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哈哈,姐姐笨蛋。”他咯咯笑,脸上哪有半分熟睡的状态,竖起脚丫子还不要脸地在我脸上踩了踩。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挥掉他还在我脸上肆意凌虐的脚丫,寒着脸威胁他:“庄小耀我跟你说,你晚上别想吃蛋糕了!”
他瞬间就瘪了嘴,好像委屈的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的样子,打开小短胳膊,凑上来使劲的往我怀里拱,熟能生巧的跟我撒娇:“姐姐最疼耀耀了姐姐好漂亮姐姐我要吃蛋糕。”
好吧,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
但是,还是有条件的,“我可以允许你多吃一份蛋糕,但你要帮我一个忙。”
他点头如捣蒜,在吃面前,跟我还真是一家人。
“爸爸如果问你想要什么,你就说你想要个可以看好多动画片的电脑,懂嘛?”
老爸对他可算是有求必应,如果耀耀说想要电脑的话,那老爸一定会同意再把宽带连回去。这样就又可以和裴渡视频了,想想都觉得开心,我怎么可以辣么聪明。
耀耀说他想喝牛奶,我为了我的连网大计不得不讨好满足他,这边刚把奶粉倒到小炖锅里,那边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庄耀扯着小短腿去开门,扒拉着门把扒了半天才轴开,小脚垫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稳当,就被从门缝里先硬挤进来的一大捧玫瑰花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呆愣愣地望着那捧巨型花束。
我瞥了一眼过去,瞬间就恶寒到了,九十九朵红艳艳地玫瑰花包在层层叠叠的紫色包装纸里,艳丽又高贵,但是它被抱在我爸爸怀里,怎么看怎么违和。
爸爸一进来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说:“快快,快藏起来,马上你妈妈就回来了。”
庄耀迷惘的睁着大眼睛搞不清楚状况,我把热好的牛奶装到奶瓶里,塞进他嘴里让他乖乖听话就话。虽然我觉得小姨这鬼主意土的掉渣,但却是正对上了我妈的胃口。
她从进家门看到爸爸手捧玫瑰花突然出现时,就一直惊讶的说不出话,面容上的红晕明显而晃眼,眸子里的喜色怎么掩都掩不住,像是个第一次吃甜食的孩子,被甜蜜席卷了整个世界。
我失笑,老夫老妻了还搞浪费,还真让人羡慕。转了身打算去拿蛋糕,却见着庄耀正坐在餐桌上,用手抓着奶油吃,嘴边糊了一圈白奶油,满足地呵呵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傻气十足。
我无奈地瞪他,“庄小耀!”
他把沾满奶油的手伸到我嘴边,献宝似地说:“姐姐,好好次。”
憨态可掬的样子逗乐了所有人,小姨是最佳功臣,当然跟着来了,被耀耀萌的一脸血,连皮草大衣也不要了,抱着他一直亲。
妈妈缓过神来,嗔怪地瞪了爸爸一眼,又放柔了声音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离得近,即使爸爸放低了声音,我也听的很清楚,他说:“没办法,想你了。”
浓情蜜意什么的,让我这个做女儿的都看不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也跟着笑了一晚上,收都收不住。
期间爸爸自然问了耀耀想要什么礼物,庄耀看了我一眼后,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姐姐让我说,我想要电脑看喜羊羊。”他舔了口奶油,又加了句:“说了就有蛋糕吃哟。”
我:庄耀耀你这头猪!
甜蜜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热闹到半夜,对面的邻居都来敲门说“你们能不能消停点”,我们才收了尾。小姨嫌太晚了,就跑去耀耀房间跟他挤一挤,耀耀撅着小嘴,很嫌弃。
我躺在床上,摸摸嘴角,还是弯着的姿态,手机这时候好像也是感受到我的喜悦般,震动一声进了条短信。
“近期。”
我把手机贴进胸口上,估算了一下,波士顿那边现在应该是清晨,有着绚烂阳光的清晨。
#######
裴渡那句“近期”让我开心了几个月还不自抑,连带着学习英语都没那么厌烦了,而宁老湿看我的眼神也透露着四个字:孺子可教。
爸爸跟徐叔叔的生意也终于上了轨道,他这次回来就是来筹办在c市开分厂的事宜,但进展的并不顺利,虽然回到了c市,可真正在家待着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几乎是每天早出晚归,喝的酩酊大醉都是常有的事,扰得耀耀睡不好觉跟着起夜,有几次回来时身上还带着女人的香水气,衬衫领子边印了几枚口红印,妈妈压抑着心疼跟怒气,几次想开骂都还是强忍了下来。
我安心于他们两恩爱关系的同时又隐隐担忧,越是被刻意压制的愤怒越是会爆发的更厉害。
我这种悲喜交加的精分心情,连舒莳都看不下去,她忧心忡忡的问我:“照照,是不是快要考试了,你压力太大?”
坐在前排耍大牌姗姗来迟的冯博书,闻言慢慢扭过头来看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倨傲:第二名就是第二名,考个小测验都会紧张!
我真想把练习册甩他一脸,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毛病,就喜欢听我跟舒莳的墙角。
平安夜那天下午结束完最后一场考试,大家都是一身轻松的期待着明天的圣诞,班长经过宁老湿的特批后,用班费给大家买了一箱苹果,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舒莳捧着从书包里掏出两个包装好的平安果,塞了一个给我,又不好意思的递了个给冯博书,我瞅着她那含羞带怯的小眼神,瞬间就明白过来她的小心思。这个年纪的女孩,喜欢起一个人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像青苹果一样青涩,又如红苹果一样甜蜜。
我跟舒莳家是相反方向,却偏偏跟冯博书是同一段路,他家本来是在下面的县城,但他妈妈为了方便他上学,咬着牙省吃俭用在来市里租了套房子,从学校门口坐公交要坐到底站,跟我家差了五站左右的距离。
晚上本来是想要爸爸来接我的,可是他临时有个很重要的饭局,把妈妈也捎上了,给我丢了两百块,让我带着耀耀出去吃顿好的。
我跟冯博书真的是算不上熟,可是我下车时他却跟在我后面也下了车,我还是纳闷的问了句:“你怎么在这站下车?”
他偏开脸,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神色间有些不自然,“我想在这里下不行啊。”
好吧,随便他。我家这个小区门口就是公交站台,所以我只要过个马路就可以到家了,可是我脚步才刚刚跨出去,手臂就被人从后拽住。
我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冯博书,他到底想干嘛?
他垂着眉眼,把书包打开左翻右翻,好半天才拿出两个苹果来,一股脑塞我怀里,说出来的理由更是让我无法理解,他说:“给你,我不喜欢吃苹果。”
你不喜欢吃我就喜欢吃吗?我是垃圾回收吗?
我手里捧着两个大苹果,看他已经跑出好远的身影,默默无语。
算了,家里还有个小型的食物回收站。
回到家很难得没有看见耀耀扑腾的身影,甚至有些安静的诡异,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放着喜羊羊,沙发上却没看到应该待在那里傻呵呵笑的庄耀。
我房间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我奇怪的走进去,一眼就看见庄耀撅着小屁股趴在我床上,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我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庄小耀,你不好好看你的动画片,又跑我房间来干嘛。”
他翻了个身,难得的没有跟我闹,而是红了眼睛扑到我怀里,瘪着小嘴委委屈屈的说:“姐姐,耀耀难受。”
触手都是滚烫的温度,隔着毛衣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热得吓人的温度,说话间喷出来的热气洒在我脖颈间,灼热的厉害。
我皱着眉,边给他穿衣服边问他:“是不是下午又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呜呜直哭,难受的说不出话,只能勉强点点头回应我。
我又气又心疼,跟他说过很多遍,每次玩耍过后别急着脱外套,他身体抵抗力差,一冷一热就特别容易感冒发烧,他偏偏就听不进去,每次疯玩出了一身汗后就爱倒头睡,为这事挨了妈妈不少骂。
我现在也管不了许多,给他穿好外套就往外冲。
可是平安夜并不好打车,来往车辆里满满当当坐的都是人,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连个可以拼车的都没有。
我急的满头是汗,耀耀这时抱在怀里,竟有千斤重的感觉。我刚把他放下来,眼角余光就瞥到马路对面驶来一辆空车,我抱着耀耀肯定跑不快到对面去拦车,把他放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你别动,在这等我一下。”
他迷迷糊糊的点点头,我便松开手,快速的蹿出去,我一边招手一边往对面跑,可是这时候正赶上绿灯,马路上的车子一辆接一辆驶过,不停的对我按喇叭,眼看着那辆空车就要驶过去,我心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冲了过去。
出租车司机是停了车,我还未来得及欣喜,便被刺耳的刹车声打断所有注意力。
右边一辆小轿车从拐弯处驶来,看到我立在马路中间也是一惊,我只看见一束极强的车灯光照射过来,刺得我睁不开眼,我下意识的用手臂去遮挡,但身体上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压迫感,车子冰冷的前灯擦过我的腰际,我被那极强的冲力带了过去,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地上翻了几翻。
周围的车辆都停了下来,人声嚷嚷,我意识在一瞬间游离起来,前世临死前的一些片段在脑海里飞速闪过,那种巨大的身体上的痛楚猛烈又清晰的传来。
我满目都是刺眼的橘黄路灯灯光,耳边嘈杂的人声让我凝不起神,模糊中好像听到声熟悉的呼唤——姐姐。
耀耀!神思猛的就清明了那么一点,我忍着浑身要散架的痛楚从地上撑起身来,眩晕的感觉一波强过一波,但是我还是看见了从人群里努力挤过来的耀耀,他小脸上满是泪痕,哭着大喊:“姐姐。”
我试图站起来,但是脚上一使力便是钻心的痛意,脚踝处疼的我浑身直哆嗦。
庄耀认清在地上趴着的是我,跑着跌着扑过来,周围有好心的群众要上来抱他,他却哭喊着死活不让人碰。
我抱过他,看见终于从街头开过来的救护车,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第26章 归来
(二十六)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回到小时候,还是在以前的小平房里;晚上独自一个人躲在床脚边上,跟黑暗寂寞为伍。
恐惧像一张细密精织的大网层层叠叠地笼罩下来,家里面空荡荡地;大叫一声连回音都没有。我呆坐在地上,耳边还在回放着父母争吵地声音;激烈怒骂的语调,明明是两个亲密入骨血的人;却在这一刻变成了仇人,将话语变成利刃,毫不犹豫的刺穿对方的胸膛。
十五的月亮余晖透过玻璃窗洒了进来;一小片亮光铺到我床铺上,我慢慢地爬近;坐落在光晕里,想着全世界的大人都是骗子;他们说生活很美好,能来到这个世上是件特别荣幸的事。我抱着膝,把脸蒙到臂弯里,才忍不住哭出来,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它每天都在用争吵来嘲讽那些对生活依旧抱有期待的人。
画面一幅幅略过,争吵猜忌背叛破裂,从悲伤到麻木,当眼泪都宣泄不了情绪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哀莫大于心死。
我印象中爸爸跟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不回去了。”
我每每捏着电话满怀期待,最终都会会在几分钟后碎成一盘渣。
后来,我一年跟父亲说的话,不超过百句。
爸爸偶尔回来几次,在家也待不过二十四小时,跟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