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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你个头!千人大礼堂里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来都来了;就先找个位置坐下吧,我本意是想坐在边上,这样等听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提前开溜,可是我屁股还没挨到板凳上,就硬被班长给拽到正中间的位置上按下,他说:“坐这里,视野好。”
算了,视野好就视野好吧。
“哎,你知道吗,这次不仅仅是表彰冯博书哦,据可靠消息,还邀请到一位重量级的嘉宾来做演讲哟!”
“哦。”
他拔高了音调,“喂,你为什么不问我是谁?”
我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这么磨人,“好吧,是谁?”
“哼,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蛇精病啊!!
礼堂里开始陆陆续续的进人,舒莳也摸了过来,我赶忙挥手招呼她,再跟这个蛇精病聊下去我真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他。
这次表彰大会派头不小,全校的领导来了大半,叽里呱呱的做介绍就做了半个多小时,又持续了半个小时的通报表扬,当然是不仅仅是表扬冯博书一人,还有许多在其他比赛中获得名次的同学,不才在下我也很荣幸的被提到了一两次。
等他表扬完,场内已经睡倒一片,还有一片都是在低头完手机,校长不满地持着话筒轻咳出声:“咳恩,好了,我知道大家都无聊了,那就来点振奋人心的事吧,相信已经有人听说了,这次我们有幸请来了位重量级的嘉宾来为我们做演讲,大家猜猜看是谁?”
我斜睨了一眼旁边洋洋得意的班长大人,无聊的刺他一句:“不用求你我也会知道的好嘛。”
他撇撇了嘴,话一出口就跟音响里的声音和在一起,“就是——裴渡啊。”
“就是我们曾经最骄傲的校友——裴渡同学。”
估计是校长的音量太大,或者是他的唾沫星子太多堵住了话筒,礼堂音响里猛地发出“嗡”地一声,倒是跟我脑子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音响里杂音很快就被调控回来,并放出一段激扬的音乐声来,硬生生给那个人做了背景。他信步而来,一如往常的沉稳冷淡,灰色西装上的袖子扣得一丝不苟,跟面上的表情如出一撤。
台上的人平而静,但台下却瞬间沸腾了,裴渡就是有这种本事,往高台上一站,就自带了聚光灯。
校长笑眯眯地捏着话筒用激昂的语调说:“今天我们换一种方式做演讲,由大家先提问,然后裴渡同学再集中对你们的问题做讲述,这种算是即兴演讲了吧,很考验功底啊。”他眨眨眼继续说:“这样吧,我知道同学们都比较羞涩,所以由我来报座位号,被点到的人必须站起来,向我们曾经的校友裴渡同学提问一个问题哟。”
“那么,第一个是……唔,就第十排二十四号座位的同学吧。”
周围一片窃窃私语,都在数着自己的座位号,有遗憾的有庆幸的也有想骂娘的,比如我。
“庄照照你蹲在地上干什么,十排二十四号是你哎,快起来提问问题,千载难逢的机会啊。”班长又开始急匆匆地催我起来。
我刚刚为什么不一巴掌直接扇死这货呢,他一边拉我一边向上面挥着手,嘴里还在不停嚷嚷着:“十排二十四号在这里在这里这里里里。”
“噢,来,给这位同学来一个聚光。”
我:……
麻痹,我现在退学可以吗!
随着亮堂的光束打下来的还有被硬塞到手里的话筒,我硬着头皮起身,怎么都不敢抬起头直视他,周围也瞬间安静下来,全场都在等待着我的问题。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唇张张合合很多次就是说不出话来,那天在天台对他说狠话的勇气这刻一点都使不出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遭也由沉默慢慢开始嘈杂起来。
议论纷纷,我跟裴渡在学校的那点风言风语,在这一刻被放大。
“这位同学看起来有点紧张啊,要不你先坐下吧,换位同学来试试。”校长也感觉到不对劲了,立马打圆场。
可是,他话音刚落,音响里就传来一道清润音质,“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全场再一次静了下来,我握住话筒的手紧了一下,可心却平静了下来,我慢慢抬起头直视他的方向,光影灼灼,他现在于我来说,应该只是个路人而已。
我轻轻吐了口气,一字一句的问出来:“如果我争取交换生的资格,过slep的测试难吗?”
这个问题算是个很普通的问题了,我都能听见有人大呼无聊,但是裴渡立在台上,却是片刻的沉默,再开口是带了点紧张的语调:“你……想出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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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裴渡做的最差的一个演讲,连中二病的班长大人散场前都告诉我:“裴大神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他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补充道:“你也有点心不在焉。”
“是啊,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弄死你才比较痛快。”
他:……哦,再见。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往校外走,有路过的同学跟我打招呼,说照照后面有人找你呢。
我心里一咯噔,不会是裴渡吧。
“庄照照,等一下。”声音从后面追了过来。
我转过身,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冯博书喘着气从后面追上来,双手撑在膝盖上缓了两下才开口说:“我有话跟你说。”
从操场漫步过来,他跟我说了半天的比赛试题内容,我停下脚步,不耐烦的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抱歉,我不是很感兴趣。”
他安静下来,笑容也敛了起来,挠挠头显得局促不安,辩解道:“不是,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去参加比赛,你若是去的话,这次夺冠的就有可能是你了。你是不是同情我的家境,才故意让着我的?”
这是什么逻辑?
“我知道我家境不好,可是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的同情,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恩,志向很远大,可是,“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握住我的肩膀,脸上多了点绯红,拔高了音调努力压制住紧张不安:“庄照照,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从刚开学时我就喜欢你。我知道你学习好家境好,所以我一直都很自卑,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但是这次去参加这个比赛后,校长私下里找我谈话跟我说,明年的交换生名额他打算留一个给我,你今天说你想出国是吗,那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我静静的听他说完,他眼底的期许甚浓,像极了当初的我。
我叹了口气,调整出歉疚的语气,刚想张口拒绝,却将将被打断。
“抱歉,打扰一下。”
手腕被大力抓过,力道沉重,硬是将我的肩膀从冯博书的手里拽了出来,他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对着来人说了句:“学、学长好。”
“不好意思,我跟她有点话要说。”裴渡把我锁在他身后,冷着声对冯博书说道。
“可,可是……”
“很急。”
“好吧。”
他的劲道一如既往的大,我跟在他后面一边挣扎一边小跑,“裴渡,你干什么你放开我!”现在这样算什么,说好了再也不见的啊。
他就是不说话,步子极快地把我往外拖,约莫走了五分钟,已经走到操场后面的树林里了,他却突然停下,一把将我拉到他面前。用力过猛,我脚下一个踉跄,稳稳地撞到树干上。
我皱了眉,疼的直吸气,“你没吃药是不是,有病!”
“是,我就快病入膏肓了。”他嗓音乍在我耳边,带着莫名的愤怒。
“为什么要出国?跟那个什么冯什么东西的远走高飞双宿双栖,恩?”
我揉着腰,缓过来劲后一下子就笑了,他这是几个意思,吃醋吗?他有资格吗。
我扬着唇,痛痛快快地说:“对啊,怎么样,不行吗?跟你有关系吗?”
夕阳这时移了过来,红霞漫天,零碎的红光透过树叶射进他眼底,倒为他的愤怒增添了色彩。他唇线紧抿,眸色浮沉,我轻而易举的就能看清楚他心里的挣扎。
“裴渡,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可笑吗,你有什么立场再来管我,又凭什么再出现在我面前对我大呼小叫,你……”
我叫嚣着的话音悉数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
唇上一片湿热,摩擦着,含糊了清润温柔的声线,他在寂静里说:“对不起。”
裴渡,你真的很讨厌你知不知道,你答应我的,说好了不要再见面,说好了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
我闭上眼,封住随时可能落下的眼泪,既然你无法滚出我的世界,那么就让我来。
☆、第46章 四十六
(四十六)
三年后。
“庄老师,庄老师……”连绵不绝的吼叫声从老远外直射进我耳里;我不耐烦地皱皱眉;没搭理。
“庄老师,陈小火和王狗子又打起来了!”
麻痹!我暗骂一声,连忙扔了锤子匆匆往外跑。来跟我打报告的是张朵,村子里有名的小村花。
余震之后的地上到处都是碎石;外面灰尘飘了满天;这种情况我已经完全适应了,所以习惯性地在口袋里装个口罩;我掏了出来扔给张朵让她戴好,自己则就用袖子捂住口鼻往前面的屋子跑去。
破败不堪的屋子里坠了一地的稻草和散架的桌椅板凳,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就是这样,屋子里的两个娃还能有闲情逸致的打得难舍难分。
“住手!再打今天晚上谁都不许回家吃饭!”这种威胁往往比喊家长更好用。
我掐着腰怒瞪这两个熊孩子,都已经一团糟了还在给我找事,“说;为什么打架?”
“陈小火;你先说。”
陈小火人如其名;是村子里著名的小霸王;没事就爱找人掐架,理由也总是层出不穷,“王狗他修桌子就修桌子,还老唱歌,烦我。”
我吸了口气,头皮上青筋直跳,“行了,你们两个现在去山里打两桶泉水回来,用最大的桶,不打满不许回来。”我手指着门外,拔高音调:“现在立刻马上!”
他们两垂头丧气,走至门口时我叫住他们,“等等,一人给颗糖,不许再打架了听到没有。”随身带糖是来这里养成的第二个习惯。
“老师,其实我们就是想吃糖了才故意打架的哈哈哈哈。”两崽子跑出老远后才扭头冲我嚷。
我:……
说好的山里的孩子纯朴呢?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卧槽!
衣摆被人扯了扯,张小朵眼巴巴地望着我:“老师,打报告有糖果奖励吗?”
正好,还剩最后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糖,很劣质的糖果,沾在糖纸上都有些化了,可是她却吃得心满意足,这还是我费了一天功夫到镇子里去批回来的,专门用来哄这些熊孩子。
“照照姐姐,爷爷说晚上让你去我家吃饭。”
“好。”
朵朵的爷爷是这个村子里的村长,很和蔼的一老头,对我也颇多照顾。我刚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大大的旅行包,迷茫又无措,我说:“很抱歉,我没有教师资格证,也没有任何证书,来支教也是一时冲动,这样您可以接受吗?”
他说:“不是我能不能接受,而是孩子们。”他佝偻着背,笑意温温,“既来之则安之。”
也是。既然选择了来到这里,那就随遇而安吧。
张朵帮着我收拾好残局后,一起到家是正踩着饭点进门的,村