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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脑袋埋在我脖颈里,狠狠的吸了口气,声音低低沉沉的压下来,挫败不堪的样子,“是。”
我深觉这时候作为一个怪阿姨是要照顾好他的情绪,所以我抬手摸摸他头,特意放柔了语气安慰他:“乖…”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他呼吸顿了顿,放松了怀抱问我:“你在干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我在哄你啊。”
他彻底松开了我,抿紧了唇无声的瞪着我,那浮在表面上的不安情绪被刻意敛了下去,半晌才从嘴里逼出来一句话:“算了,没事就好,休息吧。”
咦?这就要走了吗,不要啊,我还没梦够!
我拽住他的手,放着胆子撒娇:“不要走,陪陪我。”如果裴渡知道我在梦里这么意淫他,肯定又是从头到脚的把我批斗一遍。
但梦里的裴渡就不会啊!
他反握住我的手,顺势把我身体轻轻按平到床上,把被子拉上来给我盖好,他半个身子就悬在我头顶上方,一只手替我掖好被子后直接来到我脸上,极为顺手的帮我把额前的碎发理到一边,动作轻且柔,额前的皮肤上明明是他指尖冰凉的温度,可我却觉得像被火烧了一样,温度灼人。
他捂住我的眼睛,黑暗中只能听见他低沉暗哑的音调:“睡吧。”
尾音似叹息般的扫在我心尖上,让我不由自主的就沉静下来,跟着他的指令闭上眼睛,把自己放入黑甜梦香。
良辰一梦,我还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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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不恐怖,梦境成真才恐怖。
我从第二天一睁眼就开始纠结,那天晚上到底是不是梦?是梦,太过真实,每一个片段我都记忆犹新。不是梦,不太可能,裴渡现在应该还在波士顿睡觉啊!
我无法联系他,一连几天他也没出现,我不得不相信那真的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意、淫。
醒来时也没有见到妈妈,只有小姨从外面买了早饭进来,随口敷衍了句“你妈妈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休息了。”可当妈妈再来时,她除了脸色有点差以外并没看出有哪里不舒服,眉宇间满是疲惫。
疲惫到爷爷奶奶来医院看我,含蓄表示想把耀耀接回乡下过几天,她都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以前奶奶不是没有提过这事,但每次都被妈妈坚决的拒绝了,她告诉我,我离开的那五年,是她最难忍的日子,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十月怀胎的痛苦就像个笑话。因为尝过想念难熬的滋味,所以宁愿狠一点,也不要再来一次。
我无法反驳,毕竟那五年,我不是没有错。
总之这几日,过的分外诡异,爸爸出差,耀耀不在,我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连向来逗乐的小姨,最近都不知道为什么总板着一张脸。
我已经开始无聊到拿马克笔在石膏上胡乱涂鸦了,先画一只猪头,再画一只裴渡!护士姐姐按例进来给我做检查,看到我石膏上的鬼画胡,笑着问我:“你要不要出去坐坐,今天外面太阳不错。”
亲人啊,我握着她的手坐在轮椅上感激涕零,我一开始怎么能因为她给我扎错了针就排斥她呢,太没有爱了!
一如她说的,今天阳光很好,冬日的阳光暖人却不热烈,用来晒晒身上的霉气正正好。
妈妈说她下来给我买水果,可我左右巡视一圈也没看见她人影,不知道又跑到哪个犄角旮旯买便宜水果去了。
我百无聊赖,用手遮了个小凉棚,仰头望刺目日光,看云卷云舒。心境慢慢就空了下来,这几日在医院待下来的晦气瞬间就祛了大半,身上的痛意也消散了不少,只是那两尝两次车祸的滋味还心有余悸,估计以后过马路我都要留下后遗症,走一步看十下都不够。
市一院这后面供病人散步休息的地方还真不错,我左右打量几番,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韩剧空间,车祸癌症治不好,长腿欧巴追着跑。脑洞大开,天马行空,瞬间就脑补了几个俗套剧本,傻呵呵地把自己逗笑了。
“照照?”从不远处传来声呼唤打断我的思绪。
声音好熟悉啊,我一侧头就看见姚老师从草坪住院部的大门里过来,我惊喜地对她招了招手,她却偏头笑着跟身旁的人低声说话,我这才顺着她的动作把视线移到她旁边的人身上。
午后的太阳光线从天空直射下来,打在他身上,像是镀了层金光,他踩在草坪上缓步像我走来,面容由远及近,慢慢变得清晰。我脑子里瞬时一片空白,努力能想起来的,也就是刚刚我自编自导的狗血剧本,剧本里的男主跟他长了一样的脸,踏着跻跻矮草,穿越人群,终于来到我身边。
“你看,我说能笑的那么傻的,不是照照还有谁。”姚老师笑着打趣我,腾出一只手来摸摸我脑袋,“刚刚去病房找你,你还不在,要不是值班的护士看到你出来,我跟裴渡今天就白跑一趟了。”
姚老师说的话我只听进去两个字,“裴渡。”我直愣愣的盯着眼前人,他低着头也同样注视着我,目光深邃,竟比这刺目的阳光还要耀眼几分。
静默片刻,连姚老师都感觉气氛不对劲了,他才启了唇,抢了我要说的话——“好久不见。”
我拉拉姚老师的衣角,说:“老师,你掐我一下,越重越好。”
“啊?”
姚老师还未说话,她身旁的人已经极快的做出反应,从口袋里掏出手来,语气淡然:“我来。”
我连躲开都来不及,脸上就先传来一股子皮肤相接的温润触感,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疼意从脸颊上蔓延到反驳四层,惊醒我的意识。
“啊啊啊啊!”我挣扎着偏开脸,“裴渡你放手。”卧槽,使那么大力干什么,痛死了。
他自然而然的收回手,半蹲□,视线与我平齐,“醒了吗?”
我注视着他的面容,清晰熟悉,记忆里的稚嫩眉眼已经在他身上看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冷历和沉稳,唇边扬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写满了拒人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的声音经过变声期,少了份清洌,多了份温润,他刻意压低了语调说的话,像是上世纪的古老咒语,浑厚,蛊惑人心。
我一时间思绪翻飞,有太多问题想问,有太多思念要表达,可真正到了嘴边,却笨拙的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拼命的点头,视线不敢从他身上移开,怕又是一场无果的梦。
姚老师笑了,说:“照照,你怎么上了高中后越来越傻气了。”
他直起身子,接了姚老师的话:“的确。”
姚老师推着我绕草坪上走圈,跟我说着近期内学校的趣事,可是当中途被裴渡接过车把,他站在我身后缓慢平稳的推着我,我就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我甚至能感觉到头发偶尔触碰到他大衣边缘的纤维,摩擦起的细微触感让我不得不回想起那晚。
好像,真的不是梦,紧致又激烈的拥抱画面历历在目,我僵直了背部,低垂着头,掩住脸上如火烧一般的温度。
不知道绕了第几圈,姚老师终于停了脚步,“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裴渡,你呢?”
我一惊,抬头看他,他帮我把轮椅固定住,对她说:“我送您。”
姚老师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了然的味道,微微笑开来,对我说:“那照照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好,老师再见。”这几乎只是条件反射的回答。
我被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看护我的护士姐姐早就被支走,我安安静静的坐着,目光移到天际缓缓下落的夕阳,又慢慢的放下视线,移到从远处走来,送人而归的裴渡身上,他不疾不徐的再次走来,背后是落日余晖,美得像幅画。
他在我面前站定,目光全部投在我身上,告诉我:“我回来了。”
我似乎听到我心头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所有的感觉这一秒才回归真实,鼻头浓重一酸,想好的台词全数忘记,只能凭借着条件反射,张开双臂不顾一切的搂上去。
跟久别重逢的人再次相见是种什么感觉,就是有千言万语也在这一刻压缩成了一句话——
好久不见,裴渡。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大家都比较期待男主身份问题,在这里说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在下下章就会揭开了,文章进入一个新的阶段,现在是过度篇章,我尽量多码点对手戏,甜一下(先甜后苦什么的我会说嘛!)
继续打滚求收,这次带着蠢女主来卖萌~~
庄照照:大家好咩,要次巧克力咩,想吃的话告诉我,我随意嚼两口给你听╮(╯▽╰)╭
☆、第28章 暗恋
(二十八)
裴渡的拥抱跟想象中一样的宽厚温暖,比想象中还多了一样的东西,是踏实。
这几天乱七八糟的思绪现在才算落到实处;我吸吸鼻子,脑子开始正常运转,这里貌似还是在医院来着;还是大庭广众之下……突然想起来妈妈有可能还在这附近,我默默的把爪子往回缩。
耳边传来声轻笑;“放手快一点,我现在这样很累。”他还倾着身;半蹲的姿势,任我挂在他脖子上。
我迅速的收了手,把脸撇到一旁;以免让他看出我的脸红。
“你脸怎么了?”
卧槽,还是被发现了嘛!
“这么黑。”
我:……
久别重逢相视泪千行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我刚刚想落泪的冲动一定是因为风太大,一定是!
我鼓着腮帮子瞪他;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我瞪的很卖力,可人家却恍若无事的样子,他对我挑了挑眉,唇角荡开抹笑意,抬手过来放到我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
虽然说我也经常用这种手势揉小狗小猫啊,但可以弱弱的表示其实也有那么一丢丢舒服的。唉,完蛋了,我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
他手掌在我头顶上停顿了数秒才慢慢移开,我心里再大的郁闷也被这温柔持久的触感揉散了,我笑嘻嘻地望他,这才来得及把他这些年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明明都是经历了一样长的时间,为什么岁月却可以把他的眉眼刻画得愈加深邃,面庞棱角分明,如果说四年前的裴渡还只是个酷酷的美少年的话,那现在的裴渡就是从时尚杂志上走下来的完美型男。他举手投足都透着股叫做气场样的东西,看似低调内敛,其实却是霸气天成,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想臣服。
我记得我看过一本杂志上,有位作者曾这样评价过男士:越成熟的男人越有魅力。
大概,裴渡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所以导致周围的异性生物都不断向这边发送电波,让我身为一个旁观者都不能视若无睹。
我甚至还能抽空听到旁边一对路过的护士阿姨们的对话。
“这两个人是兄妹吗?”
“肯定不是亲的,哪有哥哥长这么好看,妹妹长了那么丑的。”
裴渡一回来,我就感受到世界上的满满恶意。不过等等,好像有个问题忘记问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替我解了轮椅车上的固定扣,双臂一用力,转轮就四平八稳的在草地上动起来,他清清淡淡地嗓音也从背后响起:“不突然。”他顿了顿,“本来就打算年底回国的,只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急急打断,“那前几天你就回来了是吧,我还以为那天半夜见到你是在做梦呢哈哈哈哈。”我迫切的需要知道那不是我的梦,他难得的情绪失控是不是因为,太在乎我。
匀速前进的轮椅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