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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讥讽了周成着实出了心里的一口恶气,她愉快地哼着歌曲。
她在一条狭窄的公路上迷了路,转了几圈都回到了原地,雁衡阳决定下车去找个人问路。这块地方以前也没来过,也想不到在国际大都市的J市也会有如此闭塞落后的地方,低矮的房屋,一排排泥土堆砌的院墙。
雁衡阳走了数百米远,没有发现从此经过的行人。
前面有狗狂吠的声音,雁衡阳心里一喜,有狗叫就表明有人。她兴冲冲地跑上前去,果然一百米拐弯处有七八个小孩子围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嘴里还大呼小叫。待走近了,雁衡阳便听见了他们的声音。
“打死他,打死这个臭化子,整天就睡在这里。”
原来这伙小家伙在打人,雁衡阳顿时怒发冲冠,大声吼道:“你们在干什么,统统都给我住手。”
一伙小孩子见来到一个年轻的女人,大概年龄还小便有些畏缩,其中一个孩子稍大些便道:“你管我们做什么,你又不是我老娘不要你管。”
雁衡阳火冒三丈,她四下瞧着,有一棵老柳树的枝条太茂盛从院子里抽了出来,她折下一根柳枝对着空气挥了几下,凶狠道:“我不是你老娘也打得你,你要是再跟我狠小心我抽死你。”
几个小孩子毕竟年龄小,都被她凶悍的神态给吓住了,顿时一哄而散。
“没教养。”雁衡阳忿忿不平地骂道,转身看地上躺着的衣衫褴褛的
82、第八十二章 。。。
叫化子,那是个男性,长长的头发覆盖在面上看不出年龄。那头发也大概很久没有清洗过,发丝中粘着许多黄色的泥渍,打着结。
她走近那叫子便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难闻的霉味和腐臭味,不过她还是强忍住了,这叫化子看来伤势不轻,鼻孔和嘴角那里还在淌血。
“你怎么了?有没事。”雁衡阳俯□问道。
但是那叫化子没有理睬她,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雁衡阳寻思莫不是被打死了吧,便赶紧伸手掠开他面上的头发去触鼻息。
深刻的五官在脏脏的泥土和灰尘的掩盖下脱颖而出,雁衡阳在看清他的模样时心口仿佛被重锤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楚偕。”她失声叫了出来,但随即用手掩住了嘴巴,这不可能的,楚偕已经死了,他被葬在西郊的陵园。她回过神仔细地盯着那叫化子瞧,那五官确实和楚偕无异,英气的长眉,高挺的鼻梁,那嘴角,那紧闭的眼眸,没有区别。
他只是长得很像楚偕罢了。
雁衡阳想着。
“喂,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她好心地道。
但那叫化子仍是不理睬她,也不动弹。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位老迈的婆婆,道:“姑娘,这个叫化子是个聋哑人,他听不见的,也不会说话。”
雁衡阳骇住,是个聋哑人。“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谁知道呢。他来好久了,我们村前面有个废旧的猪圈,他就住在那里面。本来一直相安无事,前几天这叫化子偷了江大郎家的一块饼被打断了腿,江大郎就把他扔在村口,他不能动就躺在这里三天了。村里的小孩子被大人教得太坏,见他不能动也来欺负他,要不是姑娘你看见还不定会被打成怎么样。姑娘,我看你是个有钱人,就发发善心带了他去,治好他的腿当个佣人侍候你也算他的造化了。”说着,那婆婆便蹒跚着两条腿离去。
雁衡阳愣了许久,忽然白皙的面孔上露出会心惬意的微笑,她找到一个长得很像楚偕的聋哑男人。
83
83、第八十三章 。。。
“吉妈,吉妈。”
车还没在院子里停稳雁衡阳就大声地喊,但是直等她下了车吉妈也没从别墅里面出来。她匆匆地跑进别墅,里面偌大的房屋收拾得干净整洁,但是空无一人,在放电话的茶几上用玻璃杯压着一张纸。
雁衡阳走过去拿起来。
“小姐,我儿媳妇打电话来说要生了,现在我得赶回乡下,这里的工作我就不做了。”落款吉妈留。
雁衡阳自嘲地摇头,忽然醒悟过来又冲出屋外,打开车门,捡来的叫化子还倒在车后座的位置上。“喂,你能不能动。”
见那叫化子紧闭双眸,雁衡阳也顾不得许多,抱住他的肩膀就往车外面拖。这叫化子虽然体型高大,但是大概由于许久没吃饱过身体骨瘦如柴,雁衡阳并没费多少劲就将他拖到地面。她略微喘了两口气,休息几分钟,便俯□将那叫化子的两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她的两手则反手托住他的两腿,然后起身半弯着腰踉踉跄跄向别墅走去。
雁衡阳将他背到了浴室里面,这个叫化子需要清洗才行。宽敞的浴缸里放满了热水,她细心地伸手去试水温,确定既不烫手也不冷,这才准备将叫化子放到浴缸里。在动手解叫化子的肮脏的衣服时她却为难了,男女有别,再说自己去脱一个陌生男人的衣裤并帮他清洗,这要是传出去一定会有人笑话自己。
她在浴室里来回地走动,反复思考。
算了,再说自己在外面的名声一直都不好,自己这也是帮人而已。
雁衡阳把心一横什么也不管,伸手开始解躺在地下男人的衣裤,当完全脱下这男人的衣裤时,雁衡阳才发现这聋哑男人全身有多处溃烂,有的还向皮肤外面流溢着黄绿的脓液,在他的两条小腿的地方肿胀如水桶,大概就是这里被打折了吧。
这该会有多痛呀。
雁衡阳心跟着就痛了,就好像面前的男人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一样,会为他的遭遇感到心痛难忍。
她将他一点点挪进了浴缸,轻柔地洗净他的全身,就连灰尘打结的头发也用剪子给剪掉。最后她拿来了剃须刀,这是楚偕生前用过的,她搬家的时候也一并带了过来。
浴缸里的水变得黑乎乎,雁衡阳放掉脏水又换上干净的热水,耐心地帮他进行第二次清洗。洗净后的叫化子恢复成象牙色的皮肤和俊美的面容,雁衡阳为他换上楚偕的衣服,却意料地大了许多,他穿得并不合身。
“喂,120吗?我这里有个病人,请派车过来接,地址是……”
这男人的伤势需要送到医院去治疗。雁衡阳走过去触碰他的额头,皮肤火烧般灼烫,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他不能动估计在雨地躺了一夜已经风寒发烧。
雁衡阳忍不住诅咒那个打断他的腿的江大
郎,诅咒江大郎一辈子挨穷受苦。
将这男人抬上120救护车后,雁衡阳便驾车跟随,到医院忙前忙后地交费拿药。这男人的伤势主要是腿部骨折,再者几处伤口溃烂发炎,加上被雨淋了伤风,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雁衡阳守在他的病床前。
手机在包里振动,雁衡阳起身找出来,是姜琳打来的。“姜琳,我现在有点事暂时不能回公司。嗯,对了,这几天我也有事所以也不会回公司了,公司你就帮我多担待些。”
挂断了手机雁衡阳忽然轻松了许多,双手撑在下巴下面,眼睛不眨地盯着床上昏睡中的叫化子,那张面孔和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一模一样,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楚偕。
她会尽全力去救治他,让他不能再离去。
那双眼眸就在她欣慰的微笑中睁开了,浅灰的颜色,就像此刻窗外沉沉的暮蔼。那双眼眸在看到她的时候好像有些惊慌,也好像有些不敢置信,雁衡阳没有去多想,用着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道:“你醒来了,感觉怎样,要是不舒服我就找医生来。”
他只是看着她,忽然他撑起双手从病床上爬起来,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掀开毛毯要往床下来。雁衡阳赶紧去阻拦他却被他用力推开,他的双脚落地便想要站起来,但是却不幸地摔倒了,他似乎不死心,便用手在地上艰难地爬行。
雁衡阳蹲在他身边想要扶他起来,却被他执固地再三推开,搞得她手足无措,也不知这叫化子是脑袋里哪根筋不对劲了。
她跑出门去喊了几个医生护士。
大家齐心协力地将这叫化子给抬上病床,但是那叫化子似乎很反感看到雁衡阳,抓起病床上的枕头向她扔过去,嘴里嗬嗬地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护士给他打上了镇定剂,这才让他安静下来。
雁衡阳和他的主治医生在走道上悄悄说话。
“他大概受到很大的刺激和难以想像的折磨虐待,所以对任何人都抱有警惕和反感,我们需要慢慢耐心地关爱他才能消除他的敌意。”
雁衡阳认可地点头,天知道这男人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磨难。
她在医院里彻夜不眠地照顾了两天,这男人才渐渐地退了烧,也不再看见她就要朝她扔东西,他只是默默地瞅上她两眼然后就闭上眼,然后等她转身的时候,他又悄悄睁开眼睛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般。
“衡阳,你现在哪里,去你家里也没人。”姜琳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横冲直撞地窜出来,雁衡阳捂住耳朵往门口走了走,忽然想起这叫化子是个聋哑人,倒其实不必避着他。
“我在医院。”她回过头朝病床前看了一眼下意识地道,话一出口便知说漏了嘴。
“你在医院?你生病了吗?”姜琳的声
音在手机里又大了起来。
雁衡阳将手机离着耳朵几乎有10公分远,才避免听到里面炸吼吼的声音。“我没生病,其实我在照顾一个病人。”她喜滋滋地说着。
“照顾谁呀?”姜琳一头雾水,这J市雁衡阳还能认识谁呢。
想到必须有人替换自己照顾病人,也不会有比姜琳更可靠的人选,雁衡阳决定把实情告诉她。“姜琳,我捡到一个长得很像楚偕的男人,不过他受了伤,我把他送到医院来治疗。”
意料地姜琳的声音又在手机里炸开,她大声嚷嚷:“什么?你捡到一个长得很像楚偕的男人?有这种事?你现在哪家医院?我要来看看。”
“在湘雅医院。”
一个小时后姜琳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她见到病床上的男人也中吓了一大跳,凑近床前仔细端详了半个小时。雁衡阳将这男人的情况细细地告诉了姜琳,引得姜琳一阵唏嘘感叹。
许久姜琳才记起什么被遗忘的大事似的拍自己大腿,道:“衡阳,我差点忘了,估计你也没看今天的报纸,周成要告你传播闪电风暴病毒侵害他的网站。”
雁衡阳摸着下巴,沉思道:“这事应该过了诉讼时效吧。”
“周成说这是特殊情况,当初没告你是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你在车祸中死亡,如今你还活着就有必要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雁衡阳冷笑起来。
“衡阳,如果这件事没有好的处理方法,我就去求我父亲出面把它压下来。”
“别带累你父亲的名誉,我会想办法,谢谢你。”雁衡阳赶紧阻止,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沉睡的男人又道:“姜琳,你在这里帮我看下,我回家去煲锅汤来。”说着,她拎起白色的小挎包飞奔出去,要让这男人喝到她亲手煲的汤,吃到她亲手做的饭。
这里姜琳无语,这雁衡阳怎么和楚偕一个德性,一个个地都大事不顾,整天地就围着爱情转圈。
雁衡阳满心欢喜,一定是上天体谅她的相思之苦,所以才送来一个长得和楚偕相似的男人。她匆匆地赶到附近的超市买了好几斤的猪肋排,然后又去药店买了些中药打算放进汤中一起煲,给这男人好好地补身体。
等她端着煲好的汤回到医院时,姜琳早靠在病房的椅子上睡过去。“姜琳,醒醒。”她轻轻拍着姜琳的肩部。
“你来了。”姜琳揉着惺松的睡眼,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姜琳,来喝汤。”雁衡阳仍是很高兴。
“不了。”姜琳瞅着放在桌子上的汤罐,笑道:“你为男人做的汤我怎么好意思喝呢。衡阳,我看他的伤一时半刻不能出院,你也不能一直守在医院照顾他而不去公司。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