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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把获奖证书翻出来塞她手里,趁她欣喜之余赶紧蹿进房间里躲起来,妈妈有点轻度的疑心病,前世时我就因跟男生玩得好的事,被她逮着骂了许多次。
我找了小刀来拆包裹,拆包裹这种事情是女人的强项,尤其是经历过双11的女人。
拆之前我估计是巧克力什么的,毕竟盒子并不大也没有太重,不过裴渡也别想那么轻易的就收买我,无缘无故就断了联系什么的,一盒巧克力就能弥补吗!我有那么好哄嘛!最起码两盒好嘛。
满盒的泡沫垫里安安静静躺了一个高档蓝色绒面礼盒,甚至还用同色系的绸缎绑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但是……what it is
这黑不隆冬的破手机是什么鬼?我的进口巧克力咩?
我不死心的把盒子翻过来,倒了满地的泡沫垫,连巧克力的影子都没看到。卧槽,今天是我生日不是愚人节好吧!裴渡,你够了,这次三盒巧克力都弥补不了了。
手机款型是我眼熟到它碎成渣都能认出来的摩托罗拉,他一直用的那个,手机屏幕上还有钥匙划过的痕迹,那还是我有次帮他装手机,放到了有钥匙的那个兜里,摩擦了一天留下来的。
可是,寄手机给我干什么?蛇精病!
老式手机的开机音乐又土声音又大,我死死捂住扬声器,以防被老妈听见。
我从菜单里一路浏览到下,短信照片都空无一物,就剩下最后一个通讯录了,里面孤孤单单的只存了一个号码,号码的格式并不是国内的,备注栏里傲娇地打了两个英文单词:call me。
典型的裴式命令法,我手指按在拨号键上,心念一动。
翻箱倒柜找一个小手机是件颇为麻烦的事,自从跟裴渡断了联系后,我就不知道我把我的老人机给扔哪里去了,反正本来买手机也只是为了方便跟裴渡联系补课的事,除了他我没一个人可以联系。
最终还是在一个小收纳盒里找到了,这还是小姨帮我收拾的行李,我当时觉得只是一些杂物便没有打开来看,就扔到柜子里没再管过。
电子产品隔了长时间不用肯定是会坏的,我左敲右敲好几次,才把它折腾开机了,服务信号刚刚缓过来聚满格,手机就不停的响短信提示音。
八十二个未接电话,二十四条未读短信,裴渡跟10086的各占了一半。
我翻到最底下裴渡的一条短信,时间是八月二十号,而我当初等他回消息的耐心只用到了七月初。
这下好像没什么可犹豫的了,我拿起裴渡给我的手机,使劲按下拨号键,打了前世今生第一通的越洋电话。
电话的嘟声响了许久,久到我慢慢反应过来,美国那边现在好像是凌晨来着。
额,要不要先挂?
“喂。”
那边响起熟悉的清冷音质,宣告我就算想挂也来不及了。
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声音明明近在耳边,可人却远在天边,我连问题目这种借口现在都用不了。
他似乎刚刚才深眠中惊醒,语气淡淡,却并没有平时的咄咄逼人,甚至还带着点朦胧温软的腔调,“庄照照,说话。”
我大概是天下最笨的怪阿姨,每一次都会被裴渡带着走,就连说话也是,他一发号施令,我就忍不住趋附服从。反正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想到什么便说什么:“How are you ?”
那边静了一瞬,电流声里只传来他一声轻微的呼气,接着便是他整理好状态的清晰话语,带着惯有的清冽语调:“庄照照,不要说废话。”
我吸了口气,慢慢回神,唇角忍不住轻抬。是啊,越洋电话很贵,还是不要说废话了。他依旧是裴渡,是我太过小心翼翼,浪费那么多时间来伤春悲秋,最后才发现不过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跟裴渡聊天是件比等他回消息还要磨耐心的事,因为你得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暴走。他要么不说话,要说话就说的噎死人。
不过,奇怪的是,哪怕我分分钟都有挂电话的冲动,我还是跟他聊了一个多小时。
我几乎把这半年所干的事都交代了个遍,他很会抓关键词的问我:“你这半年就参加了一个小型数学比赛?”
是……是呀,不行吗,我的比赛我做主啊。
“我还记得学校里给你的外号是下一个裴渡……”
他话里故意留了白,逼得我不得不往下接,“你太强大了,我永远都比不上。”
气氛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这种寂静诡异到让我莫名心虚。
隔了良久,他才沉着音色出声:“庄照照,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何必浪费我的时间来帮你补习。”
我耳畔一片回音,这话犹如当头棒喝,砸得我意识模糊。
是啊,我当初为何要去找他补习?仅仅是为了好玩消磨时光吗?可是那满抽屉的奖状证书,充满荣誉的这几年,好像真的挺快乐的。尤其是拿到证书像裴渡炫耀时,那种满足感无以言喻。
他不在,我就找了个借口心安理得的自暴自弃,把对他离开的难过失望通通转移到学习上去,任性的躲在壳里,忽视一切付出。
我一直以为,错的是裴渡,他不该匆匆忙忙的离开并且几个月了无音讯,让我独自困在原地信守对他的等待。其实不然,错的一直都是我自己,太过对他依赖,导致他突然离开让自己变得无所适从,并放肆自己用负面情绪把自己淹没。
裴渡他从来没有义务要帮助我,他一直都在有计划的处理着他的生活,跳级参加比赛出国,每一步都精细妥当,没有因为我而拖拉半分,这就是裴渡,我追逐不上的裴渡。
我不是不想去追逐他,成为下一个裴渡,而是他跑的太快,而我走的太慢,所以当他离开后,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便开始让我望而却步,我把自己关在一个“反正他都跟我没关系了”的牢笼里,沾沾自喜的顶着以前留下的荣誉,指望那个混完剩下日子。
我的确很没用,懒病犯了,无药可医。他说的对,我是在浪费他时间,手指很没骨气的按到挂机键,刚要发劲,却被他的声音制止。
“抱歉,照照,是我心急了,你已经很优秀了。”他这话说的缓慢又温柔,还带着稍稍无奈,尾声里夹了一丝叹息,不经意却致命般的撞进我心底。
我手心里全是汗,手机重的快要拿不住,明明是想要大度的说声“没关系”,却不晓得为何会先酸了鼻子,浓重的委屈排山倒海般袭来,我控制不住,卸甲投降。
我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的在适应着这莫名其妙的重生,很努力的压下对前世家庭破裂的恐慌,很努力的克制住不同于前世生活的惶惶不安,我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去迎合每一个跟我有关系的人,努力想让生活看起来不那么糟糕,可原来,我依旧糟糕。
他说,我已经很优秀了,这话比之所有的奖状表扬听着都觉得窝心,我从来不稀罕当什么学霸,我的梦很渺小,渺小到他一句放轻语调的话都能让我满足。
在这茫茫人海,变幻无奇的世界里,要用多少幸运才能找到一个可以交心的人,又要多强大才敢放任自己去交心。
我对裴渡,从一开始,就是在若有若无的依赖他,他聪慧成熟,有着掌控一切的力量。所以,我控制不住的想靠近他,试图躲在他的壁垒下来躲避周围所有的未知。
我的世界里一片空白,含糊了语调想宣泄一下这些年的压抑和不安,可嘴唇张了又张,说出来的竟然都是:裴渡………
那头沉静良久,他含最温柔的语气,缓慢而坚定的从清脆细致的电流声里传来:“我在。”
这几千万里的距离,似乎在一刻真的变成了地图上的咫尺之距。
我耳边似乎呼啸而过太平洋上轻柔的微风,扫平我心里狂躁不安的恐惧。
以前,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灭了所有的灯,任寂寞孤独肆意侵犯时,我就在想,这世上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在这个时候对我说他在,那一定是比童话故事还要动听的话语。
现在,我想,我也有了属于自己的童话。
所以裴渡,我终于知道我那压在心底最深处的除了对未知的恐惧,还有对你的,特有的感觉。
我心里有一座爱情乌托邦,不认识你之前,那里只有风景,认识你之后,那里都是你。
也许这种爱情来的滑稽可笑,可它却却是真实存在,在心里暗自生芽,不经意间就长成参天大树。
裴渡,原来我对你的信任依赖,只不过是因为我早就控制不住的喜欢了你。
我慢慢缓过情绪,神思因为“我喜欢他”,而变得清晰无比。
我破涕为笑,觉得自己真是精分了,从顾影自怜竟变成我喜欢他,这感情来的诡异莫名,让我连克制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便被击得溃不成军。
“裴渡……”
“嗯。”
“我……生日你都没有送我礼物!”
这份感情来得太早,再等等吧,等到世俗都可以接受的时候,我要光明正大的去书写我的童话。
裴渡,你让我不要急着长大,可怎么能呢,我迫不及待。
“照照,生日快乐。”
嗯,这是最好的礼物。
我眺望夜空,繁星满天,可是我好像看到的却是他那里的晨起之阳,低调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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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日复一日的铺满无数个日夜后,时间竟不知不觉的划过四年,物换星移,C市也改头换面。
我站在房间的一面墙壁前,仰头注视被我贴了三分之一墙壁的奖状,骄傲的想翘个尾巴摇一摇。
我拿出手机背对墙壁,跟奖状墙来了个大合影,单手比耶,傻气横秋。我甚至能想象到裴渡收到照片时,眉峰微挑唇角轻扬成不屑的样子。
我背上书包跟弟弟庄耀吻别,一踏出家门,看见的便是晨光绚烂,心情大好。
比之晨光更加绚烂的是手机震动,屏幕亮起时出现的他名字。
“justsoso。”裴式傲娇法。
屏幕再亮起时,我已经走到学校门口——
“另,祝高中第一天生活快乐。”
☆、第23章 庄耀
(二十三)
我立在市一中明晃晃的招牌前,对着招牌黄面镜子里倒映出来的人影挤眉弄眼。
四年,已经足够我长高许多,眉眼依旧青涩,但已初初化开长大时的模样。头发已经长到腰际,自来卷这时候倒显得意外好看,束成了马尾绑在脑袋上,青春活力十足。本来我是打算一直留着刘海卖卖萌,缓解一下我怪阿姨的气质,可是……
“你能把脸露出来再跟我说话吗。”裴渡在视频那头不止一次嫌弃我。
我心塞的同时又觉得欣喜,原来他喜欢没有刘海的女生。暗恋一个人的就是如此精分,会因为他的认同而开心无比。
镜子里模糊倒映出来的脸庞笑成了一朵花,裴渡也很难得的给我做出评价……
“你变了。”
“变漂亮了还是变得更漂亮了?”
“我在你脸上看到了自信,像波士顿的阳光一样。”这句话他是用英文说的,说完他就匆匆下线了,我却对着电脑屏幕傻笑了一整晚,第一次觉得英文说出来的话竟那么好听。
是啊,自信,前世十八年里都没有出现过的表情。我向来都是自卑的,因为学习因为家庭因为从不被人认可,所以我把自己变得透明变得没有表情。
可现在不一样啊,现在我有学习有家庭还有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