算是有福?在这个不该来的时候,却来了。”当归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白迟一愣。
整个帐篷突然陷入了沉默。
当归最终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与白迟的距离,双手一撑,从白虎皮的榻上起身,对着白迟盈盈一拜,以壶国女人行礼的姿势,表示拜谢。
“斗皇,今日我向你一拜,以我柳姀的身份。”当归起身,不卑不亢。“但是,女帝柳当归并没有向任何人跪拜,斗壶两国还有还有一场生死之战。”
白迟一噎,没有说出话来。呆愣愣了半晌,终于问了一句:“你的闺名叫做柳姀?”
当归颔首:“是。柳姀欠您的命一定会归还。”
白迟脸上摆出了一个弧度,却没有笑意:“那你也记住,我的小字,未迟。我叫白未迟。”
白未迟。迟而未迟。当归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最终点了点头。“若您是君子,就应当让寡人回去。”当归,说完,帐帘一掀,便要出去。
“你要去哪?!”白迟突然起身,一下跨过矮几,一下准确无误地捉住了当归的手,她的手想比自己的手要小很多,手心冰凉,白迟一皱眉,伸出手护住她的手:“这么晚,外面这样冷,你要去哪?!”
声音是吼着的,在这接近咆哮的声音中,白迟都不曾知道,自己的话语透露出了多少的担心。
当归慢慢地将手抽出来,一点一点,白迟亲眼看着,她就这样,与他撇清关系。
“您是一国之君,我是有夫之妇。同住一帐,不合情理。”当归说完,就这样,帘子一掀,转身离开了。白迟伸手一捞,捞了个空,白迟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站在帐子中,看着她远去。
“为她重新安排一个帐子。”白迟冷冷地吩咐道。
“是。”
她双手含在宽大的袖摆中,风呼啸地吹过,扬起她的三千青丝。那时候,一连拿出三种武器并且熟练使用的那个女人,如今在夜色中,她的背影显得竟然有些单薄。月色清冷,寒风呼啸。
白迟转身走到矮几前,一下瘫倒在自己儿时最喜欢的那张白虎皮上,单手枕着,另一只手取过矮几上的酒樽,一饮而尽。嗓子火辣辣地疼。白迟将酒樽往桌子上一丢,手握成拳,在桌子上狠狠一敲。一声巨响。
谁都知道,这个女人的夫君,便是那个人,浮君。名动天下的浮君。
壶国军营。
“殿下,您现在可以把假髻取下来了。那个假髻太重,奴婢怕您受不住。”良辰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无妨。”是柳不归声音,依旧不带什么上扬的语调,也没有什么起伏,一如既往,平平淡淡。但是那张脸……
瓜子小脸白皙透亮,水灵灵的眼睛显得有些冷漠,妖冶的红唇,头顶微盘,用一只金步摇以固发,留下几缕披散如瀑的直发。不是当归的脸又是谁的脸?明黄色的袍子,是当归最喜欢的颜色。大红的蔻丹指甲,一只完美修长的手。不是当归的手又是谁的手?
“殿下,那么您可要休息了?您操控了一天的大局,在现在怎么还支持得住?”良辰急得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这夫妻俩,最像的地方就是冷静到了极致,似乎像是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奋不顾身。或许,这夫妻俩,只怕就是太冷静了,才看不清彼此的情意吧。良辰一叹。
“你出去吧。”柳不归头也没有抬,依旧仔细观察这个手中的地图。
“是。”良辰倒退着出去了,轻叹了一声。
其实原在良辰赶往战场的途中,受到了很多的封锁,因此耽误了不少的行程。而真正的来到了战场,良辰才知道,战场上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到处都是烽烟四起,战火早已弥漫到了比想象中还要远的徐州。百姓流离失所,难民一批又一批。
以上就是良辰带着一队军队赶到的情况。良辰都命人记录了下来,呈上给浮君。之后继续赶路。
到达军营的时候,听说陛下失踪了,这是最不乐观的情况。毕竟群龙无首,是下下之境。良辰随即召集了军队里面所有军衔的人,命令他们严守口风,不许透露任何关于女帝的消息。另一方面,又派人私下偷偷地寻找。
也算是天赐良机,斗国军队似乎也没有任何动向,所以给良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但是,就在良辰在繁重的军队事务中手忙脚乱时,良辰居然等到了一线曙光。良辰从来没有想过,浮君大人居然驾临了。
他依旧俯视众生,微笑着一个冷漠的弧度。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和赵随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半个时辰后,浮君就以女帝的姿态,站在了军营中。
青衣魅影
涅槃手札第十三记:主上,您要真这么喜欢她,您就去找她啊。何必装成着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柳不归坐在矮几前,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眼前的地图越来越模糊,渐渐地,好像有个女人的面孔,在静静地看着他温婉的笑着。柳不归突然看着看着有些痴了。
这怎么可能。突然,柳不归一下,收回了目光。
柳姀那个女人,什么时候会对自己笑的这样温婉。不可能的。
她总在一步步地算计着,或者得逞地笑着,象一只小狐狸。或者,就是泪眼婆娑。柳不归闭上了双眼,轻叹了一口气,她在你身边生活的不快乐啊,柳不归,他对自己说。这样放开手,她会不会活得开心一点。
“主上。”阴影处闪出一个与赵随有着同样面孔的男人,那男人嬉皮笑脸的,虚虚实实,让人看不清楚。“如果人皮面具贴着您的面孔太久,会影响您容颜的,而且您喝了变声的酒,这样下去,您的嗓子也会大受损伤的。微臣为您恢复吧。”
柳不归双眸一扫,莫名地让人有些胆寒。
“滚下去,这种事还轮不到你管。”柳不归压低的声音,让人为之一颤。
“主上……”
柳不归双眸如刀:“本君若问你,此时要是有紧急战报有人闯入,有何结果?”
那人一愣,随即双手一拱:“主上,属下知错。”
“出去吧。”柳不归袖摆一扬,手一挥。“等等,为寡人拿一面铜镜来。”
虽然有些不解,但是那人还是应了,躬身下去了。
赵隋一出帐子外,就撇了撇嘴。将额带一甩,切了一声。
如今这主子难伺候啊,自从那个小女皇帝离开之后,主上就变得极其易怒,脾气阴晴不定,脸色也时好时坏。
反正这些事是他们的事,赵隋也是搞不清楚的。一会儿,又要扳倒女帝,一时后又失去了她,又是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都说爱情这种东西,能让人生死相许,虽说到了浮君这里,没有这么明显的效果,但是能把神一般的浮君搞成这个样子也是不容易啊。
情这一字,困死了不少人,浮君也不过如此。赵隋偷笑。
要说起来,浮君生气的样子也真是骇人的很,他记得那时他向浮君汇报女帝失踪的消息时,浮君先是愣愣地像是失了魂一般,后来又把他赶了出去,自己一人不吃不喝,只在崇阳殿里来回踱步。
这二人也是奇怪,见面时谁也不愿意向谁妥协,相别离了,又是惦念的如同生命一般。真是叫人搞不懂。赵隋也是一个好事者,那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